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给我起来,不然弄死你。”飞坦阴着脸把键盘敲的啪啪响,引来对面人不满的嘀咕,被他一眼瞪闭嘴了。
佐助一脸淡定的说:“能躺赢为什么要打?”他一手冰淇淋一手鼠标,根本不碰键盘。
电脑屏幕上飞坦的角色伞下气场两米八,芬克斯的角色法老王,两个顶住了对面四个人的攻击。
佐助的角色红眼兔子和靡稽的萝莉裙下好躺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个随便组的酱油也早就被击杀。两具灰白的尸体里,一身黑衣的法师异常显眼,手里的法杖还冒着荧光。
“还是说你们对自己没信心?二对四是有点难为你们了,那就坚持到我把冰淇淋吃完吧,要化了。”
网吧是那种不用身份证的黑网吧,里面聚集了大量的小学生和社会人,鱼龙混杂,头顶上飘着缭绕的烟雾,空气中充满了泡面香和脚臭味,不时有人吼两句把鞋穿上,偶尔有人不BB直接动手。网管小哥耷拉着眼皮视若无睹。
里面又热又闷,佐助手里的冰淇淋融化得特别快,流到手上黏腻得很,索性就不管游戏专心的吃起冰淇淋来。只用鼠标操控躲避,保证不死,3V4的局面被他玩成了2V4。
飞坦一边阴测测的瞪他一边在游戏里上蹿下跳搓大招,佐助舔着冰淇淋含糊的跟靡稽语音聊天。
“你的手办收到了吗?”佐助问。
“收到了,你这个混蛋!”说起这个靡稽还很气,“你知道我给你的那些资料在市面上值多少钱吗?小亚美的手办才多少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把血弄在了她的裙子上!”靡稽被气得胃疼。
“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佐助学着酷拉皮卡说教的语气,不过怎么也学不会酷拉皮卡的柔软,语气平淡无波,听上去更像是在嘲讽。“用情报换手办你不也是心甘情愿吗?说明在你心里手办更重要。”
“呐,靡稽,你记得我上次去你家吗?”佐助啃掉最后一口冰淇淋,“你妈妈招待我用的小饼干,挺好吃,你再给我寄一点吧。特别是洒在上面的糖霜,我很想吃,多寄一点过来。地址就是我寄手办的寄件地址。”
佐助擦擦手,在法老王即将要在对方的剑客和精灵围殴下挂掉的时候放出了防护盾,救了他一条狗命。也让抬起手准备把他的头按在键盘上的飞坦收回了手。
三个人在网吧里呆了一天一夜,出来的时候佐助就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蔫蔫的一脸菜色。眼球带着红血丝,配着浓重的黑眼圈和魔鬼一般摇晃的步伐,跟植物大战丧尸里的丧尸差不多。
“我哥要是知道我从补习班里逃出来打游戏,一定会扒了我的皮。”佐助双目无神,抬起手臂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阵反胃,就跟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似的。
“不行了,我要洗澡,要吃饭,要睡觉……”他摇晃着走向街边最近的一家酒店。
前台小姐的职业素养非常高,面对散发着异味的三个人脸上的笑容依然真诚温暖,仿佛跟她说话的是上帝本人。当然,也可能是看在佐助甩出的金卡的份上。
“看不出来小鬼你还挺有钱啊。”芬克斯舒服的在乳白色的浴池里舒展着身体,修长结实的手臂搭在池边,懒洋洋的灌了一口啤酒,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麦色的胸膛上。
总统套房里的浴室占了一个房间的面积,彩绘玻璃分割出一方独立的空间,一个大浴池和一个小浴池连接成葫芦状。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室内花草,角落里还有一丛竹子,静谧清幽,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城市的夜景。
浴池边有五六个颜色不同的水龙头,代表不同的水质,有舒筋活血的,有滋养肌肤的,还有美白深层清洁好几种。芬克斯和飞坦泡在乳白色的大浴池,佐助一个人缩在鲜红的小浴池,对着墙壁上的油画发愣。
油画画的是复仇三女神——阿勒克图、墨基拉、提希丰,正拉扯着弑母的俄瑞斯忒斯,要将他带入地狱。赐予俄瑞斯忒斯神谕的阿波罗从云顶伸出手,而来自地狱的黑暗已经淹没了俄瑞斯忒斯的脚。
浴池里飘着木制托盘,上放着他们的点餐。佐助用叉子戳走了盘子里的小番茄,含着在嘴里咬着叉子,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咬碎番茄吞下去之后才开口回答:“是挺有钱的。”
飞坦翻看画册的手停了一下,他斜了那边认真吃蛋糕的小鬼一眼,“我们可是盗贼。”
“那今天住酒店的钱我们平摊吧,”佐助很耿直的说,“我的钱要留给我哥买房结婚的。”
比起杀蜘蛛复仇,佐助觉得酷拉皮卡更合适找个女朋就交往结婚多生几个小火红眼。
那么漂亮的眼睛,永远消失就太可惜了。
“飞坦,你这么说他是听不懂的。”芬克斯把空易拉罐捏成一团随手扔开了,抓起托盘里的奶油蛋糕啃了一口。“小鬼,你哥没教你遇见盗贼要怎么办吗?”
“报警。”佐助站起身子去摸放在浴池边上的手机,散发着馊味的衣服脱下来就被服务生带走清洗,兜里掏出来杂七杂八的一堆都放在浴池边。手机钥匙零嘴,还有靡稽寄给他的小饼干。
飞坦阴冷的刮了他一眼,佐助快摸到手机的手拐了个弯拿起了小饼干,蹲回水里打开包装,咔擦咔擦的啃起来。
“盗贼呢,就是杀人抢劫,看上什么抢什么。”芬克斯做了一个示范,站起来把佐助手里的小饼干全抢走了,“妈的什么酒店,这么点吃的还不够我塞牙缝。”芬克斯仰头张嘴把饼干往里捣,“小鬼,再去叫点吃的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佐助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一口气把小饼干全部吃掉的芬克斯。
“还有啤酒,再要两桌菜。顺便把衣服拿回来。”飞坦看着呆住的小鬼心情大好,不遗余力的继续压榨。他开始有点同意芬克斯了,把小鬼拖回旅团做小跟班。
佐助眼里的幽怨都快溢出来了,可是在飞坦的眼神威胁下只能乖乖从浴池爬出来,萧瑟的裹上浴袍踩着拖鞋出门了。
“真好玩哈哈。”芬克斯笑得前仰后伏,“等他回来把他精孔打开,看看能不能开念。我觉得能在速度上跟上你的人足够推荐进旅团了。”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落地窗的玻璃炸裂开来,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紧随而入,手中的长刀对准摊开胸怀的芬克斯心脏处扎了下去。
鲜血飞溅,芬克斯闷哼一声,头一歪,瞪着眼睛无声无息的倒在了浴池里,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冒出,在乳白色的池水中蔓延开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飞坦已经从浴池中一跃而起,抽出了藏在伞骨中细长的利刃,金色的瞳孔扫过同伴的尸体,眼中的愤怒炽烈的燃烧着,赤身和袭击者对峙。
没有任何废话,飞坦张开了圆,将整层大楼都变成自己的领地,他是目露凶光的野兽,要将闯进来的猎物撕碎。
长刀和细刃激烈的碰撞出火星,静谧清幽的浴室变成一片狼藉,长刀削去飞坦周身的缠,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贯穿胸口的伤。
飞坦没有因此后退,迎着刀刃贴上去,细刃贴着敌人握刀的手臂,直逼咽喉要害,不在乎把自己的要害暴露出来。他有自信在对手的长刀刺中之前先割开他的喉管。
对方做出了抛开长刀让手臂受伤从飞坦细刃下险险逃过的正确选择,变成了赤手空拳状态,依然没有减慢攻势。
失去武器的敌人让飞坦觉得更加难缠,拳风扫到胳膊留下一片青紫,刚刚的长刀分明就是多余的。
“结束了。”一番缠斗之后飞坦将细刃抵在了对方的心脏位置,却没有马上刺入。“从他扔掉长刀之后我就感觉到了。”
“是吗?”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可惜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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