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曼斯.霍尔将要抓到他了, 所以他杀死了霍尔。这对连环杀手来说不算奇怪。”摩根提醒道。
“但是爱荷华州不是, 他从没有离开过东海岸。”威尔反驳, “他只是看起来随心所欲,他有选择受害人的标准。否则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不会只是十具尸体了。绞刑人强大且执着。我会去克里曼斯.霍尔家拜访。”
杰克看了一眼威尔, 撇着嘴, 但没有反对, 他在这场谈话中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你们有温切斯特兄弟的资料吗?”克劳福德隐隐记得自己在通缉榜上看过这两个人, 似乎叫山姆和迪恩。
JJ的准备很充分, 她从一旁的资料袋里拿出了一沓资料。那一沓资料只有一厘米厚, 只是简单的概况报告。在JJ的办公室里温切斯特兄弟相关的资料, 她有几个箱子。JJ把几张照片放在了最上面。
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囚服,手上举着写着名字的木牌,这是在进入监狱前的标准照片, 但是木牌上写的名字却不是温切斯特。
“他们被抓进过监狱?”
“没错,他们化名进入过监狱。然后又越狱逃了出来,像是完了一场游戏。”JJ解释道,注意到了克劳福德的眉头越皱越深, “下面那张照片是温切斯特兄弟开的车, 1967年产的雪佛兰黑羚羊。”
克劳福德把三张照片一起递给了威尔, “你看这个, 这是我们在宾夕法尼亚遇到的迪恩.梅多克和山姆.斯泰尔斯。”
“是的, 他们是。”
“你们遇见过迪恩和山姆.温切斯特!”霍齐更加严肃。
“他们在匹兹堡的绞刑人犯罪现场伪装成联邦探员想要查看尸体。我因为管辖权的问题拒绝了他们, 还给他们所谓的国防委员会麦克.凯撒副部长打了一个电话。”克劳福德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怒气, 他去了一趟华府,发现国防委员会根本就没有什么麦克.凯撒副部长,同时也拦下了正准备动用关系插手这个案子的贝克委员。
“还有其他人被拉入了温切斯特家的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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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柯知道晏青就在实验室的门外,否则他不会这么快离开。虽然晏青已经回来了,而且看赵寒藏的态度,他已经放下了当年那一战的心结,但是慕柯不认为这是一个他回去的合适时机。
当年一战,两人各有伤损,慕柯的神魂因为肉体内符文的破损而不稳,晏青同样重伤,不知去向。两人之间并没有及时的解释和道歉,只有时间缓缓流淌。
即使依照晏青的脾性,不会在几,十年后继续责怪他,但慕柯自己不断反问,当时难道没有比一场战斗更合用的办法吗?
等到慕柯瞬移回家时,家里的情景暂时抹去了他脑海中的这些思考。两具尸体趴在客厅,胸前留下的血液浸透了羊毛地毯,地面上留下了羽翼的焦灼痕迹,但客厅的宽度并不足够,天使的翅膀完全舒展开来,还有一部分痕迹被留在了墙壁上,像是某种后现代艺术品。
慕柯用灵力点燃了几簇火焰,挥手使之飘散在各处,驱散了黑夜的浓墨和寒意。热气中,血腥味更浓了,他看向沙发上半躺着的罪魁祸首——莱科西亚勉强扯起嘴角,朝慕柯笑了笑,“晚上好啊。”
她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天使之刃,双腿已经变作了蓝色的鱼尾,这个空间里没有海水给莱科西亚浸泡尾巴,但尾巴上半部的一道刀伤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浸湿了鳞片,尾鳍无力地拍打着。
慕柯抬了抬手,莱科西亚所处的那一片空间中出现了一块浅蓝色的立方体水,笼罩住了莱克西娅,这一方水没有注入容器,而是在距离沙发表面一厘米处悬浮着,水浪在灵力构筑的薄壁上撞出一圈波纹来。
莱科西亚在水里挣扎了一下,然后才把头浮出水面,被淋湿的黑发一绺一绺地如海草般贴在脖子上,不再有在水中时的飘逸,更有一股凌厉,她全然不适合扮作柔弱状。
伤处的血把一汪浅蓝色的水染出了一块粉红。她吐了一口水说:“太久没有回海里,我还以为我要被淹死了。”
“你是一条鱼。”慕柯平淡淡地说,塞壬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即使他今天就把莱科西亚仍在这不管,过上几天又是一条能把尾巴变成双腿的人鱼。
他走到客厅中央,挥了挥手,地上两个天使的尸体化为霎粉,留下的翅膀焦痕也被清理一新,地上落下的两把天使之刃飞到了他的手中。少有武器能破开塞壬坚硬的鳞片,但天使之刃绝对位列其中。
莱克西亚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天使之刃。
“怎么回事?”
“这两只天使追到你家来,我就顺手帮你解决了。”莱科西亚挑了挑眉,看着慕柯并不打算相信她的表情,又仰了仰头,让她长出鳞片的尖耳浸泡在水中,视野中只剩下了天花板,而不是慕柯,“好吧,有一个是追着我来的。”
“为什么?”慕柯杀死了一位智天使,天使要来找他也很正常,但为什么要追杀莱科西亚?
“我杀了一个天使,顺便拿到了他的天使之刃。”她晃了晃手里的尖刀,“烦人的小鸟们。”
“天使还是为了上帝之手而来?”
“是的,路西法的封印已经被解除,魔鬼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容器,行走于人间,天启已经开始了。”
慕柯走到窗边的扶手椅上坐下,右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灿烂星河,莱科西亚在火光的映照下等待着他的后文。
慕柯转过头来,注视着莱科西亚,叹了口气,“你并不需要上帝之手,莱科西亚。”
“我在试着保护我自己。”莱科西亚坐直,让双耳重新露出水面。
“没有人会害你,莱科西亚。”慕柯就这么平静地说着,反而让莱克西亚感到一种战栗。这种战栗感在莱科西亚再来第一次看见慕柯时就感受过了,那双平静无波的黑色眼睛,让她感觉到自己无比弱小又可笑。
仿佛慕柯知晓世间的一切,才能如此平静。就像将海洋倒置了,海面变得平静,海底内部却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无论天启最后是米迦勒胜了,还是路西法胜了,都没有人会害你。”
魔法生物之间的私人恩怨允许私人解决,但如果是一个神系管辖之下的生物向另一个神系管辖之下的生物开战,就等同于他在向所有神系宣战。
争夺神明的正统或是霸权的永远只有人类。神系之间反而默认了各自依照各自的规律和谐共处。
一个天启在其他神系看来,也只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可随意插手。
又怎么会有人来杀死塞壬呢?慕柯宁肯相信是克劳利说出了这番话。路西法创造了恶魔,但是他连神创造的人类都不屑一顾,更不要说恶魔这样糟糕的造物。
慕柯不傻,莱科西亚请他帮忙拍下上帝之手是一回事,而借此把他拖入天使与恶魔斗争的漩涡,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主动加入天启的斗争中,不要这么做。”慕柯转过头来,看着莱科西亚。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这只是精神上的压力,莱科西亚却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堵住,几乎窒息,两颊化出鱼鳃,艰难地扇动。她当然知道慕柯不会杀他,但是她仍忍不住恐惧。
无论她做了多么多的谋划,都抵不过在绝对力量前的恐惧,她见过慕柯的移山倒海之力。而慕柯又轻易看清了她倚仗的谋划,她确实渺小又可笑。
“我以为我爱你的冷漠与高傲,但当你把它对准我时,我又不爱了。”她苦笑。
“你爱你自己,不是我。“她所说的不过是她心中渴望的梦幻泡影,慕柯说,“你想去哪儿?“
“克里特岛。”莱科西亚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没有颤抖,但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个她并非真心想去的地方。
慕柯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将莱科西亚传送到克里特岛边的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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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他知道了”克劳利看着坐在柑橘树下,把尾巴探到溪水里,掩在鱼鳞间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
“他知道我引他杀死天使,以此卷入天启之战中。”莱科西亚闭着眼睛,鼻尖缭绕着叶香,“但还不知道雷米尔的事,他还没怀疑到你头上,也没有猜到尤且。”
“然后他就这么让你回来了。”
莱科西亚笑了一下,又快速收敛笑容,“不是所以人都像恶魔一样。”
克劳利冷哼,这群永远眼高于顶的从神话时代走来的生物。莱科西亚是,尤且也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克劳力真只想劝他们两个好好一起来做生意。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养伤,然后去意大利。”莱科西亚说,“慕柯的力量只是另一重保险,有上帝之手足够了。”
远离了力量的威压,莱科西亚的头脑逐渐平静下来。慕柯不是她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她只是为自己而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感到哀伤。
“我们有计划!如果慕柯知道,他是否会干扰计划”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她不再管克劳利的回答,翻身越入水中,向下潜去,消失在与海洋相连的溶洞中。
克劳利翻了个白眼,莱科西□□感过于丰富,靠不住。尤且又太残暴大胆了,他招架不住,至多作为战场上一个助力。
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接收这群狗屁队友,找温切斯特都比这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炽烈黄白的太阳,干燥的空气让克劳利觉得更加烦躁,瞬移回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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