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圣瑶的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魔皇也担忧白婉肚里的魔胎,从台阶快步走下查看白婉的情况。
白婉眼见情况不对,反应极快得从林千霜的身上爬起。
她故意用背挡住了门口寒圣瑶的视角,抬起手狠狠得朝着身下林千霜的脸颊上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重重响起。
林千霜的头被打偏,脸颊顿时红肿了一片,她偏过头时眼神有点幽深。
白婉下手的很重也很真。
如若她没看到上方白婉的眼神,意会到了她在演戏,可能会觉得她真的是因怒火才打的她这巴掌。
好演技,好演技。
不愧是标准演技派白莲花,连脸上的怒意都带着几分惹人心疼的模样。
林千霜心里佩服着白婉的随机应变的变脸能力,她故意做出了一副被吓住了的模样,在地上躺了几秒才缓慢坐起。
白婉走到了魔皇的面前将整个身躯柔弱得靠在了他怀里,嘤嘤嘤得抽泣了几下。
林千霜的目光若有若无得朝着横桌上的某人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转瞬即逝。
这么好的表演可不能少了她的配合,否则就失色了很多。
林千霜从地上摇晃不稳得娇弱站起,她假装紧张得看了眼魔皇的表情,捂着被打肿的脸,眼眸含泪得望向了白婉,委屈得说:
“你为什么打我,婉儿姐姐,如若不是我方才救了你,你就要跌下台阶,肚里的魔胎也有危险了。”
白婉护着腹部,指着林千霜的鼻尖颤抖说:“贱人,分明是你推我下的台阶,你竟敢对我肚里的孩子动手,果然有怎么样的师父就有怎么样的徒弟!”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婉还特地瞥向了站在门口的寒圣瑶,话中带话指桑骂槐。
林千霜的表情单纯而天真,她似乎是害怕魔皇误会,有点着急得辩解说:“婉儿姐姐,分明是青姬姐姐洒落在地上的珠子绊倒的你,怎么就变成是我推得你了?”
白婉假意狐疑得朝着横桌上的青姬看了一眼,立即又朝着林千霜望去,眼中带着几分怨气说:“如果不是你推得,为什么你要拉住我,反而和我一起跌下去了!”
“我是被人推得……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林千霜说着说着眼眶便渐渐泛红,豆大的眼泪从那双澄澈的眼眸中流落而下,她嘴唇紧闭小脸委屈不已。
“魔皇陛下,此事并非左护法所为,属下亲眼瞧见北幽宗青姬使出魔气袭击白婉,才致使两人一起跌落。”
站在一旁的右护法苏青忽然开口说道。
苏青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也替新上任的左护法委屈,这件事确实和她没关系,甚至,林千霜为了护住白婉肚里的魔胎,还当作肉垫摔在了地上。
魔皇一听苏青的话,看向青姬的视线阴暗起来。
林千霜本就和白婉不对盘,再加上她性格率真,不可能会撒谎。
而苏青对他忠心耿耿,看见了什么难道还会出错不成。
此事必然是青姬所做!
魔皇心里有了答案,他护住白婉,眼眸阴狠得朝着横桌上的青姬扫了过去,怒道:“青姬,你暗中谋害本尊爱姬肚里的魔胎,还有什么话可说!”
青姬坐在横桌上脸顿时煞白了一下,身形不稳得跪在了地上发抖说:“魔皇陛下饶命,妾身确实用魔气推了左护法一下,但那珠子,并非……。”
“够了!本尊不想听你的废话!”
魔皇面容阴霾无比,他揽着白婉肩膀的手缩紧,朝着苏青下令说:“右护法,派人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我拖下去,丢入血河。”
血河,即魔窟地牢内的岩浆池,任何灵物被丢入都会被消殒得干干净净,连个灰都不剩。
一听到血河二字,青姬被几人架住绝望得挣扎了起来,梨花带雨得拼命求饶着。
在被脱离天佑阁之时,她想到了几个细节,猛地朝表面上水火不容的两人望去。
林千霜捂着脸颊,眸色冰冷得望着她,像是看一个死人。
而在魔皇怀里白婉则偷笑着朝着林千霜使了个眼色,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态,眼神得意得看着她。
她们两个竟然是一伙的。
青姬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但是她已经无法告诉魔皇了。
她苦笑了一下,就算她告诉了又如何,魔皇又怎么会信她?
青姬被几个魔修带离了天佑阁。
坐在横桌旁的宠姬们看着青姬的下场不由全身打了寒颤,心里皆想着以后还是少惹白婉为好,免得落下个和青姬一样神形俱灭的结局。
林千霜坐回了座位,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咬住,酥酥的很香脆,入口即化。
“青姬一死,而霜木又未借成。北幽宗必然会对魔皇心生不满,而底下的众弟子必然会因魔气资源缺失而暴/乱,到时你就趁着这次混乱,带着霜木雪中送炭,他们必然会记得你的恩情。”
白婉坐在魔皇的右侧护着腹部,有侍女夹着糕点喂入她口中,她表情漫不经心的,实际上却在和林千霜默默传音交流着。
“话说,地上的珠子是你自己洒落的吧,你故意诱导青姬见势出手,借机除了她,又让魔皇失了北幽宗的人心。这招一石二鸟用的刚刚正好。你还真是老谋深算。”
林千霜擦了擦嘴,眼眸则朝着白婉的方向望了一眼。
白婉恰好也望了过来,两个人默契得会心一笑。
“魔皇陛下,您让圣女这么站在门口,是不是不合适。”
苏青看着在门口站在了很久的红衣女子,忍不住在一旁小声提醒了一下魔皇。
魔皇正欣赏着林千霜的侧容,越看越觉得她可爱娇俏,心情有点愉快,听见了圣女两个字也不再心烦,朝着苏青说:“叫圣女进来罢。她等了那么久,若是传了出去,本尊又要担上个对圣女不敬的罪名。”
寒圣瑶从门口走入,她抬眼望向了坐在魔皇左侧的林千霜,又移向了坐在魔皇右侧的白婉,最后才将视线转向了魔皇。
她不向平日单膝跪地,而是站在台阶下平视魔皇。
魔域的圣女本就有高于魔皇的权力,如若她不愿意臣服,也没有人能逼她下跪。
寒圣瑶双眸慵懒之色一散而尽,她神态严肃得望向了魔皇,说:“魔皇陛下,青姬罪不至死,你小罚便可,何须将她投入血河?北幽宗缺霜木,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你又何必为了一句对姬妾玩笑般的承诺,而惹怒北幽宗。你这般为了宠姬而忘了您身为魔域之主的责任,实在不妥!”
魔皇听着寒圣瑶在他耳中近似于威胁的严厉训/诫话语,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
从小到大,他都是在寒圣瑶的阴影下长大。
前任魔皇向来对寒圣瑶的课业赞不绝口,可每当看到他的总会摇一摇头。
明明他已经做得够完美了,明明在修为上,他的天赋远高于寒圣瑶。
可是,前任魔皇从来都没有对他夸赞过一句。
甚至在临死之前,他的话都是,“圣女能助你一臂之力,你要多听她的意见,切记。”
魔皇望向寒圣瑶,这个在他眼中近乎完美又令他现在心生厌恶的女人,将一桌的糕点均掀翻在地,怒吼道:“本尊的事由不得你来管!寒圣瑶!你管的太多了点!”
“你可知,青姬伤了小婉肚子里的魔胎,本尊作为魔胎的亲父,得知了未出世的孩子被人险些暗害,不该处以那恶人刑罚吗?”
“霜木本就是前任魔皇留给本尊的,没有本尊的允许,就算是魔道三宗的人一同跪求,本尊也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林千霜在一旁看着魔皇和寒圣瑶的细微神态。
魔皇一向叫寒圣瑶为圣女,如今直呼她的全名,显然是情绪失控。
她撇了撇嘴,必然是师尊的话让魔皇觉得触动了他的威严,才如此勃然大怒罢,这种强权而自大的男人,愚昧而令人讨厌。
寒圣瑶听着魔皇的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失望,她欠了欠身,说:“陛下,意气用事,必然会害人害己,你分不清取舍,终有一日,你必将大祸。”
“你给我站住!”
魔皇见寒圣瑶要离开,起身忽然怒喝道。
“魔皇陛下又有何事?”
寒圣瑶一脸冷漠得转过身,被出现在身旁的魔皇拉住了手臂,他冷酷无情得话在耳畔轻轻掠过。
“今夜本尊必会钦点你的徒儿侍寝,她性子天真无邪,一举一动都透着单纯可爱,应该被你保护的很好罢。也不知道,你辛苦栽培长大的宝贝徒弟在本尊身下用各种有趣的花样反复折腾时,她会是怎么样的迷人的反应。她的眼睛那么美,哭起来的样子肯定很动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也肯定很凄美。
她被本尊糟蹋得欲/仙/欲/死的淫/荡模样,圣女不来亲自欣赏看看吗?”
寒圣瑶深呼一口气,似乎是在平缓内心的情绪,她的视线朝着在左上角坐在椅子上兴高采烈得咬着糕点的林千霜,心像是被人用力一捏,纠成了一团。
半晌,她冷淡开口:“本座把她送到你的身边,怎么做是你的事,一切皆与本座无关。”
魔皇看着寒圣瑶冷淡得走远,一种被轻视得感觉再次浮在了心间。
看了离去的人很久,他才喃喃道:“寒圣瑶,你这个人,是没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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