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奶这次可没说错, ”柳老二看向柳含文, “你们三去年走的时候你最胖, 现在才过半年,你们回来后你成了最瘦的。”
“那谁最胖?”
柳含文虽然问着,可眼睛却往穆寒才那边瞟。
穆寒才抬起手用力一握,手臂上的肌肉便起来了, “我确实结实了不少。”
“这么好的身板, 打柴能打多少哟,”柳老太眼睛都快发光了。
“娘, 寒才现在是举人,咋干农活呢!”柳老二连忙道。
柳老太虽然精神,但是这脑子还是有些糊涂了。
“这有什么,左右现在没事,我去打些柴火回来,顺便打几只猎物。”
穆寒才说着便从马车里拿出弓箭,他都带着的,柳含文一看也跟了上去,两人刚走没多久,柳家的族叔便一群一群的过来了, 柳含书被包围着别说出去了, 就是喝口水都没机会。
卖了柳含书的两人还真上了山,“现在是深秋, 林子里的东西正肥着呢, 你想吃什么?”
穆寒才一手扣住柳含文的腰, 运着轻功带着对方在树林里穿梭,柳含文也不害怕,他上辈子也有些功力,可现在虽然记得功法,却没有内力在身。
“兔子吧,红烧着吃。”
柳含文一句话便让穆寒才打了六只兔子,他找了根棍子,然后将兔子们的耳朵绑在上面,带着柳含文回到柳家老院。
“你们回来了?”
柳含书阴沉沉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柳含文眼珠子一转,夺过穆寒才手里的弓箭,“我去放弓箭。”
穆寒才笑看着柳含书,“瞧你把他吓得。”
柳含书的看了他一眼,“我要吃两只。”
说完便一瘸一拐地往书房去了,躲在旁边的柳含文见此也出来了,“大哥的腿怎么了?”
李氏掩嘴笑道,“还不是刚才人多,被人踩了好几脚,他还忍着没叫,等人走了后才龇牙咧嘴的。”
柳含文噗嗤一笑,用手戳了戳穆寒才,“听见没,给大哥留两只。”
“行。”
穆寒才提着兔子去收拾了,柳老三蹲在一旁看着那毛绒绒的兔皮,“这东西留着,我拿来做鞋垫。”
柳王氏从一旁过,听见这话瞪着他,“你是汗脚,不能垫有毛的。”
柳老太见到柳王氏说柳老三也没开口骂人,而是装作没看见转过了头,现在的三房可不是以前的三房,柳王氏就是打柳老三一巴掌,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柳王氏可给他们柳家生了个好哥儿。
晚上吃饭时,柳含书面前摆着两盘菜,一盘是红烧兔肉,一盘是烤兔肉。
“大哥,这可是两只兔子。”
穆寒才指了指两个盘子,柳含书嗯了一声,开吃。
柳含文觉察出柳含书的不对劲儿,柳王氏低声道,“族叔今儿说起成家的事。”
这么一说,柳含文便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去了柳家祠堂祭祖。
“柳氏祖先在上,今有三子光耀我们柳家门楣,现来拜祭祖先,求祖先保佑他们仕途光明,为我柳家重振光辉。”
老族叔话音刚落,三人便并排着跪下,向祠堂上面的柳家祖宗磕了几个头。
接下来便是祭祖的过程,等一切结束后,大伙儿再一起去柳家老宅子吃午饭。
“来来来,大伙儿都坐过来!”
柳老三穿着新衣服,高声招呼着。
柳老二也跑前跑后,脸上全是笑容,至于柳老大虽然也在做事,但是脸上没什么笑容,帮着端菜的杨氏也一样。
柳含文看了夫妇二人一眼,柳含春姐妹也回来了,正坐在他的身边,两姐妹现在都有孩子了,日子也过得极舒坦。
“子善呢?”
柳含文四处找了找也没看见柳含意那个孩子。
“在外面跟着那群孩子玩儿呢,”柳含春回道。
“那孩子品性如何?”
柳含文看了眼杨氏,低声问道。
柳含花压低声音,“挺好的,老太太没事儿都会过去看着子善,不让大伯娘胡乱教孩子。”
“她又说那些话了?”
杨氏前年的时候梦见了柳含意,梦里柳含意一直哭,她醒来后觉得是柳含意灵魂不安,因为柳含文他们过得好,所以杨氏没事儿就会跟子善说柳含文不是个好的。
“嗯,听说大伯因为这事还和大伯娘吵架了呢,”柳含春点头。
正说着话,那柳子善便笑呵呵地跟着前面大他几岁的孩子跑进了院子,几个孩子说话也不利索,却能听懂对方说的什么。
柳含文蹲下身,对柳子善招了招手,柳子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叔。”
柳含文摸了摸他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他,“要乖乖的。”
柳子善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拿着玉佩去找柳老大了。
“谁给你的?”
柳老大吓一跳。
“叔。”
柳子善指了指柳含文,柳老大捏紧玉佩,眼圈一红,他抱起柳子善,“以后别听你姥姥的话,你叔好着呢。”
“嗯,”柳子善重重地点头,然后指着那群孩子,“姥爷,我要去玩儿。”
“听说你给了那孩子一块玉佩?”
晚上,柳王氏一边铺床一边问。
“嗯,”柳含文点头,“柳含意的过错不该算在孩子身上,再说大伯这几年也变了不少,奶虽然没明说,但是她想什么我知道。”
柳王氏叹了口气,“老太太老了,就希望死了后家里人能和和气气像以前一样,可有些事已经发生了,也回不去。”
柳含文点头,黑鹊飞到窗户处,“文哥儿,徐世航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
柳含文挑眉,起身出去叫了声在院子里打拳的穆寒才,“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你去把人赶走。”
穆寒才应了声,取下剑便出去了。
没多久院子外便传来徐世航尖叫的声音。
徐家让徐世航娶了王村长的闺女王春丽后,两口子天天打架,王春丽也不是好惹的,娘家不让她好过,她就不让夫家好过。
“赶走了,”穆寒才将剑扔给柳含文,“来,我看看你的进度。”
柳含文嘴角微勾,“穆夫子这么有兴致?”
穆寒才轻笑,“教导学子,是夫子的本分。”
柳含文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即使没有内力,可功夫却还是记得,穆寒才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用内力,只比招数。
柳含书从书房出来时,便被一阵剑风吹了个正着,灰尘布满身的他看过去,只见柳含文与穆寒才正打得激烈,“文哥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功夫了?”
“是啊,”看了很长时间的柳老三也一脸惊讶,“这架势不像是三两年练出来的。”
瞧瞧那剑风。
“手足有力,剑风挑剑,好功夫!”
穆寒才赞了一声,随即闪身到柳含文面前一把夺过他的剑,然后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不过比起夫子我,还是差一点。”
柳含书与柳老三直接转身各回各屋。
柳含文踢了穆寒才一脚,“看着呢!”
穆寒才松开手,“我有一套功夫,你可以重修内力,京都惊险,有内力在身是件好事。”
从这里到京都坐马车也得两三个月,路上也可以练功,即使回不到当初,也能有几分内力保身。
柳含文看着穆寒才那双眼,“那天你是不是哭了?”
穆寒才一愣,随即别开脸,“咳,别转移话题。”
那天穆寒才将柳含文从考场抱出来的时候,柳含文清楚的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脸上。
院子里也没人,柳含文从身后抱住穆寒才,穆寒才抿了抿唇,转身一把扣住柳含文的腰直接运功便将人带到了小竹林里。
他将柳含文压在竹子上,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柳含文的手攀在穆寒才的脖子处,火热的气息围绕着两人,即使是深秋的夜也不觉得寒冷......
等穆寒才将人带回院子的时候,柳含文进房的腿都是软的。
“族叔,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柳含文刚起来便听见堂屋里热闹极了,他进去一听,原来是族里准备在祠堂立举人碑。
“着急什么,这可是好事,大好事啊!”
族叔笑眯眯的看着柳含文,柳含文看向柳含书,柳含书想了想后回着,“万一咱们考上进士,这碑不就没用了吗?”
“咋会没用呢!大不了族里再立一个碑!”
这么好的碑,他们柳家祠堂不会嫌多。
最后,柳老太让他们别管,几个老的在堂屋商量完后,便笑眯眯的走了。
“真要立碑啊?”
“自然要立,族里人都盼着这一天呢,要不是你们阻止,之前中秀才的时候,就想立一个了。”
柳老太的话让柳含文他们哭笑不得。
他们可赶不到碑出来,在柳家老宅待了两天后,三人便回了镇上,第三天离开了镇子,赶往京都。
柳王氏一边哭一边挥手,阿忠夫妇对视一眼,也没劝她回去。
柳含文将车帘掀开时,还能看见柳王氏夫妇站在那。
“也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柳含书皱眉,“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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