第50章 宠侍有病16

    “什么夫君, 他是在强迫你!那帮道士都跟我说了,他们给了岳临泽很多药, 专门是为了压制你的, ”英公子激动道, “那群道士明知道你是人, 却还骗岳临泽那个蠢货说你是妖怪, 用那些腌臜东西控制你,你却拿他当夫君?”

    陶语蹙眉:“先前我们是有些误会,但现在已经解开了。”

    “……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你跟我走!”英公子咬咬牙, 便抓了她的胳膊要强行带她离开。

    陶语忙甩开他的手, 跑到桌子边拿了茶壶举在身前当武器:“我跟岳临泽过得好好的,你带我走干什么?”

    “……你管自己被囚禁在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叫过得好好的?”英公子哀怨的看着她,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风霜的痕迹, 身材也有些发福, 此刻做出这个表情,叫陶语忍不住抖了抖。

    陶语咳了一声:“我没有被囚禁,只是我不乐意出去而已。”

    “夫人!你何必要骗自己, 那岳临泽分明就没把你当人看!跟我走好吗?”英公子急切道, “你的家产我打点得极好, 现在可以全部还给你, 日后天高海阔, 何必要在这里过这种拘束日子。”

    陶语勉强笑笑:“这有什么拘束不拘束的, 我爱他, 便愿意在这里过这种日子待误会解除了,相信他会想开的。”

    “如果他能想开,就不会把这些东西搬到京都来,更别说一放就是十五年,”英公子的眼睛泛着红,十分不甘心道,“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竟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陶语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声气:“阿英,你走吧,若是让他看到,肯定又要误会了。”

    “我不走!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我这般费心费力救你,你却还要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何尝不是等了你十五年啊!”英公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陶语闻言心生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其他的她也给不了眼前这人什么。

    英公子看着她,恳求一般说道:“你不是说过只将他当弟弟吗?为什么如今却愿意做他的夫人,是不是他逼你的?还是说他为你下的那些药,当真那么管用?”

    “……不是,是我十五年前便喜欢上他了,”想起岳临泽的脸,陶语表情温顺了些,“若不是当时出了意外,我被迫离开十五年,早在他高中之后,我们便已经在一起了。”

    一墙之隔的岳临泽愣住了,半晌一阵狂喜袭上心头,若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定要冲出去抱住陶语。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单相思,即便他们如今在一起了,也只是他半强迫下才促成的,没想到原来陶语对他,早就有了这份心。他就像一个苦苦寻宝的猎人,一回头才发现宝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半分。

    “我留下,不止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真心想同他过日子的,希望你回去劝劝你兄长,不要再想利用我找临泽麻烦了,我是不会和你们一个阵营的。”陶语坚定道。

    英公子怔愣的看着她,半晌悲哀的摇头:“不,我不信……”

    “抱歉,我如今心里只有临泽一个,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而已。”陶语冷酷道。

    这里是副人的精神世界,除了副人本身以外,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被精神世界所牵引,所以眼前这个人,对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过是受了精神世界影响的NPC,她是不会因为NPC的爱情心动的。

    英公子见她拒绝得彻底,眼睛中流露出绝望。和他完全在两极心境的,是隔了一层墙板的岳临泽,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等待是如此值得。

    怕他再执拗要带走自己,到时候她一个女人肯定没办法和他抗争,陶语深吸一口气,好声同他说话:“你如今娶妻了吗?”

    “……娶了,”英公子说完,忙慌乱的解释,“我和那女人不过是媒妁之言,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情谊,我都是被逼的!”

    陶语笑笑:“我就是随便聊聊,你别多想,再说娶媳妇是好事呀,说明你向前看了,没有陷在过去的淤泥里无法脱身。”

    英公子抿了抿唇,也说不出高兴与不高兴,只是看起来透着一股成年人的悲哀感。陶语看着这样的英公子,突然想起自家那个两鬓微白、却还是英俊幼稚的小孩,不由得有些庆幸。

    幸亏岳临泽不管心中对她有多恼恨,都还愿意停在原地等她,如果她真的一回来见到的便是他的妻儿,恐怕自己都坚持不下去,早早就逃出了这个世界。

    窗户被小石头砸出一声轻响,陶语看了眼外头黑色的夜景,又看了眼英公子丝毫不慌的表情,心里清楚这是他的同伴找他来了,她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若是有机会,咱们日后再相见。”

    “……你真的不跟我走?”英公子又问一遍,问完补充道,“我兄长如今已经是大将军,圣上很是信任他,若你坚持留下,我便要他一直对付岳临泽,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陶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如同一个残忍的侩子手一般,礼貌而坚定的判了英公子死刑。

    英公子却依然执着:“你如今这一切,皆是因为岳临泽给你下了药,你才会一直不清醒的,你跟我走,等药效过去,你便会清醒,到时候如果你还要回来,我再送你回来,也不会再让我兄长找岳临泽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抱歉。”陶语果断道,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英公子,她或许会相信,可如今的英公子,她却是半分不信的。这个世界里的人,除了她之外,到底都已经长大成熟了。

    英公子不甘的看她一眼,最终还是一个人离开了。他来之前那些道士告诉他,陶语是被岳临泽用手段囚禁起来的,所以他便笃定陶语会跟自己走,没想到陶语如今已经失了神智,彻底被岳临泽控制了。

    他来得匆忙,若是陶语不肯主动跟他走,他便只能先行离开,不过有兄长在向圣上求情,加上岳临泽在朝堂一人独大,圣上早就心生忌惮,如今有了岳临泽的把柄,相信这次岳临泽别想好过,而陶语也会被他救出来。

    窗户又被砸了一下,英公子定了定神,深深看了陶语一眼后,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等他离开,陶语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半晌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等她从地上起来,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人便冲了过来,抱着她将她撂到了床上。陶语摔得叽了一声,惊恐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岳临泽泰山压顶一般将她按倒在床。

    “等、等一下,你怎么回来了?”陶语震惊道。

    岳临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我听说家里有刺客,就赶了回来。”

    “哦……是英公子,他要把我带走,不过我没答应。”陶语老老实实的回答。

    岳临泽盯着她水润的红唇,呼吸都沉重起来,恨不得将这个软乎乎又听话的女人揉进身体里,这一刻他再也等不了了,什么特别的洞房花烛,什么交杯酒都有多远走多远,他现在只想要了她,彻底将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陶语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突然心生不妙:“你想干嘛?”

    “嗯。”岳临泽表情低敛,目光却热情又坦诚。

    陶语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蛋瞬间就红了:“岳临泽,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不想要脸,只想要你。”岳临泽认真道。

    陶语羞恼的拿起枕头想砸他,却一时不防被他掀翻过去,她惊呼一声:“喂岳临泽……唔……”

    衣裳发出撕拉一声响,陶语愣住的同时突然福至心灵:“喂,你是不是一直没走,钓鱼执法呢?”

    岳临泽不知道什么叫钓鱼执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让她闭嘴,她肯定会找自己算账,于是身体力行的叫她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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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一夜,陶语便觉得自己沧桑了不少,也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正值壮年的男人真不能憋太久,很容易就变牲口了!

    直到下午,她才因为饥饿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时,岳临泽已经不在了,眼前是一直照顾她的小姑娘。

    陶语的脸瞬间红了,她急忙往身上看,看到身上干净整齐的亵衣后松了口气,这才朝小姑娘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岳临泽还是很晚才回来,本来表情不太好的他见到陶语后,眼中立刻带上了笑意:“怎么还在床上?”

    陶语凉凉的看他一眼:“浑身都疼,怎么起来?”

    “那便不起了,”岳临泽过来吻了吻她的脸,低声道:“想我了吗?”

    因为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如今他再问这些话,便透着一股特殊的暧昧感,激得陶语心慌不已。

    陶语咳了一声,有些闪躲的看他一眼,嘴硬道:“没有。”

    “骗人。”岳临泽轻笑一声,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接着便趴在她怀里不动了。

    陶语垂眸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还在因为我的事劳心?”

    “不关你事,是英公子兄长想得寸进尺,我和他敌对多年,他想趁这个机会压制我。”岳临泽的声音从她心口传来,因为整张脸都埋在她怀里,所以听起来闷声闷气的。

    陶语叹了声气:“让我给你去作证不好吗?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不是信不信任的事,如果你去了,他们定然会想办法逼你承认是我囚禁了你,到时候你若不听他们的,恐怕会吃不少苦头,我怎么舍得。”岳临泽不高兴道,只要想一下陶语会被欺负,他便觉得受到了冒犯。

    陶语蹙眉:“那该怎么办?”英公子昨日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如果圣上的心偏向英公子他们,那恐怕岳临泽会极其不利。

    “没事的,倒卖粮草的事我已经查出了眉目,相信到时候证据当前,圣上为了保住英公子他们,不会再敢跟我计较这些事。”岳临泽目露冷意。

    这些年他在朝中势力愈来愈大,圣上存心想养出一条可以震慑他的狗,所以自然要费些功夫保住英公子兄长,到时候为了让他不将事情爆出来,自然是不敢再找他麻烦。

    至于到时候圣上是否还信任那个蠢蛋将军,就看他心里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走狗重要了。

    岳临泽的脸在她怀里蹭了蹭,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不满的哼哼后,嘴角勾了起来:“阿语,为我生个孩子吧。”

    “……嗯?”怎么突然蹦到这个话题上了?

    岳临泽轻笑:“生一个吧,我自幼没有家人,很想拥有一个正常的家,有你有我,也有咱们的孩子。”

    陶语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有些难受,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并非现实世界,她的身体自然不是真正的身体,只是属于她大脑的脑电波而已,恐怕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他的愿望了。

    ……不过说起来,上个世界时他也提起过这件事,难不成现实世界的大佬很想要个孩子?可为什么不找人生一个呢,他那么富有,恐怕多的人是想给他生吧。

    陶语疑惑一瞬,随后想起岳临泽还在等她的答案,急忙回神看向他的眼睛,和他对视许久,闷闷道:“如果我不会生怎么办?”

    “那我便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养你一辈子,你不必有负担,”他说完停顿一瞬,有些迟疑道,“你以后会老的吧?”

    “当然,我又不是老妖怪。”陶语失笑,只觉得他这句话也是耳熟。

    岳临泽松了口气:“那就好,虽说你容颜永驻是件好事,可我还是想与你共白头。”

    陶语心里热腾腾的,撑起身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岳临泽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陶语红着脸躺回去。

    岳临泽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笑了一声:“陶语,你胆子可真大。”身子明明还未恢复,就敢来挑衅他了,说什么女人老得快是怪男人滋润得不够,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知道到底够不够。

    床帐落下,被翻红浪,一室春光尽数被遮挡。

    翌日陶语小脸刷白,娇娇弱弱的看着岳临泽穿衣服,看他精气神这么好,有些不满意道:“你就不累吗?”

    “你又邀请我?”岳临泽挑眉。

    陶语果断闭上嘴,看着他将衣裳一件一件穿上,在要戴腰封时,她朝他勾了勾手指。岳临泽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把腰封递给了她,陶语懒散的起来为他扣上,双手绕过他的腰细心整理。

    “今日我会早些回来陪你。”岳临泽温和道。

    陶语顿了一下,啄了他的脸一下:“不要硬撑,累了便回来休息,大不了咱这首辅不干了,还回去开心理诊所去,到时候你给我当助理。”

    “好。”岳临泽笑了起来,看着她躺下继续睡后,才转身往外走去。若陶语想回小镇生活,他也愿意陪着,只是不能是灰溜溜的回去,而是要在将那些跳脚的人踩在脚下后,再带着她一同风光还乡。

    在没有捏住对方把柄之前,他这日子恐怕都不会太悠闲了。

    不过事情解决得比岳临泽想象得要简单,几日之后,他便顶着重重压力将弹劾的奏折递了上去,在折子入宫后不到一个时辰,他便被召进宫中了。

    当日傍晚,岳临泽早早便回了家中。

    陶语等得心急,看到他后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一切都解决了,圣上为了不让我将此事闹大,便不再受理英公子兄长的折子,还赏了些东西下来,我本不愿要的,不过里头有套头面倒是不错,想来你戴会很漂亮,便收下了。”岳临泽含笑道。

    陶语听见事情解决了却不见轻松:“你对周家下手,便等于折圣上的颜面,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岳临泽闻言沉默了,看了她半晌后突然开口问道:“阿语,想做皇后吗?”

    “当然不想!”陶语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否认了。

    岳临泽颇为可惜:“那就难办了,如今我在这个位置,已经对圣上造成了威胁,若你不想做皇后,咱们为求自保便只能后退一步了。”

    “你想做什么?”陶语问。

    岳临泽看着她笑道:“咱们走吧,去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要你愿意,圣上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咱们。”

    他本就对官场没什么兴趣,先前拼命读书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找她,如今两件事都做完了,他更想给她买个宅子,从此安心给她做个暖床的宠侍。

    陶语想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那你要辞官吗?”

    “辞啊,不过得等我将一切部署好了,咱们消失后再辞。”岳临泽挑眉笑道,这些年他做得太过,已经成了圣上的心腹大患,恐怕就这么卸下权势,会连个全尸都保不住,还不如在家中留一道辞官的折子悄悄离开,反正天大地大,谁也别想找到他们。

    陶语应了一声:“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只管跟着你就是。”虽然不知道为何岳临泽心中的戾气还未消除,但思来想去也还是因为她,既然这里没办法让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不如找个地方久久相对,她也好尽快叫他放下心结。

    对于她的听话,岳临泽很是满意,轻轻的亲了她的眼皮一下,低声道:“今日早些睡吧,不闹你了。”

    陶语的脸红了红,默默往里面躺了躺,给他留出空位。岳临泽含笑躺到她旁边,抱着她的肩膀缓缓入睡。

    之后的日子岳临泽便没那么繁忙了,偶尔给陶语带回些消息,都是关于周家的,圣上到底将江山看得比狗腿重要,如今虽然为了面子没有当众惩罚周家,可已经开始提拔别的官员了,英公子的日子也跟着周家的倒台不好过起来。

    他在跟陶语说这些时,忍不住去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便觉得满意,随后又觉着自己这样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了。

    又平稳的度过几日,岳临泽终于做了充分的准备,只等翌日一早,便带着陶语离开。

    自从周家失势后,英公子便在酒楼喝了几夜酒,终于憋不住心中的郁闷,跌跌撞撞朝首辅府去了。刚到门口,他便看到有下人零零散散的背着包袱出来,竟像是被遣散了。

    他酒意上头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某种可能,脸色登时白了起来,他看着大门心如刀绞:“陶语,你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如果不是他无意间撞到,恐怕她走了自己还不知道吧。

    他怔愣的站在那里,直到酒清醒了大半,目光才渐渐变得麻木。

    首辅府内阁楼上,陶语睡得正死,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朦朦胧胧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岳临泽压在了她心口上,叫她没办法呼吸了。她好气又好笑的推开他的脑袋,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别闹,明日要走了……”岳临泽含糊道。

    陶语无声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重新入睡。

    而在阁楼之下,是通过上次路线进来的英公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间阁楼,眼中不再有一丝情绪。

    此时是冬日,天干物燥,而阁楼处处皆是木头,里面还有大量未来得及清理的符文,只要一把大火,即便不去厨房拎油,相信也能烧得干干净净。

    他想起十五年前楼上之人教他如何纵火时的场景,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有些事是注定,即便他当初改变主意,最终还是会回到这件事上。

    一把火,他的过去便清净了。

    英公子眼睛动了动,漠然走近阁楼。

    陶语睡得不是□□稳,总是做着一个接一个的恶梦,在她陷在循环的恐怖里时,岳临泽着急得将她叫醒了。

    陶语迷茫的睁开眼睛:“怎么了?”她问完瞬间清醒起来,因为闻到了浓重的烟味。

    “走水了,赶紧起来。”岳临泽沉声道。

    陶语慌张的点了点头,披了件衣裳便跟着他往外冲,结果跑到楼梯口将盖子掀起来时,火焰猛地窜了上来,岳临泽立刻将盖子阖上,一张脸冷得吓人:“楼下更严重,不能贸然下去。”

    他说完,目光便放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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