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山医疗中心
慕柯给自己贴了一张隐身的符咒, 走进了苏克利夫医生的办公室,威尔向慕柯提过他在这里做了脑部检查。
威尔的长时间低烧,或者说发热、短时间的记忆丧失、出现幻觉、以及威尔认为的可能出现的癫痫, 让慕柯对于汉尼拔所说的判断有了不同的意见。这更像是某种脑部疾病, 有可能它是由心理原因造成, 但是至少现在, 它反应到了生理层面。
苏克利夫医生现在不在办公室, 慕柯走过去打开了他的电脑, 从中打印了一份威尔的病历,包括脑电图检查和血液检查结果报告。他在苏克利夫医生推门走进办公室之前, 瞬移回了自己的书房,从乾坤袋里抖出了一堆医学用书。
慕柯有学习过人类的医学,就像他和威尔之前谈的那样, 他在不少大学的医学院里旁听过。但是,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十年他处理得更多的是各种动物的外伤,在阅读检查报告时他需要翻一些他以前做过笔记的书来协助理解。
慕柯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夹,脑部ct图像没有明显异常,没有肿瘤,边缘性神经组织没有受损现象。但是,脑电图显示右侧半球异常, 出现了持续性多形性阿尔法渡活动, 这种活跃脑波会使人处于紧张状态之下。这种状态在威尔身上有很明显的表现。
慕柯对这位苏克利夫医生的医学素养产生了一点怀疑, 这绝不是她所说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表现。
血液检测中出现了白细胞增多的情况, 威尔没有做穿刺脑脊液检查,但血液状况体现出了炎症的特质。
慕柯把手里抱着的神经学书籍扔到了一边,从摊了一地的检查报告中又翻出了那张他在一开始没有发现异常的脑部ct图。有一些炎症如果没有定向观察,那么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尤其是在前期。
慕柯用灵力在手中幻化出一支笔,在他认为出现了问题的地方圈画,又把被他扔到一边的其他几本书拿回来,一个点一个点地对照翻阅。
这像是边缘性脑炎,慕柯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抬头望着对面的一列书架和天花板相接的那一部分,那一层还没有被他填满书,上面暂时只摆了两本书《图腾与禁忌》、《李尔王》。
他当时为什么要把弗洛伊德和莎士比亚的书放在一起?
慕柯清空了一下急躁混乱的思绪,把疑惑的视线收回来,放到了穿过落地窗铺在地上的光斑上,下午的光线不强烈,但却充满了色彩和温度。气温回升了很多,慕柯又望向了花园四周的黄玫瑰,思考着自己或许可以换一种花了,红玫瑰?不,那太热烈了。
红玫瑰是热烈的?慕柯皱了皱眉,是人类的象征和分类思维,他想起来他为什么要把那两本书放在一起了。
他之前在读过弗雷迪.劳兹发表在犯罪揭秘网上的文章后,认为阿比盖尔和他的父亲雅各布.霍布斯之间的情感像是李尔王情结。
慕柯抓着手里的脑电图和ct图一下子站起来,放在他膝盖上的书全部跌落到地上。
他应该把这种脑炎的状况分类到自身免疫性脑炎而不是边缘性脑炎,这个情况非常符合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脑炎。
目前的症状应该处于初期阶段,这种脑炎发展一段时间后可能会出现肌张力障碍、癫痫以及边缘神经组织受损等,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痴呆的永久性精神系统损伤,但现代医学的临床治疗方法有限。
这没什么关系,慕柯对人类发展出的医学感兴趣,但他并不囿于人类的医学。他还有无数种蕴含灵气的丹药可以使用,只是在给普通人类使用这些丹药,需要他仔细分辨成分。慕柯仍然记得把他搞进医院的那次肺炎。
不过看来他现在没有时间了,“你为什么总是挑我有别的事要做的时候来找我?莱科西亚。”
莱科西亚站在落地窗外面,正伸出手想要敲一敲窗户,而慕柯的话语先于她一步响起。
莱科西亚挑挑眉,收回了手,“因为你总有事要做。我能进来吗?”
慕柯转过头去,看着阳光下的莱科西娅,挥手让玻璃上出现了一块椭圆形的空缺,莱科西娅稍微弯了一点腰走了进来,她的细跟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踏出了一串深沉的响声。
“这味道......”莱科西亚张望了一下,但发现这只是个书房,而慕柯站在书架间的过道上,似乎没有让她过去的意思,“你这么快就和他上床了?我以为以你的性,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你并不了解我,莱科西娅。”慕柯冷漠地说。
“好吧好吧。我想来找你帮个忙。”莱科西亚说。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这么说有点过于冷漠了,慕。”莱科西亚笑着说,“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
“我们不是……”
“别太急,我不想听完你的那句话。”莱科西亚快速地说道,害怕慕柯又一次打断她,“有一场拍卖会有我想要的东西。晏青的那杆折断的枪也是拍品之一,你愿意去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慕柯按着自己的右臂。
“普路托斯的伪身在那里。你知道,那些遗留下来的伪神不太喜欢神话中遗留下来的真正血脉纯正的物种。而且他只保证会场内的安全,会场外的状况谁也无法预知,我得找个力量足够强大的人代我去。”莱科西亚观察着慕柯的神色,“你愿意去吗?”
“既然这是一场拍卖会,你的出价是什么。”
莱科西亚听到木科问出这个问题,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亚特兰蒂斯的磁欧石*。如果有人超过了这个竞价,那就用整个亚特兰蒂斯。”
“把邀请函给我,我会去。”
莱科西亚把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信封递给了慕柯,“就在明天,底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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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是干净的*,你不可能在杀他之后不沾上任何东西。”贝弗利收起了手上用来检测血迹的紫外线仪,弯着腰试着和will对视,但威尔一直埋着头,“而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清白。”威尔说。
苏克利夫医生的尸体仰躺在他的座椅上,他的脸被撕开了,就像贝丝.勒博那样,从嘴角开始撕开了半张脸颊肌肉,整个牙齿都露了出来,像一只鳄鱼一样露出了僵硬的舌头,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鲜血和污渍,血液还在顺着他朝后仰的头往地上滴。
泽勒和普赖斯正在进行取证,克劳福德表情严肃地站在一边。
“凶器上沾有病变或严重受损的组织,与在贝丝.勒博家发现的相一致。”普莱斯用镊子夹起了一把沾满了血肉的医用剪刀。
“那个人和另外一名受害者有什么关系?”泽勒问。
“只有我。”威尔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
“你记得些什么?”克劳福德问。
威尔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转过了头,“我记得来到这里,躺进核磁共振仪,检查完毕,然后就发现了斯克利夫医生的尸体。”
威尔今天到诺博山医疗中心来是为了进行进一步细致的检查,他仍希望在生理方面找到自己的问题。
“没有神智混乱吗?”。
“至少在我们意识到的范围内没有。”
“乔治亚.马西,跟踪你到了这里。”
贝弗利根据死皮上的DNA鉴定,以及汉尼拔提出的科塔尔综合症的断定找到了凶手的身份,但这不足以抓到她。
乔治亚马西是一个精神病人,在几个月前离家出走,她既不使用信用卡,也不搭乘交通工具,FBI很难找到她的踪迹。
科塔尔综合症使她大脑中关于脸部识别区域的机能丧失,同时伴有杏仁核机能的丧失,这会使她情绪化地去看待那些人,即使和她最亲近的人也会被当成骗子,所以她就去找了她曾信任的人,比如贝丝.勒博,而她觉得被人背叛了,变得暴力,她不再信任那些她曾经信任过的人和事。
“她趁你在做核磁共振的时候,杀害了你的医生。”克劳福德继续道,“为什么杀他?”
“因为她看不见人的脸,也许她把他错认成了我。”
“好吧,既然说到这个,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威尔说,“那天晚上我在林伍德看见她的时候,曾试着告诉她她还活着,也许她听到我说的话了,也许她很久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
“需要我给你申请保护措施吗?”
“不。”威尔站起来,“她只是一个精神病人,杰克。”
克劳福德想要反驳,但他看到威尔神色复杂,破天荒地收回了自己的话,“你先回家吧,有更详细的报告出来了,我会让贝弗利通知你,注意安全。”
威尔点点头,没有任何留念地走出了苏克利夫医生的办公室,穿过走廊上那些穿着FBI蓝色制服的探员。
等他开车回到沃尔夫查普时,夜幕在三个小时前就已降临,他的家没有开灯,在这一片除了威尔的车灯,没有别的光线存在。
威尔停好车,在黑暗中打开了家门,他想先去厨房,但却听到了狗狗们在楼上颤抖的呜咽声,他们在感受到威胁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威尔看着二楼寂静的楼梯,放下了手上拿着的啤酒,轻轻的地朝卧室走去。
门被半掩着,但他能够闻到一股血腥气。威尔从枪套中取出了他常用的那把□□□□手/枪,但沉重的金属无法使他安心。
他用左手推开门,勉强能看见房间里有两个身影。威尔两只手同时端住枪,一个长发的睡女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还有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喘着气。
“嗨,威尔。”
当威尔听见慕柯熟悉但又疲倦的嗓音后,一面放松下来,一面快速打开了房间的灯。光线一下子充满了房间,又透射到窗户外,照亮了一片草地。
地上趴着的是乔治亚.马西,她的手上沾着血,但是还在呼吸,只是晕倒了。
而坐在椅子上的慕柯用手按着腹部,被他按住的那一块布料上沾满了暗红的血迹,血液正顺着慕柯的指缝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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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拨回到十个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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