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穿着毛绒绒的白色睡衣, 散着头发，站在门口压低声音给黎毓唱完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黎毓就这么专注的凝视着她, 心口处热热的。
他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因为从来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所以对于他而言，这只是普通的一天，除了年龄又长了一岁外，没有任何特别的。
这是他听到的第一句说给他听得生日快乐。
也是他唯一一个真的感到快乐的生日。
顾眠唱完了, 把蛋糕举高, 笑着说：“许愿吧。”
“进来。”黎毓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来, 把门关上。
顾眠转身端着蛋糕面对他，催促道：“快点许愿, 等会儿蜡烛烧没了。”
顾眠为图简单, 就插了一根蜡烛在中间。
黎毓深深看她一眼，闭上眼睛，不到三秒钟就睁开，低下头，吹灭了蜡烛。
*
顾眠买的小蛋糕尺寸很小, 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分吃, 吃了不到几口，顾眠就用指尖蹭了点奶油, 抹到黎毓脸上, 黎毓愣了一下, 然后也抹了点奶油到顾眠脸上, 两人闹着闹着就吻作一团，口腔里都是奶油水果的甜味。
天旋地转间，顾眠被黎毓拖到床上，他撑着身子覆上来。
黎毓的吻温柔的一寸一寸的吻过她的额头、鼻梁、面颊，把她鼻尖上蹭到的奶油全都舔进嘴里，然后绕过她的唇，吻了吻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顺着下巴往下，吻住她的脖子，感觉她的喉咙动了动，他轻轻舔了舔，然后含住吮吻。
顾眠仰着头，控制不住的抱住他的头瑟缩了一下，喉头不住的咽着口水，好像随时有被咬破喉咙的危险，又有种簌簌发麻的战栗感蔓延开来，呼吸愈发急促。
好在黎毓并没有在她要害处停留太久，又转而埋进她的颈侧，用鼻尖拱她的脖子，嗅着她的味道，呼吸急促滚烫，湿热气息喷在顾眠敏感的脖子上，惹得她缩了缩脖子，他又往上含住她圆润可爱的耳垂逗弄着，有力的手掌隔着睡衣揉搓着顾眠的身体。
顾眠软成了一团，脸皮发烫，头皮发麻。
只听到黎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眠眠，我成年了......”
睡衣被撩起的时候顾眠只觉得肚皮一凉，冷的倒抽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反应，黎毓就把被子扯过来，把两人都盖了起来。
很快，顾眠的上半身就沾满了黎毓的口水。
黎毓已经忍到眼睛赤红，蹭到顾眠颈窝，一下一下用唇摩挲她的脖颈，呼吸急促滚烫，声音又低又哑：“眠眠.....给我，好不好？”
顾眠莹白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耳朵。
黎毓一下子抱紧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虽然万分的不情愿，但还是爬起身，在顾眠脸上亲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会儿。”
顾眠两眼水汪汪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黎毓正弯腰穿拖鞋，头也不回的说：“我去买套。”
顾眠愣了一下。
黎毓又扭过头来亲她一下，用鼻尖蹭了她一下：“别着急，我马上回来。”套上外套，又弯下身来在她唇上用力亲一下，心里万分的不情愿离开她，眼睛盯着她：“不准走，等我，我很快回来。”得了顾眠的保证，才匆匆往外走。
顾眠窝在被窝里，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愣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开心的笑了，真正的觉得黎毓和之前不一样了。
黎毓很快就赶了回来，看到顾眠乖乖的躺在被子里等着他，立刻脱了外套上床，钻进被子里，吻了吻她：“真乖。”
他没立刻用他在外面吹得冰凉的手去触碰顾眠，而是压在身下把手捂热了才重新触碰她。
黎毓一双阴郁冷清的黑眸湿漉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里头蓄满了对顾眠的爱意，他埋在顾眠颈窝，嗅着她的味道，一声一声地喘，一声一声地叫她的名字。
顾眠被他这一声一声叫的腰杆发麻眼冒水光，双手无力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下软成一摊软肉。
刚刚开荤的少年食髓知味不知餍足，顾眠都不知道他看似瘦弱的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源源不断的精力，她精疲力尽了，他还有力气把她搂起来，凑过来和她接吻。
她困倦极了，昏昏欲睡，模模糊糊感觉到黎毓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后来又用热毛巾清理她的下半身。
最后他爬上床来，钻进被子里抱住她，一下一下的亲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柔软：“顾眠，我爱你.....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顾眠往他怀里钻了钻，抱住他，微微睁开眼，视线越过黎毓的肩颈线条，隐约从窗外窥见天际已经现出模糊的青色，她又闭上眼，明天她应该就离开这个世界了，她也温柔的吻了吻黎毓的唇，轻声呢喃：“我也爱你......”
黎毓把她拥紧了，把脸埋进她颈窝，蹭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揉着她，想把她揉碎了，揉进他的身体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顾眠也在他肩上蹭了蹭，说好，然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沉沉入睡。
*
意识逐渐开始苏醒的时候，顾眠只觉得腰酸背疼，自己像是被一株巨大的藤蔓束缚着，四肢都有些僵硬，她动了动，那缠在她身上的藤蔓反而越缚越紧了。
顾眠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费力的缓缓掀开。
“早。”头顶上传来黎毓听起来十分清爽的生意，像是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顾眠蓦地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因为刚睡醒，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呆萌。
黎毓丝毫没有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反而被顾眠呆呆蠢蠢的表情萌到了，心里软成一团，低下头来，嘴唇在她额头上蹭了蹭：“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顾眠咕咚一声，费力的咽了口口水。
怎么回事？
她怎么还在？
“怎么了？”黎毓终于察觉到顾眠的迟钝，看着她问。
顾眠想要说话，一张嘴嗓子却哑了。
“我去给你拿水来。”黎毓立刻松开她，掀被下床，去外面拿了只矿泉水进来，放在地上，先把顾眠从床上扶起来。
顾眠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忘记自己是光着身子睡得，被子顿时从脖子上往下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上面还有昨天晚上被黎毓啃咬的痕迹。
黎毓眸光一暗，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被子的边缘，以免它滑落的更低，顾眠连忙抓住被子，把自己裹住，脸上微微一热。
黎毓折身把地上的矿泉水拿起来，拧开瓶盖，一只手举着瓶子，一只手兜住顾眠的下巴，就这么给顾眠喂水，看着顾眠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水，心里奇异的有种满足感，一双清冷的眼睛里带着柔光。
顾眠喝完了，他也喝了几口，才把瓶盖重新盖起来。
“几点了？”顾眠清了清嗓子后问道。
“现在九点多了。我打了电话给老师，帮你请了上午的假。”黎毓说。
“哦。”顾眠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悚然一惊，完了！她昨晚上以为自己会离开，就没想着要回自己房间，可她居然没离开！而且她昨晚好像忘记反锁自己的房间门了。
“别担心，叔叔阿姨很早就出门了。”黎毓说。
他睡眠浅，再加上昨晚搂着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半睡半醒间就听到隔壁顾眠父母出门做生意的声音。
顾眠顿时松了口气。
那父母应该是没发现。
她抓着被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黎毓一眼：“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黎毓也脸上一烧，别开眼说：“嗯。那我先出去了。”说完立刻站起来，把他昨天晚上从地上捡起来叠好放在凳子上的顾眠的衣物拿起来帮她放在床上，然后问她早餐想吃什么。
顾眠想了想，还是选了灌汤包，黎毓就走了出去，顺手把卧室的房门都带上了。
顾眠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她皮肤白，而且肉嫩，黎毓昨晚上又啃又咬的留了不少印子，前两次都是一觉醒来就换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倒是省了这一层，现在要自己直面这种事后的场面，顿时脸上有点发热，然后捞过她的睡衣睡裤套上。
这具身体的体力极差，再加上昨晚上黎毓是第一次，没轻没重，又折腾的太久，导致她抬胳膊伸腿都有些艰难，浑身酸痛，费力的穿好衣服，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又坐在床边上拿着矿泉水慢慢喝了两口，才趿拉着拖鞋起身，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黎毓不在，估计是下去买灌汤包去了。
顾眠掩上门，然后掀开自己家门口的门垫，拿了下面的钥匙开了门，把门虚掩上进了自己家，她先去浴室洗澡，把头发扎成丸子头，脱了衣服，身上的痕迹越发明显，腰上甚至还有黎毓的指印，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在脖子上没有留下印记，再联想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黎毓还能及时刹车去楼下买套，可见他现在的思想在无形中已经成熟了许多，也学会考虑了。
她洗完澡，顿时觉得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同时觉得这具身体真得锻炼锻炼了。
从浴室走出去，黎毓已经买完早餐回来了。
顾眠轻咳两声，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坐下，就开始吃他买回来的灌汤包。
吃着吃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抬眼，就对上黎毓湿漉漉水汪汪的目光，这目光任谁看了都看得出来里头饱含着爱意，她差点被嘴里的灌汤包给噎住，但没被噎，却反而被灌汤包里的汤汁给呛了下，顿时别过脸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黎毓又是喂水又是拍背：“小心点，慢点吃......还难受吗？”
顾眠又咳了两声，喉咙有点痛，眼睛里冒着小泪花，点了点头。
“再喝点水。”黎毓又把水送到她嘴边，顾眠瞄他一眼，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黎毓把她伺候好了，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顾眠又低头继续吃她的灌汤包，吃了两口，又抬眼看黎毓，他也在吃，只是吃的十分斯文，细嚼慢咽，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她，还是那种水汪汪的目光。
黎毓几乎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病了的状态，变得外粘人。
他从后面粘着抱上来，蹭着她的颈窝：“你还累不累？下午要不要也在家休息？”
顾眠立刻表示拒绝。
他又失望的蹭了蹭，下午去学校的时候，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分钟都不肯松开。
下午到了学校，还有让顾眠更惊讶的事情。
黎毓的位置居然换到了她同桌，上课的时候他就明目张胆的趴在桌子上用那种湿漉漉的目光盯着她，在桌子底下抓了她的手，一根一根玩弄她的手指，不时的放到嘴边亲一下，亲完手背亲手心，亲完手心亲手指。
顾眠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被他这些小动作给弄到分心。
下了课，他更是肆无忌惮，仗着顾眠的书桌上书多，就靠过来在书后面偷吻她。
晚自习一结束，教室里的人都还没走光，他就把正在认真做试卷的顾眠拖到自己腿上，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亲她，来抚慰自己这一天在她这里受到冷落的心情。
等人都走光了，他就咬了咬她的唇，抬起眼看她，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几丝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眠有点哭笑不得，又觉得冤枉：“哪有？”
黎毓又蹭了蹭她：“还是我昨天晚上表现的不好？”
顾眠脸上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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