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要脸

    小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转身, 脸色又黯淡下来。

    他瞥了一眼怀里的小小龙, 看着小小龙又对着殷云扶伸出手, 咿咿呀呀的想要殷云扶回来抱他, 他脸色暗沉, “嘶——”

    她不会回来抱你的。

    小小龙似乎听懂了, 小脸皱起来，愤怒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殷云扶不知道兄弟两个因为她闹了别扭，她已经回到了正殿，同时将再次扑上来的官官挡在了一边, “你别动。”

    官官以前就很粘人, 有了灵活的身体, 没有了本体的牵绊，就刚刚放出来的犯人似的，太过欢腾。

    她按住了官官, 视线转向了正殿中的其他人。

    正殿也不算小, 但此时空间却非常拥挤, 定睛一看, 正殿内有大量的鲜花水果, 桌案上摆不过都摆到了地上, 且占据了大片地面, 也减少了其他人落脚的位置。

    殿中其他能落脚的地方大多都挤满了人。

    她朝着这些人看过去。

    郗舜、崔浩成、佰卡、裴希四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道袍, 跟钱广源、于竹等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乍一看倒是很唬人, 但一旦走近了, 质量粗糙的道袍简直辣眼睛。

    他们额头上全是汗，四个人裴希不用说了，化了精致妆容来的，郗舜、崔浩成、佰卡也是上了一点淡妆，可现在裴希的眼睛下面已经晕了一圈，粉底更不用说，早就脱妆了，其他三个男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斑驳，一块一块的。

    这几个人哪里还有一点点属于偶像的光鲜亮丽？没有足够厚的滤镜，看到这几个人只会想要尖叫。

    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不少人拿着摄像机在拍摄，应该也是裴希等四个人带过来的。

    摄影师傅每个人也是大汗淋漓，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被这几个艺人给吓的。

    而正殿中人数最多的一群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他们身上倒是没有穿道袍，却是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东西，正拥在裴希等人身边给他们打扇、递小风扇、递水。

    殷云扶猜测这些人是裴希等四个人的助理，一个人大概带4到5个助理，加起来就是十几二十个人，而所有人加起来大概就是30个。

    这也难怪正殿看起来这么拥挤了。

    关键是这气味，她感觉胃部在翻腾，要知道作为旱魃，口味也是很挑剔的，这种已经半馊了的她绝对不吃，吃了一定会拉肚子。

    而郗舜四个看到殷云扶就全部围了过来，他们手里还拿着香，差点没戳到殷云扶的眼睛。当然一起围过来的，还有那些助理，摄影师则跟在他们一群人身后。

    “师傅？”

    “师傅您回来啦？”

    “师傅，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殷云扶脑门上有青筋微微跳动着，“谁是你们师傅？”

    “你啊！”4个人异口同声。

    “胡闹。”

    说着，殷云扶快步走过去，请了三炷香，将香举过头顶，“祖师爷莫怪。”她快速地拜了拜，意思了一下，将三炷香插到了面前的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来，“今天这事情到此结束，破元观暂时不收徒，之前你们缴纳的钱，我们会如数奉还，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另外再送你们一人一张富强符。”

    裴希等人对视了一眼。

    郗舜第一个站出来，“这件事情是我们唐突了，我们应该先跟掌门通气，征得掌门的同意才对。”他态度诚恳地道歉，说完了以后，又笑着道，“但我们的心是诚的，就是因为太过急切想要拜入道门才有些太过急躁了。”

    崔浩成也立刻道：“没错没错，殷掌门，我们真的很想拜入破元观。”

    佰卡也跟着点头，只有裴希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这事儿都怪郗舜，都是他的主意，我当时就说先问问殷掌门。”

    郗舜：“……”

    从盘临岛回来以后，跟裴希的每一分每一秒的交流中，他都在后悔当初在盘临岛上，为什么他没有一把掐死这个女人算了。

    殷云扶无奈，“道家拜师不是这么拜的，首先你们得先要考虑是出家还是入道，你们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吗？”

    郗舜按一下拿出手机查一查的冲动，摇了摇头。

    4人再次异口同声，“不知道。”

    殷云扶大部分时间的脾气都很好，“这二者前者是成为全真教教徒，后者是成为正一教教徒，我们破元观则是二者都有，却分两系，讲究道法自然，选择任一都可，可是你们毕竟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连这一点都不清楚，谈何拜师？但想要拜入任何一系都不是这么儿戏的。那你们知道皈依三宝又是什么意思吗？”

    4个人不敢说话了，齐齐摇头。

    殷云扶给他们科普了一下，“皈依三宝，第一皈身太上无极大道‘永脱轮回，故日道宝’，第二皈神三十六部尊经‘得闻正法，故日经宝’，第三皈命玄中大法师‘不落邪见，故日师法’，这每一宝都有自己的含义，如果你们连三宝的含义都不知道，又怎么说自己是拜入道门呢？”

    4个人脸红红地低下头。

    “且拜师仪式中最重要的就是师傅带领新晋弟子叩拜祖师爷和弟子们叩拜师傅，不管怎么看，师傅都不能不在场……”

    郗舜反应很快，猛地抬眸看她，“师傅，现在您在了，要不带着我们再来一遍？”

    殷云扶面无表情地扫了郗舜一眼，“我刚刚说的那些你都知道了。”

    郗舜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立刻又道，“我知道了这些以后，我是说我刻苦研究过这些道家经义以后，是不是就能？……”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做师傅的如果要收你们为徒，必定先要考察徒弟们的品行，几年到十几年不等，这个过程也是为了磨练道心，非一般人可以忍受。”

    “嘶……”四个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希瞪圆了眼睛，“如果要十几年的话，我到时候不成了一个老道姑？”

    殷云扶有些不太明白裴希的脑回路，“老道姑怎么了？”

    “老道姑不好看啊……”

    “你这话说的……难道十几年后你不成为道姑就好看？”

    裴希：“……”

    扎心了老铁。

    要不是裴希很清楚殷云扶的性，她都要怀疑殷云扶是不是故意打击她！

    郗舜想了想道：“掌门这样考虑很周到，如今我们认识的时间尚短，双方也还没有充分了解，我们对殷掌门自然是非常信任的，但也要给殷掌门了解我们的时间。”

    殷云扶：“……”

    这话什么意思，说她动作慢吗？

    郗舜一张娃娃脸笑意晏晏，“我相信殷掌门很快就会了解到我们的赤诚之心。”

    殷云扶看着郗舜，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她不接话，郗舜能怎的？反正她不想收徒，太减寿了，虽然旱魃似乎没有寿命的问题。

    一旁裴希还有些不甘心，也看不惯郗舜的狗腿子，“你说这些不等于白说，到底多久能入门啊？”

    郗舜懒得理她，反正他已经看出来了，裴希这个人心眼子小，说她这个人不好吗？她也不算那么不好，说她好吧？还真找不出什么让人喜欢的点。

    遇到事情，她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且性子太急躁，恨不得她想要什么一下子这些东西都塞到她怀里，可现实哪有这么行事的？

    听到裴希的问题，郗舜就假装自己没听到。

    裴希：“……”

    她又看崔浩成和佰卡，两个人也下意识地撇开了脸。

    郗舜也已经算是很不要脸的再三暗示了，但殷掌门不接招，不想收他们为徒，总不可能把殷掌门绑起来逼着她收他们为徒吧。

    这就不是拜师而是结仇了。

    裴希看到这两个人撇开脸，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嘴唇抿紧了，正打算在说些什么，就看到一旁殷云扶淡到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一下子又把已经窜到舌尖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殷云扶心很累，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个人精打交道，从这个角度来看裴希其实也有些笨得可爱，“没事就散了，大晚上的扰得祖师爷不得清净。”

    郗舜打蛇棍上，“掌门，我服侍你休息吧？”

    池烨霖刚好由钱广源带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原本轻松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风雨欲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郗舜等人看向来人，“池烨霖？”

    裴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也被观察了很多年吗？”

    殷云扶：“……”

    裴希没听到殷云扶的回答，心里立刻就有数了，气鼓鼓地看着殷云扶，嘴唇翕动着，又不敢当面质疑殷云扶。

    郗舜等三个大男人倒是不好意思跟池烨霖吃醋，可瞥着池烨霖的目光也是酸溜溜的。

    池烨霖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池烨霖看到正殿内的情况，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冷冷地回视他们，“起码我不会自作主张，别说你们不是故意的，你们明明就是趁掌门住院人不在破元观就搞出来这一出，就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让掌门不能拒绝吧？”

    殷云扶扫了自家徒弟一眼，没说什么，她觉得池烨霖点破了也好，郗舜实在太不要脸了，把事情点破大概还有可能让郗舜打消念头，或者暂时打消念头。

    不过她也给郗舜他们几个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让池烨霖继续说下去，反而看向于竹和钱广源，“你们也有错，这段时间把手头的事情停一下，破元观闭门三日，全部留在道观里面自我反省。”

    别人的毛病她没法管，也懒得管，要是实在太讨人厌了直接出手弄死就是，但自家人出问题，那就比较麻烦了，这层关系去不掉，如果他不能表明自己的态度，相处起来很容易因为界限模糊而出问题。

    她示意官官过来，“你看着他们。”

    官官眼睛一亮，双手往身后一背，小脸一板，学着他曾经见过的那些道长教训徒弟的样子，对着二人道：“听清楚了掌门说的了吗？你们看看你们，我都懒得说你们。”

    殷云扶：“……”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圈没看到席思敏和小迟，心道幸好没把小迟这小孩儿牵扯进来，杭拓将儿子扔在了破元观，她长期都没有留在破元观里，别让钱广源和于竹把孩子带坏了。

    钱广源和于竹对视了一眼。

    于竹一张跟钱广源相比略显秀气的脸瞬间涨了个通红。

    钱广源一张老脸黑油油的，也看不出来脸红没脸红，摸了摸脑袋，低下头，嘟起了嘴巴。

    殷云扶不用猜就知道这主意很大可能性是钱广源出的，于竹则是被钱广源池国撺掇的。不过她没有点出来，于竹也该为自己性不够刚强，容易受别人影响负一点责任，希望他以后能明白这一点，能够有所改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殷云扶交代完事情就从道观中出来了，不准备跟这些人纠缠太多，她一出来就看到站在道观门口的小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她瞥了一眼小龙空空如也的双手，没有在小龙怀里看到小小龙，心瞬间提起来，“小小龙呢？”

    这孩子不会把弟弟扔了吧？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她就把它否了，小龙看起来很凶很桀骜，但对弟弟是真的好，这么小一孩子，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看弟弟了，如果不是真的疼爱，一般的大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她目光一转，就感应到正殿后方的小花园里那边的十分明显的桃妖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南澜酒店她用雷劫劈了桃妖的关系，桃妖白景善一直都很惧怕她，只要她稍稍一靠近小花园它就龟缩起来，努力装作它不存在的样子，但现在它明显调动了它身上的灵力，自然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她几步穿过了正殿旁边的小门，绕到了后花园。

    只看到桃妖用自己的纸条结成了一个小睡篮，而小小龙就躺在这小睡蓝里，小睡蓝轻轻摇晃着，小小龙此刻已经睡觉了，小脸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殷云扶：“……”

    她第一时间看向小龙。

    桃妖总不可能因为小小龙是真龙所以自觉当了保姆吧？要是它有这样的自觉也不可能一直躲着她不见了。

    显然是有人胁迫了桃妖，而这个人是谁？答案很明显。

    殷云扶是真的没想到小龙会这么聪明，明白因势利导、物尽其用的道理。

    小龙一脸漠然，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一点没关系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走过去，而桃妖就跟奴才似的弯下腰小心翼翼将睡篮里的小小龙送到小龙手上的话。

    小龙看了一眼睡篮，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而桃妖在将小小龙送到小龙手里以后，瞬间将自己的枝条抽了回去，整棵树在风中瑟瑟发抖。

    她看这一幕看得有趣，“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桃妖：“……”

    说得好像你不是恶人似的。

    她回到房间以前叫钱广源和于竹先把做好的符纸都拿过来，她则截下了一段桃枝，准备做一支笔。

    桃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最美的那段桃枝已经不见了。

    欲、哭、无、泪。

    可下一秒，它就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让它舒适无比的力量进入了它的身体，它所有枝叶的情不自禁地神展开来，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是欢快的声音。

    而它的个子也拔高了一大截，没有之前殷云扶筑基时候得到的好处那么大，可也非常难得，自行修炼的话可能需要修炼100多年。

    它原本损失的那一段桃枝当然是被补足了，甚至又长出来好多好多。

    殷云扶给桃枝输送了一缕纯阳之力就停下来手，如她所料，桃木这种特殊的之物果然很喜欢纯阳之力这种至刚至阳的灵力。

    可惜她如今能够分出来的纯阳之力依旧太少，身上最多的还是纯阴之力。

    或许纯阳和纯阴之力在她凝注的时候才能达到平衡？

    她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买一棵槐树比较好，槐木属阴，也有它的作用，例如招鬼、养鬼等等，而鬼怪一类作用也非常大，茅山那一支就擅长抓鬼驭鬼，但一般的修士抓鬼或者遇鬼对他们自身的修为和身体的体质、生辰八字等等都有要求，一个弄不好就是被厉鬼反噬的下场。

    但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破元观如今香客云集、热闹非凡，把槐树种在道观里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一旦槐树开了灵智，有了修行的能力，它对香客们的身体影响是非常大的，住在道观里的这几个人就更不用说了，不出几日他们身上的阳气就会散尽，很快就会被厉鬼上身。

    而槐木和桃木两个处不来的草木妖精住在一块儿，可以想见道观会有多么的鸡飞狗跳。

    她想了想，道观后方上面不远处有一处寒潭，那个寒潭和那一片地方都是极阴的地方，倒是很适合槐木的生存。

    她定好了地方也就不着急了，“老钱，留意一下槐木树苗，筛选一下品种，不要改良过的或者杂交过的。”

    她对草木这一方面也不是很懂。

    钱广源听到有任务立刻眉开眼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他们做建筑工程的，对绿化这一块自然也不陌生，虽然殷云扶的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古怪不太常见，可是他门路广，认识的人也多，总有一些哥们能够找来合适的品种。

    “我会筛选出20个树苗送到道观里来让您亲自挑。”钱广源非常自信地说道。

    殷云扶点头，“行。”在这种事情上，她对钱广源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不过这三天里你依旧不准下山。”

    钱广源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可这事情不得我亲自去跑腿吗？”

    殷云扶深深地看了钱广源一眼，真以为她什么不知道吗？

    钱广源默默地站直了身体，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明白！”

    殷云扶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跟于竹讲了一下两条小龙的住宿安排，然后就转过了身，她一转身就看到郗舜等四个人齐刷刷站在她的身后。

    为什么不仅是钱广源和于竹从正殿中跟过来了，这4个人也跟过来了？

    殷云扶：“……你们要干嘛？”

    郗舜笑了笑道：“我们明天不就要录制节目了吗？当时导演组跟我们说让我们在锦官市待命，现在去锦官市的动车已经没有了，我们准备开车过去，不如一起走啊。”

    锦官市是四川省的省会，距离川九市不远，坐动车的话坐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开车的话还是比较辛苦的。

    导演组要求他们在锦官市待命，想必明天会从锦官市直接出发。

    他们现在必须赶过去，殷云扶和池烨霖也要录制节目，自然也是一样的，既然都要走，不如一起走。

    池烨霖：“……”

    他之前一直奇怪，总觉得在郗舜身上有一种让他感觉很熟悉的气质。就在刚刚郗舜说话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了，这种气质不就是别人经常用来“称赞”他的，那种执拗的、倔强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牛皮糖一般的气质？

    这种气质的精髓只有三个字：不要脸。

    关于收徒的事情，他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一般人肯定会觉得羞耻的吧，就算还有勇气重新来过，这种时候肯定没有脸再留下来面对掌门的吧？可是这几个人特别是郗舜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会儿，他终于明白这种牛皮糖有多么让人讨厌了，他要给被他缠过的导演演员等人道歉！

    偏偏郗舜提议的这个事情好像还无法反驳，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池烨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殷云扶却笑了笑道：“我今天晚上不去锦官市，你们先去吧。”

    郗舜无法理解，“你今天晚上不去锦官市，难道是想要半夜一两点钟爬起来再过去吗？”

    虽然说他们这个职业熬夜就是家常便饭，可是能够熬夜的情况下也是要抓紧时间休息，好让自己有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来面对镜头。

    而且……

    “这个节目很耗费体力，真的说不定到时候节目组会又会安排什么奇奇怪怪的挑战内容，保存精力很重要。”

    殷云扶点了点头， “不过我刚刚算了算，这一次录制可能没有那么顺利开始。”

    郗舜等人对视了一眼，殷云扶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殷云扶这么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可是节目组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耽误拍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