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宁成林本来狰狞的神色顿时收起, 笑的清风霁月, “那我们便是出了上瀛剑宗,也不会有人会发现师弟的体质了。”
林曜点了点头,只是取出那块玉佩在手上,看着上面的绳结时, 有些迟疑:“就是不知道会师父会不会允准?若是离了上瀛剑宗, 万一被发现,一定会给师父惹麻烦。”
宁成林的本意就是引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上瀛剑宗, 尤其不能引得容悯的注意, 否则离开就毫无意义,他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师弟还信不过师兄么?你若担心,那我们就去最近的地方,快去快回,御剑飞行, 不到半日就能归来,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半日?”林曜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喜色, 若只是半日,实在算不得远, 便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也能立刻赶回来。
宁成林含笑点了点头:“离上瀛剑宗百里地外有一人间仙境, 峰顶雪色漫漫, 有寒梅如云, 峰底却有暖水流出, 据说是上好的温泉, 师弟想去么?”
赏梅泡温泉,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林曜眸中星光点点,显然极为的意动:“那我去跟师父说一声,想来他会同意的。”
他转身要走,却被宁成林一把拉住了手腕,拉到了身边。
“师弟,只不过半日,若是告诉你师父,去不了了,岂不可惜,”宁成林试图跟他讲道理,“这么乖,不想试一次违背师命的感觉?”
林曜有些迟疑,师父在某些事情上的确管他很严。
宁成林再劝:“想我幼时,师父严,我跟师弟们偶尔也会躲懒不听话,师父的灵田之中种了灵果,不准我们吃,我们就驯了猴子,偷偷让猴子摘了吃,师父每每发现,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却无可奈何,只是一次不乖,真的不想试试?”
他口中的画面太美,美到足以吸引一个一直听话的乖徒弟,林曜点了点头道:“想试试。”
宁成林心里松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跟他约定了一起去的时间,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回了空谷。
空谷谷口近在咫尺,宁成林已经离开,林曜本要踏入禁制之内,却听到了背后一道略带着懒洋洋的声音:“林师兄,站住!”
声音熟悉,林曜不听反走,引得身后那人气急败坏的追了上来,带着掌风的手掌伸了过来:“我说了,赶紧站住,我有话跟你说。”
掌风将近,林曜脚步一顿,却侧身躲过,让他本来要搭在肩头的手落了空,自己则一掌击了出去,那人匆忙后退,不过片刻,两人已经拆了数招。
衣袂纷飞,林曜召出了自己的剑,寒光冷芒,仿佛将那清冷的眸中残留的一点儿温度都给掠夺了干净,毫不犹豫的朝着来人攻了过去。
扇柄交接,震的来人手臂震颤,那剑上的绝情剑道虽然及不上容悯的精粹,但已经初具规模,离得近了,只觉得寒气都要入体。
身影错过,横向一拍,剑芒迫人,那执扇之人已经后退了数步,或许是时运不济,后退之时竟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被那泛着寒芒的剑尖指住了脖子。
不用再近一寸,都能感觉到那剑身的威胁,林曜看着手撑地半仰坐的男人,冷声开口:“林度,我说过了,你若对我有意见,大可直接挑战,暗中偷袭,实非君子所为。”
绝情剑道修炼条件几位苛刻,可一旦练成,便是越阶挑战也无不可,虽然林曜目前的修为比林度暂低,但是对上林度这个所谓的林字一辈的第一人,已经不是束手无策了。
寒风冽冽,那双对着宁成林还有几分温度的眸,此时竟有些跟容悯相似,林度眼中痴迷,心里却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暗恨的咬牙道:“我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而是真心心慕你。”
“若我还是从前的容貌,你可会心慕?”林曜对于他的话,一个字不信。
林度迟疑了一下,想想之前林曜的模样,有些纠结,最后干脆自暴自弃:“你若还是从前的模样,我自然不会心慕,但我也要告诉你,就算是换成宁成林,他也跟我一样,不过是伪装的好罢了,也就你傻会相信他。”
“宁师兄他与你不同,”林曜想起当日心塔外面初见,虽有惊讶,却无嫌恶,甚至还帮了他,“他哪里是你比得了的,若再言语上有所侮辱,别怪我手下无情。”
长剑挽了个剑花收起,林曜不再看坐在地上的林度,转身进了谷内,而在外面,林度恼恨的捶了一下地面,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初也应该学学那个伪君子,伪装的更好些。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跟宁成林约定的时间是在两日后,林曜回了空谷,去容悯的门前问好:“师父,我回来了。”
“嗯,切勿耽误修炼,”容悯的话简短冰冷。
林曜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想起之前跟宁成林约定的事情,张了张口叫道:“师父……”
“何事?”
话到了嘴边,林曜却有几分说不出口,若是师父真的不允准,岂不辜负宁师兄的一片心意:“无事,师父,倘若徒儿违背了您的命令……”
“一定会有责罚。”
这句话一出口,林曜果断闭了嘴,打算什么也不说了,反正只有半日,在师父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去,悄悄回来,也就可以了。
两日后黎明,林曜佩戴上了那块玉佩,从德誉峰后山的一处小径悄然离开,那里是宁成林指引的地方,据说因为天然的阵法,可以不让神识查探,可以让他们悄然离开。
树林相聚,宁成林看着那悄然而至的美人,心中激荡不已,那眉那眼,他早已不知梦回了多少遍,成了执念,此时连猛虎都要被驱离,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梦里的念头了。
只是此地不行,此处离上瀛剑宗仍然近的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发现。
“宁师兄,”林曜看向来路,“师父好像真的没有发现。”
“那就走吧,”宁成林拉着他的手腕,竟让林曜有些微微的吃痛。
或许是一时没有注意,林曜跟上了他的速度,被带着飞离了此地。
高空穿过无数云雾,林曜看着身边的风景,蓦然发现往日总是关怀话语不少的宁成林竟然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本是安静的人,却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静的可怕:“宁师兄,你今天心情不好么?”
宁成林没有答话,只是一味的向前飞着,他如此行径,林曜莫名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想要挣开他握在腕上的手,却发现被勒的很紧。
“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可好的很,”御剑高度降低,宁成林转过了头来,本是黑色的瞳孔里面竟有红光闪过,那是入魔的征兆。
林曜心惊,想要挣扎,可筑基期和辟谷期的差距,却不是功法能够弥补的,肩膀被握住,手上的纳戒被强行摘下,手指发红,他睁大了眼睛想要抢夺,可那纳戒却被宁成林当空一抛,扔向了地面。
纳戒之中师父给的求救符咒,还有各种各样的护身法宝,如今被夺,却是让人断了生机。
“宁成林!你……”林曜若是此时还不知道眼前人的真面目,那就他蠢了,只是没想到,一腔信任会被这样的辜负。
可他越是愤怒,眉眼间的红晕就越是扩大了一分一般,原本清冷的容貌沾染上怒气,却美的更加让人心动,夺了护身的东西,宁成林再无顾忌,一把拉着他的手腕,手指抚上了他的面颊,喃喃道:“林曜,你生的真美,我想要你太久了,”他猛地将人抱入了怀里,口中颠三倒四的说着,“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都想撕了你的衣服,让你在我的身下哭!!!”
衣衫破碎的声音传进了耳朵,炙热的呼吸呼在耳侧,却让林曜一阵的恶心厌恶,他努力挣扎,却觉得这声音分外的耳熟,脑中灵光乍现,失口说道:“那晚跟虞修在一起的,是你!”
宁成林一阵低笑,随即变得越来越大声。看着林曜的视线之中带了得意:“自然是我,不过师弟别怕,师兄对他粗鲁,对你可不一样。”
“无耻!”林曜冷声呵斥,趁其不备,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臂,径自从御剑之上跳了下去,头朝下坠落,若是能够找到师父给的纳戒,或许可以解眼前的困境。
他跳的突然,宁成林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急不忙的跟了上去。
水雾缭绕,林曜落地,才发现落入的是一片热水之中,硫磺的味道到处都是,这下面竟然真的是个温泉。
若是林地,纳戒有神魂相连还好找些,偏偏落在了水中,流水潺潺,热水更是搅扰视线,偏偏此时身旁传来了水面被轻点的声音。
不是一道,而是两道。
林曜抬头,面前两人,一人御剑而立,正是宁成林,一人则虚空踏立,长须飘然,看着慈眉善目,却目露精光,却是那上瀛剑宗的掌门容德。
池中美人,衣衫尽湿,发丝如同水草一般随着水流飘浮,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那脖颈被热水蒸腾,更是红的粉盈通透,虽是面带怒意,但水光盈盈,这样的圣地之中,只一眼就让人热血不断下.流。
便是容德自称不爱好美.色,也被眼前的美景勾的舔了舔嘴,就如外界传言,这样的美人。即便没有那天玉体质,睡上一次,也是人间极乐。
“成林,你先退下,”容德毫不客气的挥手下令。
宁成林双目一片赤红,某处已然高高隆起,可再有不甘,此时也不能不离开。
可他刚刚转身,就被突如其来的掌风一拍,一道鲜血喷出,只能眼睁睁的连同着剑一同落入了水面,眼睛睁得极大的看着头顶的容德,最后不甘心的随着水流沉了下去。
几缕血丝在水面飘浮,容德则缓缓入了水面,朝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林曜扑了过去,口中带着几分淫.笑:“美人别怕,老夫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个,跟着我,整个上瀛剑宗都是你的。”
[宿主怎么办?!]系统急得团团转,[星币商店里面有一个修为兑换啊,化神期修为也就一千万……星币。]
这谁兑换得起啊摔!
系统率先炸毛,因为催眠术那种东西,在修真界真的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他不想让宿主被老头子睡!
它急得团团转,可林曜面上略带惊慌,不断后退,口气却淡的很:[放心,不会有事。]
虽然美人惊慌失措也很有趣,但是一直摸不到手,容德有几分恼怒,他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减少了水的阻力,然后一把拉住了林曜的手腕。
他外表慈眉善目,可是身体却有几分干瘪,便是有肌肉,也有几分属于老人的松垮,被抓住手腕,林曜已然有了几分绝望,面对辟谷期他或许还能,但是化神期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却是一座不可超越的高峰。
若是再沦为原来的被人肆意践踏□□,还不如死了来的干净。
“你放开我!”
容德听这声音,愈发兴奋,正待将那面颊通红的美人拉入怀中肆意轻薄时,却听背后一道凛冽的声音。
他松手本能躲过,再转身时,那原本水流的地方已然炸起了一道水雾,水雾落尽,原本空无他人的温泉之上,一道颀长的人影静静落下在了一块圆形的石头之上。
右手握剑,寒气异常,仿佛能将这整个温泉冻结起来一样,他没有看容德,而是轻轻弯腰,左手伸向了温泉之中讶异看着他的林曜,在那素手搭上自己的手时,一把将那浑身湿漉漉的人拉进了怀里。
“师父,”林曜动了动唇,竟不知是该认错,还是该感动,只是愣愣的看着这突然出现宛如救世主一样的男人,除了称呼,再说不出其他。
容悯则看了他一眼,从纳戒之中取出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低头冷声道:“下次可还敢犯?”
林曜连连摇头,眸中已带了水迹。
容悯将他松开,放在了那块石头之上,重新迈步,静静的站在水面之上,看着那衣衫尽无的容德道:“看来掌门忘记了我那天说过的话。”
他的剑芒凌厉,容德却在短暂的惊慌之下突然平定了心绪,就那样精赤着上身站了起来道:“炉鼎本就该供人享用,便是我今天采.补了他,你还敢要我的命不成?”
上瀛剑宗的掌门若是被杀,若是以前,或许不会有太多的人发难,可是如今,天玉体质这样的宝贝被护在容悯的手中,魔道一连死去四位化神,正是元气大伤,可正道之中,正愁没有下手的旗号,容悯此时不能行将踏错一步。
容德赌的就是这一点,才分外的有恃无恐。
“有何不可,”容悯一句话出,容德脸色骤然变化,厉声呵斥道:“你敢!”
容悯毫不犹豫,一剑挥出,水面顿起千层浪,容德连忙躲闪,根本顾不上穿衣服,只能取出了剑,迎身而上。
可平时里他只知道容悯强大,此时真正对上,才知道什么叫做高不可攀,什么叫做绝望,剑芒从肩头划过,血液淅淅沥沥的从天空之中落下,容德的身体像是破败了一样,落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流出的鲜血几乎要将这水流染红。
容悯轻描淡写的从空中降落,提着剑走了过去,引起了容德一阵恐慌求饶:“别,别杀我。”
系统看的津津有味,摇旗助威:[男神男神干掉他!]
林曜冷冷的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容德今天死不了,可惜了。]
摄取影像的石头落入了衣袖的最深处,若是不杀,那么这段影像的用处便不大。
[啊?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容悯的剑一旦挥出,必取性命,对于虞修是因为他的意外,对于容德,却只伤到了肩膀,没要性命,就说明容悯本身就没有打算要他的性命。
不过对于笨蛋系统,却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宠物只需要会卖萌就够了,林曜淡淡开口:[因为他善良啊。]
系统总有一种智商被嘲讽了的感觉。
容悯走到了容德面前,剑尖所向,却没有刺入,反而在容德丑态毕露的瑟缩中收回了剑道:“看在师嫂曾经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此次算是还你了,回去之后,辞去掌门之位,此次便既往不咎。”
生命处于危险的边缘,容德哪里还敢有半分的精.虫上脑,连连点头道:“好,我一定辞去,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此时说的极好,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思量,若是待他回去了,什么事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可他聪明,容悯却在下一句戳破了他的幻想:“此事回去必当澄清,你且立誓,否则落入畜牲一道,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容德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却不得不断断续续的张口发誓:“我容德在此立誓,此次回去必将此事澄清,辞去…掌门之位,若违背承诺,则…落入畜牲道,永世……咳,不得为人。”
他话音落,容悯转身不再看他,不过几步,就到了林曜的身边,将人连衣衫一并抱了起来,踏云而去。
林曜虽觉这个姿势不妥,此时却乖顺的很,只因为他抬头看着容悯的神情,那上面寒霜似乎比往日更重了不知道多少,冷的能让人冻起来似的。
师父似乎生气了,不过是他不好,违背了师父的命令,活该有此遭遇。
他极力想着怎么跟师父认错,等到两人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停靠的地方不是空谷之内。
雪花纷然,红梅簇簇,偶尔滑过脸颊,都能沾染一缕梅香,而在那梅林的中央,却有水汽袅袅,一圈的冰雪融化,生出这雪中的一片绿地,就仿佛春日与冬日的交织一般。
林曜讶异,开口想要询问,却被放进了那温水之中,碧汤澄澈,一瞬间只觉得周身温暖,竟有丝丝灵气渗透而入。
“你想看梅花温泉,为师带你来的,比宁成林如何?”容悯在他的身边蹲身而下,衣摆一角落入池中,那寒冰一样的眸仿佛都被这梅花温泉给化开了一分。
“师父带我来的,自然是极好的,”林曜愣愣开口,“可是师父怎会知道我跟宁师……宁成林说过的话?”
“我说过,上瀛剑宗之内,我都能护你周全,”容悯撩起了他垂落池中的一缕发丝,略带了些平时没有的意味轻轻捻动,“自然事事皆知。”
“那宁成林他对我……”林曜有几分难以启齿的开口道,“师父也知道?”
师父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放任他前来,之前被救的暖流,此时竟不知道是何滋味。
“你对他不过是一时心盲,可我若阻止,你可会听?”容悯淡淡点出。
林曜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若非亲眼所见,只怕很难想到宁成林竟会是那样的为人。
“但倘若让你亲眼见到,你便会勘破他们的真面目,日后对人也该有所防备,”容悯淡淡□□,林曜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感激,虽然受到了些许惊吓,但师父想必一路跟随。
“多谢师父指点,徒儿知错了,”林曜拉了拉容悯的衣袖,“师父教导,再不敢忘。”
容悯低头,将那拉着衣摆的手纳入了手中,被遗弃掉落的纳戒重新戴在了那只手上,缓缓收紧,冷声道:“我说过,违背师命,一定要罚。”
“徒儿领罚,”林曜自知做错,心甘情愿认罚,可他话音刚落,眼睛就猛地睁大了开来。
下巴被修长带茧的手捏起,男人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而唇上,落了另外一个人的温度,辗转,探入,带着剑客绝对伤势的入侵。
片刻后,双唇分开,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银丝,引得人脸红心跳,只觉得心脏阵阵轰鸣,这样的触感,未免太过于羞耻,这样大的冲击,让林曜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你……”
“这便是惩罚,”容悯伸手擦过他的唇角,淡然起身,转身对着那池中的美人淡淡道,“便是对为师,也该有所防备。”
他的身影渐远,白衣渐渐跟雪色融为了一体,直到再也看不见。
林曜却站在池中,捂着唇,有些微微的出神,师徒人伦,本不应当,可他却对那一吻并不觉得反感厌恶,只是觉得,师父的身上,独有一股冽香。
丹田有着微微的刺痛,林曜的手捂住了那里,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而系统此刻却不知道从哪根弦上拨了回来,开启了我问你答的模式:[宿主,你当时面对那个老色鬼时,怎么知道一定会没事的?]
[因为师父要教做人啊,]林曜面上带着痛苦,语气却轻松的很,显然连动情这种事,都是演出来的。
当容悯同意他去见宁成林时,就是他开始教小徒弟做人的时候,脸上分明是动情的模样,可是绝情剑道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波动,只能说明小徒弟并未动情,可要摒除心盲,同时让徒弟乖乖回到身边,当然要教做人。
林曜给他准备好了条件,容悯在认清自己心意之时,怎会不有所行动,师父要教做人,徒弟又怎么能不配合。
如今目的达成,林曜自然会乖乖待在他的身边,并且对于他的话,绝对听从,便是一时不得心,也能慢慢来。
从前容悯抗拒对他的情意,如今既然明了,自然有他的办法,而林曜自己,只需要做一个乖乖巧巧听话的徒弟,从头到尾,他都是最无辜的。
人心算计,莫过于此。
林曜咬着唇,丹田内的刺痛传入脑中,他却是期冀师父能在此时出现,就越是疼得浑身发颤,最后竟是趴在池边直不起身来。
“师父,”他小声的呢喃着,如今在他的心里,只有师父一个是值得信任的,他轻轻出声,就知道师父一定会来。
白袍在手边站定,林曜拉了上去,却见那袍服落地,男人只着亵衣,入了温热的池水之中,痛的有些软的身体被搀扶住,靠在了那坚实的胸膛上。
即便昨夜已然自己解决过,林曜仍然觉得随着那手触摸到丹田的位置,竟有浑身发热之感,天玉体质的影响,从未有一日让他真正摆脱过。
可那热度刚起,从未有过的寒冷疼痛便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丹田,让他痛.苦的咬牙,却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师父……我怎么了?”
“别怕,只是动了情,”容悯的手覆在他的丹田,即便自己的丹田之内宛如破碎一般的感觉传来,可心里的喜悦却足以让他忽略那种疼痛。
无知无情的小徒弟终于动了情念,便是当年突破化神期,也没有此时来的让人来的满足。
天地长寿,可若是孤清一人,便是永生有有何趣味,从前容悯不懂,只觉得一辈子除魔卫道,便是一生理想,如今才发觉,曾经太过于孤高清冷,他也需要有人陪伴。
“动情?”林曜的话中带着颤抖,“师父,这样是不对的。”
“道法存在,自然合理,不碍他人,不引天罚,有何不对?”容悯在他的耳边冷声反问,林曜脑子里面一片混乱,竟不知该如何驳斥,或许,他也是不想驳斥的。
“师父,我好疼……”在心里隐隐接受了那样是对的以后,丹田之内就更疼了起来,疼得林曜浑身发颤,牢牢的握住了身后环过来的手臂。
若是只有他一人,自然百般能忍,可是身后的这个人在,他就真的活的比平时要娇气几分,只因为有人疼,才会娇气。
“不怕,为师会替你改换功法,必不会比从前差,”容悯将人拥在怀里,衣衫湿透,竟有几分肌肤相贴的错觉,他引他动情,自然也要为他免除痛苦。
强悍的灵气从丹田而入,强势如寒冰,却裹挟着温柔,侵入了丹田核心之内,原本的功法灵气经那灵气逆转,竟隐隐有转换之向。
一枚玉简浮空,一道剑意将其击碎,其□□法文字以强势之力被灌入了林曜的脑海之中。
灵气自然流转,顺着功法转换,从丹田而出,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仿佛一个循环一般,以比往日更快的速度流转了开来。
从些微的转换到一半灵气充盈再到全部从冰冷转为了一池春水般的柔情温暖,体内寒意渐消,之前的热意却像是被这池水和功法带起来一样。
林曜本是浑身轻松,却觉呼吸过分炙热,只能艰难的吐息,仰头靠在了容悯的怀中,随着吞咽的动作,漂亮的喉结上下波动,本是粉红的肌肤更是染上了玫瑰花一样的色泽一般,声音轻轻呢喃,比这温泉水更加炙热多情:“师父,这是什么功法?”
“春水剑道,以柔克刚,再无动情之忧,”容悯的声音仍然如冰一样,可惜在此时热的仿佛要融化了的林曜耳边听来,却是再诱人不过。
素手在身前作乱,容悯却不再是从前顾忌人伦的君子,亲吻落在了那红唇边,仿佛一抹雪花一般,凉凉的,偏偏一触就走,让林曜不自觉的追了上来。
“你若不想,可以推开我,”容悯含住那唇之前说道,为了这颗心,便是再忍一段时日也无妨。
而回应他的,是林曜探出来的舌.尖,柔软甜腻。
容悯眸色微暗,一把将人搂住,反客为主,池水荡漾,可比那池水更柔.媚的声音却抑制不住的在整片梅林之中飘然,抚摸着每个枝头上绽放的红梅,偶尔惊呼一声,池水哗啦。
“师父,放过我吧……嗯……”
“不急,受我元阳,于你乃是大补之物。”容悯声音冷冽,可是用这样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更加让人羞赤万分。
“师父对我的体质……”
“我已突破化神,天玉体质于我进益不大,”容悯一句话,打消了怀中人的疑虑。
只是虽然进益不大,但是对于绝情剑道动情造成的创伤却有抑制之效,虽然疼痛,却不致命,他虽不惧身死道消,但怎忍心爱之人无人相护,如此已是最好。
一声闷哼,一声缠.绵至极的呻.吟,天空中迅速累积起了乌云,雷光酝酿其中,竟是有人要突破了。
身上的痕迹顺着水流流走,林曜体内灵气翻涌,却不混乱,只是运转速度极为的快速,便是刚才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情.事,修真之人的身体却恢复的极其快速。
裹上衣袍,周遭的灵气飞速的聚集,林曜站在岸边,长发披散飞扬,提剑看着天空,而在远处,容悯手指轻点,设下无数阵点,灵石堆积,刚才还有些稀薄的灵气瞬间变得浓稠难辨了起来。
灵气朝中间聚拢而去,天上的雷霆似乎翻涌的更加厉害了,容悯抬头,看着那雷劫,以他之力,区区这个境界的雷劫自然挡的,可若非自己亲自体会雷劫的威力,便是境界上去了,也不过尔尔。
灵气汇聚的越来越快,仿佛一道破碎之声响起,云层之中的天雷仿佛再也停留不住,破云而出,不过瞬间,就降临到了林曜的头顶。
剑芒挥出,相护抵消,容悯提起的心却并未落回。
虽知徒弟刻苦修炼,但是却比自己历经雷劫还要紧张上几分。
一道又一道的雷劫劈下,那剑芒也越来越无法承受,没有挡掉的余波直接落在了林曜的身上,体内电光流转,带着丝丝破坏,可是不过瞬间,那灵气被吸附的更加快速,转瞬之间,被破坏的地方便被修复,肉体和经脉力量比之前更强。
雷劫劈的那灵气有些稀疏,雾气之中,一人长发飘带,眉眼清冷,便是对上那翻滚可惧的雷劫,却只有兴致盎然,而没有害怕怯懦,就好像面对着这样的挑战,才能够让他的灵魂兴奋一样。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剑芒抵消,周身沐光,云层之中金光洒下,丹田之内,灵气汇聚之处,一颗小小的金丹悬在其中。
天玉体质在于能使他这个炉鼎同样受用到好处,只是没有想到,只是跟容悯的一次双修,便让他达到了金丹,简直跟作弊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拥有力量的感觉真心不错。
远处容悯飞然而至,只是一扫之下,开口道:“金丹中期,不错。”
林曜刚才还在惊讶自己的修为,此时见他,却想起之前自己的修为到底为何突破的如此之快,本是清冷的眸中泛起了丝丝水光,连带着那面颊之上也飞起了红晕。
容悯双眸微微收缩,将人揽入了怀中,覆上了双唇,他的徒弟,果然是极好的。
“师父,”怀中美人,乖巧听话的很,甚至那手臂也不自觉的环上了脖颈,可就是此时,容悯却松开了他。
丹田冷凝,口中泛起了血腥的味道,林曜本是与他亲昵,此时却被推开,有些微微的疑惑:“师父?”
容悯将他按在了肩头,口中鲜血强行咽下,开口道:“你刚突破,若再突破,恐修为不稳,可还想留在此处?”
他话中有意,林曜看见此处,便想起之前的水波荡漾,便是红梅再美,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留下,摇了摇头道:“师父,我们回去吧。”
“好,”容悯自然无任何不允。
便说在容悯初次带林曜离开的温泉边,容德躺在石头之上,血液潺潺流动,池水极热,更是带动血液快速流动,他艰难起身,知晓若再不离开此地,便会真的血枯而亡。
只是他刚刚站起,便跌落池水之中,一时之间浸泡其中,竟有些站立不稳,血液更加浓郁的泛了出来,让人头晕眼花,努力跋涉,却一个眼晕之下,差点儿沉了下去。
容悯!便是他卸去了掌门之责,也要让他万劫不复!
好不容易走到了岸边,正待上去,却闻身后一道风声,容德艰难一滚,闪身躲过,却见身后宁成林披散着头发,面如恶鬼一般的看着他:“老鬼,去死吧!!!”
“成林,成林,我是你师父啊,”容德艰难的抓着岸边,想要上去,可是一只手臂却让他只能看着宁成林越走越近,再也无法抵挡第二次的攻击。
匕首入心,宁成林哈哈大笑,嘲讽道:“师父?师父你快去死吧。”
匕首翻卷,心脏剿碎,宁成林又捅数刀,连带着丹田一起扎破,本要离开,初初转身,却被同样的匕首穿透了心肺,想要转身,却只能睁大了眼睛,口中发出荷荷的血沫声,最后无力的落入了水面。
原本的池水化作了一池血色,随着流水不断流向了远方。
二人离开梅林温泉,容悯似乎不急着赶路,而是祭出了飞舟,灵气驱使,静坐着将林曜揽入怀中,低头询问:“可想回空谷?”
空谷幽静,景色虽美,容悯喜静,便是长久闭关也能静得下心,可是小徒弟却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心怀向往。
“不想,”林曜搂住了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磨蹭,这是他最近越来越喜欢的动作。
从前他偶尔做错事情,面对师父冷脸,总会忐忑不安,可是如今,便是犯了错,眼前的人也一并接纳了。
一个人退步,另外一个人就懂得得寸进尺了,也是恋情初期,情正浓时,体质敏.感,便越发的痴缠,林曜的呼吸打在了容悯的颈处,那不听话的手轻轻的在那流线完美的喉结之上碰了碰,那喉结动了动,容悯低下头时,眸色已然转暗。
林曜主动送上了红唇,双唇相接,已然被深吻而住,宽敞的飞舟之内,身影相拥翻滚,美人躺在身下,之前的痕迹还残留在锁骨之上,便是那白袍圣洁,也沾染上了极度缠.绵惑人的味道。
偏那美人得了趣,双眸之中含着水光,眼尾一抹水烟淡淡摄魂,白皙的臂搂上了身上之人的脖颈,刚被吻过的水亮的唇微启:“师父,我想要。”
直白,却连神佛都能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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