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姜芜小心翼翼熬到晚上睡觉,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倒是去了床上,沈慕和平时的表现不太一样。
她一直都在吻自己,从眼睛到嘴巴。
姜芜这人有个习惯,但凡接吻她下意识就会闭眼睛,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可沈慕最开始并不喜欢她这个习惯,她常常会迫使姜芜看着她,说是要让她好好看看现在对她做羞羞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这算是奇怪的举动吗?
有一点。
姜芜闭着眼睛,享受沈慕的亲吻。
她觉得很舒服,还发出了美妙的□□声。
真好听。
沈慕想着。
她等的就是现在。
那只歪着脑袋的小猫此刻正趴在床头柜上,沈慕伸手就能够触碰到。
小猫的后身还有一个按钮,那是一个录音键,想让它开口说什么,只要录制,随后保存就好了。
姜芜感到沈慕有片刻的停顿,正想睁开眼睛看看她要做什么。
可热切而激烈的吻再次落在她的眼角,继而向下堵住了她的嘴巴。
随后,沈慕压着姜芜问道:“舒服吗,阿芜。“
姜芜大概只有在床上才会坦率而直白,“嗯,舒服。“
沈慕笑笑。
搞定。
姜芜夜间多梦,大概是白天见多了猫猫狗狗,大晚上的她梦到自己养了很多宠物。
最开始还好,猫猫狗狗亲人又可爱,可是渐渐的,梦境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这些宠物居然都能够开口说话了,有的是姜芜的声音,有的是沈慕的声音。
它们口口声声喊的都是老婆,也不知道是在叫对方,还是在叫她。
到了最后,姜芜甚至听到了些微的□□声。
靠。
梦就这么从美妙的,变成了恐怖的。
姜芜猛地睁开眼睛。
她确实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
不是做梦,卧室里真的有动静!
“舒服吗?“
“嗯,舒服。“
嗯???!
这不是她和沈慕的声音嘛。
姜芜要吓死了,她起身发现沈慕并不在身边,四下找寻之后,她才发现声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那只猫,那只可爱的、歪着脑袋、眯着眼的小猫。
此刻它发出着和自己形象完全不相符,旖旎的声音。
姜芜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坏了。
沈慕!!!
姜芜越想让手中的玩具停下来,越是手忙脚乱,一时按不下按钮。
突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臂从她身后穿过,趁她不备,直接将小猫给拿走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沈慕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什么啊,就不错!
“你快把它删掉。“姜芜怒道。
沈慕摇头,“我不,我昨天好不容易录的,今天我要带着它去上班,把它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什么?!
带着它去上班,还要摆在办公桌上?!
这要是万一有个人不小心,按了开关,那小猫里面自己的声音,岂不是……
“你疯了吧。“姜芜难以置信。
“没啊,正常得很。“沈慕笑道。
姜芜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是掰扯不明白了,还不如上手抢更现实。
只可惜,沈慕早就防备着她这一手呢,手直接举高,仗着身高比姜芜高那么一点点,直接就将人给碾压了。
“你给我。“
“我不要。“
“你休想把它带出家门。“姜芜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不行,在家里也不行,你快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删了。“
沈慕笑道,“删是没法删了,不过倒是可以重新录点什么,将原本的语音覆盖。“
姜芜立刻道,“那你快弄。“
“哎。“沈慕好整以暇,“姜律师,现在是我给你讲条件。“
姜芜很久没有这样落于下风了,“你想干嘛。“
沈慕眼珠一转,话题又回到了昨天晚上,“你现在要不要考虑,录两句老婆。“
不想,但是姜芜没敢说。
沈慕是谁,都不用姜芜开口,光看这人脸上的表情,沈慕就已经知道她心里的答案了。
“不想啊……“沈慕托长了尾音,“其实我也不太想换,毕竟现在就已经是艺术了。“
说着沈慕又按了开关。
□□声又充斥在两个人的耳畔,最后收尾的还是那句,舒服吗?嗯,舒服。
姜芜真是快疯了。
“你,把她关掉。“姜芜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我录。“
“真的?“沈慕惊讶道,她没想到姜芜这么快就妥协了。
“嗯,真的,我录。”姜芜咬牙切齿。
沈慕其实还想让姜芜录些花样的,但又怕逼得太紧这人会翻脸。
行吧,如果姜芜能够安安生生叫自己一声老婆,也是赚了。
沈慕把小猫交了出去。
“你一直按着这里说话就好。“
“那之前的呢。“姜芜心有余悸。
“直接就覆盖了。“沈慕答道。
姜芜清了清嗓子,将小猫捧在手里。
她运气、深呼吸,看上去中气十足。
叫声老婆要费这么大周折吗?
沈慕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听姜芜吼出来。
“沈慕,你个白痴,大白痴。“
山呼海啸过后是一片安静。
沈慕的脸上精彩极了。
姜芜拍拍自己的手掌,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将小猫重新放回了沈慕手上。
“好了,录好了。“姜芜面露得色。
“姜芜!“沈慕说完将小猫撂在一旁,直接就将姜芜重新按回了床上,反正她身上还是睡衣,想要干什么都方便得很,“看样子这家风还是要严明一下。“
姜芜也不生气,搭着沈慕的脖子,笑吟吟的,“沈总,你要知道,兵不厌诈。“
“哦?是吗。“沈慕捏着姜芜的鼻子摇了摇。
两个人笑过,闹过,一起瘫在床上。
虽然看上去姜芜衣衫不整,嘴唇微红湿润,像是被对方给欺负了,但很奇怪,她觉得心情不错。
倒是沈慕,忽然严肃着支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她。
“怎么了?“姜芜问道。
沈慕道,“叫声老婆听听。“
姜芜张了张嘴巴,她始终觉得这个词真的很难说出口。
沈慕淡淡笑着,摩挲着她的头发,“很难吗?“
很难吗?
其实有一点。
在姜芜和沈慕结婚前的那二十多年中,这个词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那早在她小时候就草草离婚的父母,即使还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这样亲昵地称呼对方,他们只会叫对方的名字,甚至有时候直接找这、那的字眼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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