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团团开心地一蹦老高,用头发在脑袋上拼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销售总监!我有工作了!老板,有工资福利吗?”
“有啊,包吃包住五险一金带薪假期团建旅行——啊呸,你大概不需要五险一金吧?”祝泉泽摸了摸头发怪的脑袋,“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团团作为一只没有生命的“怪”,平时并没有吃东西的需求。它伸出一根头发,指了指内室里装灵气丸子的药斗:“我,我想要一些灵气丸子,增加修为的。”
祝泉泽大手一挥:“没问题,业绩好的话还有功德提成哦。”
团团在头上又给祝泉泽比了一颗心心。
“让我看看,”祝泉泽好奇,“你在六界是个什么大V?”
团团有点羞涩地拿头发捂了捂脸:“不是大V,我就是个跳舞的小粉红。”
团团有自己的直播间,叫【性感头发,在线热舞】。它每天都会在社交网络上发发自己跳舞的小视频。说着,团团点开自己的小广告:“这是我今天发的小视频。”
视频BGM一出来,祝泉泽就觉得耳熟。很快,他一拍脑门——这不就是《我的滑板鞋》么?
视频里的团团踩着点,很有节奏地甩着头发。
左甩,右甩,上甩,下甩,扭腰甩。别说,那么性感一团黑毛甩起来还挺带劲的。几个八拍之后,团团手中出现了一个卡通话筒,只见它一边甩头一边唱了起来:
“......
那就是我要的育发液
我的育发液时尚时尚最时尚
回下水管道路上我就开始
生发~生发~在这贫瘠脑袋上
生发~生发~
似春天的小草~似细雨般牛毛~
一把两把~浓密顺滑~
似春天的小草~
生发~生发~
......”[1]
最后,视频打上了【人界·祝回春堂】的标签,莫名让祝泉泽想到了【美国·圣地亚哥】。
鬼畜归鬼畜,但这个小视频的播放量竟然已经二十多万了!
团团作为新时代的妖怪,六界各大媒体平台玩得都很溜,再加上它有很多头发,每根头发都能当手用。可以同时回复好几个客户,效率比祝泉泽高多。
祝老板觉得这团下水道里捞上来的头发,真心赚翻了。
于是,就这样,【毛茸茸育发液】第一批货紧锣密鼓地制作了起来。
新到的大型蒸馏机可以让祝泉泽同时处理更多的草药,但一个人万事亲力亲为——从清洗药材,到碾碎,到蒸馏,到制药再到包装,祝小老板忙得没日没夜。
期间,鹤鸣山的人又来了一次,送了一些山上的成药。祝回春堂在挂上鹤鸣阁的广告牌后,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仅仅是游客,九皋镇的居民也开始拿着药方来抓药了。
祝泉泽这一忙,就焦头烂额地忙了一个礼拜。第一批货快做完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谢无宴怎么还没回来?
毫无由来的,祝泉泽发现自己有点想念那个每天在棺材上打坐的人了。
如果只是去上灵台开会,那早该回来了。祝泉泽一想起那天子桢说的“棘手问题”,突然有些担心了起来。该不会是出任务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但九灵似乎没什么反应,每天吃饭睡觉抱团团,或者大半夜地蹿上檐脚装脊兽,和那只还没有成精的石狮子“玩”得火热,半点都没有担心自家主人安危的样子。
所以,多半是......没事的吧?
【晋·江·独·家】
那天晚上十二点,祝泉泽在等最后一批萃取液完成蒸馏。他趴在蒸馏机边上眼皮子打架,眼看着都快睡着了。
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那个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祝泉泽猛地惊醒,一回头,顿时又放松了下来。他眼睛一亮:“你终于回来了啊!”
祝小老板半点都没掩饰眼里的惊喜,笑得眉眼弯弯,制药房都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谢无宴一愣:“哦?想我了?”
祝泉泽应得坦坦荡荡,一身正气:“不瞒你说,还真有点想你。”
这么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到底还是挺冷清的。
祝泉泽好奇:“你都去哪儿啦?去了这么久。”
谢无宴挑眉,拿食指轻轻一戳他胸口:“去你心里,迷路了。”
祝泉泽宛如额头上被拍了一张石化符,当场石化在了蒸馏机前。
谢无宴短促地笑了一声:“去处理了一些事情。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别提了。我可忙死了,育发液卖得很好,供不应求的。”祝泉泽叹了口气,“我想好了,这批货要是反馈好,我回头就去招点帮手。”
谢无宴眨眨眼:“先去睡吧,明天我帮你。”
祝泉泽打了一个哈欠,随口应了一声“好”。
起初他以为谢无宴只是随便说说,谁知第二天,祝泉泽一下楼就看到谢无宴在剪纸。他用宣纸剪了六个小人,手拉手摊平放在桌上,每一张纸人都薄如蝉翼。
祝泉泽好奇地凑上前:“这是什么呀?”
谢无宴看了他一眼,神情肃穆:“六字真言符。”
祝泉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只见谢无宴提起毛笔,洋洋洒洒地在六个纸人身上写下了六个大字,一人一个。
祝泉泽原本听到“六字真言”,以为是仙家那些他看都看不懂的东西......
谁知,谢无宴龙飞凤舞地写下来——
嗯。哦。呵。呸。滚。日。[2]
六字真言。
十分接地气。
祝泉泽:“......”
谢无宴单手捏诀,六张纸片人“唰”的一下就立了起来,然后它们手拉手地飘到空中,围成了一个圈。那个圈开始旋转着上升,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了六个“纸糊人”。
虽说是纸糊人,但仿真程度惊人。
只是,此时此刻的纸人都是没有生命的——它们眼珠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谢无宴蘸了点墨,给第一个纸片人【嗯】画上了眼睛。
一瞬间,那个纸糊人就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管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会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地应下一句“嗯”。
谢无宴随手给他了一张药方,纸片人【嗯】就一溜烟地跑去抓了一副药来。
祝泉泽都看呆了。
接着,谢无宴依次点亮了后面几个纸糊人的眼睛。
【哦】是个神情冷漠的瘦子,但是他很聪明。只要谢无宴和他讲一遍种药材以及制药的流程,他就能完美地复制出来。
【呵】是个一脸精明的小姑娘,十指纤长,一副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小金库里还剩下多少功德,银行卡还有多少钱,她算得比祝泉泽还清楚。
【呸】和【滚】是在一起的,前者是个凶神恶煞的侏儒,逮着什么就赏它一个连环呸。而后者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肩上绕着蛇,手里提着剑,活像一尊寺庙里的什么天王。
“这两个是镇邪用的,守着棺材阵,脏东西不敢进来。”
最后一个纸糊人【日】,是个清洁保姆,打扫卫生的一把好手。
祝泉泽惊了:“......这,这些都是什么?”
谢无宴解释道:“我做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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