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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番折腾下来,太阳已经西斜, 到了傍晚时分了。
被洗得干干净净越发白白嫩嫩的小伽尔兰来到了偏殿之中, 那铺着白色软布的高台上, 卡莫斯王正盘膝坐在上面。
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各式各样的美食盛放在精致的玉盘中, 摆放在卡莫斯王身前。
当伽尔兰进去的时候,卡莫斯王坐在那里,一手抓着一张羊皮纸看着, 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抽空就往自己嘴里胡乱塞上几口, 随便嚼两下,咽下去, 那姿势怎么看怎么粗鲁, 毫无形象可言。
旁边的下仆们神色淡定地安静站在两侧,显然是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王这种毫无仪态的行为。等卡莫斯将那张羊皮纸看完,抓起羽毛笔飞快地在上面写了几句话,然后随手一丢, 抛给旁边等着的下仆。那名侍从熟练地伸出双手,面不改色地接住了在空中飞舞出一个弧度的羊皮纸,躬身对卡莫斯王行礼之后, 带着羊皮纸快步离去。
卡莫斯一转头, 下了高台, 大步向伽尔兰走来。
他的目光在伽尔兰身上一扫,落到右胳膊上那青青紫紫的淤青上时顿了一顿。其实那都只是外伤,可是因为伽尔兰的皮肤本来就白、又娇嫩,所以淤青一大片一大片的就显得有些骇人。
卡莫斯一伸手,将他的小王弟举起来,转个身,放上高台边上,然后转头对等在旁边的医师示意了一下。
早就被召来的身着白色长袍的医师躬身行礼,然后上前,一起来的医女们已经捧起了药膏等治疗物品跟了上来。然后,在医师的吩咐下,两名医女一人握着伽尔兰一边的胳膊,轻手轻脚地将透明无色的乳状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伽尔兰坐在高台边上,两只手都被抓着,只能任由那些人摆布。
一阵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转头,于是那摆放在白布上的琳琅满目的美食就跳进了他的视线中。
他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不经饿,又折腾了一下午,开始伤口疼泡着澡不觉得,现在一看着这么多好吃的,伽尔兰立刻就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但是,两名医女在给他擦拭药膏,两只胳膊都被她们抓着,他根本没手吃东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美食,看得着,吃不到,实在是一种煎熬。
又是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伽尔兰再度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艰难地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那些引诱自己的美食。
但是,他刚一转过头,注意到他的动作的卡莫斯王哈哈一笑,直接用银勺子舀了一点肉羹,递到他的嘴边。看那架势,竟是要亲手喂他吃。
被突然杵过来的银勺子弄得呆了一下,鼻尖环绕着肉羹那诱人的香味。
伽尔兰强忍着张口吞掉就在嘴前的食物的欲望,摇了摇头。
“不用了。”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总是被这么喂着吃东西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他想,忍一忍,等药抹好了就行了。
他摇了摇头,说:“我还不是很饿。”
小孩话刚一落音,咕噜一声,他的肚子很不给主人面子的响了一声。
伽尔兰:“…………”
卡莫斯王一挑眉,旁边的侍女们捂着嘴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反正脸都已经差不多丢光了,伽尔兰干脆破罐子破摔,张嘴一口吞掉了银勺子里的肉羹。
卡莫斯喂他一口,他就吃一口。
没事,我还只是个孩子。
至少在别人眼中看来是这样,所以这不算丢脸。
他一边被卡莫斯一口一口地喂着,一边这么安慰自己。
还好,小孩子的身体虽然不经饿,但是胃口也小,所以伽尔兰很快就吃饱了,然后摇头拒绝了卡莫斯还在继续递过来的食物。
一直到他吃饱,那两位医女都还在用药膏给他按摩淤青的地方,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停下来。一开始有点疼,后来药力散发开了,不觉得痛了,伽尔兰就被她们按摩得有些昏昏欲睡。
而就在他的小脑袋一点一点忍不住瞌睡起来的时候,歇牧尔带着赫伊莫斯来觐见卡莫斯王,一下子就将他的瞌睡虫赶走得干干净净。
显然,那四位候选者已经决出了最后的胜利者。
伽尔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赫伊莫斯。
果然,卡莫斯王点头允许之后,歇牧尔很快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伽尔兰意料之中的那个少年。只是,赫伊莫斯此刻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
浅色的衣服沾染了泥土灰尘,黑一块白一块的,不少地方还有撕裂的痕迹,右脚的长裤更是从膝盖以下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的皮肤是深深的青紫色。赫伊莫斯的黑发几乎都被汗湿了,黏黏地贴在脸上,一边的眼角红肿了起来。手臂上、还有露出的肩膀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颈部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痕。
少年跟在歇牧尔身后进来,目光一扫,落在了卡莫斯王的身上。
夕阳从火红色的天边,越过高大的圆柱斜斜地照进来,落在赫伊莫斯半边俊秀的脸上,伽尔兰看到那双落进了光的金红色眼眸在这一刻仿佛在发光,就像是天边的火云落入了他瞳孔深处,滚滚燃烧了起来。
那是野心,那是欲望。
伽尔兰金色的瞳孔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
下面的那个黑发少年,就像是一头正在茁壮成长的凶兽,虎视眈眈,想要吞噬身前看到的一切。
……
他终究还是避无可避地站在了这个人的对面。
而这一次,他能击败这头可怕的凶兽吗?
还是再一次被这头凶兽咬断喉咙?
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碰触到他抿紧的唇,惊醒了沉思中的伽尔兰。他下意识抬眼一看,一个孔雀绿的琉璃杯贴在他嘴边。杯中浅色的果汁中,有着细小的碎冰漂浮着。
他下意识张开口,就被喂了一口冰凉的果汁。
咽下去,伽尔兰抬头看去,拿着那杯果汁喂他的果不其然是卡莫斯王。男人棱角分明的唇扬起弧度,看着他的金棕色瞳孔里含着笑意,见他向自己看来,便笑眯眯地又喂了他一口,然后这才将那杯果汁放在他的手上。
年轻的王似乎自己已经吃饱了,盘膝坐在那里,一手支在侧边的膝上托着侧颊,侧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架势,像是想要看他吃东西一样。
那琉璃杯有点大,伽尔兰手太小,只能用两只小手捧住杯子两边,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喝,半张脸都埋进大大的杯口里,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那毛绒绒的小脑袋一动一动的,让人看得想要狠狠揉一把。
卡莫斯看得笑眯眯的。
日常#我家小王弟吃东西的样子就是那么可爱~~#系列。
至于跪在下面的黑发少年,卡莫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只是随意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挥了挥手,让歇牧尔带着那少年退下去。
那毫不在意就赶人的架势,让左右的人互相看了看,露出或是若有所思或是了然的眼神。然后,他们目光热切地投向了坐在王的身边,那个还在努力地将那一大杯果汁喝下去的小孩身上,而彻底忽略了另一位即将成为王弟的少年。
站在下面的歇牧尔冷眼看着这一幕,目光一转,落在那个被大琉璃杯挡得只剩下半边脸的小孩身上。
一想起就是这小孩泼了他一身墨,一身脏兮兮的,让他背后的鸡皮疙瘩地冒出来了,偏生他又是负责主持测试的,没法去处理,不得不强忍着,硬生生地忍耐了大半天一直到所有测试结束才解放了出来。
所以,现在一看见那小孩,他就想起了下午的煎熬时光,于是盯着伽尔兰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放下那孔雀绿大琉璃杯之后,伽尔兰一抬眼就和盯着他的歇牧尔给对个正着,而歇牧尔盯着他的理由,他自然是知道的。
于是,他弯起眼,送给歇牧尔一个灿烂的、大大的笑脸。
有本事上来打我啊~~
你敢吗?
歇牧尔:“…………”
一个灿烂的笑脸直接将祭司大人冷嗖嗖的眼神给怼了回去,伽尔兰心满意足。
他的视线一转,就又和站在歇牧尔后面的少年对上。
少年扫过来一眼,金红色的眼中透出来的目光很冷,伽尔兰心脏剧烈一跳,莫名觉得心虚,赶紧一转头撇开目光。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从石阶上摔下来,是这个人冲过来接住了他,没有让他受更重的伤。可是他却因为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一醒来就甩了赫伊莫斯一耳光。
而现在,这个人一身伤痕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被看也懒得看他一眼的卡莫斯王随意挥手打发,而自己却在上面被卡莫斯王哄着喝果汁。
这种差别待遇,还有新仇旧恨,这要是换成他……
……
好吧,换成他,他恐怕比赫伊莫斯还要不爽对方。
不过,中午那件事,本来也是他做得不对。
伽尔兰正这么琢磨着该怎么找机会道歉的问题,下面的赫伊莫斯已经起身退下了。
他一着急,也没多想,抓起身边那盒刚才给他涂抹的药膏,跳下台子,就追着出去了。
留在房间里正在和卡莫斯王说话的歇牧尔下意识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伽尔兰,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小孩要干什么。而卡莫斯则是看着伽尔兰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和歇牧尔讨论着关于赈灾的事情。
赫伊莫斯在侍从地带领下向外走着,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等他反应过来那脚步声是追着他而来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他回过头,就和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眸对上。
因为生怕赫伊莫斯走掉,所以伽尔兰刚才追得很急,跑得都有些喘气了,一张小脸也微微泛红了起来。
“我……”
他张嘴想要说话,因为不久前打了赫伊莫斯的事情道歉,但是刚说了一个‘我’字,‘对不起’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他的气喘不过来,又忙着喘气去了。
他干脆一边喘气,一边举起手中的药膏盒子给赫伊莫斯。
刚才卡莫斯王兄根本没有让就在那里的医师看一下赫伊莫斯的意思,可是他看到赫伊莫斯这一身又是淤青又是伤痕的,肯定也要上点药才行啊。
赫伊莫斯看了伽尔兰递到他跟前的小药盒一眼,目光冷漠。
他没有伸手去接。
“不用了。”
他冷冷地说,也不等伽尔兰把话说完,一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赫伊莫斯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走下了台阶,伽尔兰根本来不及阻拦,话都来不及说完。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握着手中冰凉的小药盒,看着赫伊莫斯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
赫伊莫斯快步向前走去,漆黑的碎发落在了他的眼角,那阴影落入他的瞳孔上。他看着远方的夕阳,目光深邃。
他想起刚才所看到的,那孩子坐在卡莫斯王的身边,乖巧地让卡莫斯王喂着果汁的模样。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为了救那孩子而受伤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一耳光,还有那个小孩看着他时眼中透出的厌恶眼神。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笑声中隐藏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那种厌弃他的眼神还真是熟悉啊。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看了多少这样的眼神。
不过是献媚位高权重者,嫌恶卑微者的眼神罢了。
他想起他所看到的,那孩子有着一双如金色琥珀一般清澈而明亮的眼。
他很喜欢那双眼睛,当那双眼注视着你的,就像是在发着光,干干净净的,沾染不上丝毫世俗的尘埃,和他过去看到的那些人污浊的眼睛都不一样。
所以,他曾经以为,有着那双眼睛的伽尔兰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可是事实告诉他,一样的,终究还是一样的,那孩子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冷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上,地位决定了一切,力量决定了一切。
赫伊莫斯想,用力地攥紧垂在身侧的手。
只有向上爬,站在最高的地方,才不会被人俯视,才不会被人嫌恶,才不会被他人蔑视。
总有一天,他要站在那至高之处。
总有一天,他要将所有曾经蔑视过他的人,都踩在他的脚下!
………………
伽尔兰握着小药盒蔫蔫地回去了。
啊,赫伊莫斯已经开始用不善的眼神看我了,我好像离死亡之路又进了一步。
他心情忧郁地这么想着,目光一转,看到了还在和歇牧尔说话的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卡莫斯王。
啧,果然还是好想打他。
…………
总之,为了活命,我一定要让卡莫斯王兄把我这个王弟废掉!
攥紧小药盒,伽尔兰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
是的,今天我们的天命之子也依然在名为王弟的泥淖中奋力挣扎着想要爬上岸——
是的,他又失败了。
光是这句话,加上这一次,他已经重复听了足足四次。想起第一次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搞定的自己,他恨不得穿回来给当时的自己一耳光——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他很想指着当时的自己如此痛骂。
伽尔兰站起身来,他转身,目光从身后灰白色的祭台上扫过,心脏陡然一跳。还是那个熟悉的祭台,但是与他第一次看到的模样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虽然一开始这个祭台上就有不少细小的裂纹,但是并不严重,反而令祭台更显得古老沧桑,别有一种时间沉淀的美感。
可是此刻,四道深深的裂痕劈在上面,尤其是刚刚出现的一道几乎将它劈裂成两半的裂痕,让它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成为一摊毫无作用的碎石。
——你有五次重来的机会——
那个声音曾经说过的话再一次在少年耳边响起,他下意识攥紧了拳。
五次。
只有五次。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若是这次再失败,那么……
伽尔兰深吸一口气,将那可怕的后果从脑海中驱散掉,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开始,他不过是将这个所谓完成天命的任务当做一场可以不断重来的游戏,死了两次之后,他才开始紧张起来。可是,第三次,第四次,他已经很努力、甚至说是很拼命地去做了,最后仍旧败在那个人手下。
那个人……太可怕,几乎是毫无破绽。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个人对他都是绝对的碾压。
哪怕是到了现在,伽尔兰也完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赢过那个可怕的家伙。
那家伙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
不过这一点伽尔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就算是亲兄弟为了争夺王位也会翻脸,更何况是往上翻个祖宗八代也毫无关系的他与赫伊莫斯?
自己被立为王弟,虽无直系王室血脉,却拥有了名义上的王座继承权。
而赫伊莫斯虽然并未被立为王弟,但是他的外祖母拥有王室直系血脉,因此,他也有王座继承权。
只是赫伊莫斯的继承权低于拥有王弟名义的自己。
所以,只有杀死自己,赫伊莫斯才能坐上王座。
“你所谓的众神真的没弄错吗?”
他忍不住询问。
“天命之子真的是我,不是赫伊莫斯那家伙?”
【神是不会出错的。】
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
那为什么会让天命之子被杀死?
伽尔兰下意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然而,在这个地方,哪怕他没有说出口,对方似乎也能听到他心里的话,那个声音立刻冷冰冰地怼了他一句。
【就算身负天命,也不能改变本人的愚钝,和无可救药。】
伽尔兰:“…………”
你作为神的使者应该无情无欲四大皆空不动如山才对,这种嘲讽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被怼得憋屈的少年忍不住开口抱怨。
“那也不能全部怪我啊,我每次都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能做什么啊?”
他觉得他回去的那个时间点很不好,那个时候,他十五六岁,对方还大他几岁,双方的势力都差不多已经成型了。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做的,反正他的势力比赫伊莫斯要弱很多,只有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他改变双方的势力对比——尤其是在对方根本不犯任何错误毫无破绽的前提下,他完全无从下手。
他每次都活不了多久就被弄死了,这一次好歹坚持了一年半,比第一次一年都坚持不了进步多了是不?
他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
显然那个声音又听到了他自我安慰的心声,然后再次做出的回应。
【呵。】
伽尔兰:“…………”
我错了,求不嘲讽。
脑子里想一想,少年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句话估计又被对方听到了,恐怕还要被嘲讽一顿。
然而,这一次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心声一样,那个声音半晌没有出现。
伽尔兰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迟迟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他太废物了,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所以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打算给他了。
那个声音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站着,盯着那个眼看就要四分五裂的灰白色古老祭台发呆。微风掠过高大树木的碧绿树冠,摇晃着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横七竖八的残破方尖石碑环绕着他,无数巨大的阴影投落在他身上,虽然尽是风化的痕迹,却不见一粒细小碎石滚落。
良久之后,那个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
【准备重新开始。】
话刚一落音,伽尔兰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像是被重物狠狠撞上,眼前瞬间一黑。
残破的祭坛上,少年的身影陡然消失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灰白色的祭台突如其来迸裂,下一秒,整个儿炸裂开来,碎石四处飞溅了一地。而那无数环绕在四周的气势磅礴的高大方尖石碑也紧跟着崩塌,碎裂,一座座轰然倒塌,砸在地上,砸得大地一下一下剧烈地颤抖着。
随着轰隆轰隆的崩塌声,很快,原来那个宏伟壮观的巨大祭坛彻底成为了废墟,只剩一地碎裂的巨石。
【……最后一次。】
那个声音也跟着崩塌的祭坛一起湮灭。
【你好自为之。】
…………
…………………………
当有意识之后,伽尔兰一手按着头,缓缓地睁开眼。按照他的记忆,他睁眼就应该看到他华美的寝宫,雪白的丝绒床纱,还有跪在旁边举着金丝绣成的碧绿孔雀羽扇在轻轻帮他扇风的身姿妖娆的美人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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