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教导一个孩子的过程很神奇, 因为孩子这种神奇的生物, 很有可能上一秒还高兴的宛如窜天猴一样, 分分钟要上天,下一秒就有可能蹲在角落里面不开心的种蘑菇。
秦丞亲自教导他读书, 写字, 虽然记忆丢失了, 但是多年磨练的本能还在, 只是写出来的字, 跟以前的隽秀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一个人的字迹,哪里有那么容易改变呢, 秦丞看着他的字迹,往往会出神很久。
“叔叔, 我写的好不好?”林曜仰着脑袋,一脸的求表扬。
“写的好, ”秦丞摸了摸他的头发, 黑色的发丝触手柔软,比丝绸的感觉更好。
“那我要奖励,”林曜抓着他摸在头上的手,勾了勾他的手指笑道。
自从上次从家里出去时,秦丞说过绝对不会丢弃他的话后,他对于秦丞的依赖,就稳步上了一个层次。
秦丞看着他的手指, 接话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林曜嘻嘻的笑了一下, 眼珠转了一圈, 跟只小狐狸成精一样,猛地起身转头就抱住了秦丞的脖子,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嘴巴凑到了秦丞的面前道:“叔叔,我们玩上次玩的游戏好不好?”
红唇近在咫尺,不用尝,就知道它有多么的柔软,眼前漂亮的小家伙可能还偷吃了奶糖,一股甜甜的牛奶味凑近了就能闻到,在拒绝的那一刻,秦丞真的佩服自己,这种壮举,足以铭记在史册当中。
“我上次说了,这是成年人才能玩的游戏,等你什么时候能像成年人一样正常的思考,才行,”秦丞抱着他的腰,将他放在了椅子上坐好,敲了敲他的脑袋道,“奖励没了,继续写。”
“奖励没了,军军也没了,”林曜趁他不注意,仗着身量纤细,呲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手脚蜷缩成一个球,打算开始种蘑菇。
“张晓军你给我出来,”秦丞无奈,蹲下身去朝他伸出了手。
林曜在桌子底下跟他皱鼻子:“不出来,就不出来,叔叔说话不算数。”
秦丞头疼的想捏眉心,下一秒,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数一二三,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让人把桌子搬走,你出来的话,咱们有话好好说,桌子搬走的话,可就不止揍屁股那么简单了。”
林曜鼓着脸颊,秦丞在外面开始数数:“一,二……二点五……”
“嘻嘻嘻,”林曜笑了一声,在秦丞还蹲着的时候,像只突然出笼的小兔子一样,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吧唧一下,嘴唇直接对上,林曜从他的怀里坐起来的时候,一副小阴谋得逞的开心模样:“亲到了……唔……”
秦丞坐在地上,直接抱着他的腰翻身将人压在了地上,刚才微微的怒火再加上那一吻撩起的火焰,让他的吻直接深入,刚刚还得意至极的小狐狸顿时只能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脸颊泛红的发出绵软的声音了。
“嗯唔……”隐隐的哭腔传了出来,身体的热度在变化着,当秦丞感觉到对顶的时候,抬起了身来,看着身下眼角隐隐带着水光的人。
睫毛微阖,本就白皙的脸颊粉红一片,被吻的泛着水光的唇因为主人的不适应,不仅抿了抿,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副诱人的模样。
地毯绵软,是怕他平时跑的快磕了碰了,可是现在这么一小只,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却又乖顺的模样,好像他对他做什么,他都能欣然接受的模样,真的很勾人。
“叔叔……”他的声音比平时撒娇时还要绵软,抬起的眸中带着全然的信任,只是抬起的腿在秦丞身上蹭了蹭,扭了扭身体,红着脸颊道,“叔叔我不舒服。”
秦丞虽然没有打算现在就要他,但是并不是打算一直忍着的,他撑起了手臂坐了起来,将地上迷茫的林曜也抱了起来,抱在了怀里道:“现在不舒服,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等你长大了,就舒服了。”
系统现在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能够听懂黄段子的系统了:[宿主,他骗人,他把你当童养媳啦。]
林曜又没理他,专心的投入自己的角色当中,靠在秦丞的怀里,伸出手往下面探了过去,嘻嘻笑道:“那叔叔是大人,叔叔舒服么?”
“张晓军,你从哪里学的这些?”秦丞握住了他的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林曜一脸无辜:“人家电视里面演的嘛,我还专门问了阿姨,她说,只有夫妻才能做亲亲的事情,叔叔,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秦丞的脸色怔松了一下:“为什么想跟我做夫妻?”
“因为这样,就可以永远跟叔叔在一起了,”林曜跪坐在他的面前,显然已经没有刚才的难受了。
可是秦丞的心,却难受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想要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秦丞叹了一口气道:“不用做夫妻,我们也能永远在一起。”
人的心,真的是贪得无厌,得到了一些,就想要另外一些,永远都不会满足。
也不对,如果眼前的人从身到心完全属于他,秦丞只是想象,就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满足的了。
“可是叔叔以后还要娶老婆的啊,我才不想让叔叔娶老婆,”林曜拉了拉他的手,满脸的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秦丞的心情却从低谷开始回升:“为什么不想我娶老婆?”
“因为一想到叔叔会跟别的人在一起,军军这里就好难受,”林曜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着,漂亮的眼睛里就开始酝酿眼泪,“就好像要呼吸不上来一样,叔叔,我是不是生病了?你不要娶老婆好不好?”
“好,当然好,”秦丞将他整个纳入了怀里,心疼的擦着那泛出的泪花,亲吻着那晕湿的睫毛道,“我就算娶老婆,也只娶军军一个好不好,只不过,要等你再长大一点儿。”
即使目前的时光只是他偷来的,他也甘之如饴。
“要长多大?”林曜蹭在他的怀里,完全乖了下来。
“长到能自己一个人睡觉为止?”
“不要,老婆都是跟老公一起睡的,你别想赶我出去。”
“你真是孩子气。”
穿衣,洗澡都要一一手把手的教,偶尔会十分火大,偶尔火十分的大,秦丞怀着期待,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知道了很多东西,从一个满世界找着糖果吃,到明眸善睐的乖巧少年,用了三年的时间。
三年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们都相拥而眠,以秦丞的眼力,没有发现任何伪装的端倪,他真的像一个稚子一样,拥有着一颗稚子的心肠。
“叔叔——”青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岁月似乎外的疼惜漂亮又纯真的人,穿着白衬衫的青年,看起来跟多年前的那个夏日,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站在树上的高度,让秦丞皱了一下眉头。
“你还真把他当儿子养了,”崔灏靠在一旁的树上,嘴上叼着烟,修身的大衣让他少了几分风流倜傥,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沉稳,“养的不错,相当成功。”
“嗯,”秦丞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虽然跟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林曜的方向,“你都结婚了,也该收收心了。”
“商业联姻,那个女人比我玩的还美,”崔灏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道,“倒是你,这真不愧是养过儿子的人,说话跟我老爹越来越像啊,说实在的,你这吃到嘴里了没有啊?”
“不着急,”秦丞的手插在口袋里面,“再过段时间。”
“得,您这种真爱,我是玩不起,”崔灏嘴上的烟灰扑簌簌的掉落,目光看向了攀在树上的青年,蓦然皱了一下眉头道,“喂,他是不是快要掉下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边的男人已经冲了出去。
站在树杈上的青年突然消失,秦丞的心整个都悬了起来,等到冲到跟前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人的踪影。
这座别墅处于半山腰,平时很少有人会来,四周更是有监控电网护着,保镖虽然不现身,但是还是有的。
难道是哪个保镖对林曜起了心思?秦丞正这么猜测着,突然听到了身后脚踩枯叶的声音,悬起的心刚刚落下,一双软香的手就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
“猜错了呢?”秦丞手插.进了口袋,好整以暇。
身后的青年顿时纠结了一下:“猜错了要罚。”
“罚什么?”秦丞接着问道。
那双捂在脸上的手开始躁动:“你到底猜不猜?不准故意猜错!”
凶巴巴的,十分恃宠而骄。
秦丞话到了嘴边,改了一下:“好吧,我猜是张晓军。”
脸上捂着的手被秦丞握住一只,拿开了后转过了身来,青年被树荫间透过的阳光打的几乎通透的皮肤近在眼前,呵气中带着甜味,凑的极近的眸中带着七分的羞涩,三分的兴奋:“叔叔猜对了,要给奖励。”
唇轻轻的贴上,青年屏住了呼吸,正觉得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时想要睁开眼睛时,却感觉到身后被猛地抱紧,人已经靠在了最近的树上。
灼热到猛烈的吻纠缠进来,刚才还能睁开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那种被强烈至极的被拥有的感觉,从心尖上一句蔓延了上去,掠夺着呼吸,不留给一丝一毫的退路,让眼角不自觉的泛起湿意。
在呼吸快要被掠夺干净的时候,那猛烈道几乎能把他吞进去的亲吻突然松了一点儿,然而等他刚刚喘上气,又剧烈了起来。
手臂无力的挂在男人的身上,如果不是有那双力道十足的手臂支撑着,他真的会腿软的坐在地上。
甜腻的水声伴随着绵软的从嘴角溢出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崔灏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不远的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先是咬了咬烟头叹了口气,就这声音,他一口气能干十个,只可惜上天连一个都不赐给他。
有了最好的珠玉在侧,其他的都成了鱼目,即使勉强能够使用,也总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步子再往前跨了两步,崔灏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看着中的场景。
漂亮的青年闭着沾着水痕的双目,面颊微红带着绵绵的春.意,虽然被那个强势的男人顶的脚尖都垫了起来,但是听那声音,可见是享受的。
看来再过不了多久,他这个兄弟就能结束只能吃素不能吃肉的和尚生活了。
虽然外表漂亮,但是能够养了三年都没有碰他,崔灏估计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捡捡鱼目,别想碰到珍珠本身了。
秦丞抱着手软脚软的林曜回到别墅的时候,被告知崔灏已经走了的时候,并没有展露出特别的情绪来。
人类对于美总是有所追求,对于这个兄弟,基本上他提什么要求,秦丞都不会拒绝,但除了他怀里的这个,谁都不能碰,连觊觎都不行。
“叔叔,”青年躺在床上,衬着床头暖色的灯光,显得外的温顺。
“晓军,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么?”秦丞脱下了外套,随手扔在了一边。
处在黑暗中的身影和眸光,让林曜莫名的看起来觉得有些害怕,就像今天下午在树林里面一样,那份感情炙热的,他几乎以为会被吃掉。
“记得什么?”
“我说,等你长大了,就娶你做我的老婆,”秦丞躬下了身去,修身的衬衫随着他的动作,让他的身形呈现出一种极为有张力的感觉,就像是急着下腹的野兽一样。
“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的,上次我做的那个策划,你还夸我做的好呢,”青年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对于能够做秦丞老婆的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而且期待。
“我知道,所以今天要做一下最后的检查,”秦丞亲了亲他卷翘的睫毛,对上那双好像会说话一样的眼睛,眸色骤然加深,“好不好?”
“好,”林曜的心里突然有点儿紧张,随着男人的亲吻落在眼睛上,鼻尖上,嘴唇上,都会不自觉的闭一下眼睛。
极轻的触碰在碰到小巧的喉结时变的极深,秦丞抓住了青年挣扎的手臂,吻住了他的唇,双唇摩擦间的话,暧.昧至极:“叔叔今晚带你认识一下,成年人糟糕的世界,我说了,会很舒服的,舒服到你今晚求我,也爬不出这间卧室。”
林曜的眼睛蓦然睁大,迎接的就是男人倾泻而下的铺天盖地的热情。
卧室的声音在整个别墅里面流淌,由最开始的痛呼,到后面的婉转缠绵,再到后面无力的求饶,绵软细腻,即使专业培训过的保镖,也没有办法抑制那种被本能勾出来的生理反应。
他们都这样了,秦先生才是真厉害,天天被那样的美人那样近距离的撩.拨,能够忍到现在,之前还怀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现在看,是全部攒在一块儿,要发泄到那漂亮青年的身上。
也不知道那么纤细的身子骨,到底受不受得了。
床上躺着的青年,即使被洗干净了,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躺在那里,睡着的梦境中,也忍不住颤栗两下,偶尔还会传出哭腔。
秦丞靠在床头,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过去的三年哄他睡觉一样,顺便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结果是,没有。
憋了三年,忍了三年,没有把人做废掉,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亲吻落在了带着泪痕的脸颊上,秦丞打开了一旁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一个三年前没有送出去,现在即将再次送出的盒子。
盒子中的戒指在灯光下漂亮的很,戴上那洁白如玉的手指同样漂亮的很,戒指是同一枚,不是秦丞不想换,而是这枚戒指,代表着他全部的真心。
从始至终,他对于这个人的喜爱,只有越来越深。
一枚戒指,可以让青年在起来还在生气的时候,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叔叔,你给我戴戒指,是不是想让我嫁给你的意思?”林曜枕在他的怀里,满脸都是期待。
秦丞当然不会让他的期待落空,点了点头道:“对,开心么?”
林曜看着手上的戒指,把弯起的嘴角努力下压道:“可是一般求婚不都应该下跪么?叔叔,你这不算求婚吧?想耍赖?”
“我求过了,你昨晚答应了,”秦丞想着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确求过了,但是没有得到答案。
而昨晚在床上,漂亮的青年为了被放过,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的痛快。
或许就想崔灏说的那样,他深爱着眼前的人,却没有必要非要用仪式去证明着什么,只要将人拴牢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宿主,这个戒指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哎,]系统表示自己拥有很好的记忆。
林曜摩挲着那枚戒指,轻笑道:[不是一模一样,就是同一枚。]
这个男人再次交付了真心,距离任务完成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再次的筹谋耗尽了心血,这次绝对不会再失败。
系统唉声叹气:[如果再失败了可怎么办?]显然已经有阴影了。
林曜磨着后槽牙:[请闭上你可爱的乌鸦嘴。]
系统安静如鸡,看在宿主骂他乌鸦嘴还顺便夸他一句可爱的份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次要是真的再失败,宿主可能会把他大卸八块。
求婚是在床上,结婚的典礼却准备的相当迅速,一切快速的像梦一样,或者可以说,秦丞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他们的婚礼了一样。
“如果不喜欢哪里,还可以改,”秦丞拉着林曜的手,看着正在布置的会场道。
简约,大方,又充斥着浪漫,林曜看了一圈,觉得哪里都十分符合他的审美:“这是哪个设计师布置的场地,等到婚礼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发红包。”
秦丞拉着他的手,指向了自己,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亲自操刀设计的,因为只有他摸得准眼前人的喜好,布置每一个细节的时候,都在幻想着带着这个人走进这座殿堂时的场景。
“比起红包,我想秦先生更想要另外一件礼物,”林曜笑的开心,微弯的眉眼将身后的一切美景都衬成了背景,他是最美的一部分。
看着这样的他,秦丞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时候的他,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秦先生。
手在眼前挥了挥,秦丞的神思回转,对上了青年不满的情绪。
“想什么呢?想这么投入?”比起之前在他面前无比乖顺的林曜,眼前的这个,被他娇纵成了习惯,即使面对他的怒气,也没有半分的忌惮,“说,是不是觉得婚姻就是一座坟墓,突然发现不想踏进去,发现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了?”
“没有,如果是你,我心甘情愿死在这座坟墓里面,”秦丞握紧了他的手,笑的亲昵,“想的不得了,绝对不想往外跑,哦,对了还有,你刚才说,比起红包,我更想要另外一件礼物,宝贝儿,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这件礼物?”
“现在给了,估计就嫁不了人了,”林曜捂住了他压下来的唇,一脸坏笑,“先攒攒,等到婚礼以后,厚积薄发。”
“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秦丞纠正道。
“那你要不要厚积薄发?”林曜的语调拉长。
秦丞无奈:“要。”
秦丞的婚礼很盛大,但是邀请的人却不多。然而哪怕人不多,林曜也没有一个认识的,婚礼开始之前,更是紧张的扣子都能扣错了。
“秦先生,如果你父母对我不满意怎么办?会不会给我甩一脸支票,让我离开他们的儿子?”林曜垂目看着秦丞给他重新系着衣扣,满脸的担忧。
“不会,他们会对你非常的满意,”秦丞给他整理好衣领道。
之前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有告诉父母,他想护着这个人,就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所以,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只会祝福他们,羡慕他能够拥有一个这样漂亮到极致的伴侣。
没有新娘,只需要两位新郎,他们在H国登记结婚,但是婚礼却是在国内,秦丞牵着林曜的手出现,能被邀请来的人,除了视线不受控制的投注在那位青年的身上,没有人会去不开眼的问为什么结婚的是两个男人。
宣誓语后彼此为对方戴上戒指,在司仪还没有说下一句话的时候,秦丞就搂上了林曜的腰,吻上了那肖想很久的唇。
现场静默了一瞬,然后响起了掌声,一些穿着礼服的高贵女士,偶尔会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掐自己的丈夫一把,以免看的眼睛太直,那就太丢人了。
“爸爸,妈妈,”林曜叫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秦丞一眼。
这种天然求助的眼神,让秦丞觉得满意,由他亲手宠出来的人,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他。
秦丞的母亲仍然是高贵典雅的,只是她牢牢的盯了林曜很久,久到林曜忍不住去拉秦丞的衣袖的时候,她才叹了口气道:“真的确定是他了么?”
秦丞的眸光闪了一下,他的母亲在离开华晟之前,也是能够独自撑起半壁江山的女强人,能力绝对不逊色于他的父亲。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尤其是一个了解自己儿子的女人,即使她什么也不知道,隐隐约约也能察觉到什么。
“我只要他,”秦丞拉住了林曜的手,眸中坚定不悔。
“那就好好过日子吧,”秦丞的母亲笑了笑,拉过了林曜的手,拍了拍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妈妈很喜欢你。”
婚礼的结束很快,因为新郎中的其中一位,即使有伴郎团挡酒,也仍然敬到一半,就晕晕乎乎了。
林曜脸颊绯红的被抱着离开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目光的追随。
“要是一个长成那样的男人愿意嫁给我,我也愿意弯,”一个伴郎叹了一声,看着一旁的崔灏道,“可惜你了,您老人家结婚的早,连觊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崔灏身边的女人目不转睛,像是没有听到那人对于崔灏的调侃一样,完美的做着一个优秀的崔太太,倒是崔灏撇了撇嘴道:“别贫了,你也就只能想想,我去抽根烟,谁去?”
“抽根烟还跟女人上厕所一样,要人陪啊,赶紧去吧,”一个伴郎嫌弃道。
崔灏朝着一边的吸烟区走了过去。
水声淅沥,怀里的人在灯光下宛如白瓷一样,温顺的躺在怀里,乖巧安静的不得了。
秦丞没有作乱,只是将人擦干净放在了床上,才倾身吻了上去。
“别闹……”林曜侧过了头去,却被捏过了下巴,被深深的吻住。
玫瑰花瓣沾染了一身,也分不清是那吻痕更漂亮一点儿,还是那沾染的玫瑰汁液更缠.绵悱恻。
手机的震动在床头嗡嗡作响,或许是一次的缠.绵,发了一身的汗,林曜的酒醒了一半,窝在秦丞的怀里眉眼半阖,敛去了其中的光芒,带着沙哑的声音提醒道:“叔叔,有电话。”
“不想接,这个时候的电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秦丞亲吻着他微肿的嘴唇道。
“那就挂掉,它好吵,”林曜踢了踢他的小腿,浑身懒洋洋的。
“好,”秦丞吻了一下他的眼睫,起身伸长了手臂,将手机拿了过来。
接听键按下,他的单手摆弄着林曜的发丝,另外一只手接听着电话,看起来十分的悠闲自在,似乎不管对面说了什么,都不会引起他丝毫的感情波动。
“叔叔,那边说了什么?”林曜趴在他的身上,眨着眼睛问道。
他的眸光纯稚,宛如孩童,但是在那样昏暗的灯光下,却有一种鬼魅的感觉隐藏在极深的地方,调皮的,让人在很高兴的时候,心甘情愿的踏进他宛如天堂,实则是地狱的地方。
“那边说,华晟股权变更,最高持股人不是我了,”秦丞摸着他的头发,笑着道,“军军别怕,即使不是华晟最高的持股人,我也能够……额……”好好保护你。
胸口插入的刀具让他的话语中断,那把刀很细,很普通,在婚礼的时候,就摆放在一个个的盘子旁边,以方便取用。
只是现在,却握在那洁白的如玉的手上,白玉上浸染了鲜血,却比之前还要漂亮。
林曜笑的纯稚,甚至还歪了歪头,像是以往问他要糖一样的调皮:“叔叔,那现在呢,你觉得难过么?”
秦丞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他的手,没有拔,就只是覆盖住,唇角的笑意带了苦涩,可更多的是宠溺,就像三年里的日日夜夜,他说:“我不难过,因为这三年,我每一天,每一刻,都预料着这一天会到来,所以每一刻都是难过的,现在反而觉得还好,是崔灏帮你的?只有他能够自由的出入别墅。”
“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敏锐,”林曜趴在他的胸口,像是以往的亲昵一样,数着他的心跳,“可是他爱上我啦,所以就背叛了你。”
“就当是你说的是那样吧,”秦丞抚摸着他的眼睛笑道。
系统嘀嘀咕咕:[宿主,他好可怕。]
[闭嘴。]
林曜也同样在心惊,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应该是畏惧,恐惧,后悔的,可是这个男人,却还能这么淡然的跟他在这里聊天。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林曜纯真的眸开始变得冷淡而无情,就像是当初在那片花海中的样子,充斥着恨意。
“我知道,我逼死了你的父母,害的你无家可归,还算计你成了我的人,”秦丞淡淡的感觉着心口血液的流逝,说道,“你当然恨我。”
“你不知道,当年我亲眼看着父亲母亲惨死在眼前,”林曜心中那潜藏多年的感情翻涌了上来,那一幕幕的恐惧,像是黑白的默片一样,永远停留在心灵里面,将彩色的世界,渲染成了黑白无光,“连我自己,都差点儿冻死在一个小巷里面。”
其实已经死了,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对不起,”秦丞握着他的手蓦然收紧,深深地注视着泪流满面的青年片刻,问道:“那你有没有爱过我?”
片刻的怔愣,让他的笑容扩大,他捂住了林曜要张嘴说的话,一个用力,握着林曜的手,将那把刀拔了出来,血液几乎是喷涌出来的,溅落在了林曜的脸颊上,让他蓦然睁大了眼睛。
然而下一个瞬间,身体翻转,那抓着刀的手重新抵在了秦丞自己的胸口。
男人趴在他的身上,握着他的手,往正中间的地方压了进去,眸色漆黑如夜色:“傻子,捅刀都捅不对地方,这里才是心脏的要害。”
身体下压,刀尖没入,秦丞深深的吻住了他,炙热的血液喷洒,他以往灼热至极的唇却是冰冷的,随着最后呼吸的断绝,系统提示任务的完成,房门被猛地砸了开来。
一对新人,在最完美最幸福的日子里面,齐齐的死在了婚床上。
秦丞是自尽,因为张晓军的父母也是自尽,所以林曜不会亲手杀他。
失去财产不会让他觉得无望,只有他努力尝试的爱情,在他明白不死不休的时候,这个聪明的人,才会选择亲手做一个了结,以求在爱人的心里,能够留下一席之地。
只可惜,复仇的人就是用命去博,在复仇成功以后,也无法再继续活下去。
系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好惨吖,秦人渣还把所有的财产赠送给了你。]
[我也立了遗嘱,成立了华晟基金会,华晟福利院不会倒的,放心吧,]林曜微笑抚摸狗头,[赶紧给我结算!]
守财奴没有人性,十分爱钱。
[好的嘛,系统评估,任务评估完成为S级,任务赚取星币一千万,已汇入账户。]
[宿主宿主,太有钱了,]系统的眼睛已经被那一大堆的数字侵占,[嗷嗷嗷,土豪抱大腿。]
[嫌弃,不给抱,开启下一个世界,]林曜冷淡的说道。
[宿主,连做两个任务很累人的,而且评分这么高,真的需要休息一下,要不然心理可能会出问题,]系统友情提示。
林曜摩挲了一下手腕道:[不用,开启下一个世界。]
他可以很好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在经历过一个世界,就遗忘一个人,死去的人,不值得记挂。
[那好吧,]系统忧心忡忡,下一秒思维就呈三百八十度回旋踢,[宿主,崔灏到底背叛秦丞没有吖?]
[你不是在看?]
[没看懂……]对手指。
[没有,]林曜闭上眼睛,沉浸入下一个世界。
崔灏答应帮他的条件是,在秦丞失去一切后,要他好好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只可惜,他相信的是一个骗子,崔灏是真的头脑发热还是别的,都跟他没有关系。
秦丞这个人,跟林曜也没有关系。
[那……]系统还想再问。
[闭嘴!]林曜现在不想逗狗。
于是狗,不是,系统闭上了嘴。
……
睁眼时,是无穷无尽的废墟,空气中隐隐有黑雾飘过,林曜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因为他不得不开启了临时最低生命保障,才让自己没有在一来的时候,就再次没命。
肚子不饿是一件好事,但是浑身疼得他几乎无法动弹,让林曜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低头看去,身上没有衣服,所看到的皮肤一片的焦黑,就像是被烈火整个焚烧过一样,散发着焦臭的味道。
身上每一寸都是这样,看来头上连头发都没有了,现在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曜正想要读取记忆,目光所及,却见一个白衣人从天空远处飞来,不过一瞬间,就从遥远的地方站到了他的面前。
冰冷无尘,一身白衣,他落在这堆废墟之上,却显得更加像世外的仙人一样,连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都沾染着冰冷的气息。
带着冷芒的目光下移,他蓦然伸手,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直直的抵在了林曜的下巴上,冰冷的声音好像带着被冷冻过一样:“还有活人,你是谁?”
面对着下巴上随时要他性命的剑,林曜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果遇到下一个世界的仇人,先宰了再说。
但是这个世界,即使他还没有读取记忆,也能明白,这里是力量至上的世界,即使他的仇人不是眼前这个人,但能造成眼前这堆废墟,把他烧成这个鬼样的人,也不是轻易能够宰掉的。
这波打脸来的太快,林曜努力的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里面只能传出嘶哑的声音,显然是喉咙也被烧坏了。
林曜不是第一次面临险境,但是第一次面临这种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等死的险境。
不能说话,他就只能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用眼神传递他的意思,可是那白衣人的眼中平静无波,从那寒霜飞雪中,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林曜身体被剑锋寒气所迫,感觉这次任务很有可能还没有做就要失败,想想要损失的星币,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的时候,那人收起了剑,在他的面前蹲下了身来。
冰冷至极的手指在他的丹田和手腕上划过,转头问道:“你是被魔宫主人抓来的?”
林曜的目光中闪过一缕疑惑,努力的摇了摇头。
白衣人的眸光中闪过杀意,却再次问道:“那你是魔宫本来的人?”
林曜继续拼命摇头。
那抹杀意隐没,白衣人凭空取出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单手拎了起来,轻飘飘的像拎着一只兔子,下一秒,踏空而行,远离了那片废墟。
高空之中,冷风呼啸,冽冽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林曜的身上,不止是疼痛,更是无法呼吸,如果不是白衣人发现给他加了一层光晕在身上,林曜恐怕会被风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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