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利。”哈利拉着德拉科走过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乔治还是弗雷德喊了他一声，“吃饱了吗？一起下去打雪仗啊？”
罗恩和纳威尽管什么都没说，但眼睛却也是亮晶晶的。
哈利突然发现韦斯莱双子总是对各种各样的玩充满了兴趣，并且总是要比别人玩得好。
“打雪仗？”哈利兴奋地重复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了看德拉科。他正在耸着肩看着哈利，然后眨了眨眼睛。
“好啊。”哈利立刻答应下来。
德拉科：“……”他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
霍格沃茨的城堡，操场，每一棵树的树梢都积压着、覆盖着厚重的雪。特别是操场，除了海格清理出来的几条宽阔得用来连通各个城堡的道路之外，就只有几条学生们一脚一脚踩出来的捷径小路。
哈利他们站在雪地里，德拉科却站在不远处平整的路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嘿，德拉科，”哈利笑弯了腰问他，“一起来玩啊？”
他的头发上还有着雪球的残骸，手套都因为团雪球而湿了，冻得硬硬的，长袍上更是惨不忍睹，特别是屁股的位置上——他之前为了躲一个迎面而来的雪球坐在了雪地里。
德拉科摇了摇头，脸冻得有些发红。但是尽管冷，他还是对这种有些粗鲁的行为满是嫌弃。
弗雷德看了看哈利和德拉科，又看了看罗恩和纳威很自然的样子，对乔治挤了挤眼睛。
“我看那个什么马尔福还不错，跟哈利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好相处的。比起斯莱特林那几个什么沃林顿，普赛什么的安分太多了。”
乔治朝他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我觉得要是咱们真的干成了……可以找哈利让他帮忙扩充一下斯莱特林贩售圈，毕竟没人会跟逃课糖过不去啊。”
弗雷德漫无边际地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乔治却一盆冷水浇到了他的头上：“兄弟，我们没有资金。”乔治团了一个雪球在手里，“别说是扩展到斯莱特林，咱们连在格兰芬多都没有办法弄出充足的货源。”
他把雪球砸向德拉科的方向，不过被避过去了，同时还被附赠一把眼刀。
“小鬼，来吧。”乔治可不管这眼刀是开着刃的还是淬着毒的，直接对德拉科说，“你既然是哈利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也不管你在背后说过我们什么。”他挠了挠耳根，想了想，“反正今天是圣诞节，学校里没有多少人。就算你担心落人口实，也不会那么巧有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你。”
“哼。”德拉科冷笑了一声，“哈利都不怕的事情我怎么会怕。”
不过，尽管语气里满满地都是满不在乎和对乔治邀请的不屑一顾，但是德拉科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走入了代表着加入战局的雪地里。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来自哈利的雪球朝着他的后脑勺就飞了过来。幸亏雪球团得很松散，等德拉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些落在脖颈处的雪已经化了。
他回过头，发现哈利已经跑得老远了，正朝他吐舌头。
德拉科恼羞成怒地抓起一团雪，追着哈利跑去。
韦斯莱兄弟在一边笑着拍手，纳威和罗恩都有些直不起来腰了。
可以说哈利这个雪球是这场打破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界限的一球（当然仅限于他们几个人之间），德拉科整整跟他们疯玩了一下午，满操场都是他们愉快的笑声。
最后，他们实在冷得不行了，衣服湿漉漉的，头发都冻成了一缕一缕的。哈利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上睫毛和下睫毛冻在了一起。
因为严寒的迫害，他们终于打算回城堡了。
哈利和德拉科跟其他人在门厅告别，气喘吁吁地下了好久的楼梯回到斯莱特林地窖。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装饰的绿色和银色总觉得比往常更加鲜艳一些，一棵挂满了各种各样奇怪小东西的圣诞树立在屋子的最中间。
哈利一屁股坐在离炉火最近的扶手椅上，刚要去叉一块面前桌子上的烤土豆，就被德拉科拉着衣领拉了起来。
“上去找换洗衣服然后去洗澡，”德拉科嫌弃地看着自己手里拽着的领子，“你浑身上下都没有能下手的地方了。”
“不能下手你还拽着我领子。”哈利翻了个白眼，站了起来，“你小时候跟我打魁地奇，下了扫帚直接躺在草坪上不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我都没嫌弃你。”
德拉科被哈利说得哑口无言，但是抓着哈利去洗澡的动作却是一点没放松。
洗完澡之后浑身都热腾腾的，就连吃东西都更香了。
因为刚才剧烈的消耗所以哈利和德拉科又吃了点三明治和烤面饼还有水果什么的。哈利在啃完一个苹果之后感到肚子太饱，有点犯困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着又吃了一个布丁，虽然根本没尝出味道来。
德拉科坐在他对面那张扶手椅上看着他，想了想圣诞节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在学校里过圣诞也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是哈利之前交的那些朋友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虽然还是和他认为的正经巫师家庭出来的小巫师很不一样，但也不能说是不三不四。
“去睡觉吧，哈利。”德拉科看哈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布丁却闭着眼睛不住地打盹，终于忍不住建议道。
“明天的布丁也是我的。”哈利咕哝着站起来，把手里的布丁丢进嘴里，“不过我可以把我的所有糖果和巧克力都分你一半。”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笑了。他边笑边说：“好啊，我最爱吃你的巧克力了。”
哈利瞪了他一眼。
这是纳威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个圣诞节。没有即使在圣诞节也依然严肃的奶奶和几乎没有装饰的房子，只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和欢声笑语。不过，纳威从晚饭过后倒在床上就一直在辗转反侧，他粗略估计自己应该已经在床上翻滚了两个小时了，脑袋里一直重复着想着从开学开始发生的这些事，尼可·勒梅。
魁地奇比赛上好像要杀了他一样的那颗游走球——尼可·勒梅。
每一次询问时海格支支吾吾却又严肃的表情——尼可·勒梅。
……
纳威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尼可·勒梅逼疯了，可惜他却是这些事情里最主要的一个突破点……因为他们真的不知道其他消息。
他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能想个办法知道尼可·勒梅是谁，就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罗恩。罗恩肚里塞满了火鸡和蛋糕，又不觉得尼可·勒梅是非要马上解决的问题，所以几乎刚躺上床就睡着了，打鼾的声音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响在他耳边，搞得他更加心烦。
纳威从自己床边探出身去，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夜色，一轮月亮挂在天空中，正散发着温柔的光辉。
今天是圣诞节，纳威想着，所有人都很开心，教授们也都喝了很多酒，所以——
纳威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鞋子，一个人走出了格兰芬多塔楼。
所以，这个夜晚，一定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夜晚。
哈利突然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德拉科。
他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柔软而乱蓬蓬地散着，遮住了半张脸。平时时不时表现出一些尖刻情感的眼睛闭着，让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还有些可爱的普通小男生。
而自己呢？
哈利叹了口气，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到眼镜戴上，然后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把隐形衣从床下拿出来——这是哈利睡觉之前就做好的准备。
哈利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随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廊里依旧明亮，只是没有一点声音，哈利感觉自己能听到每走一步鞋子落在地面发出的细小声音，这种感觉让他很紧张。
“放松，哈利。”他对自己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紧张的。”
不过很可惜，这种安慰显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走下楼梯，穿过公共休息室，说出口令穿过石墙，骤降的气温让哈利突然间就清醒了。
哈利想了想自己要做什么。没有隐形衣的纳威很可能不会冒险在宵禁后出来，那他要去图书馆把那本写了六百年前重要巫师的那本书翻开尼可·勒梅的那一页摆在格兰芬多肖像洞口？
哈利穿着柔软的拖鞋，一阶一阶地爬上楼梯，在这个过程中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他把隐形衣紧紧地裹在身上，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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