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24-有情绪
我:“因为时刻关注着那么多程序, 我的精神可能无法完全集中到特定的某一件事上。”
仰长老:“有没有‘完全’集中, 这个也是小事。重点是能不能将事情解决好, 至于解决过程中你是辛辛苦苦还是娱乐心态,与旁人无关, 也与事情本身无关。处理事情看的是结果,不是你用了多少心。好心办坏事,那好心也没有被提及的价值;如果是坏心办好事,除了享受好事的结果外, 还需要注意防着坏心下一次得偿所愿办出坏事。”
小师叔头偏到一边, 嘴唇好像轻微动了一下。
仰长老:“戚悉, 有话就说出来, 别光在心里骂我。”
小师叔:“没骂……”
我:“只是吐槽。”
小师叔怼我就很干脆:“有你什么事?”
我:“没事,我也不太敢当面吐槽我师父, 所以我完全理解你。”
小师叔:“你以为,我什么八卦都不听吗?”
我:“谁这么大胆子, 把我下裴长老面子的吐槽传给你听?这么渴望接到戒律处的邀请函……吗……”等等, 我好像当着仰长老的面下过我爹面子?
……
来, 下一个话题是什么?
不对,应该是回到上一个话题。上一个话题够学术, 学术问题一般都安全。
我:“仰长老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大量使用灵力程序的弊端在哪里?我感觉,好像我能想到的每一个弊端, 都又有优势?”
小师叔找茬:“你老说我有记仇小本, 那你知道我记仇的习惯是谁养出来的吗?”
我……没当着你的面说过几次吧……
小随:“所以还是说过几次?是几次?”
……乖, 你自己翻我的记忆,我也不确定我哪几次吐槽这事被小师叔听见了。
仰长老:“你们这些孩子,对师父总是有情绪。不是嫌师父说话遮遮掩掩,就是嫌师父马后炮。给你们东西吧,嫌没越级;让你们做任务吧,嫌辛苦又没油水;让你们自己管自己吧,嫌没被充分关心。当年戚悉筑基后,埋怨了我好多年,到现在都还说我当年没有明确提醒他提前筑基的后果有多严重。”
☆、04325-有恃无恐
小师叔:“我已经承认是我自己悟性不够、太急躁了。”
仰长老:“但还是埋怨。”
我:“心里认就行,口头上还是要留点面子的。”
小师叔:“所以说,有你什么事?”
我:“这不是仰长老回避答我的问题嘛,我当然只能顺着他的话题接。”
小师叔:“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我:“往极端了说,就算我惹仰长老跟惹你一样严重……虽然我也不知道仰长老会用什么手段,但反正不会弄死我,也不会让我受委屈,我就当修炼了。说实在的,如果仰长老手段太隐晦,以我的智商,我可能根本意识不到他报复我了,而既然意识不到,那下一次可能还惹,依然不带怕。”
小师叔:“为什么不会受委屈?”
我:“对我来说,自己人帮外人欺负我才叫委屈,云霞宗长老怎么可能促成那种事情发生?”
小师叔:“不让你看资料你不也委屈吗?”
我:“那不是真委屈,而是跟你一样的撒娇委屈。”
小师叔一道雷就劈了过来。这反应不出我的所料,所以我躲开了——幸好他劈得不认真,不然即使灵力压在金丹级,以他化神级的判断力也能封死我的躲避路线进而劈中我。
小师叔:“我是不是非得让你见血你才知道怕?”
我:“我在戒律处经常见血。强调,我自己的血,不是看别人流血。还有,被雷轻微劈中,一般不见血,伤口会直接烧焦封住。”
仰长老:“戚悉,知道为什么你在讨债处挂名那么久,但一直也只是挂名了吧?裴林这种态度,其实被讨债对象里经常出现:不怕武力威胁,也不怕你坑他,光棍得不行,放开了随便你收拾,态度还挺礼貌,但他就是不改。”
小师叔:“所以,该怎么对付他?”
仰长老:“我对付不了裴林,对付外人的手段不能用在他身上,因为我跟他是同门,所以正如裴林有恃无恐的,我连让他受委屈的事都做不出,便不可能压溃他的心理,自然拿他没辙。只能交给戒律处。”
☆、04326-需要也可以
小师叔:“戒律处经常罚他也没见他收敛,胆子反而越长越肥。”
仰长老:“因为戒律处并不阻止本宗弟子挑衅本宗前辈,相反,还一定程度地鼓励。比如,有专门的规矩限制前辈欺压后辈,却没有反向的规矩。也就是说,只要后辈能,后辈欺负了前辈,戒律处很可能不管,但如果前辈被欺负后报复后辈,戒律处就肯定要收拾前辈。”
我:“对自己人始终要温情很多,对幼崽也往往更多几分宽容。”
仰长老笑得温和:“是啊。”
……没事没事,死不了。
我:“那个,我可以继续留在讨债处吗?”
仰长老:“只要你愿意留,就可以啊,我不反对。”
我:“如果你反对,掌门师叔又坚持,会发生什么?我听你们谁的?”
仰长老:“长老和掌门的意见分歧,我们内部会解决,你得到的只会是我们谈拢之后的结论,而不需要选边站。大人间的争执不需要小孩子来当裁判。”
我:“所以关于我到讨债处的事,长老和掌门有过分歧吗?我是说包括你在内的不止一位长老。”
小师叔:“你还想几位长老参与你的小事?”
我:“起码我爹肯定要参与嘛,加仰长老就至少两个了。如果仰长老将我这小事作为案例分析给戚师叔你听,就是三个。”
小师叔:“美得你,什么破事就敢当案例?”
仰长老:“没分歧,我们一致认为你可以待在讨债处。”
我:“是‘可以’还是‘需要’?掌门师叔认为需要,然后长老们认为可以?”
仰长老:“嗯……戚悉你觉得呢?”
小师叔:“都认为需要,也都认为可以。”
我:“比重呢?”
小师叔:“你没完了是吧?”
我:“好吧。那下一个话题。讨债处现在很多人认为我在那里给他们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心理压力,仰长老能给他们一点定心的建议吗?”
仰长老:“只给他们?他们的压力会不会带给你压力?你是否担心你的心魔劫失控?”
我:“其实是有压力,也担心失控,不过我的压力不大,现在还可以轻松接受,至于失控……可能,我有一些期待失控。我想知道,在失控之时,我是否依然可以保有底线。我希望我能,而如果实际上我不能,那么我希望我可以找到养出能的方法。”
☆、04327-坚定也要适度
仰长老:“不考虑让自己滑向无底线吗?也许,那才是你的道。”
我:“如果是那样的道,我就折了它。”
仰长老:“那你就没法成为大能了。”
我:“成为我不认同的大能?成为让我感到恶心的大能?死了比较好。”
仰长老:“你对负面的道的接受度一直都很高,怎么轮到你自己却就这么苛刻了?”
我:“别人的道我只是看看而已,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以假装包容大度;而自己的道,是我要亲自走一辈子的,如果不是让自己喜欢的,我可走不下去。我实质上是个小心眼,在自己的事上尤其。我不知道我想走出一条怎样的道,但我知道有些道我厌恶走上去。先排除那些一定厌恶的,剩下的筛选起来,就相对简单一点。”
但也只是简单‘一点’了。让我觉得有趣以及好像不有趣但也不讨厌的道实在太多,可能和全世界的生物数量总和一样多。
仰长老:“我们总是强调,修士应该坚定,那毋庸置疑的口吻仿佛是说越坚定越好,没有上限。”
我:“但我们也总是说,凡事都应适度,过犹不及。”
仰长老:“所以两相结合你能得到什么结论呢?”
我:“坚定同样需要适度,否则就成顽固不化。之所以不常强调坚定的上限,只是因为绝大部分修士都徘徊在不坚定的领域,而且是很不坚定,如果再给这些人说坚定得适度,他们就更达不到坚定的及线了。”
我:“能坚定到顽固的修士太少,而这少数中又有很多已经是高修为,自己便知道什么是度,不需要别人提醒,他们已经明白,只是,他们需要时间去自己调整,默默调整,不会咋咋呼呼地到公开场合述说自身心情。”
我:“仰长老认为我坚定过度了吗?”
仰长老:“你自己认为呢?”
我:“我认为我没有。我想我只是到达了坚定的及线,有资听一听‘坚定应适度’的理论,这理论已经不会让我不坚定了。”
仰长老:“我不会告诉你答案。一方面我的答案未必适合你,另一方面,我相信你自己能够找到你的答案。顺便,也能带着讨债处的那帮人找到他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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