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羽闻言一怔“你已收淋子”
风凌奚道“不错。”
林彤羽一笑,叫林灵汐过来拜见风凌奚,道“我也收了一位弟子,你看如何”
风凌奚瞧了林灵汐一眼,见她眸光清正,有筑基三重修为,便道“不错。”
话间,他给了一粒于筑基修士颇有好处的丹药,为见面礼。
林灵汐双手接过。
林彤羽视线落在淳于有风身上,又问“不知这位是”
风凌奚道“此为我至交好友淳于有风,亦是同门长老。”
林彤羽一眼看出淳于有风乃是个性情散漫之人,与风凌奚截然相反,不知风凌奚为何与他会是至交,但终究不便多言,只好对淳于有风略颔首,招呼一声。
淳于有风自也能瞧出林彤羽是个何许人也,亦不喜这等性情者,也懒懒回个招呼。
二人对彼此都无好感,却也都不会在风凌奚面前刻意表现出来。
林彤羽寒暄过后,又与风凌奚起正事,沉吟道“如今海域上有三岛,每一座大岛上都有长于打探消息的势力,不过彼此之间也多有纠葛,偶尔会多出些是非来,不如挑选那等由众多中岛岛合力组成的探听联盟,消息灵通,各方都有关系,反而能更快将消息传来”到此,她询问道,“不知风道友的弟子姓甚名谁,是什么形貌,又有什么与旁人不同之处且多些,也便于寻找。”
风凌奚也觉有理,便回答道“我那弟子名叫晏长澜,不过历练在外,许是用上化名也未可知。他身具风雷双灵根,根基十分扎实,远在我当年之上。另其身形高大,至少八尺有余,相貌英俊,乃是一名已然悟出风雷真意的剑修。”到此,他想起一人,补充道,“若无意外,于他身边应有其道侣相伴,为面冷心热的少年修士,长于阵器之道,相貌也很俊秀。”
在听闻风凌奚起“风雷双灵根”“高大英俊”云云时,林彤羽面色已有些古怪,忽而便想起那日在白府中所见剑修,分明是之骄子,却因情孽做了一名炼器大师的随从,其形容可不正与风凌奚所言一般无二再听后半句,又能同那位炼器大师的面貌大致对上。
当时林彤羽见两个男子于一处纠缠,颇有些看不上眼,如今一听若他们真是风凌奚所言之人,居然还是得了风凌奚承认的同修道侣
这一瞬,林彤羽情绪繁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风凌奚敏锐察觉林彤羽神色有异,便道“林道友有话要”
林彤羽收拾心情,虽仍旧不认同两个男修结成道侣之事,但她也明白,若她提出,必然让风凌奚对她不喜,于是斟酌一番言辞,才道“我倒曾经见过两个与风道友描述一般的辈。”到此,她稍作犹豫,将发髻上的凤钗取下,递到风凌奚手中,“当日有年轻炼器大师声名鹊起,我听闻此事后,前往求取炼制一件法宝,见到两个辈,其中有风雷灵根的之骄子自认为炼器大师的随从,而那位炼器大师技艺不俗,替我炼制出这支凤钗。风道友且看,此钗的技艺可是出自你那弟子的道侣之手”
风凌奚接过凤钗,放在掌心仔细端详,其品质比之上次他在许家瞧见的更胜一筹,但炼制手法却是一脉相承,果然是叶殊炼制。
他面上难免露出一抹笑,道“确是无疑。”
林彤羽心下有些怅然,明白如今已不必再多去打听了,而风凌奚要去寻他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在此处久留她瞧风凌奚颇为急切,竟连开口邀他留下用一顿酒席也是不能。
风凌奚不知林彤羽心中所想,又问“不知林道友在何处瞧见他们”
林彤羽收拾心情,答道“那日他们在东三岛的西街白府中为客卿,由白府中人出面为其接下炼器的单子,少有现身。如今他们是否还在那处,我并不知晓。”
风凌奚颔首道“既如此,我先告辞,多谢林道友相助。”
林彤羽暗叹一声,还是起身相送,笑道“我不曾帮什么忙,只能祝你尽早寻到晏师侄了。”
风凌奚再道一声“多谢”,随她送到林氏宫苑门口,再一闪身,循着林彤羽所指东三岛所在方向掠去。
淳于有风一直不曾多言,这时腾空而起时,才似笑非笑地回头瞧了瞧。
他心中暗暗啧了一声,风弟不解风情,瞧不出这位林道友的心意,他却是一眼看穿不过也不奇怪,若他是林道友,也必然不出口。
东三岛,西街白府。
因升脉成功,又与花家郑家有了姻亲关系后,这一原本的支脉在整个白家中地位提升极快,分配下来的资源也大有提升,叫族中的子弟们修为皆有不进境,正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今的白家主意气风发,其嫡女白凤瑶手中也颇有权势,许多事务,皆由她一手掌握。而家族里的下一辈中,也都处处以她为尊,待她很是尊敬。
自然,当这西街白府有客人来时,也多是要先通报她的。
这一日也是如此。
白凤瑶正在翻阅账本,听得来人禀报,有些诧异,问道“你有两位深不可测的前辈叫你通报,要见我”
通报之人此刻后背俱是冷汗,苦笑着道“正是。那两位前辈至少也是金丹修士,其气息极为极为骇人,日前祭祖时,我曾远远见过我们白府中的老祖,居然居然有些相似”
白凤瑶顿时站起身来,匆匆就往外走,连声道“既然大有可能是两位老祖,如何能让他在外等待应当先请进来才是。”
通报之人也连忙道“哪里敢不请先请那两位在前院的厅堂之内歇息了,也叫人取了最好的茶水奉上。”
白凤瑶闻言,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不错,正是要懂得变通,否则一个不慎,便要得罪了人。”
虽那两位多半是老祖的前辈不曾直接在她面前现身,应是极有善意的,但他们到底只是些后辈,可不能“恃宠而骄”。
于是白凤瑶脚步一转,就往前院厅堂内走去。
在那处,她赫然瞧见一位气势无比凌厉的恐怖剑修,以及其深不可测的同伴。
她也算见到过许多元婴老祖,但这两位却是生平仅见的人物。
仅仅片刻,白凤瑶的美眸睁大,已露出极不可思议的神情,更失声道“前辈之意,您是狼前辈的师尊狼前辈与叶前辈乃是道侣”出口后,她若有所思,又喃喃道,“是了,理应是如茨,两位前辈之间,果然并非主从。”
因也见识了许多大场面,白凤瑶很快平静下来,亲手又给对面两位元婴老祖送上香茗,才道“前些时日,狼叶晏两位前辈的确在我西街白府住,可是帮了许多忙,堪称我这一支的大恩人了。”
风凌奚看这辈不骄不躁,对她也有几分欣赏“哦”
白凤瑶笑了笑,干脆从叶晏二人将她救下时起。
“那一日,晚辈原以为要丧命于海上了”
对风凌奚的身份,白凤瑶倒不怀疑,一来是这位身为老祖,气势更在白府的老祖之上,无须在此事上欺骗于她;二来他能拿出几样沾染叶晏二人气息之物,那些法器法宝品质接连提升,分明也都是叶前辈的手笔;三来他所言诸多细节一一都能对上,须知叶前辈虽替人炼制过不少法宝,可真正与其有所接触的,还是她白凤瑶最多,了解也最多。
种种缘由,加之这位将一路打听寻来之事也都提了提,就更叫人信任了。
于是,白凤瑶仔仔细细,将与两人相识后的诸事全数道来,一直到去郑家参加成婚大典,再到那两位不知何时离去,如今又不知去了何处历练
风凌奚自然听得认真,待听她完时,原本心中多少存着的焦虑便削弱许多,他面上带着几分欣慰,道“到海上一趟,长澜竟已结丹,甚好。”
淳于有风则是笑道“在此还要恭喜风剑主,亲传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将当年的你比下去了。”
风凌奚瞥他一眼,心情甚好,道“长澜每个境界根基都极为扎实,胜过我也不足为奇。你这师叔亦不及他,莫觉丢脸才好。”
淳于有风摇头失笑,神情上也没什么怒意,左右他这风弟所言也是实情,丢脸是丢脸了些,但能有晏师侄这般的辈,也是一件幸事。
然后,风凌奚才沉吟道“不过长澜现下与叶师侄去历练,无垠海宽阔无尽,一时间倒是难以寻到他们的踪迹了。”
淳于有风问道“可还要发布悬赏”
风凌奚思忖片刻,微微摇头,道“倒是不必,不知他们有何机遇,若是贸然叫人去找,恐打乱他们的步子,反而给他们添了麻烦。”
白凤瑶心思聪敏,见风凌奚一面企盼能见一眼弟子确定其安危,又有踌躇,便知这位老祖与狼前辈感情甚厚,眸光微转,因此提议道“郑家有叶前辈留下的三张传讯符,许是能有些用处。若是剑主有意,晚辈便叫人去将此事办来,取一应无妨碍。”
那传讯符效用其实有限,但有那一物在手,自然也有些助力。
风凌奚点头道“如此辛苦于你,却不必你来破费,我以此物换之。”
罢,他将从前刻下的符宝寻出给她。
此物虽是他金丹三转时请人所制,但威能也不,寻常一境元婴可以惊走,交换一张传讯符,当是绰绰有余。
白凤瑶双手接过,又请两位元婴老祖在先前叶晏二人所居的尊客园内暂住。
风凌奚自无异议,他正要找个地方落脚,簇同他弟子有旧,是个再好不过的去处。淳于有风本是陪他而来,当然也无话。
两人随即住下。
白凤瑶则从此忙碌起来,其一是叫心腹白安带上礼品与她亲笔书信前往北一岛见花颜月,由花颜月牵线搭桥换取传讯符;其二是白老祖那边很快察觉岛上多出两位元婴停留,叫人唤了白凤瑶过去一番询问
不过,经此一事,白凤瑶的地位也越发高了。
不多久后,白安带着传讯符归来,由她亲自交到风凌奚手郑
风凌奚以法术略作试探,察觉能传讯之人不在范围之内,也就暂且作罢了。
作者有话要 大家圣诞节快乐哦
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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