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没睡好, 周云见有点哈欠连天。不光周云见哈欠连天, 他身边的人都有些哈欠连天。武帝皱眉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昨晚不会打扑克牌了吧?”
周云见:??????
看着武帝那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周云见怀疑他早就知道扑克牌的事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 臣……就是一时无聊手痒,弄个小游戏玩儿一下。您……不会生气吧?”
武帝摇了摇头,说道:“小小游戏一番倒也怡情……”
周云见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武实却又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但是……把这赌博之物教给皇五子, 那就不太好了。”
周云见:……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吗?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 武帝便道:“皇后,别的事……朕其实是不太会和你计较的。但是晏河的事,朕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他今年九岁, 是先帝最小的孩子。朕大他十六岁, 几乎可以做他的父辈。你与朕, 这辈子定是不会有孩子的。但皇位不可后继无人,朕的话,你应该明白吧?”
他当然明白,毕竟在晏武帝三十岁那年,立晏河为皇太弟。文武百官再反对, 却也因为武帝无子嗣而作罢。武帝在位三十年, 在他不足五十多岁时, 便禅位于皇太弟晏河。那时整个大晏, 已经被他梳理得一片海清河晏。正如宪宗给他们取的名字,绘制出了一幅发展的蓝图。
晏河也是励精图治,继承了哥哥的志愿。在这蓝图的基础上添砖加瓦,将整个大晏发展为最鼎盛的状态。据说最后晏清在紫栖山庄养老,放手把江山交给了弟弟。
周云见低头乖顺应是,说道:“臣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再带五皇子玩耍。不过,有一句话,皇上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正确。”
武帝皱眉,周云见的脸上重又染上嬉皮笑脸。一看到他这个表情,武帝便知道他肯定又没什么好话。于是下一秒,周云见说道:“皇上没试过,怎么知道臣不会生孩子?这样说,未免失察。”
他就知道!
武帝气结,说道:“你若生不出来,朕便废了你这个皇后!”
周云见笑,说道:“好啊!可是这生孩子的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陛下总得出份力,孩子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您总要……播种,我才能收啊!”
武帝重首看着他,每每此时,他都想亲手剥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黄色废料给倒出来。但是次数多了,武帝也便麻木了,他把手伸进了周云见的衣服里。周云见还以为武帝这么奔放,在马车里就要把他给办了。却见他下一秒从他怀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将扑克牌放到马车的茶桌上,说道:“朕和你打一局。”
周云见一脸笑意的说道:“皇上会吗?”
武帝将纸牌打乱,说道:“看晏河玩儿过几次,皇后若是觉得朕技不如人,不如加点彩头?”
周云见来兴致了,说道:“哦?陛下想赌什么?”
武帝说道:“皇后想要什么都可以。”
周云见的笑容逐渐变态,武帝却率先开口道:“如果朕赢了,皇后便要做一天的哑人,一天不可说话。赢一局一天,皇后可能做到?”
周云见心道你一个古人,怎么懂扑克牌的博大精深?两人扑克的玩法也很有趣,周云见最喜欢玩儿的便是唬牌。但是武帝没有玩儿过唬牌,不知道规则。周云见便和他讲了一下:“比如你出三张牌,扣住不要让对方看见,你说是三张9,对方如果相信,那就过,放到一边再接着同样方式出牌。如果对方不相信,他就翻开看,如果你出的的确是三张9,那这三张牌对方拿着。如果你唬牌,三张牌则你收回去,对方出牌。先出完者赢,手中留牌者输。怎么样皇上?不如我们先玩儿几局,让您熟悉一下规则?”
武帝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朕知道了。”
周云见满脸的惊讶,说道:“皇上您认真的?真的不必试玩儿几局?”
武帝扔旧坚持,周云见便开始发牌,一边发牌一边道:“这可是您说的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武帝:……他成语会得倒是不少!
只是一开局,便让周云见跌落了下巴。武帝的脑子是脑子吗?一开始他的确输了两个回合,到第四回合时,周云见手里的牌便多了起来。直到武帝最后把手里的牌出光,周云见的手里却还攥着一大把。他有点怀疑人生,说道:“其实陛下您……”才是穿越过来的吧?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但他就是不信邪了!打牌输给一个古人?不行,我丢不起这人!于是他将牌一丢,说道:“继续!”
于是连输三场。
武帝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皇后还要打吗?你已经……三天不能说话了?”
虽然周云见很想一雪前耻,但是足足三天的哑巴啊!他是真的不能再输了。一边放下牌,周云见一边说道:“皇上,咱们打个商量。这三天,可不可以分开来执行?比如我今天选择不说话,休息几天,再选择不说话。您看,我天天不说话,您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武帝想了想,说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只要在朕面前别说话便可。除非朕问你问题,否则这三天都不准说话。”
周云见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但是没办法,牌品如人品,愿赌服输,只得认命。周云见虽然憋得难受,但也只能捏住嘴巴,一路保持沉默。结果沉默久了就犯困,他就这么在马车上打起了磕睡。旁边的武帝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自己肩膀上,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这么僵持了半天。
睡熟的人却似乎觉得非常不舒服,他的屁股上仿佛长了牙龄一般,来回晃动了半天。武帝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斜倚在马车上,让周云见趴在了自己的怀里。于是就这么一路,武帝都用这一个姿势搂着他。
这会儿觉得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的人成了武帝,如果他一路唧唧喳喳是定然不会睡的,朕的胳膊又要麻一路……
回到了宫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车架经过天行殿的时候,武帝吩咐林海:“直接去厚坤宫吧!”
林海应了一声,便直接去了厚坤宫。到了厚坤宫门前,武帝推了推周云见,轻声道:“皇后,醒醒。”
周云见睡得正香,正做着梦,听到有人叫他也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武帝皱眉,又轻轻推了推他,说道:“皇后,下车了!”
仍是没动静。
不但没动静,他竟还说起了梦话,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要喝肥宅快乐水……”
武帝:???什么???
眼看着怎么叫都叫不醒,武帝只好把他抱了起来,亲自抱下了马车。林海一看这架势,立即让随行的宫女太监退了下去。然而皇后宫里的却只能跟着,元宝小金子小银子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武帝吩咐元宝:“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元宝才上前将叠好的被子掀起来,待武帝将自家少爷放到床上后才帮他把被子盖上。本想回天行殿休息,一想到他半夜掉床便没动脚。转头训斥皇后宫里几个贴身的小太监:“你们平日里也不要太纵着皇后,多劝着点儿!打牌不要打到太晚,影响休息。”
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心里憋屈。话说,皇后殿下什么时候打牌打到太晚过?然而主子训话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听着,低头赶紧认错。
一旁的元宝却记在了心上,昨晚他们明明很早便睡了啊!而且他一夜连个梦都没做,仿佛睡不饱似的,怎么皇上却说不让我们纵着皇后打牌?这件事有蹊跷,明天必须得问一下。
屏退左右后,武帝也上床睡了。周云见这一觉睡到了五更天,恰好和武帝起床上早朝的时辰一样。看着一群鱼惯进入宫内侍候武帝穿衣服的宫女太监还懵了半天,看清殿内陈设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了厚坤宫,周云见翻身坐了起来,问道:“皇上这是去上朝?”
武帝嗯了一声,说道:“睡醒了?”
周云见应声道:“醒了……皇上抱进进来的吗?”
武帝不想提这事儿,他皱眉道:“难道是你自己飞进来的不成吗?”
周云见失笑,声音里有晨起的慵懒。武帝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周云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去上早朝了,你起来先用些吃食。”
周云见又躺了回去,说道:“容臣再赖会儿床。”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武帝觉得好丢脸。朕的皇后不来侍候朕穿衣,竟躺到床上去赖床了,简直不成体统。可他竟并不想惩治他,甚至不想追究他还有两天赌债没还完。只是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去上朝了。
周云见吃了早餐,元宝便问道:“少爷,皇上昨晚说您打牌打到半夜?”
周云见:……武帝这个大嘴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睡不着,自己玩儿节节高了。”
元宝一听又着急了,说道:“怎么?少爷有心事啊?”
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声张,也没什么心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我死去的亲娘。虽然我母亲待我非常好,但是人人都有亲娘,只有我没有。你说,元宝,我的亲娘究竟长什么样?”就连酒侍也只说了他的亲爹,没说他亲娘的事,看来是不知道了。那个神秘的亲娘,对于周云见来说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元宝知道这种感觉,毕竟他也是从小便没了母亲,也没有父亲。如果不是少爷,自己早就饿死了。但他从小就这样,没心没肺,否则也活不了这么大。元宝想了想,说道:“盛夫人啊……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她一直戴着围帽,也不太说话,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和她贴身的人说了,再由身边的人转达。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性非常好的人,待所有人都很温和。”
周云见想象不到,不过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什么好怀念的。如今,他也只能想想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司水教以及武帝之间的关系。虽说司水教众人的死和晏清没有任何关系,却和他的父亲晏宪宗脱不开。面对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周云见该怎么说服他那些旧部?
正思索着,便有小太监来通报:“殿下,栖梧宫的婉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哦?这么快便来了吗?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他不在的这几天,婉妃果然作妖了吧?如果没发生前夜的事,他会很乐意见到婉妃和扎琼撕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扎琼竟是司水教旧部的后人,是他的右使之一琴侍。他们这会儿真撕了起来,倒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妃自从主理后宫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先是给周云见行了礼,又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放到了周云见身边:“妹妹近日又从南疆得了块上好的玉石,雕成了一对玉如意,送给皇后殿下赏玩。”
周云见和颜阅色的拿起一块玉如意来,说道:“哎,真是让妹妹破费了。你有这份心思便好,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用劳师动众给我准备礼物。”
婉妃笑颜如花,说道:“这哪是费心啊!不过是顺便的事,也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殿下喜欢,婉儿愿意亲自给殿下挑选呢。”
周云见打着哈哈,就等着婉妃说明来意。果然,听婉妃支吾了半天,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后殿下,臣妾主理后宫以来,是无不尽心尽力的。后宫虽诸宫空置,但……但索碎之处,也是不少。一旦忙起来,便忽略了其他事。这不,前天一个不小心,就被那扎琼的狗跑到了陛下的金銮殿上……拉了秽物。臣妾做主,把那畜生给打死了。谁料那个扎琼世子竟不依不饶了,非说那是他天狼部落的圣物,让臣妾给他个说法。臣妾说什么也是一宫主位,做主打死个畜生,还要给他说法吗?”
婉妃正说到关键处,小太监又来回报:“皇后殿下,扎琼世子求见。”
周云见的内心无比兴奋,这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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