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7_是只属于自己的玄妙理解
敖诺看着我, 一时之间似乎无话可说。
唉,要是洪莘归或者喻桥在, 他们就该吐槽我了。现在留下的这几位, 殷葆不太愿意与活人说话, 文乘锥心事较重, 朱骄培假扮无脑挺我的忠实粉丝, 能与我把话题聊偏的只有敖诺,但他口才似乎不好。
我看向思维好像糊成粥的佟伸。
我:“有没有想对邹寰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佟伸过了几秒才回视我, 然后再过了几秒,笑了,笑得渗人兮兮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
我:“起码,不自由。”
佟伸:“‘自由’是一个相对概念。得到必然会有失去,只看自己觉得哪一个更值。”
我:“你觉得现在所获, 值吗?”
佟伸:“我能入金丹, 你信吗?”
我:“一切皆有可能。”
佟伸:“是的, 一切都有机会。入了金丹后我便还可能拿回烈厄的管理权,不受制于喻前辈的管理权。”
我:“喻桥承诺的?”
佟伸:“他怎么会对我利诱?他用不着也不屑于利诱我。”
我:“所以你是猜的还是有切实证据?”
佟伸:“如果你想告诉邹寰些什么, 那么你可以对他说,他有他的缘分, 我有我的;我现在承认他的选择不坏,不过我认为我的也同样很好;我为我的选择所付出的代价他不会愿意接受,同样, 他为他的选择所付出的代价, 我也觉得太亏。”
我:“你什么时候结丹?”
佟伸:“你以为我说出几句貌似很有道理的话便证明我的心境提升了吗?鸡汤段子谁不会说?从小到大听那么多, 背几句很难吗?”
我:“背出来不难,打从心底认可就比较难了。为什么你背出来的是这几句?鸡汤段子那么多,为什么你选择这几句来背?鸡汤为人诟病是因为它们往往缺乏实际指导价值,但假如你找到了实践鸡汤的方法,鸡汤本身倒没什么错误。另外,你说的这几句算鸡汤吗?难道不是故弄玄虚?或者是只属于自己的玄妙理解?”
☆、3748_元宝子弹
佟伸又不说话了,重新披上麻木皮拒绝对周围做出反应。
她是不是为了应付喻桥而专门制作了一张假皮,就命名为麻木?专家,你怎么看?
造皮专家裴冰:“这是cos,她明明没有换皮,跟我的造假不是一回事,你问问惠菇长老。”
我要是现在能问……咦?
通讯连接成功,同时,四号上的小元宝脱落,哦,错了,那弹射的速度,好像四号化为了射击类武器,小元宝都成了它的子弹,而其他汤圆,则是它的扫射目标。
从元宝子弹的运动轨迹来猜,我们几人都不是它的攻击对象,不过由于我们周围的元宝分布较为均匀,四号又贪心地将很远的汤圆也包含进它的攻击目标中,于是不管我们站在哪个位置,似乎都处在四号与某颗元宝的连线上。
当我们改变位置,那些汤圆也会移动,不知道在是配合四号攻击我们,还是想拿我们当挡箭牌。
朱骄培:“二公子,那个元宝树好像是你种的?应该天然亲近你、不伤你?”
我:“我的确没受伤。”元宝子弹的速度虽快,又老是追着我们换向,但密度有限,我反正躲得很轻松,文乘锥也问题不大,不过其他几位就有些吃力了。
我:“朱道友,你怎么躲得比修为低于你的敖道友还糟?”也比殷葆糟。
敖诺:“我练过的。”
养蛊池、游隙,敖诺是经历过强度颇高的训练。鬼修在躲闪方面似乎有天赋技能,尤其面对附带灵力等级不高于鬼修修为的物理攻击时,不躲也无伤。
朱骄培:“为了让我有更长的时间还你债,二公子能救救我吗?”
我:“如果要装悲情,你得让你的伤更严重很多。”朱骄培虽然躲的技术不太好,但金丹期的防御力还行,元宝子弹擦过她时并没有对她造成值得求救的伤。相比起来,敖诺一旦被元宝子弹擦过,伤势就不是单靠自愈能力可以应付的了。
朱骄培:“我们仿绣图弟子都是有调的骗术专家,我们追求小代价、大收益。如果只能博得礼貌性的同情安慰,没有实在利益,重伤的代价便显得太大了啦。”
我:“评估得对。保持,加油,好好躲。”
☆、3749_初级阶段的忙
另一边,我在通讯器中面对惠菇长老的冷脸。
我连忙解释:“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我自己玩便可以了,我也并不是现在就想联系你,只是在这秘境里遇到一个你专长的问题,让我习惯性地想到了你的通讯,又因为想着我现在还处于秘境信号隔离状态,便没压制通讯连接的冲动,不料居然连成功了。”
惠菇长老:“你是想说,都怪修真界的通讯连接太容易?没个拨号过程,一想到对方的灵力纹路、通讯器又正好在手边,便瞬间把通讯申请发给了对方,真是容易误触?尤其你的通讯器放小随里,等于它们随时都在你手上,每次想联系谁了,连个找通讯器的缓冲时间都没有,等反应过来时对方便已经出现在了通讯屏幕上,你又不好立刻挂断,只得寒暄两句?”
我:“……你好像不是很忙?”
惠菇长老:“没看出来我忙到心情恶劣了吗?”
我:“那是初级阶段的忙,高级阶段的忙是没有心情去恶劣,顾不上嘲讽我。”
惠菇长老:“等我的初级阶段忙过了,我一起收拾你们。”
然后惠菇长老断了通讯,留下我费解:‘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惯常背锅的大师兄?算了,等出去后确定大家都不忙了我再来骚扰吧。
在把元宝子弹分批射完后,四号静止了下来,连它周围的液体也停止了翻涌,片刻后,元宝子弹分批、原路、原速度返回,全部打在四号上,溅出一片片汁液。
我跟佟伸搭话:“觉不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像是邹寰结丹的时候。当时佟伸可伤得不轻,但这次,她似乎得到了特殊席位,一动不动也没处在元宝子弹的攻击线上过。
佟伸看着四号,似乎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了我一眼,接着低头,不做回应。
当射出的元宝子弹全数打回到四号身上后,四号整个向内回缩,一直缩回到刚粘汤圆皮上时的元宝大小,接着小元宝飘回我手上,到了小随中、钻进了冰花圃土里——好像它粘上的那颗汤圆已经被它完全吸收并带了回来?
☆、3750_不知所踪
道友们看着我,我开口,但一个字还没说出来,洪莘归那颗汤圆也开始回缩,直接缩没了,汤圆、洪莘归都不知所踪。
文乘锥微微皱眉。
敖诺张口结舌地看着我。
如果我解释我根本不知道洪莘归发生了什么,我连四号升级版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会有人信吗?
敖诺还是问了出来:“洪前辈……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敖诺:“那……”
我回答他可能想问的问题:“如果洪道友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需要为他的死亡负责。”
殷葆:“有关。”
我:“我想也是。虽然我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洪道友进入汤圆的媒介、汤圆消失时的流程,怎么看都不能说与我无关。”
文乘锥:“但你并没有故意促成它们的发生。”
我:“重要的是结果,不是目的。实际发生的,比想让发生的,重要。我一贯认为,无恶意但导致了坏的结果,与有恶意但导致了好的结果,后者比较好,你觉得呢?”
文乘锥:“你猜,现在已经发生了坏的结果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经常不完全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会导致什么,在我做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可以这么做,我等待着看我的行为带来的影响,我对结果没有具体预期,只是长期的经验让我下意识以为那结果不是坏的。”
我:“但实际上,以前的经验只说明了以前,那种随意的行为不曾导致坏的后果,可,未来也许便会了。”
我:“没有计划、只凭灵感的行事,总有一天会栽跟斗,运气不会眷顾我一辈子。”
气氛凝重了起来。
“我还没死,别急着给我写墓志铭!裴林你这个关联人能不能先想办法把我弄出来?!”
这是洪莘归的声音。
气氛立刻一轻。
我:“运气似乎暂时依然眷顾着我。”
洪莘归:“赶紧做正事!我要憋死了。”
我:“金丹期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呼吸。”
洪莘归:“我是断氧的问题吗?”
我:“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问题,既然你说我是关联人,那么能指点一下是哪方面的关联吗?我需要一个下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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