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是个真人,两眼污浊,营养不良, 有黄疸病, 肝脏功能瘫痪……精神错乱。”
“威尔, 威尔!”
威尔抖了一下, 下意识地看向慕柯, 慕柯正皱着眉, 威尔说:“我在这。”
“过来吧,让我抱抱你。”
威尔没动, 慕柯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往那边坐了一点抱住了威尔的肩膀。
“这会是一种好药。”威尔把脸靠着慕柯的脖子,慕柯仰起头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威尔额头的热量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传过去, 但慕柯意识到了什么, 伸手摸了摸威尔的额头,“你在发烧。”
“我知道,只是低烧,别管它。”
慕柯手心里传过去几道灵力,没法直接治好他,但至少能缓解热度。威尔横着蹭了蹭慕柯的手掌。
“你还想呆在这里吗?”
“我明天去匡提科, 尸体已经运回去了, 贝弗利也要带着那层死皮回实验室。”
“从巴尔的摩走更近, 你可以多睡一会。”
“恩, 我去你那。你能开车吗?”
慕柯抱着威尔转头看了一眼驾驶座和方向盘,“eh……yeah……”
威尔拍了拍慕柯的手背示意他先松开,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把钥匙给他,“我去和贝弗利说。”
慕柯从威尔手里把毯子也抱了过来,威尔走向贝弗利,两人低声交谈,慕柯把毯子放到副座,自己坐到驾驶位上把车钥匙放进去。
慕柯有研究过汽车的发动机,当年他对人类的机械很感兴趣,甚至可以试着画一张设计图出来,但是开车他从没学过。机车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但汽车这样一个封闭的铁箱子在机械设计之外无法得到他的青睐。
不过他还剩下几条让汽车动起来的备用方案。
威尔拉开了车门做到慕柯的身边,毯子被他揉成了一团垫在背后。
慕柯握着方向盘假装自己在开车,实际上是用灵力推着车轮前进。
威尔看了一会窗外,突然提到,“我给阿比盖尔打过电话了,她说她一个人很好。”
“你接受了”
“什么”
“我的做法。”
威尔摊了摊手,“它有效果,阿比盖尔过的很好,那我也不需要把她拉回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慕柯笑着,也松了口气。
威尔没有在车上睡着,只是一路看着窗外滑向后方的景物。
到了巴尔的摩,威尔跟着慕柯走进了他熟悉的地方,慕柯给威尔拿了杯水。
慕柯正在从柜子里翻出另一个枕头来,威尔端着水杯,投过上升的水雾看到慕柯的白衬衣包裹下的冈下肌和斜方肌的运动。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慕柯,你前天晚上来过沃尔夫查普吗?我记得你受伤了。”
慕柯找出了一个长枕头,抱在怀里,走进了卧室,把枕头扔在床上。
“我又看见幻觉了吗”
慕柯摸了摸威尔的鬓角,“…没有,我去了沃尔夫查普。”
“伤口是怎么回事”
“遇上了一只狼,它给了我一道伤,然后被我杀死了。伤口处理过了,别担心。”
“我忘了这件事,我不该今晚叫你去特拉华,伤口愈合了吗?”
“结了一层薄痂。我在威明顿,那里离林伍德很近。如果你半夜让我去墨西哥……我可能会订好机票去飞机上睡一觉。”趁着威尔还没回答,慕柯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去用浴室,那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
上次威尔来过一次后,慕柯就多准备了一套放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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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黑,潮湿,可以闻到灰尘的味道。朝左侧转头,可以看到一条方形的光亮。
关门声,接着是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一双手压住了床,有了一声木头的吱哑。
光亮中出现了摇晃的睡衣摆和纤细的脚腕。
一双手抓住了脚腕中的一支,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没能把贝丝.勒博全部拖进床下,头卡在了外面。她从床底下爬出来,注视着那张她无法辨认的模糊的脸。
那一片模糊像一张面具,她想要揭开这张烦人的面具,于是把手伸进了贝丝.勒博的嘴里,朝两边拉扯。
“啊——!”
勒博挣扎着,双手抓挠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没有血液循环,组织上也没有活细胞链接循环系统。
但是勒博的血流了出来,从被扯坏的喉咙里,从她被自嘴角扯到耳边的巨大伤口中,鲜血像是喷泉般涌到地上。
她的手上沾满了粘腻的血液,勒博没法再尖叫,开始咳嗽,血呛进勒博的鼻腔,身体随着一次一次的咳嗽弹动。
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她害怕了。
慕柯睁开双眼,看着被风吹起来的一截窗帘,窗外的灯光在地上落下了一小块光斑。这个社区不会在半夜有响着喇叭或者亮着灯的车辆在道路上驰过,打搅人们的安眠。
这是一个梦,而慕柯很难才会有一个梦。
他看向身边的威尔,威尔蜷缩着侧躺,对着慕柯的方向,一只手穿过了头下的枕头,威尔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弯曲着抓住了被子的侧边。
威尔张着嘴呼吸,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额前的卷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顺着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慕柯听到了威尔极速的心跳。
威尔突然颤抖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喘着气,汗水汇成了一滴从眉骨边滑下去。
他看着空旷的卧室,从梦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慕柯的家里。
威尔看向枕边的慕柯,发现后者也看着他,“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在之前醒了。”
威尔揉了揉额头,把后背打湿的睡衣脱下来扔到一边。
“我做了一个噩梦,关于那个案子,我看见凶手杀了贝丝.勒博,因为她看不见勒博的脸,认为那是一张面具,她想把它揭下来,勒博淹死在自己的血泊里,而她更本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慕柯也梦见了同一个场景。他知道入梦托梦改梦的法术,但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会在无意识中使用这些法术。
而这显然是威尔的梦境。
威尔以为慕柯的沉默是针对他所说的这个梦,他抓了抓头发重新躺了回去,然后他得到了慕柯的拥抱。
威尔一下子回抱了回去,额头抵住了慕柯的额头,感受到慕柯的手掌划过他光裸的后背。
慕柯用鼻尖刮过威尔的脸颊,把嘴唇对准了威尔的嘴唇,落下一个吻,然后逐渐加深。
威尔的臂弯勒住慕柯的后颈,让两人的胸膛贴紧,直到呼吸错乱,没有完全褪去的低烧让威尔的呼吸变得炽热。
“你还打算继续睡吗?”十足的暗示,还是出自慕柯之口。
“你的伤”
“那没关系。”
威尔抓住了慕柯在被子里的手,慕柯的手心出汗了,很滑。
“你这里有避/孕/套和润/滑/液吗?现在不会有商店还开着门。”
“在你上次提过之后,难道我还能什么都不准备吗?”慕柯的声音里有一点罕见的低哑,以及其背后隐藏的□□。
慕柯当然知道这些生理学常识,但在此之前没有需求和兴趣去实践。
威尔笑了几声,那个梦的阴影几乎消散了。
慕柯开始亲吻威尔的肩头,然后是锁骨,他几乎把头埋在威尔的胸前,这样才听到了伴着心脏撞击声一起的话语在胸腔□□鸣,“你怎么会一直孤身一人呢?你是如此惹人喜爱(adorable*)”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他们大部分认为我很无趣,而我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么你的监护人,你的导师呢?”
“我尊重他,但出现在他身边会让人觉得我更加无趣。”
“他们没有看清你,但这样......我们是在讨论你的初恋吗?”
“是的,我们是,而你是我的初恋,如果这是你想听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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