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歌不知道席归璨满脑子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走进蹲墙角的大白虎, 视线在圆润的大屁股上流连忘返, 头也摸过了, 肚皮也吸过了, 大白虎全身上下基本都被他摸了个遍, 就差大屁股还没被宠幸。
屁股上的毛油光水滑,厚实的肉感是任何部位都比不上的充盈,就像丰腴的美人在何如歌面前玉体横陈, 偏偏大白虎的姿态还是遗世独立的清冷孤寂。
对着墙角孤芳自赏的姿态, 与他毛绒绒的背影产生矛盾的气质。这种矛盾让何如歌油然生起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 伸出有力的臂膀, 给大猫猫撑起一片天。
何如歌豪情万丈又充满怜惜地坐在大白虎身旁, 当他们两个都坐在一起时, 何如歌必须仰起头看着大白虎。
这个角度看大白虎,能看到他放荡不羁的雪白虎须随意生长, 每一根虎须弯曲的角度都不同,杂乱之中透出随性的可爱。
而蓝眸在这个角度显出半剔透的透明感,平心而论, 长大后的大白虎身上可爱的气息已经很淡了, 尤其是这双明显属于猎食者的眼眸,瞳孔的小黑点就像刺刀,又如同深海提上来的兵戈, 流出草菅人命的冰冷与执掌生杀大权的高高在上。
可是在何如歌滤镜厚到无药可救的眼中, 大白虎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在那双威势极强的蓝眸的注视下, 到嘴的“我能摸摸你的屁股吗”换成了“需要我揉揉肚皮帮助饭后消食吗”。
实在不是何如歌怂,只是妖纹天生的压制,再加上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句话已经深入人心。
大白虎高深莫测地看着何如歌蠢蠢欲动的手,他非常上道地侧躺着,大脑袋压在前爪上,对何如歌露出一大片白到亮瞎眼底肚皮。
何如歌满脸幸福地张开手掌,对着肚皮顺时针摸了一圈,又逆时针撸了一遍,将肚皮上的毛毛揉成很多的小漩涡。当他撸得兴高采烈,抬眸去望向大白虎时,忽然发现那双蓝眸写满了宠溺,就像一个狂霸酷炫拽的总裁望着他的小娇妻。
忽然感受到帝王宠爱的何如歌摘下眼镜,试探性地将脸埋进肚皮,就看到蓝眸惬意地微阖,大白虎一把将何如歌抱在怀中,下巴搁在何如歌的头上懒洋洋地摩擦几下,喉间发出低沉慵懒的低吼声。
被毛绒绒包围的何如歌此生圆满,他幸福地喊了一声淼淼,大白虎低声回应他。何如歌又叫了一声归璨,大白虎依旧是温柔又沉稳地嗯了一声。
“你喜欢我叫你淼淼,还是喜欢我叫你归璨?”何如歌十分民主地询问。
“你叫什么我都喜欢。”席归璨感受着怀中人乱动的小手,心弦好像也被那双拨动起来,“如果你想要让我坏一点,就叫我淼淼。想要让我成熟一点,就叫我归璨。”
“想要让我开心起来,就叫我……” 蓝眸移开视线,只敢盯着墙角。
“叫你什么?”何如歌好奇地问。
“……叫我宝贝。”声音低若蚊喃,低沉微哑的宝贝蹿入何如歌的耳膜,何如歌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后被大白虎小媳妇的娇羞反应逗笑。
啊,果然不管长多大只,都想要被宠成心肝宝贝。
何如歌将脸埋进毛毛里不停闷笑,这么不给面子的反应让大白虎又羞又恼,然而随后一声含着笑意“宝贝”就瞬间把窘迫的大白虎哄得心花怒放。
何如歌在他家大宝贝的怀里蹭来蹭去,两只手紧紧抱住大白虎,黑眸被笑意浸泡明亮又柔和,“那你之前说叫‘淼淼’就会坏一点,这坏是什么样的坏法,一点又是多少的一点?”
虎尾圈住何如歌的脚踝,大白虎认真道:“会想要舔你,舔你的脸、手,想要让你每时每刻都呆在我的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在你脚上打一个结,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是的,只是想要亲亲抱抱,连咬一口都舍不得。淼淼对何如歌的坏点到为止,止步于此,说是坏一点,就真的只坏一点。
“那叫‘归璨’又会有多成熟?”何如歌的好奇开始泛滥。
缠绕住他的虎尾恋恋不舍地松开,大白虎闷闷地说:“如果你让我住嘴、收爪、松尾,那我就会努力克制住自己。”
何如歌扬起脸问道:“那如果我喊淼淼收爪呢?”
大大的虎爪搂住何如歌的腰,放了很久很久,才纠结地松开。
不能抱住心爱的何如歌,这让席归璨的心里空荡荡的,不过这种失落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收回的大爪子又被何如歌珍之重之地捧了回来,何如歌对着大爪子来一个“吻手礼”,歉意道:“我不应该为难淼淼的。”
没想到大白虎并没有被哄好,肉垫一张一合,他低声道:“那你就应该为难席归璨了吗?”
何如歌只好捧起另一只大爪子亲了一口,“我也不应该为难席归璨。”
好不容易哄好了大白虎,何如歌美滋滋吸了一会儿肚皮,准备去完成了自己未完的计划。
他还要再给寒冰计划的幼崽们唱最后一次歌。只不过这次走,大白虎却跟大粘糕一样贴在何如歌身上,怎么也不肯放何如歌出去。
“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做什么,你要离开多久,能不能带上我一起?”上一次何如歌的放鸽子,严重伤害了大白虎的脆弱心灵。
何如歌尝试和大白虎讲道理:“我这次是要去B6房间照顾幼崽,去去就回,带上你的话可能有一些不方便。”
大白虎将何如歌壁咚在墙上,虎爪有何如歌大半张脸那么大,他将想要离开的何如歌锁住后,虎视眈眈道:“方便的,带我去很方便的。”
“我可以让所有看到我的人,包括监控器里的人都忽视我的存在。”威逼完后,心形的鼻头点了点何如歌的脸颊,大白虎低声道:“我不想一个人。”
何如歌本就没有多坚定的意志瞬间改变,“好好好,带上你好不好?监控器的事情我来屏蔽,如果遇上别人,就由你来搞定。”
席归璨对这样分工表示满意,不过再何如歌要开门时,大白虎又闹腾了起来,他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在何如歌困惑的目光中,大白虎躺了下来,亮出自己的后背,“我背你。”
何如歌失笑出声,“就几步路,有什么好背的?”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何如歌可舍不得让他的大白虎负重前行。
然而大白虎执意要背何如歌,这么一个巨无霸堵在门口,何如歌拿大白虎毫无办法,只能坐到厚实的背上,两只手抱住大脑袋。
当大白虎站起来的那一刻,何如歌的头已经超过了门框,他只能低下头,才能顺利穿过门。
上一次何如歌被带着飞起来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只能感受到悬空感,对高处的视野并没有太多的体会。而此时此刻,坐在虎背上的何如歌终于切身体验了一把“高处不胜寒”。
大白虎走的每一步都很稳稳当当,连上楼梯都没有太多的摇晃感,这么高端的代步工具比任何豪车都要拉风,何如歌轻轻揪住雪白的虎耳,在将要拐弯的楼梯口,手指捏住虎耳转了转,“右转弯。”嘴唇贴在耳廓悄悄指挥道。
虎耳怕痒般抖了抖,大白虎满足了何如歌“开车”的瘾,乖乖地右转弯。
何如歌开心地捏虎耳,“你会游泳吗?”如果会游泳,那就是海陆空通用的代步工具了!
大白虎摇了摇头。
何如歌也没有失望,他抱住大脑袋,伸手摸了摸额前的王字,笑吟吟道:“那我以后教你游泳。”这样就能解锁大白虎在水里扑腾的可爱场景了。
与此同时,席归璨眼前也出现了美人戏水图,蓝眸浮现出和何如歌同样的向往,他心情愉悦地背着何如歌往楼上走,虎须在轻快地颤动,而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沉稳有力的,有力到就像背起了全世界的快乐。
何如歌一路屏蔽监控器,寻药鼠和新出现的负责寒冰计划的人交代过何如歌的到来,所以对方给何如歌空出了时间。
不过席归璨的到来是对方始料未及的,那个人还没有惊叫出声,和席归璨对视后,就如同牵线木偶般离开房间。
何如歌从虎背上下来,打开了1号隔间的铁门,1号那只黑色的小奶狗闻到熟悉的味道,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翘首以盼的何如歌,于是小尾巴几乎要摇成一朵花。
下一秒,1号看到了何如歌身后的庞然大物。黑葡萄似的眼睛闪过惊恐,黑影一闪,小奶狗飞一般缩回了隔间,好似鸵鸟般将自己的脑袋塞进棉窝下,两只小腿抖个不停。
何如歌转过头无奈地看了大白虎一眼,“你吓到他了。”
大白虎一脸凶神恶煞,蓝眸却透出茫然与无辜。
席归璨:“???”
……怪我喽?
何如歌走到小奶狗的身边,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把抖成筛子的小奶狗抱到怀中,柔声安慰道:“不要怕,没有坏人,那只大白虎可好了,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席归璨:“……”
你居然抱他,你怎么可以抱住他?!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
被何如歌温声细语的安慰哄好的小奶狗怯怯地抬起头,想要看看何如歌口中的大白虎是不是真的很好。黑葡萄似的眼眸刚刚望过去,就被席归璨几欲喷火的蓝眸吓得差点翻白眼。
小奶狗惶恐地呜咽起来,四只爪爪在何如歌怀里发抖。何如歌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了一秒变脸的大白虎无辜的表情。
大白虎坐得又端正又乖巧,眼神真诚而无辜,还对小奶狗示好地嗷了一声。
没有察觉到不对的何如歌揉了揉小奶狗的头,轻声说:“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的。”配合着何如歌背后大白虎凶恶的眼神,毫无说服力。
小奶狗埋进何如歌怀里,竭力避开大白虎的注视,然而这种举动等于火上浇油,让已经变大不能再埋肚皮的大白虎醋坛子打翻。
当何如歌轻轻拍着小奶狗的后背,唱起儿歌时,原本瑟瑟发抖的小奶狗和妒火中烧的大白虎一起怔住,他们竖起耳朵,同步地望向垂眸歌唱的青年。
暴戾的蓝眸被抚平郁气,只留澄澈如天空的湛蓝。
席归璨其实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告诉眼前人——
你唱歌的时候,好像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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