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丫最最最担心的, 就是没人继承自己挣下的数亿家产, 如今担忧走进了现实。
“念什么文学和艺术?念文学和艺术能有什么出息?你看看我和你哥你姐们,都是念得理工科, 出来是能赚大钱, 还能为国家效力的!念文学和艺术能干啥?”卫大丫气得心肝脾肺肾, 全身都疼。
卫东瓜小声哔哔,“你不能只说你、我哥和我姐啊,我国健哥和国康哥也是学的理工科,现在干的那叫什么活儿, 整天都在鸟不拉屎的无人区修理地球。”
“你再看我光明哥和光明嫂子,人家工作轻松,穿着光鲜亮丽, 挣的钱也不少, 甭管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多有面子啊!妈, 还是念文学和艺术有前途,我将来准能成为大诗人,让西瓜继承家产吧, 他念那什么画画,之后出来顶多当一个美术老师,不如继承家产。”
卫西瓜不依, “谁说我念完画画之后就只能当美术老师了?你咋不说你学了文学之后, 出来就只能当一个语文老师呢!”
别人家的孩子为了争夺家产而闹得兄弟反目, 她家俩傻子为了不掌管家产而互相推诿……卫大丫心态崩了, 当天晚上就把这件事说给卫老太听,她想找卫老太取取经,看卫老太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她那四个哥哥收服地服服帖帖。
卫老太嘲笑卫大丫段位低,“就俩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你还管不住?真是连老娘一半的能耐都没有学到。”
“大丫,依妈看,你家俩崽子就是被你养的太好了,从小不缺钱花、不缺饭吃,不知道钱有多么重要。你赶明儿就断了他们兄弟俩的零花钱,看他们兄弟俩怎么着!”
卫大丫有些舍不得,“不管用啊,他们兄弟俩这些年肯定攒了不少零花钱。而且你知道的,冬瓜西瓜兄弟俩和喜丫头亲,要是没钱了,肯定会找喜丫头要,喜丫头那性,宠孩子宠得没边儿,一准惯着!”
卫老太:“……”这还真是个问题。
卫添喜对卫东瓜和卫西瓜兄弟俩太好了,卫老太有心给卫大丫支个招,让卫大丫控制了卫东瓜和卫西瓜的经济命脉,却没有想到,只要有卫添喜在,卫东瓜和卫西瓜就绝对不可能缺钱花。
卫老太闹心得不行,“我听外人说,喜丫头讲课的时候很凶啊,怎么对冬瓜和西瓜兄弟俩就那么没脾气呢?还有光明家俩孩子,喜丫头更是给宠得没边儿,前几天光明他媳妇还和我说,那俩孩子问她,能不能离家出走,往后喊她姑当妈!差点把晴晴给气着……”
“你四嫂也说了,喜丫头太溺爱孩子了,你四嫂和光明他媳妇教育孩子都得躲着喜丫头,就说喜丫头去江南命题那段时间,好不容易把孩子教育成乖娃子,结果喜丫头一回来,那些孩子又皮的翻天。”
卫老太与卫大丫嘀嘀咕咕地讨论了一通,最后将卫添喜确定为教不好孩子的罪魁祸首。
得亏卫添喜不知道,不然地话她定然会大喊冤枉。
她从不溺爱孩子好吗?就是有点心软,见不得孩子们受委屈罢了。
卫老太觉得卫东瓜与卫西瓜兄弟俩得被好好教教,便找了个机会提溜住卫添喜,同卫添喜通气儿,“喜丫头,你姑要教训冬瓜和西瓜兄弟俩,你可别瞎帮倒忙,记住了没?如果冬瓜和西瓜兄弟俩找你要钱,你一毛都别给!”
卫添喜惊了,“我姑又抽啥风?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要教训了?”
卫老太一想到卫东瓜和卫西瓜兄弟俩不愿意继承家业就气得牙酸,“那俩败家子儿,你姑给他们兄弟俩挣了那么大的家业,他们竟然谁都不想要!你说气人不气人?兄弟俩这都高三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你姑问他们俩想念什么专业,冬瓜说想要念文学,西瓜说想要念艺术学画画,你姑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我姑有毛病吧……”卫添喜小声吐槽了一句,同卫老太说,“冬瓜和西瓜兄弟俩的路,是兄弟俩自个儿走的。人家兄弟俩一个喜欢文学一个喜欢绘画,我姑非要让人家选个别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不懂?”
“奶,你可千万别跟着瞎掺和,大学选专业和男婚女嫁是一码事,选错专业就和嫁错人娶错媳妇一样糟心。我姑觉得自个儿挣下的家业没人继承,心里委屈的不行,她怎么就不想想,让冬瓜和西瓜兄弟俩选自个儿不喜欢的事情做,那是一辈子的委屈呢?”
“新时代又不是只有我姑一个人管,如果冬瓜和西瓜兄弟俩实在不愿意学,那就让他们兄弟俩和我一样坐着收钱呗,天塌下来有我东征哥顶着,怕啥?是想让兄弟俩继承家产,又不是人昂兄弟俩继承皇位,至于么……奶,你劝劝我姑,这种事儿不能劝,甭管你是多么好的心,劝了就是错。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谁都不该干预。”
卫老太郁闷,“你总有一堆一堆的歪理,我不和你争。天塌下来有你东征哥顶着,你东征哥能顶一辈子?”
“我东征哥扛不动了,还有他儿子扛啊,只要有人在管,那就没事儿。”说到这时,卫添喜不知道为何,右眼突然抽了抽。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是灾!
果不其然,卫老太的嘴皮子就仿佛变成刀片一样,扎心的话嗖嗖嗖地往外冒,“指望你东征哥?都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不谈,整天就晓得挣钱挣钱挣钱,挣那么多钱有啥用?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见到他结婚!还有你,整天就知道糊弄我,喜丫头,你和我说的,给你三年时间,你绝对结婚。现在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你自个儿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要是三年头还没谈上对象,那你就别怪我给你采取特殊手段!”
卫添喜被卫老太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吓了一大跳,问,“奶,你要给我采取啥特殊手段?该不会是随便找个张二狗王三蛋就把我嫁了吧!”
“哼,我卫老太的孙女要是想嫁,怎么着不得找一个模样俊还有本事的?你放心,奶肯定不会给你随便找个人凑活,到时候奶顶多是多印一些宣传单,把你的照片、年龄、工作印上去,就在咱京城这么多的学校里发,男学生、男老师,万里挑一也有的挑。”
卫添喜:“……”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奶,你可千万别瞎出主意!我说三年就三年,绝对不会拖!你要是真去发了宣传单,那你让我在京城还怎么混?面子里子都能被你给丢干净!!!”
卫老太冷笑着哼了两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
入夜。
卫添喜坐在书桌前,把新学期上课要用到的讲义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把最近一年国际上关于理论数学、应用数学的一些研究进展加了进去,将授课内容更新了一遍。
讲义放到一旁,卫添喜拿出自己常用的那个黑色硬皮本来,开始罗列接下来一整个学期的科研计划。
她最想研究的是航空航天领域,但华夏的科研基础太差,很多基础领域都存在较大缺陷,需要在研究过程中不断弥补,而她对那些领域也不算熟悉,只能先将自己要达成的目标分成好几个小目标,最后再根据自己的小目标对照着现有的研究现状来填补国内研究空白。
“1:芯片、处理器、控制单元……”
“2:可控核聚变小型化,可控核聚变发电单元……”
“3:航空航天材料研发……“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划过,不知不觉就已经写到了深夜,卫添喜感觉有些困,但准备的东西还没有写完,她打了个哈欠,捧着搪瓷缸喝了两口热水,实在困得不行,准备在桌上趴一会儿,眯个十分钟再起来继续写。
洛书文到时,卫添喜已经睡了将近半个小时。
洛书文看着一脸疲惫的卫添喜,把自己身上那黑色的长风衣解下来,搭在卫添喜身上,又调了与卫添喜体温相近的温度,拿过卫添喜的本子扫了几眼。
华国的汉字与洛必达星球的文字差异很大,好在洛书文的眼镜有解构文字与重构文字的能力,他大概出神了半分钟就理解了卫添喜本子上的那些意思。
拿起卫添喜的钢笔,洛书文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钢笔的用法,准备下笔替卫添喜补全那本子上欠缺的东西,结果他轻轻一捏,钢笔就变了形,手指捏的地方凹下去好大一块。
洛书文:“……”
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在卫添喜写下的东西中进行补充,待他补充完,天已经快要亮了,卫添喜那个黑色硬皮本子上全是绣花一样的洛必达语。
见卫添喜的脑电波渐渐活跃起来,洛书文知道卫添喜快要醒来了,用手握住卫添喜的搪瓷缸,把卫添喜杯子中的水又热了一遍。
他的目光扫过卫添喜的书桌,落在那本厚厚的现代汉语词典上,嘴角弯了弯,心中说:“一直靠文字的解构与重构来理解意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语言还是学会运用最好。”
把字典抽出来,洛书文回头看了一眼卫添喜,身形消失在蓝光中,卫添喜手腕上的表微微嗡了一下。
字典被抽出,书架上的书摇摇欲坠……卫添喜是被‘Duang’的一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窗户外已经大亮,猛地一下站起来,她怎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下一秒,衣服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把她带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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