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江大楼。
项目阶段报告会结束后,江求川在办公室对项目组长交代了一些事项,再点出项目实施过程中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他捏着眉心没再说话,项目组长会意地放轻脚步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偌大的办公室在斜阳余晖中陷入沉静。
没一会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徐斐转身将门关上,巧笑倩兮的走进来。
她放轻步子走到江求川身后,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两侧,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徐斐娇声说:“江总今天辛苦了,我帮您按按,放松一下。”
江求川睁开眼,扒下她的手,起身说:“不必了,我晚上还有事。”
徐斐不死心,继续贴上去:“江总今晚的朋友聚会,我可以陪江总去吗?”她委屈地看着江求川,泪水盈盈:“我好久都没有和江总在一起了。”
她今天中午趁杨肯不在,偷看了江求川的行程安排,这才知道他特地空出今晚的时间要去参加陆寻澈组的局。
闻言,江求川蹙着眉,纳闷反问:“你都知道是朋友聚会,你以什么身份去?”
他看了眼徐斐:“我朋友吗?我们是朋友吗?”
疑问三连。
徐斐提着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她嘴唇动了动,脑海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满分回答。
江求川没空管徐斐的情绪,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拿起车钥匙,扫她一眼:“走的时候记得关空调。”
徐斐看着他走出办公室,走了、就这么走了,连停都没停一下。
这是她接触过最有钱的男人,也是她见过的最不解风情的男人。
还让她记得关空调?就为了那几十块的电费?她居然还比不上这破空调?
徐斐不可置信的“呵”了声,一把攥着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气冲冲的冲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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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求川赶到陆寻澈饭局时刚开席,一起吃饭的没几个人,放眼看过去,都是从小抱团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他迟到了,得自罚三杯。
陆寻澈让大家都少喝点,他眨眨眼,会意大家:“吃完饭去楼上唱歌,待会人多,我还让我表弟带了几个不错的嫩模来。”
吃完饭一行人上楼转移阵地,陆寻澈订的包房里已经有不少人到了,见他进来,欢呼着直放礼炮,还能听见起起落落的“生日快乐”。
江求川靠在沙发上,或许是被庆祝的氛围所感染,唇角难得的一直翘着。他左边坐着陆寻澈,右边俨然形成了一道真空带,包厢里不少女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没一会儿,陆寻澈表弟带着七八个嫩模姗姗来迟,他先敬了杯主人,祝陆寻澈生日快乐,然后手划过身后的嫩模们,啧了声:“都是原装货。”
兄弟俩说了两句,陆寻澈对着嫩模们摇摇酒杯,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慵懒说:“来了就是妹妹,看上谁就直接上,别客气。”
江求川闻言抬头,目光在嫩模中逡巡,最终停留在最左边的嫩模身上,再仔细一点,是停留在胸上。黑色紧身吊带裙包裹着玲珑身段,深V设计露出胸前一片雪白,他脑海里自动插播起了那天早上虞亭慢慢倾身的画面,好像比这个嫩模更白更细腻。
那嫩模早就发现江求川在看她,她面上不显,内心激动得颤栗,那可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江总,出手十分阔绰。而且据说还和江夫人十分恩爱,又想到他的目光此刻在为自己而停留,小嫩模心中有点小得意。
两人目光对上,小嫩模向他发射一个爱的wink,江求川眉梢挑了挑。
见小嫩模向自己走来,江求川收回目光,旁边的陆寻澈看见小嫩模想对江求川下手,直接将她截了抱在腿上,抬起她下巴,摇头说:“这个不行,有老婆了。”
老江是个爱老婆的好男人,可不能被淤泥污染了。
江求川伸手在桌上拿了杯酒,顶着小嫩模炙热如火的目光,与陆寻澈碰杯。
酒过三巡,时间快到十一点钟,陆寻澈待会还要去夜店办第三场,问大家去不去。
江求川婉拒,陆寻澈也没多挽留,毕竟老江跟他不一样,那可是江家的希望。脱离了热热闹闹的气氛,江求川先大家一步坐电梯下楼。
马路上车水马龙,周围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路人。
江求川信步走到马路边一棵大树下,风中躁动着的霓虹与喧嚣催人酒醒,他点了根烟,猩红色火点对抗着滚滚暗涌,烟圈圆了又散。燃到尽头,独木难支、尽付黑暗。
原本混沌的神志愈发清醒,江求川将烟头丢进垃圾桶。瓯海别墅十一点钟应该已经熄灯了,他在车前吹了会儿风,找了个代驾开车去徐斐那。
酒吧里。
小嫩模趴在陆寻澈肩头,手揽着他的腰,在周遭一男配两女的环境里她独占鳌头,一个人霸占着今天的寿星。
小嫩模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手撩开陆寻澈的T恤往里钻,有意无意问:“陆总,我看今天坐您旁边的江总好正经呀,感觉……”
她有些忌惮地看向陆寻澈,陆寻澈掐她的腰:“在哥哥面前还怕什么,说吧。”
“感觉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小嫩模斟酌说。
陆寻澈噗地笑出声,他用一种“太年轻”的眼神看向小嫩模,语气中不乏追忆:“你就是被他西装革履的模样骗了,要是你早个六七年认识你江哥哥就知道,他才是我们里面最会玩的。还格格不入?现在夜店玩的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他啧啧说:“他当年可是‘迷夜’的头号芳心纵火犯,只不过是这几年接手企业以后收敛了不少,回归家庭做起好丈夫了。”
都说春风得意时的浪子回头最显珍贵,这几年圈子里说起江求川,谁不是满口的模范夫妻、好爸爸,那些意气风流的往事早已成为他成功上岸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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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正在家中敷着面膜看电视,并不知道江求川要来,突然听到传来的开门声,她又惊又喜,将脸上的面膜丢进垃圾桶里,小跑到门边。
看见江求川关门进来,她快步走到他身边,脸上挂起笑。江求川扫了她一眼,徐斐立马反射性地讨好说:“江总,我今天走的时候关空调了。”
江求川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
江求川松开领带,随手扔给徐斐,单手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出了流水声。
徐斐满脸疑惑的收好江求川的领带,江总怎么招呼也没打一声就来了,还真是……怪让人惊喜的。
江求川不来,她心里急的像猫抓,恨他不解风情;江求川来了,她又惊又喜,暗下决心要抓好每一次机会!
徐斐赶紧跑去洗了把脸,把之前面膜残余在脸上滑腻腻的精华液洗掉,快速护完肤,打开前两天买来号称“斩男香”的香水喷在重点部位,为待会的活动做好充分准备。
突然,卧室里响起了一段悠扬的钢琴曲,是江求川的手机铃声。
江求川的手机摆在床上,徐斐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过了一会儿,陌生号码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直到徐斐看着第六通电话响了,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徐斐慢慢伸手拿起江求川的手机,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接,最终还是点了绿色按钮。
电话那头马上响起了一道欢快的小男孩的声音:“爸爸你在工作吗?豆豆好想你呀,想你想的睡不着,豆豆好想告诉你今天幼儿园的事。”
徐斐怔了,居然是江总的儿子!
她没说话,对面的江豆豆一直在问:“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呀?”
没一会儿,一道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豆豆,爸爸可能不方便说话,要不我们明天再打?”
江夫人也在。
一种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在徐斐心中酝酿,她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娇声说:“不好意思,江总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对面“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断的声音。
徐斐勾起唇,脸上是胜利者的笑容。
挂了电话,不安的后怕顿生,江总说过,她不能碰他的东西……
徐斐咬唇,眉头紧紧拧着,她打开手机想删除通话记录、能拖一天是一天,却发现要先解开锁屏才能打开通话记录。
她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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