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不出意外的,越夕被慕暖暖的母亲抓住念叨几句。
慕暖暖家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过,她的母亲陈岳芳在离婚那段时间对慕暖暖的态度很不好,嫌她是个累赘,将所受的气撒在慕暖暖身上,慕暖暖的抑郁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听到关门声,陈岳芳抓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冲着越夕发火。
“死丫头,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你就不能懂点事!”
越夕换好鞋子,抬起头,朝陈岳芳露出一个柔软的笑,道:“对不起,妈妈,学校有事耽搁了。”
陈岳芳愣了一下,不由地将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她似乎很久没见过自家女儿这样朝自己笑了。
越夕顺势挽住陈岳芳的手,拉着她往厨房走:“今天是什么好吃的?好香啊!我来帮你。”
陈岳芳牵住女儿柔软的小手,突然觉得什么火气都没了,嘀咕一句:“外面天冷,你也不多穿点。”
越夕吃完饭,随手把剩下的作业做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寒气,就钻进被窝里,掏出手机。
她觉得有趣的是,慕暖暖在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也在一中,而且现在跟慕暖暖是同班,慕暖暖之所以会得罪年级的刺头,跟她脱不了关系。
当初得知慕暖暖转学来一中后,那个叫谭小芸的女生率先联系上她,热情地将她拉进班级群里,等到慕暖暖进群之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以前的同学,初中时候学校的风云人物哦!”
“风云人物?”群里有人问:“是长得漂亮?发照片来看看。”
慕暖暖捧着手机,有些尴尬。
“明天就去上学了,不用了吧……”
“叫你发你就发!”那人脾气显然不好,见慕暖暖不愿意,态度转瞬恶劣起来:“是不是长得丑不好意思发啊?”
慕暖暖摸着脸上的红疹,抿起唇,没再说话。
第二天,她去学校的时候,就被那人堵在楼梯口,那些人对她的脸嘲讽一通,而后将她书包里的东西全都扔进垃圾桶里。
越夕翻完聊天记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恰好那人又在群里说话,聊了一会,话题便转移到慕暖暖身上,那个叫陈则深的男生发消息说:“那个叫慕暖暖的女的,还以为长得多好看,不肯发照片,原来这么丑,她还不如羞愧地死了算了,怎么好意思来学校的!”
其他人附和着,都在嘲笑慕暖暖的容貌。
过了几分钟,常年不在群里说话的费劭突然发出条消息。
“闭嘴,做你作业去。”
那人愣了十几秒,打字说:“卧槽,劭哥,你还做作业?”
“我说,闭嘴。”
于是群里彻底安静了。
越夕将方才在群里说话的几个人记在心里,放下手机,取过旁边的妆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小脸,脸上满是红疹,致使整张脸都红肿起来,可那双眼睛极漂亮,双瞳剪水,楚楚动人。
越夕抬起手,指尖落在脸上,从她触碰到的皮肤开始,脸上的红疹逐渐消退,恢复成原来白皙且毫无瑕疵的皮肤。
镜中人的相貌便还原过来。
慕暖暖的容貌很漂亮,是难得一见的纤弱美人,可以想象,等到这个身子长大,将是怎样倾国的容颜。
越夕捧着镜子将脸左右看了遍,这才满意,将妆镜放下,钻进被窝里睡觉。
第二天,她将脸上的红疹恢复,依旧戴着口罩跟鸭舌帽上学。
她在校门口遇见费劭,费劭从一辆宾利上跳下来,神色冷淡,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前面的人群,而后猝不及防地,目光与她交汇。
越夕缓缓眨了下眼,朝他露出微笑。
越夕本就妩媚,一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挑,连带着这双清丽的眼都生出三分艳色。
费劭认出了她,愣怔片刻,而后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系统面板传来提示音,X233拿起一看,费劭对越夕的好感度上涨了10个点。
就一个笑而已!
X233从震惊到麻木,默默收起面板,情不自禁地为费劭的未来担忧。
惹谁不好,惹上一个妖孽。
越夕跟在费劭身后慢慢地走,随着他上楼,等到他先进去教室,她才走进去。
现在是早读课,老师还没到,看见越夕走进教室里,陈则深将书一扔,扬声说:“哟,这不是那个丑八怪吗?还敢上学校来?”
教室里的读书声顿时小了一些,班上同学都竖起了耳朵,观察他们的动静。
越夕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自己课桌前坐下,放下书包。
陈则深见她不搭理自己,登时脾气上来,走到越夕面前,将她手里的书甩到讲台上,说:“跟你说话呢!聋子?”
越夕抬起头,看向他。
鸭舌帽下露出一双清冷的眼,像是笼着漫天霜雪。陈则深恍了下神,气自己竟被一个丑八怪的眼睛给迷住,伸手就要去拽越夕的口罩。
教室后面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响。
费劭一脚踹在课桌上,抬起眼皮,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吵死了。”
陈则深在年级里作威作福,可最怕的就是费劭,闻言摸摸鼻子,不敢再找越夕的麻烦,乖乖回去自己座位上。
越夕慢吞吞走到讲台上,弯下腰,拾起自己的书。
她直起身子时,看见前排的谭小芸正看着自己,见越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朝她微微一笑。
X233在越夕身边呆的时间久了,对这种笑最为敏感,立马翻看了下好感度,跳出来喊道:“宿主,小心这个人!她对你的好感度是负的!”
越夕朝谭小芸弯眼一笑,抱着书,回去自己座位上。
X233不太懂:“宿主,你为什么还朝她笑?”
越夕慢慢回道:“她在背后伤我,有来无往,多没意思。”
X233捂住脸。
它的宿主有个坏习惯,就是受了委屈,之后,肯定会加倍地还回去。
X233默默为陈则深跟谭小芸点了根蜡。
下课后,谭小芸跑到越夕面前,问她:“那个陈则深,对你做什么没有?”
越夕摇头。
谭小芸假模假样地松了口气,说:“那人是年级里有名的坏学生,天天打架,还打过女生,你别惹他,他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
越夕看着她,缓缓问道:“我照着他的话做,他就会放过我吗?”
谭小芸噎了一下,眸光微闪,说:“你别惹他生气就是了,他这人,只对美女有兴趣。”她看着越夕脸上的红疹,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打探道:“对了,你脸上的疹子什么时候好?”
慕暖暖初中时就是学校的校花,有名的美人。谭小芸这话,不仅是在刺她毁了容,还在暗示要是她恢复容貌,陈则深更不会放过她。
越夕装作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回答道:“不知道,医生说这次过敏挺严重的,要是不注意些,可能会留下疤。”
听见她的话,谭小芸眸中微微一亮。
“那你多注意点。”她说道。
恰好上课铃响,陈则深从教室外面进来,看见谭小芸在跟越夕说话,嗤笑一声:“谭小芸,你一个班花,干嘛跟这种丑人混在一起。”
谭小芸抿唇,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笑意,转头回去自己座位上。
今天是越夕这组负责扫地。因为越夕惹怒了陈则深,所以没人敢跟她有什么接触,还或多或少地也在欺负越夕,于是等到晚自习下课后,小组的其他人都趁早溜了出去,留下越夕一个人打扫。
除了她,教室里还有一个人没走,就是费劭。
越夕拿着扫帚走到费劭身边,说:“同学,脚抬一下。”
费劭朝她看了一眼,真的就只抬起脚。
越夕无奈地看着他。
费劭看见她的表情,低眉轻轻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坐到旁边的座位上,一手支着脸,看着越夕弯下腰,拿着扫帚扫他课桌底下的地面。
她的腰很细,甚至可以说是纤弱,黑色的长发在尾部卷起一个弧,柔软地垂落在背上,像羽毛一样,勾得人心痒痒。
费劭的目光往上移,看到她校服衣领里露出的一段白细的颈,然后就是那形状美好的下颌。
他想起昨天晚上拽着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的越夕,昏暗的路灯底下,那张朦胧而漂亮的小脸。
费劭突然开口问道:“听说你成绩很好?”
越夕回头看向他,几秒之后,轻轻点头。
慕暖暖的成绩就是年级第一,加上她,这里没人能考得过她。
费劭又问:“你视力怎么样?”
“不近视。”越夕答道。
费劭不说话了。
越夕见他沉默下来,便转过头,继续扫地。
直到她扫到前面几排,才听见费劭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你做我同桌,教我题怎么样?”
他的位子是最后一排,最后一排通常只有个子高的男生,没有女生。
越夕再次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
费劭依旧一手支着脸,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水笔,说:“我付你补课费。”
费劭家特别有钱,全校都知道。
他主动送钱过来,还能替她挡掉陈则深,越夕没有理由拒绝,只问:“你有方法调座位?”
费劭勾起唇,浅浅一笑:“答应了?”
他朝越夕看一眼,站起身,手插在口袋里,悠悠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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