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1_食物的味道
裴冰皱眉, 表情严肃。
我:“……”
裴冰:“我先申明啊, 我皱眉不是因为小元宝先吃到了我没吃过的。”
我知道……
裴冰:“我就是觉得, 这汤圆不好吃。”
裴冰重重强调:“很不好吃。虽然能量似乎不低。”
我说我知道了。
裴冰:“我不吃它们。”
你不吃难道我还能灌你嘴里?行了, 不用废话。
裴冰:“你们吃我也会接收那味道。”
既然以你的好胃口都说不好吃, 我和小随还有毛球肯定……根据小元宝传回来的微弱信息, 虽然不知道具体口味,但小元宝似乎吃得挺香?
裴冰:“不要好奇。就是说你。”
尝一小口没关系吧?就一小口?
裴冰:“不行,那味道很顽固!”
小随:“不要在这里打滚, 压到花了。”
小随说的花是另一颗元宝钻入土中长出的灵植。就在钻进汤圆的元宝刚出发的同时, 便有一颗元宝往冰花圃的土里钻。
将钻进汤圆和钻进土里的元宝分别命名为元宝一号和二号。一号出小随的那一刻,二号自己从元宝窝中钻出来;一号碰到汤圆皮的那一刻, 二号碰到了小随里的地面;一号完全进入汤圆、在外看不见的那一刻,二号完全钻进土里、同样在外看不见;二毛损毁、一号长根发芽的时候, 二号也同样长根发芽;一号传出进食感时,二号也吸收着冰花圃土中的养分。
似乎, 它们俩虽然身处不同的地方,但生长流程完全一致。
裴冰:“不过二号元宝吃的食物更美味很多。”他就只关心这个。
裴冰:“我还关心防御了, 你们这八个人的防御我都关心了,连肯定被喻桥保着命的佟伸我都注意着的。”
是, 是,如果不是你尽责,何询余可能已经挂了。
☆、3732_容易出事的品种
裴冰:“那个, 虽然我很尽责, 不过, 我只会防御,并不会起死回生,何询余的命,不是光靠防御就够了的。”
又没要求何询余一定得活着,佟伸也不一定处在喻桥的保护之下,说不定喻桥真想一个一个弄死我们这八人,或者碍于大师兄和我爹,喻桥不敢弄死我,但他准备让我见证其他七人的死亡,他可能想利用他们的死来刺激出我的某种反应。
不然怎么解释喻桥选择的进入这里的人都是他能武力或计谋控制的?
韩艺拓有元婴级的战斗力,而且脾气很拗;饶丘梢不仅有秘境青睐,还有对抗游隙秘境的狠辣;庄琮有很宠他的大能撑腰;邹寰从披着类似秘境传承皮的烈厄选拔中主动放弃……这些人对喻桥而言恐怕都难以控制,于是他找各种借口否决了他们。
相比起来,何询余的反应一眼便能看到头;敖诺虽然也有游隙秘境的经历,却似乎只在游隙中学到了冲动,没有狡诈;殷葆看似冷静,但鬼修都有天生的情绪失衡处——这里的天生是从他们成为鬼修的那一天起算,那是他们的新生日——尤其殷葆的眼更明示了她的不稳定。
洪莘归是二人合一,可能还残留有分裂感;朱骄培情绪隐藏得深,但她因为债务问题已经承受了来自全世界的重压,说不定现在距离崩溃就只差了最后一根稻草。
文乘锥似乎是最靠谱的一个,但我至今不知他入养蛊池的理由,如果在这里文乘锥的情绪突然与他决定入养蛊池的那一刻重合,他能做出的混事也难以保底。
喻桥选的,都是容易出事的品种。
我:“在这里期间,大家能不能一直保持冷静,不做伤人及伤己的事情?”
洪莘归:“只要别人不试图伤我。”
殷葆:“你怎么判断‘试图’?”
洪莘归:“我觉得鬼道友你现在就有这么个‘试图’。”
殷葆:“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洪莘归:“很显然,不信啊。你自己信吗?你说你信我也不信。”
朱骄培:“为什么不呢?这里只有一个骗子,也就是我,其他道友都是实在人。”
☆、3733_听不懂最好
洪莘归:“很实在吗?何询余,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拉上裴林一起死,你选哪个?”
何询余张大嘴,却没出声,仿佛只是因为喘不上气而张口辅助呼吸。
殷葆:“何道友,控制你自己,现在并没有到你需要绝望的时候,你不用这么急着放弃你的生命。”
洪莘归:“其实无所谓。他这把年纪、这个修为,放不放弃都是个失败者而已。”
殷葆:“人生的意义并不只是修炼。”
洪莘归:“你一个鬼跟我说人生意义?你的人生要是有意义,你会选择成为鬼?”
殷葆:“你很懂鬼?”
洪莘归:“其实也不是很懂,我理论知识很烂的,只不过有一些实践经验。对吧,文乘锥?”
文乘锥:“濒死与死亡差着质的界线。”
洪莘归:“但你起码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会选择成为鬼了吧?”
殷葆:“既然你们都拒绝了这个选项,又何必现在来拿这事挤兑我呢?”
洪莘归:“我高兴。放弃者,你看到何询余是不是特别有亲切感?”
殷葆:“我并不想看到更多人选择修鬼。”
洪莘归:“少来,真正不想看到同类增多的鬼,根本不会加入阴阳门。”
殷葆:“我需要门派的支援。”
洪莘归:“哦,需要?用来给自己挖墓吗?”
殷葆:“你可以这么理解。”
洪莘归:“祝你们早日倒闭。”
殷葆:“你恐怕得等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敖诺悄声问我:“他们在说什么?”
我:“按照我所知的,活人不需要甚至是不应该,理解鬼修。所以,听不懂最好。”
敖诺有些生气地瞪视我。
我:“我不是在嘲讽你的无知,我只是转述我看到的资料里的内容,还有长辈们的建议。”
敖诺:“我才不敢对你生气,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如果你指的是游隙秘境,那只是个任务,你应该感谢的是发布这个任务的你的师父。”
敖诺:“师父是师父,恩人是恩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恩人比不上师父,不过如果恩人需要,我也可以为了恩人而死。”
☆、3734_容易催生心魔
我看向朱骄培。
朱骄培:“真可怕,他好像是认真的。不过裴公子好过分呢,敖小朋友正在向你告白,你竟然问我他是不是在骗你。”
我:“我问了吗?”
朱骄培:“咦,我误会了吗?那美公子突然看向我难道是因为对我思念深重,一有空便忍不住多看几眼?”
敖诺突然攻向了朱骄培,攻击的气势与我在游隙秘境中见到的他的攻击如出一辙,可问题是,在游隙中,与我一同行动的敖诺,应该是仿冒者。
所以,那时的仿冒者并不是随便演戏,而是仿照了敖诺在游隙中的真实状态?可敖诺不是应该在出壳的同时便离开游隙了吗?
我问敖诺:“你对游隙秘境里的环境还有印象吗?”
敖诺停下对朱骄培的无效攻击——筑基期攻击金丹期,普遍情况当然是无效的——看向我:“跟养蛊池一样。”
我:“可能并不一样。”
“一样。”敖诺重重说道,“完全一样。都是敌人,只有敌人。”说‘敌人’时他盯着我,似乎暗示着我也是他的敌人。单樽长老到底有没有给他徒弟做心理辅导啊,怎么觉得这孩子的心理问题比在养蛊池时更重了呢?
洪莘归:“一共八个人,四个去过养蛊池,这比例说是纯粹的巧合大概有些牵强吧?”
文乘锥:“养蛊池容易催生心魔。元婴期之前,被养蛊池催生出的心魔都会存在。如果在从养蛊池出来后经历了大等级的提升,也就是结丹或者筑基,那么可能会消除一部分心魔隐患,但也只是一部分,在结婴成功之前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文乘锥:“而如果出养蛊池后没有经历过大等级提升,则,要么是心魔太重、升不了级,要么是还没到心魔隐患爆发的时候,一旦爆发……”
洪莘归:“你猜你是哪一种?我猜敖诺是第一种。而且这小子好像用了不靠谱的偏方治疗,让他的状态更混乱了。”
我:“快绷到了极致,之后便是柳暗花明。”
洪莘归:“或者直接在极致处绷断。”
殷葆:“不会,他有余量。”
洪莘归:“他可没濒死,鬼道友你看得透?”
殷葆:“你又怎知他不曾濒死过?”
洪莘归:“至少现在没有。”
殷葆:“是吗?”
洪莘归:“少给我装神弄鬼。你能从死的那一头看到他与死线的距离,我也能从生的这一头看到那个距离。但只要不是站在死线上看,便一定会有因为角度问题而导致的估算误差。你凭什么说你估算的一定比我的准?”
殷葆:“凭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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