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锅托尼

    复仇者大厦,凌晨三点。

    “一次扫描,失败。”

    “二次扫描,失败。”

    “三次扫描,失败。”

    ……

    “第一百零六次扫描,失败。”贾维斯淡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托尼·斯塔克在旁边举着一个小钻头,带着个钢铁侠面具盯着那个小小的盒子,一动都不动。

    雷神索尔忽然出声:“吾友,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别的方法去打开这个盒子?”

    “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托尼整个人弹起来,面具从脸上掉下来,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刚刚好像睡着了,你说什么?”

    “已经是第一百零六次扫描失败了,吾友。”雷神好心地提醒。

    “哦,别管它,失败是成功之母,探索真相需要时间。”托尼把小钻头扔进铁盘里,开始在一堆看不清是什么的泥糊中寻找能吃的东西,他大概已经两三天都没好好吃顿饭了。

    雷神索尔觉得托尼·斯塔克说得真是太对了,睿智极了,他智慧的光芒完全掩盖了脚下那双高跟鞋的缺憾。于是他压下了所有的不满,继续等待着贾维斯对方盒的扫描。

    ……

    “第一千四百零八次扫描,失败。”贾维斯机械地重复着。

    雷神索尔严肃地凝视着方盒,托尼和史蒂夫大声交谈着从外面走进来。

    托尼手舞足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旧物那么有情怀,你总该尝试一点新东西,摇滚啦,流行音乐啦,不要总是听那些老古董了。

    索尔从方盒上移开眼睛,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托尼:“嘿,托尼,礼貌点,美国队长可以选择任何他想听的东西。”

    史蒂夫摇晃着头:“老的才足够经典。”

    托尼停顿了一会儿,怪异地看着史蒂夫:“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抱着你那个从寇森那里淘回来的1939年铁皮鼓来回敲?”

    史蒂夫从腰间拿出那个小小的铁皮鼓,挑衅似地放在手里来回敲,发出仿佛是1939年传来的时代回响。

    托尼冷漠地说:“真是太经典了。”

    美国队长瞪他一眼:“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我用我的签名内衣裤从寇森手里交换了这个!”

    “告诉我他不会周六日休息的时候闻你的内裤。”托尼露出被恶心到的神情。

    “当然不!寇森是个正直的神盾特工,绝对不是变态!”美国队长立刻打断托尼,他犹豫了一下,“他不会对我的内裤做什么的,但之前一周我给他的签名袜子就说不准了,我听说他们有个什么小团体,会对我的旧物进行朝拜什么的。”

    “啊哈。”托尼挑起了一根眉毛。

    索尔对他们的讨论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严肃地通知托尼:“扫描又一次失败了。”

    “因为从失败走向成功需要时间。”

    “你的时间都用来原地踏步了。”

    “原地踏步?当然没有?”托尼生气地说,“我在第二百多次扫描失败的时候就走出了这间屋子,和刚登上花花公子头版的模特谈了个短暂的恋爱并分手,然后我发明了四项专利,最后和史蒂夫出去吃了个烤肉卷,然后我们还练了个拳。”

    托尼摆了一个非常标准的拳击姿势,两只脚前后交叉,然后左右横跳,冲雷神招了招手:“你管这个叫原地踏步吗,这叫风骚的走位,看好了我要进攻了!”托尼挑衅似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被雷神一拳呼到了玻璃墙上。

    “吾友,你真的是在原地踏步。无论是你的实验还是你的拳击。”索尔很诚实地说。

    托尼从玻璃板上像被扔上去的泥巴一样滑了下来。

    “好吧,贾维斯,报告实验情况。”托尼揉了揉脸。

    “Sir,这是非地球物质,蕴藏着非常强大的能量,如果您碰了它,毁灭世界的几率达到100%,如果您站在离它1米的范围内,您毁灭世界的几率下降到50%,但别人毁灭世界但把锅扣给您的几率是100%。”贾维斯平淡地说。

    托尼往后又站了一米。

    “现在您站的位置非常合适,您毁灭世界的几率是0%,但别人毁灭世界但是把锅扣给您的几率还是100%”

    “等等,为什么锅还是我的?”

    “因为您的人设是100%背最大的黑锅,如果想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您需要和X战警的队长镭射眼站在一起,因为他也是100%背最大黑锅的人设,经过我严密的测算,如果你们两个站在一起,人们就会因为不知道把锅扣给谁,最后决定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托尼那一双大大的、巧克力色的眼睛悲伤地垂了下来,史蒂夫感到一阵内疚,他安抚性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托尼,人们总是希望别人能分担自己的痛苦,有时候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毫无逻辑可言。但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责怪你的。”

    托尼的眼睛又焕发出神采:“真的吗?”

    “当然。”

    “你房间里那张和巴恩斯中尉的合影我用五千美金卖给了寇森,因为小辣椒抱怨说你不肯交过度使用健身器材的罚金。”

    托尼·斯塔克被美国队长一拳呼到了玻璃板上。

    “贾维斯……帮我预约镭射眼。”斯塔克像泥巴一样从玻璃板上慢慢滑下去了,“真是一群开不得玩笑的老家伙。”

    鹰眼拉着他的弓箭从窗口滑了进来:“嘿,托尼,检测的怎么样了?我在楼下报摊上看到了一份杂志上面有你的名字就顺手买了带给你。”

    标题上写着耸人听闻的文字:“托尼·斯塔克一个人吃汉堡王!”右下角一小行几乎看不到的文字写着“纽约险被毁于一旦”。

    鹰眼轻快地盘腿坐在了实验桌上:“那个小盒子检查的怎么样了?”

    “你来的时候只顾着把这个盒子丢给我,什么都没说!”

    “不,我说了!”鹰眼皱起眉,“我记得我分明说的是‘我还有一份夜店的打折券没有用光我用完之后再回来’。”

    四个人尴尬地冷了一会儿场。

    托尼先动了,他指着那个小盒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儿拿来的?”

    “嗯……今天我们带那个阴阳师去了神盾局,然后娜塔莎带她回家住了,我晚上想去看看情况。结果发现娜塔莎家里一片狼藉,地上就只有这个盒子。我打电话给弗瑞报告,弗瑞说如果我再敢下班的时候打给他他就停发我下个月的工资。”鹰眼耸了耸肩,“所以我就拿到你这儿来了。”

    另外三人沉默地看着他:“……”

    托尼受不了地大声吼:“所以你的意思是黑寡妇和阴阳师凭空消失了,地上只有这个盒子!!!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鹰眼委屈地噘着嘴想了一会儿:“她们消失未必会跟这个盒子有关系啊。没准是去彻夜排队购物了呢,毕竟今天是周五打折日啊。”

    “天哪你这是什么逻辑。”托尼觉得鹰眼简直无可理喻

    “简直太可笑了,鹰眼你有没有脑子?”索尔表示赞同。

    “所以今天男士皮带打折吗?”史蒂夫兴奋地问。

    托尼和索尔看着无语地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耸了耸肩膀:“随口一问。”

    索尔终于耐心耗尽,举起了他的妙尔尼尔,召唤起雷电,决定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开这个盒子的迷。

    他抡起锤子在史蒂夫、鹰眼、还有托尼,尤其是托尼很没有形象的尖叫声中,朝着盒子砸了下去。

    一阵银色光芒闪了一下,迅速归于平静,盒子纹丝不动,一秒钟后,索尔被一股力量巨浪掀飞了出去,狠狠砸在托尼砸过两次的玻璃板上,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这个盒子太神奇了!”托尼谨慎地和盒子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连雷神之锤都无法破坏它!”

    忽然室内的灯全灭掉了,一个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准确地抄起了桌上的盒子,抱起来就走。星盾飞旋而来,准确地卡在了窗户上,截断了黑影的去路。托尼在腕子上一拍,一套液态盔甲覆盖到了全身,转瞬间他就已经变成了那个人人熟知的“钢铁侠”。

    “妙尔尼尔!”雷神大喝一声,锤子上电力十足,注入了电网中,室内又恢复了灯光。

    “见他妈鬼——”鹰眼抽出一支箭指着那个小偷,“蝙蝠侠!放下那个盒子!”

    蝙蝠侠低吼出来:“这个盒子是个结界,它困住了夜翼。”

    “夜翼?”鹰眼曾经听说过这个义警,“为什么他会和这个盒子有关?”

    蝙蝠侠沉默下来,他不想解释为什么自己派出了夜翼去监视阴阳师。

    窗外传来礼貌的三声敲打,超人和神奇女侠在外面漂浮着,舔着冰淇淋:“我们能进来吗?”

    史蒂夫立刻把星盾从窗户上拔了出来,把两个人礼貌地迎进屋里。

    超人轻盈地落在了地上,红色的斗篷垂在地上,他朝蝙蝠侠摊了摊手:“你看,我说过,礼貌敲门人家未必不会开。为什么非要破门而入去抢劫呢?”

    “因为我是蝙蝠侠。”蝙蝠侠嘶哑的声音解释了一切。

    “我们确实不能要求蝙蝠侠敲门。”神奇女侠说,她露出很抱歉的笑容,舔了舔快要流下来的冰淇淋奶油,这让她显得成熟又俏皮,“抱歉啦各位,虽然我们也想让蝙蝠侠礼貌一点,但他可毕竟正义联盟里的惊悚担当啊。如果不让他切断你们的电源破窗而入,而是敲门,你们能想到那多没有气氛吗?”

    “说的对啊。”“蝙蝠侠就应该踢碎玻璃闯进来。”于是复仇者联盟的所有人一键原谅了蝙蝠侠的抢劫行为。

    “是这样的,经过昨天发生的事,我们希望能够更多的去……了解一下阴阳师,所以派了夜翼去……去……拜访。”神奇女侠说着漏洞百出的解释,但因为她太美丽了,美丽的人说什么都不会错的,所以没有人去计较那里面的逻辑漏洞,“结果夜翼最后传来的信息就是,他碰了这个盒子,然后通话中断。”

    “也许是这个盒子连接着某个异世界,就像宇宙魔方一样!”鹰眼醒悟过来,“洛基当年就是被宇宙魔方传送到地球的!”

    蝙蝠侠刚要接话,忽然盒子一阵发热,自己跳到了空中急速地颤动起来,银色光芒像水一样弥漫出来,两条青色锦鲤也顺着水流游了出来。

    “离那个盒子远一点!”超人说,他迅速把蝙蝠侠从那个盒子旁边拽到了边上,盒子里又升出道道雾气,烟尘散去,阴阳师扶靠着一只神龙,带着洛基、马尔福和娜塔莎和夜翼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钟兰抚摸着神龙的龙须,寒冰似的眼睛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谁动了我的结界,自己站出来。”

    众人齐齐把手指指向了托尼·斯塔克。

    “等等,为什么是我,你们良心都不会痛的吗??”托尼尖叫。

    还没有等钟兰质问,雷神索尔像一条大型犬一样扑到了洛基的身上。

    “弟弟!跟我回家!!”

    洛基抽出了小刀,在雷神的左腰捅了一把,小刀叮的一声,滑了出去。

    “咦?”洛基看着毫发无损的雷神惊讶地叫了一声,很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小刀,“你为什么没事?”

    索尔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块锃亮的铁皮,上面还有小刀插过的凹痕,他得意洋洋地说:“为了防止再被捅肾,我已经做了最全的保护,我是不会因为一点点疼痛就认输的!”

    于是洛基又捅了一刀。

    “噗嗤——”血花四溅。

    “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雷神捂着自己的腰倒在了地上。

    钟兰从空中接过了自己的结界盒,递给了神龙,神龙一呼一吸之间,将结界盒镀上了一层金色,变成一个金珠,悬在颌下。

    “我等你的解释。”钟兰朝托尼扬了扬下巴,她乌黑的头发被束成一扎,垂在肩上,手执一柄纸扇,轻敲手心,哒哒哒三声,像是敲在了托尼的心上。

    “我没有任何解释。”托尼最终抬起头,眼神坚毅,像往常一样,他把所有的责任都背在了自己身上,并使出了他的绝杀技,“但是我有钱。”他很悲壮地说,“你要是不介意的我可以赔偿你的损失。”

    美国队长捂上了眼睛,他深深知道,就是他这种看似毫无同理心、仿佛钱能够解决一切的态度才让他备受指责。史蒂夫把宽厚的手掌压在了托尼的肩上,低声提醒:“托尼,你不能总是这个态度对待受害者……”

    钟兰亲昵地勾住了托尼的手臂,“一看爸爸就是个爽快人,说个数吧,赔多少??”

    美国队长一个没撑住,滑下了托尼的肩膀。

    托尼深深觉得自己可能是遭遇了一个职业级碰瓷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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