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修改】

    水流声渐渐消失, 脚步声远去,洗手间又变得安静。

    “嗯……”

    深吻伴着鼻息。

    两人紧抱在一起, 闭眼凑着唇, 同时主动在对方身上索取着, 当气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 谁都不想停下来, 舍不得。

    “小嘉?”门口处, 有人叫着。

    亲得太饥渴了, 池嘉从景芮唇上移开时, 不住喘息着。

    隔间里,两人安静望着对方。

    景芮轻轻抚上池嘉微红的脸颊,朝她暧昧笑着。

    “小嘉?你在吗?”门口又问了一句。

    池嘉依旧没吭声。

    景芮又含笑凑过,眯着眼轻轻柔柔吻着池嘉的脸颊和嘴角。池嘉心乱如麻,她将头微微躲了躲, 还是让景芮吻在了自己的唇角。

    “奇怪……人去哪了……”门口的人嘀咕着走了。

    在景芮又要亲上她的唇时,池嘉咬咬牙转开了头,这个小动作,很明显意味着是拒绝。

    池嘉的手早已松开了景芮,她指尖轻挠着门板,沉默几秒, 才转头直视上景芮的眼眸, “最后一次, 以后, 我们别这样了。”

    她们之间说过许多“最后一次”,但这一次,跟以往都有些不一样了,以前那只是嘴硬的气话。

    在池嘉躲开的那一瞬,景芮基本猜到了答案,不过她还是仔细望着池嘉的眼睛,终于承认,“我是认真的。”

    池嘉能感觉得到景芮对自己的喜欢,毕竟她们再这样相处,和一开始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身体而喜欢一个人吗?或许是的吧。她们刚开始是挺乱来的,可到了现在,谁也不再否认自己对对方的感觉。

    “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但……也不是非你不可。”池嘉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着,前一秒还在暧昧纠缠,下一秒又这样说,虽然很渣但也很现实,哪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呢。

    池嘉不是奉行爱情至上的人,这段时间她也纠结了很久,她现在很坦诚地和景芮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还是想过以前的生活,所以,我们以后互不打扰吧。”

    不是非你不可,景芮比池嘉阅历多得多,自然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算她对池嘉说是认真的,也没办法说出“我非跟你在一起不可”,都是成年人了,不再像青春年少的时候,一句喜欢就能大过一切。

    看了池嘉良久,景芮垂了垂头,再抬头时,脸上是看似释然的笑容,“我理解。”

    一句“我理解”,让池嘉在景芮的感情世界里,留下了第一个遗憾。

    简短而平淡的对话,仿佛让她们之间的一切纠缠不清都尘埃落定。此刻的池嘉,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并不意味着心里不会堵。

    说完这些,两人都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压抑,和她们以前相处时判若两人。

    池嘉与景芮面对面站了半晌,想推门出去的时候。

    “池嘉,”景芮拉住了池嘉的手腕,静默一阵,道,“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吧。”

    池嘉回头,片刻愣神,然后笑了笑,“好啊。”

    整个酒吧都找不到池嘉的身影,电话无人接听,而宁浅同样联系不上景芮,因为池嘉早已带着景芮从酒吧后门偷偷溜了。

    平安夜的雪下得很大,像羽毛一样漫天飘着,池嘉牵着景芮的手,说起来,她们还从来没这样亲密的牵手在街上走过。

    毕竟,又不是情侣。

    “好冷啊~”

    哈着冷气,池嘉拖着景芮钻进出租车后座,冻僵了。她们发梢上沾满了雪花,两人伸手贴心为对方掸着,掸着掸着,眼神不约而同聚到一起,细细看着。

    其实她们当初能纠缠到一起,起先也是因为对方漂亮,才看对了眼。

    对视着,池嘉和景芮手上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下一秒便默契搂上对方的身子,闭上眼,贴紧唇亲吻着。

    沉浸对方的唇舌,旁若无人。

    冰凉的唇在反复吮吸下,变得滚烫。和狐狸精接吻,池嘉还是不腻,她一边深吻着景芮,一边甚至在希望,车可以晚点抵达酒店。

    池嘉记得她跟景芮第一次约时,那晚喝了很多酒,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出租车后座,在去酒店的路上,她们就迫不及待吻在了一起,导致司机一脸尴尬。

    今晚,同样的戏码又在上演。

    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真应景。

    车厢内的热吻还在继续,从酒吧到酒店要多长时间,她们就吻了多久。

    “你又勾引我。”池嘉发现自己爱上对景芮说这句话了,只不过如今,这句话里藏着她的喜欢。

    景芮笑着吻池嘉耳垂,“你难道不喜欢么?”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轻,只给对方听。

    “就喜欢你……”池嘉身子软的不行,她抱紧景芮,贴着景芮的耳廓轻语,“骚。”

    景芮也搂着池嘉,凑在她耳畔,闭眼好好享受着这个拥抱,然后才以调戏的口吻和池嘉道,“要不怎么叫狐狸精?”

    池嘉走了会儿神,也闭着眼将景芮抱得更紧,几秒过后,她扶住景芮的脸,又朝对方诱人的红唇深吻下去,缠得难舍难分,也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神,只想着眼前人。

    都决定了不纠缠,虽然池嘉不知道她跟景芮这一晚,还有什么意义,但她们的开始不也没意义吗?

    一场游戏结束了,这大概叫好聚好散。

    她和景芮的床上关系,勉强也算是…有始有终。

    酒吧里,秦东满世界找池嘉。

    景芮和池嘉的电话都打不通,宁浅就知道这位秦大帅哥悲剧了,她还安慰对方,池嘉是和朋友出去了,估计临时有事,让他不要担心。

    如宁浅心里所想,今晚池嘉注定是景芮的。但过了今晚,就什么都不是了。

    沙发,地板,浴室再到床上,池嘉和景芮一起纠缠了好几个小时,你来我往,直至身体疲软。

    接近凌晨,两人才归于平静,默默躺在床上,然后静静睡去。如果不谈其他,她们今晚做的比任何一次都尽兴。

    景芮躺在床上未眠,一旁的池嘉突然懒懒翻了个身抱住了她。

    池嘉眯眼睡得正香。

    景芮侧过身将池嘉揽到怀里,喜欢抱着她睡觉时,她无意识软软和自己撒娇,甚至池小姐早上的起床气,景芮都觉得可爱。

    越看这张脸,景芮越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如果不是以这样一种身体纠缠的关系开始,两人应该能更冷静地来审视对彼此的感情吧。

    景芮准备伸手去关床头的夜灯时,池嘉将头往她颈窝里蹭着,恋恋不舍闻着香气,景芮一时忘了关灯,她揉了揉池嘉的脑袋,小声笑了对方一句:“属狗的。”

    灯灭了,很安静。

    黑暗里,池嘉清醒感觉到,一个轻吻落在了自己的嘴角。

    *

    次日,池嘉醒得很早,但她睁眼时身畔还是空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躺在乱糟糟的大床上,怀里抱了个空。

    景芮应该刚走不久,因为床的另一侧还残留着余温和淡淡香气。

    池嘉光着身子仰卧在床上,身上到处都是昨晚放纵的痕迹,她跟景芮一样,都喜欢在对方身上留下吻痕。

    愣愣盯着天花板,池嘉休息了会儿,才抓着头发光脚走去浴室,准备去洗个热水澡让自己彻底清醒。但盯着浴室的镜子时,池嘉又有些走神……

    昨晚,是有多疯狂。

    在遇上景芮以前,池嘉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饥渴,但在遇上景芮以后,池嘉发觉自己被姓景的影响了,活生生也变成了泰迪附体。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池嘉才明白,不是她变了,而是仅仅因为对方是景芮。

    同样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池嘉才明白,虽然感情上不是非某人不可,人生照样能有很多选择,但当某人闯进了你的心里,就好像再难做出其他更令自己满意的选择。

    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得失。舍不舍得,遗不遗憾,不管怎样都要自己去承担后果。

    都说感情要谈缘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池嘉以为这次过后,她跟景芮的“孽缘”就能彻底结束。但是,不能否认,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

    *

    平安夜过后,宁浅出于关心,问了景芮和池嘉是什么情况,景芮只是以平淡到让人奇怪的口吻告诉她,“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既然对方不想说太多,宁浅也没再问太多,她自己心里积郁都没人来给她开导,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别人的事。

    “宁总,今晚上有个饭局,温总让您别忘了。”温堇秘书经过宁浅办公室时,顺便说了一声。

    “嗯,好的。”

    眼下没处理好的事情一堆,再加上高层又不好招聘,宁浅要正式从AS离职,估计也要到年后,这段时间就安心地沉浸在工作里吧。

    晚上饭局要见的客户是宁浅争取来的,所以应酬自然少不了她。

    温堇很感谢宁浅能留在AS帮自己,她业务能力强,人脉又广,才入职没多久,就让公司产值提了一个层次。

    当初宁浅肯留下来,温堇也意外,她以为宁浅是看在旧友的份上,但现在,温堇终于明白,也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你别喝了,我来。”酒桌上,宁浅为温堇挡了一杯又一杯酒,因为前段时间温堇喝酒喝得太凶了,她还是心里舍不得。

    可见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到现在,宁浅还下意识把关心温堇当做自己理所应当的事情。宁浅恨自己不够绝情,等离职以后,她一定和温堇老死不相往来。

    宁浅这段时间没比温堇喝得少,强忍到应酬结束以后,她才捂着烧疼的胃,一脸难受。温堇抱住宁浅将她扶稳,蹙眉紧张自责着,“是我不好,让你给我挡了这么多酒,是不是疼得厉害?”

    宁浅回头时,觉得和温堇贴得太过亲密,难免又想起她们那晚,宁浅用手肘推了推温堇,保持距离,“没事。”

    温堇还是不松开她,“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我说了没事!”宁浅继续凶着温堇,她估计自己是喝酒喝到胃溃疡了,长期应酬,她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喝酒去医院。

    只不过,宁浅疼得嘴硬不过三秒。

    温堇扶着宁浅刚从酒店出来,偏偏这时又摊上了麻烦事。宁浅看到一个男人朝她们走了过来,正是那天在办公室闹事的,温堇老公。

    “堇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了。”

    温堇冷眸望着对方,“明天之前你再不签字,我会向法院起诉。”

    “不行,我们不能离婚,不都解释清楚了吗?那天我和他只是喝多了,开个玩笑而已……”

    温堇不想去回忆自己撞见的那一幕,她忍无可忍,扬手给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现在不离婚,方便帮你瞒着家里继续和男人偷情,是这样打算的吗,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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