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信她已经给常老爷子发过一次了, 自认为已经给足了他的脸面,当然也就不必再知会。
要同时阴一大家子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风水下手。
趁着夜色,灵宝便在常家别墅外,布下了针对常家大房的煞气阵, 虽然不至于要他们的命,却也会消耗掉大半他们一家三口下半生的福运。
在灵宝看来, 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从来都不是死亡,而是夺走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让他们痛苦地活着。
*
郑秋兰这几天十分心浮气躁。
临近开学,常老爷子就说到做到, 在F大给常倩倩提交了休学申请,将常倩倩送到了戒网瘾学校。虽然她已经悄悄去那所学校塞了钱, 但那种鬼地方能有什么好,她的倩倩在里面能吃得好住得好么,而且还没有自由。
除此之外,她的哥哥去C省已经好几天了, 电话一直打不通。想到陆灵宝对女儿在学校施展的手段,郑秋兰内心十分不安。她哥哥到底去哪里了,难道是陆灵宝那个小贱|人暗害了他?
她赶紧让人去C省找人,却得知他自从正月十六离开酒店后, 就再也没回去过。而F大这边, 有人报告说, 陆灵宝已经平安返校,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借故去美容院,悄悄去了F大找灵宝。
此时灵宝正在寝室和孟诗文黎雪用酒精灯煮海鲜,东西是齐牧送来的,说是自制的,让她尝个鲜。
这种用铁盘装的便利海鲜网上也有卖,螃蟹,大虾,扇贝,生蚝和鲍鱼花甲都有,姜葱蒜花椒辣椒香料等调味料也全都码好了,只需要用卖家送的铁架放好,蒙上一层锡箔纸,在四个角点燃酒精灯就可以煮。灵宝原先被网店的图片诱惑,买了十多盘,结果海鲜一点都不新鲜,吃挑了嘴的她只能全数送人。
但这次齐牧送的不一样,全都是现买的新鲜食材,调味料也特别香,这会刚煮出点香味,就勾得人垂涎三尺了。灵宝正幻想着它的美味,就收到了微信。
小胖子:灵宝妹子我对不起你QAQ今天早上做了好多个铁盘海鲜,本来说给你送几个来,结果全被老大无情抢走T-T
咦,齐牧这家伙是借花献佛啊,她还以为他什么时候也习得如此好的一手厨艺呢。
灵宝拍了一张照片过去:你是说的这个吗?
小胖子心碎了一地,老大也太卑鄙了!
螃蟹之类难煮熟的食材,已经煮过一次,基本上用酒精灯烧个十多分钟就能吃了,灵宝拿好了筷子盘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摆在寝室中间的铁盘面前,黎雪也准备好了吃饭的家伙。
孟诗文抱怨道:“自从跟你们一起,我都胖了三斤了!我觉得我该减肥了。”
话虽如此,她拿碗筷的动作一点都不比灵宝和黎雪慢。正当三人各就各位围着铁盘坐好,隔壁寝室的相熟的何欣就来敲门了:
“灵宝,楼下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找你呢!说是有急事让你下去一趟!”
“哎,这马上就到十五分钟了,再煮海鲜就煮老了!谁呀,偏挑现在来叫人!”黎雪看了看手机道。
灵宝看了看铁盘里的海鲜盛宴,依依不舍:“对方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呢。”
灵宝展开神识看了看,果然有个穿黑西服的高大男人站在寝室大门口等着,这样人来人往的看着也不好,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人都已经跑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嘱咐:
“我去去就回,你们至少给我留个螃蟹啊!”
走到楼下,那人显然是认识灵宝的,一见她就道:“陆小姐,我家夫人请你一叙。”
“你家夫人是哪位?要到哪里去说话?”灵宝问道。
“我家夫人是常山集团的郑女士。陆小姐请吧,车在运动场那边。”男人看起来虽然礼貌,语气却不容拒绝。
原来是郑秋兰,灵宝可还有一大盘刚煮好的海鲜等着她回去吃呢,哪有那个闲工夫跑那么远跟郑秋兰耗。她自己要找她说话,还端着架子让她跑那么远去找她,什么人啊!灵宝满心惦记着自己的海鲜,很是不满。
“不见,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转身就要回去,却不防那男人一把拉住了灵宝,手拽紧得像铁钳。
“陆小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语气强硬,显然也代表了郑秋兰的态度。
灵宝手一挥,那人高马大的男人就背摔在地,发出嘭地一声巨响,把来往的学生们都吓了一大跳,个个看着灵宝眼神惊异。传闻她一个人打走了来围堵她的好几个体院女生,这样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
连宿管也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想,幸好自己当初没坚决跟灵宝作对。
灵宝拍了拍手,像看蚂蚁一样看着地上的男人:“若是你们家夫人想问她哥哥的下落,你可以告诉她,不出一天她必然能知道消息。”
她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全都是齐牧刚才来告诉她的,国安这边,对于外国势力侵入国内的暗网非常重视,得知有据点在S市,这才让齐牧所在组在S市展开调查。
这一交手,那男人就知道根本不是灵宝的对手,也不敢再纠缠,灰溜溜地回到了车上,向郑秋兰报告情况。
“她竟然不肯来!还打我派去的人!真是嚣张至极,她算个什么东西!”郑秋兰气得拍座椅,然而她只带了男人这样一个保镖,又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灵宝采取强制手段,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她还说了什么?”
保镖把灵宝的话原话转述,郑秋兰满肚子疑惑,陆灵宝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正如灵宝所说,她确实很快就知道了她哥哥的消息。
人还没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常家别墅打来的电话,国安部的人找上门了,让她马上回去。
常家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何曾跟国安这样神秘的部门打过交道,一家上下都十分意外,好烟好茶地招待人在楼下大厅里坐着。郑秋兰回到家里,立刻被国安的工作人员包围了起来:
“郑秋兰女士,有证人指控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吧!”
看着公公阴沉的脸色,郑秋兰十分心虚,□□,就只有在暗网的那一桩事,常老爷子年前才警告了他们,要是现在闹出来,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她也不敢废话,赶紧跟着国安的工作人员离开,生怕在常家露了馅。
原本想着,后面再拿钱把事情摆平就好了,却没想到这次进了公安局的国安办事处就再也没能出得来。
她是进了公安局才知道,指控她的正是她的亲哥哥!他之所以一直联系不到,是因为和那些玄门高手一起去刺杀陆灵宝的当日,就被国安部的人给抓了。
主动与他们联手的那些人是邪修,正是国安部的重点通缉对象,而她先前买凶的暗网,也是国安部的重点打击对象,所以这下她是完全撞到了枪|口上。
原本她还端着贵夫人的架子不肯交待,但她这种没吃过苦的人,哪里经得起国安的雷霆手段,还没审到半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把她先在暗网买凶,后伙同她哥哥和其他邪修一起试图杀害陆灵宝的事情全给抖落出来了。
“故意杀人未遂,犯罪嫌疑人口供已经采集完毕。先关起来,等待检察院起诉吧!”审问她的年轻人长得俊雅温和,却吐出了魔鬼一样的话语。
郑秋兰就这样被丢进了冷冰冰的看守所,里面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里面还有好几个和她一样的女囚。她一被带进来,几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就朝她围了过来:
“看她这样子,派头不小哦!”
“喂,新来的,你什么来头?”
郑秋兰又怕又气,紧闭着嘴不肯开口,被这些女囚一番冷嘲热讽。
晚上,有人送了晚饭进来,猪食一样的炒白菜和米饭,她根本不屑下口,很快便被其他人抢了个干净。晚上睡觉,外头就丢进来几床闻着满是异味的棉被进来,看守的狱警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一人一床!”便离开了。
其他人一哄而上,就把她的被子也给抢了去。
其他人显然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很快就呼呼大睡。郑秋兰晚饭没吃上,连被子都没有,大冬天里又冷又饿,到了半夜终于忍不住试图去抢自己的被子,却被那个又高又壮的女囚狠狠揍了一顿,还专往身上不显眼的地方打。
郑秋兰又冷又饿一晚上,第二天便感冒了,然而这种地方可不是感冒了这点小病就能看医生的,她向狱警要求看病,人家连理都没理她。郑秋兰鼻涕兮兮的,再也没了贵妇人的威风。
看守所里吃不好睡不好,还天天被人欺负,郑秋兰只盼着丈夫赶快来保释她出去,然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一个星期后,才等来了公诉律师,说她□□,又勾结了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恐|怖|分子,虽然杀人未遂,也属于情节恶劣的情况了,可能会被判八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我的家人呢!我要求见我的家人!”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却还是被无情地带回了看守所。
这种情况下,只能她的家人主动来探视,她却无权联系家人。
又等了半个月,她才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丈夫。往日意气风发的常智成此时如同被砍了角的公鹿,垂头丧气又憔悴。
她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丈夫就告诉了她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常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她不顾警告,再次对陆灵宝下手的事。最近西山集团连续出现偷税漏税被巨额罚款,产品出现质量问题被媒体曝光两宗事故,常倩倩往日在高中的霸凌同学也被媒体大肆报道,西山集团股价大跌,他已经被董事会联名撤销了总经理的职务,改由他弟弟常信成担任总经理。
这也就意味着,他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资。
“怎么会这样,老爷子他不是一直很器重你么?”郑秋兰难以置信。
“老爷子认为,常家之所以会连续遭遇不幸,是因为你得罪了那位风水师,她对我们进行了报复。为了避免我再纵容你们母女横行霸道,毁了整个西山集团,他决定换信成掌家。”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肯定是常信成他借题发挥,陷害你!”郑秋兰尖声道,她直觉必须马上把这件事和自己摘脱干系,不然若丈夫以为是因为她才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资,岂能不怨恨她。
“老公,你快保释我出去,这里头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好想办法把总经理的位置夺回来啊!”
常智成满脸疲惫,眼中带着几分对妻子的歉意:“秋兰,我没办法保释你出去,老爷子发了话,如果我帮了你,我们就一分西山集团的财产都得不到。”
老爷子已经在立下了遗嘱,由常信成接任西山集团,而他们一家,只拿百分之五的股份,一家独立运营的小公司,以及五处房产。若他给妻子请了辩护律师,或者疏通关系让她减刑,就连那些微薄的财产都要收回。
大难临头,人总是自私的。
老爷子下了决心要更换继承人,他想翻身基本不可能。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将来的生活,必须要保住这些财产。所以只能对不起妻子。
毕竟,要不是她冥顽不灵非得不顾老爷子警告,再三得罪那个风水师,他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两个月后,郑秋兰的宣判下来了,被判处有期徒刑九年。而常智成一家,也成为了整个S市富商圈子里的笑柄,常智成当了半辈子的“太子”,他那女儿何其嚣张跋扈,以后却全都要在以前被他们欺压的常信成手里讨生活,那场面可真是太有趣了。
*
话分两头,灵宝应付完了郑秋兰派来的人,便继续回去享受她的海鲜盛宴了。
三个女孩一起吃完了几盘鲜香麻辣的铁盘海鲜,酣畅淋漓,辣的猛灌可乐,还一边对着嘴巴扇风。
向来不苟言笑的孟诗文脸上也微微露出了笑意,这样简单的生活真的很好,这样简单的朋友也很好。
“灵宝,黎雪,周六是我二十岁生日,家里会办party,到时候会有很多好吃的,你们也来吧!”
她对两人发出了邀请。
“你家不是在外地么?”黎雪奇怪道。
灵宝也有些诧异,却不是为这个。
主要是因为这是孟诗文第一次在寝室主动提到自己的家,还要带她们回家参加聚会,看来是准备对她们敞开心扉了?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孟诗文神秘地道。
“可以啊,有好吃的我就去。”灵宝倒是没有探根究底,痛快地答应了。
周五孟诗文提前回了家,周六就派了辆车来接她和黎雪,来的车牌子虽然很低调,却也是好几十万的进口车,开车的人还是家庭司机。
就连黎雪也意识到了,孟诗文的家庭背景,好像不是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啊。
灵宝光从面相就能看出这些,倒是在意料之中,心情愉悦地坐在车上,豪门大家庭的party,食物肯定种类又多又好吃。
车开到半路,却接到了何福贵的电话,即使通过电话声筒,也能感受到他的着急:
“陆大师,我老婆被您治愈肝癌的事情,好像是暴露了,今天有人打探到了我店里,看样子来头不小!这……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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