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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夕绝对是个合格的情人，在跟季展衍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敬业的从头武装到脚，精致的就像一个艺术品。
衣着品味贴合季展衍的喜好，即使是睡衣那也必须是名家设计，性感迷人，手感一流，还能激发男人的欲/望。
二十四小时带妆，即使到了早上，她也要提前起来收拾好再躺回去给对方一个敬业的早安吻。
只因为最初开始这种关系的时候，季展衍说了句，他的情人必须是完美的，她就过了三年这样苛待自己的日子。
现在的她，是季展衍从未见过的她。
却也是最真实的她。
素颜，穿着宽松的T恤，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上，脚下还有一只胖胖的橘猫。
她原先以为自己会没有对抗季展衍的勇气，舒坦的过了三天后，她和过去对抗的勇气越发足了。所以开门那一瞬间的惊讶和慌乱，在她回过神来后，就变得坦然多了。
合约到期了呀，老板！
季展衍很不满，眉头一直都没舒展过，眼前的童夕对他来说就是灾难，她身上从上到下都不及格，最不及格的就是那只蹲在地上瞪着他的猫。
凭他和童夕的关系，这只猫哪里来的立场瞪他？
季展衍叫了一声童夕的名字后就没有下文了，但是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在压迫着童夕。
童夕很不喜欢这种压迫感，试探性地问了句，“季先生，你怎么来了？”
季展衍从拿到解约合同开始，眉头就拧成一团没解开过，肚子里这股子气一直憋到现在，看到童夕后这股火莫名其妙的压制住了。
当然不是她那乱七八糟的样子，而是那泛着水光的红唇，被辣的通红的嘴唇和童夕低着头悄悄咬着舌尖的样子，让他有一丝僵硬，就是这一瞬间，他脸上的怒火烟消云散了。
好像比起他的脾气，身体的反应更为真实。
“你说呢？”季展衍冷冷地瞪着童夕，语气硬邦邦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童夕一愣，这也是她所没有估算的走向，季展衍居然会要她回去？
季展衍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非常的认真。
迂回估计是不行了，得打直球。
童夕直接的开口了，“季先生！我跟你的合约到三天前已经结束了，虽然没有正式跟你告别是我的错，但是我觉得对于您来说，我按照合同办事自动消失，您应该会更高兴吧！”
童夕畏惧季展衍，但是畏惧归畏惧，她都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是不打算回头，对方会找上门来，对她而言确实有点意外，但是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大概是玩具走丢了也会来找寻的心理。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缺少一个被丢弃的过程，被丢弃虽然能满足对方的心理，但是对童夕而言，她最后一点尊严……还是想保留住。
“谁说的！”这三个字季展衍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挤出来的。
看着眼前说话很官方的女人，季展衍心底的火气又开始蹭蹭地往外冒，想一把把这家伙给抱起来，丢到床上，好好教训一顿。
“虽然没有正式跟季先生你告别，但是我给你留了文件。”童夕悄悄把猫拨棱到了身后，怕季展衍的怒火会迁怒到它。
橘猫喵呜了一声，躲在童夕身后继续瞪着季展衍。
“你说的文件，是那份解约合同？”季展衍冷笑，视线却落在童夕白皙的脚背上，童夕的脚一直都很漂亮，白嫩小巧，往上滑就是颀长水润匀称的让人浮想翩翩地纤纤细腿。
季展衍黑着脸在心里冒出一句，衣服太短了！！！
视线重新跟童夕对上后，季展衍带上一丝认真开始跟童夕谈合同，“合同这么大的事，不用双方当事人到场？你签约的时候可以单方面签订吗？”
童夕虽然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的，在这方面她也没有季展衍有经验，季展衍可以说是人生大半时间都是花在各种合同上，童夕这点说辞还不够他看的。
但是，她占理，“按照合同说的，三年为期，到期就作废。”
“那要看你是跟谁签的合同了。”童夕占理，季展衍财大气粗占优势。
“季先生你作为一个生意人，不能出尔反尔，合同说好了三年，我履行合同到三年为止，再继续下去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如果你觉得这样下去名不正言不顺，我可以跟你续约。”
简直不可理喻，童夕的脾气都被季展衍给激出来了，“然后呢？续约到你不需要我为止？既然签合约是两方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在合同到期后结束合同而继续跟你续约？季先生，既然你有意续约的话，是不是应该由你这一方先拿出诚意来？”
季展衍没接话，就这么淡定地看着童夕，在过去的三年里，童夕的话很少，情绪也很少这么波动过，她说话的语调轻柔的总给他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他能一直跟童夕呆上三年，全是因为在童夕面前他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
现在这样，乍一看童夕几乎要跳脚的样子，他确实感觉有点新鲜。
童夕见季展衍不吭声，语气又跟着放柔了，“如果你觉得三年的时间不够偿还你给我的恩惠，那我可以继续偿还，但是不能再是这种关系了。”
童夕说的很多，说到最后自己也感觉疲惫了，她不想对季展衍说狠话，抛掉两个人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季展衍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也确实拉了她一把。
人不可以忘恩负义，按理说只要季展衍有需要，她其实也是应该全力以赴的。只是她也不想以一辈子都做金丝雀直到被人抛弃的方式来偿还。
那种方式用一次就够了。
实际上在做季展衍的小情人期间，她确实经常会有这种担忧，那个时期的她常常会担心自己不被季展衍需要，达不到他的要求而焦虑，这种煎熬让她失去自我，变得没有尊严。
最后，童夕小声说道：“一开始……你就说了，要按合同办事，现在结束了，我觉得按照合同来走，没有任何问题。”
童夕认真地跟季展衍谈着合同，谈的人他很意外，他有种低估了童夕的感觉，一直在自己面前示弱的女人，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特别是在谈判这一方便。
这几天童夕真的给了他不少“意外之喜”，也让他不爽到了极点，“好，按照你说的，我们就按合同来走。”
说完对着门口喊了声：“丛秘书！”
丛秘书进来了，童夕一点都不意外，哪天季展衍身边没了丛秘书，她才会奇怪。
丛秘书冲童夕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季展衍说：“把我跟童小姐的合同好好分析一下，给找出我不用解约的理由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组个应对小组，好好的给我找。”
童夕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种事麻烦丛小姐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还要招上一群人，摆到桌面上来逐字逐字的分析，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何必呢。”她轻声说着，语气中抗拒感十足。
如果是以前，季展衍确实不会考虑她的感受，因为童夕从来都没拒绝过他，任何事只要他开口，在她这里就会得到回应，最多的反抗都是在床上，那些细小的抗拒，对他而言是情趣，不是反抗。
但是现在，季展衍有点不受控的去关注童夕的感受了。
童夕的表情很受伤，伤心的让他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不过这份于心不忍也就持续了几秒钟，下一秒他就被捅了一刀狠的。
童夕说：“我和你……不过是一场交易。”
季展衍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也跟着凶起来了，童夕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她被逼急了，都忘记季展衍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在她以为自己要接受一阵狂风暴雨后，季展衍居然沉着脸转过身，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童夕有点诧异。
丛秘书惊讶地看了童夕一眼，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面季展衍一声怒吼，“丛秘书！”
丛秘书急忙跟着下去了。
童夕虽然感觉很遗憾，最后会这样收场，但是终归算是结束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遇到季展衍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可能是她这辈子永远都走出来的圈。
童夕心里不是滋味，蹲下身把猫给抱了起来，撸撸橘猫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以后你就陪我一起过吧？”
话音刚落，门又被敲响了，敲的极其的粗暴。
童夕才打开门，季展衍就黑着脸直接挤进来了，一脸嫌弃地拉开了自己跟童夕的距离，避的不是童夕，而是她怀里的猫，语气超凶地说：“合同的事没解决，你就还是我的小情人。”
“啊？”童夕一头的问号，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季展衍的怒火没有冲着她来，她感觉好像也有点小庆幸。
季展衍环顾四周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抽掉屁股下的毛绒玩具非常不爽地丢到一旁，“我饿了。”
“不是……”
“你辞职也要按照程序提前一月报备，解约不需要提前报备？由于你临时提出解约，导致我方很多事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我需要一个月的缓冲期。”
童夕听季展衍胡扯，“是不是还需要等到有人来交接工作，我才能结束和你的关系？”
“可以。”季展衍别过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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