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抽筋扒皮

    “神龙在我国一向都有非常多美好的寓意。”

    紫发小姑娘点头, “例如风调雨顺, 一般人去龙王庙拜拜, 就是希望龙王保护一个地方风调雨顺，龙还代表着出人头地、不同凡响，有孩子的人会望子成龙。”

    因为神龙和殷云扶对打的动静太大, 尘土飞扬，大多数人都再次变得灰头土脸，尚老幺也不例外，受到这些意外将落伍的影响，他说一句话要抹三把脸，“还有更具有代表意义的一点, 龙代表着天子。”

    紫发小姑娘睁着一双充满了求知欲望的眼睛看着尚老幺，她知道这是马上要说到重点了，“对，天子坐的叫龙椅，穿的叫龙袍。”

    “所以，龙在一定程度上, 还代表着国脉。”尚老幺叹息着道。

    紫发小姑娘这一下子，后背都凉透了，“你说……不会吧？真的有龙脉的存在吗？”

    尚老幺也不是那么确定, 以他们的地位, 还接触不到那么多, “大抵是有的, 他们用五年布局, 选用华国神龙炼制邪物，我觉得不会只是想要得到几个强大的打手那么简单，有了秘密武器，总要使用，如果换成你会怎么用？用来单打独斗，杀几个让自己不爽的仇人？那用得着这么多吗？有了这么多条为什么还不满足，非要杀掉最后几条神龙呢？”

    这几个不合理背后，所隐藏的是让他也感觉触目惊心的东西。

    “外国人还能知道龙脉？”紫发小姑娘看向阿方索等人。

    阿方索等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骨龙与殷云扶之间的战斗，几个人在讨论着什么，看样子又开心又紧张。

    只是距离有些远，而这些人还可以压低了声音，压低到不可闻的程度，众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紫发小姑娘凝神，细细打量这些人的嘴唇，读唇语。

    尚老幺知道紫发小姑娘会唇语，看她看得聚精会神，不打扰她，等她扭过脸来，立刻抓紧问她，“他们说的什么？”

    “说的是英语。”紫发小姑娘脸色有些苍白。

    尚老幺愣了一下，没想到阿方索等人会这么奸猾，看紫发小姑娘神色恍惚的样子，以为她没能读懂这些人的唇语，立刻小声安慰她，“不用太难过，读不到也没什么。”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既然选择压低声音，还用英语交谈，肯定是在说什么不想为人知的东西，也很可能是什么重要的秘密。

    紫发小姑娘摇了摇头，“不，不是读不到。”

    众人闻言，这下奇了。既然读到了阿方索等人的交流信息，怎么还这么失落？

    尚老幺心里“咯噔”一声，“是坏消息？”

    紫发小姑娘眼眶通红，抬起头来，一脸难受地看向尚老幺，“老幺，被你猜对了，就是他们把这些神龙炼制成了骨龙。”

    众人悚然一惊，看看尚老幺，又看看紫发小姑娘。

    紫发小姑娘没有必要说谎，她虽然性情调皮，也从来没有说过谎。她八岁那年就进了伏魔组，距离如今已经十余年，年纪比阮欣欣要小，但资历却比阮欣欣要深得多。五胞胎比紫发小姑娘进得早，对她非常熟悉，知道她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

    众人心底沉重，神龙虽然不是人类，却是中华民族的图腾，且也算是华国的神祗，谁能接受自家神祗被外国人拿去炼制成这种龙不龙鬼不鬼的东西？

    众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异常难看。

    最让他们担忧的是，尚老幺说中了前面这些，会不会也说中了后面这些？

    要是那样，对方所图不小啊！这是要将他们华国的龙脉斩断，压住华国这条巨龙的腾飞？

    一直在默不作声地旁听的郗舜等人对视了一眼。

    在听到尚老幺说出反间计三个字的时候，郗舜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明白过来了。

    再听尚老幺的分析，头头是道，要比他们这些不明白修士界规矩的人强太多。

    郗舜看着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复制体，眼眶发热，对着尚老幺等人开口道：“你们会跟殷掌门起冲突，我是说之前那位，还是称呼那位为神龙大人吧。你们之所以会跟神龙达人起冲突，阮欣欣对神龙达人的污蔑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一段视频。”

    虽然不知道复制体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段视频，但她所在意的，他一定会努力知道，并且为她争取。

    “什么视频？”尚老幺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好像是阮欣欣带着一队研究人员进了一个山洞，后期全部都是黑屏，什么也看不清，应该是光线不足，可奇怪的是拍摄人员也没有打红外线。”

    尚老幺皱起眉头，“带着实验人员进山洞？不会是银蛇岛那次吧，那一次阮欣欣单独行动，带的都是阮家自己的人，并没有跟林庭荭他们一起……你们有在视频中看到林庭荭他们吗？”

    “没有。”郗舜摇头。

    尚老幺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那次了。”

    他皱起眉头，“你说你们跟殷……神龙大人起冲突，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段视频？”

    郗舜点头，“是你们跟神龙大人起冲突。”

    尚老幺：“……”

    你们我们要不要分得这么清楚？

    好吧……是他们跑去跟神龙达人起冲突，是他们的问题。

    “你说。”尚老幺心累地示意郗舜往下说。

    郗舜简单地将复制体当时的神色变化说了一下，“在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态度忽然转变。但即便如此，神龙大人也没有痛下杀手。”

    他们躲避的地方正好跟桌台比较近，但上面两层楼的两个桌台撞在一起，又再掉下一层楼，摔得歪七扭八，看样子也不能用了。

    原本显示在桌台上方的虚拟屏幕早就不见了。

    郗舜有些不甘心，他尝试着扶起一个桌台。太沉了！差点没把他给压趴下。

    裴希等人见状，全部跑过去帮忙。

    郗舜扶起桌台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桌台下方，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线路一类的东西，桌台里面也是空心的，也没有看到任何主机或者线路的存在。

    他们所使用的计算机，即便是笔记本电脑，也是需要电源线的，也有机体，这个桌台为什么没有任何机体也没有任何显露，电源问题如何解决呢？

    郗舜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猜测和想法，大家伙儿一起终于将桌台摆正。

    他尝试着重启桌台，桌台没有一点反应。

    众人见状大失所望，这就没办法了。本来他们就对这个桌台不太熟悉，用都不会用，谈何修理？虽然他们对郗舜有信心，信心也没有到这么强烈得脱离正常逻辑的程度。

    大家正这样想着，就看到桌台上方出现了蓝色的虚拟屏幕。

    众人：“……”

    他们看郗舜，那眼神跟看怪物差不了多少。

    郗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的来历也不一般？

    郗舜指了指屏幕，上面的画面正是之前播放的视频，似乎是重新开始播放，阮欣欣带着一队研究人员出现在视频当中，“就是这个。”

    可当阮欣欣带领的这一行人进入山洞以后，画面就全黑了，正常肉眼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郗舜尝试着想要给视频内容调整一下曝光色度，可不熟悉的工具确实很不好用。

    张秉均之前出发去找销毁装置，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郗舜为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来吧。”

    郗舜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张秉均一眼，“你会？”

    尚老幺原本看视频的目光也落在了张秉均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你成功销毁了剩下那些骨龙了？”

    张秉均神色略显压抑地摇了摇头，“没有，我进不去老师的办公室，没有权限。”

    之前他虽然没有动这些骨龙的权限，但起码可以进去。应该是这点时间里，他的权限被篡改了。

    他心底怀疑老师之前对他所说的，想要让师母和师妹回来，一家人重新团队的说法是假的，他早已被阿方索等人收买，却实在不愿意相信，但现在又不得不信。

    众人闻言，情绪都也很压抑。

    张秉均走过去，示意郗舜让一让。

    郗舜不太情愿。

    张秉均硬生生挤开了郗舜，开始操作桌台。

    一旁的尚老幺见张秉均知道不少内情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知道这个实验室底下总共有多少条骨龙吗？他们想要拿这些骨龙做什么？”

    张秉均一边操作桌台一边道：“据我所知，这个实验室底下放置了6条骨龙，至于他们想要拿骨龙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按照我所知道的实验进展，骨龙本身，”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殷云扶，咽下旱魃一类的词，“大约和丧失一类的亡灵很类似……”

    “生化危机？”尚老幺眼瞳一缩。

    张秉均：“……对。”

    尚老幺面色凝重，一时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发小姑娘问道，“我们现在没法销毁这些骨龙，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控制一下？你知道怎么控制骨龙吗？”

    “我原以为殷掌门既然可以将灵力输入龙珠，应该也可以控制这些骨龙，但似乎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法门。”

    “你不知道法门？”紫发小姑娘着急，她就是想知道这个呀！

    “什么特殊法门，明明是正道灵气与这阴邪法门不相合的缘故。”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张秉均的话。

    众人朝着来人看去。

    “天武真人？”郗舜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你没事吗？”

    说话间，乾元真人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都没事？”郗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位真人。

    他们之所以会跟神龙大人产生误会，林庭荭等人愿意相信阮欣欣而对神龙大人没了一丝信任，主要原因就出在这两位真人身上。

    眼睁睁看着两位真人丧身，谁都很难对神龙大人有什么好感。

    天武真人哈哈一笑，“有乖乖徒弟在，我们怎么会有事？”

    郗舜懵懂，乖乖徒弟？

    天武真人看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还想把两个人之前被殷云扶救的经历好好地说给郗舜他们听，顺便好好夸一夸殷云扶，却被乾元真人一把抓住，“废什么话，赶紧去帮忙啊。”

    天武真人一看后面殷云扶和骨龙打得难解难分，心头一颤，“乖乖徒弟，师傅来帮你了！”

    郗舜拉了一把，“诶，你们……”

    天武真人一把扯掉了郗舜的手，“一会儿还有个人来帮你，他很懂这些个东西，让他帮你们鼓捣。”

    他一说完，就和乾元真人两个人一起冲着骨龙飞奔而去。

    骨龙已经挣了大半个身体出来，三个实验室自然也已经容不下它了，身体挪动之间，将四周围好几个实验室都毁掉了。

    天武真人和乾元真人加上殷云扶三个，还没有骨龙一个脑袋大，打得十分辛苦。

    殷云扶能够感觉到骨龙身上那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把神龙变成僵尸。

    她一直稳扎稳打，也是想看看这骨龙到底有什么妙处

    这个过程中，她渐渐也掌握了一些方法，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奥妙，感受着身上其他几颗龙珠跃跃欲试的情绪，却没有动用它们。

    看到天武真人和乾元真人赶来，她压下眼底的盎然趣味，对着二人道：“二位真人小心。”

    天武真人和乾元真人加入战局以后才发现骨龙带来的压力有多大，这还是乖乖徒弟帮他们分担了好大一部分。

    两个人不想再乖乖徒弟面前表现得太弱，更不能怯场，只能咬着牙打。

    这一边，郗舜沉默看着张秉均操作，盯着他的动作，眼底布满了怀疑。

    他原本对池烨霖和张秉均都十分怀疑，不过池烨霖已经解释过了，他之前一直觉得掌门有点怪怪的，怀疑是有人冒充掌门，想要一锅端了他们，后来发现对方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摸不清来历，他们想打也打不过。再后来阮欣欣等人污蔑对方是旱魃，可他觉得阮欣欣等人判断错误，他细细听过阮欣欣等人的推理判断，这其中牵扯到自家掌门太多，让他更不愿意开口。

    到美人鱼一号被阮欣欣推出去那一次，他心里觉得她和掌门有些神似，很可能是掌门的亲人，心已经偏到了这个人身上，自然也懒得说了，只是心底计划着想要去找一找自家掌门。

    他没料到这个和掌门如此相似的人最后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又觉得她承担了自家掌门一部分的灾难，心底有所愧疚，又十分担忧自家掌门，看到掌门终于出现，且看起来完好无损，自然十分开心。

    郗舜听完池烨霖的解释，虽然不爽对方瞒着他，却也能够理解，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知道那个人是假的，假冒了自己的亲人，或许也是差不多的心理路程。

    可张秉均就不太对头了。他一开始就跟殷掌门不对付，看样子跟这个地下实验室的人十分亲密，显而易见是认识的。

    骨龙可是这个地下室创造出来的！

    骨龙怎么来的？从龙尸中来的，为了得到龙尸，这个地下室有没有捕杀龙族？是不是也参与了杀害殷龙神和两条小龙的计划？

    而张秉均明明知道实验室的真相，也知道怎么操作桌台，竟然一直都不说，这不是想要害他们谁信？

    再看张秉均操作的时候，似乎也不是那么流畅，郗舜也觉得是张秉均忽然装出来的。

    张秉均感觉到郗舜紧迫的注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竭尽全力思考着如何让视频变得可见。

    有郗舜的经验，他上手更快一些，且他有一部分的导演经验，对视频制作、色调调整等环节都有所涉猎

    不过一会儿，视频变了，变得鲜明可见。

    众人看向视频。

    阮欣欣一行人进入洞窟以后，可以看到整个洞窟巨大非常，形状上跟他们经过的那个底下洞窟非常相似。

    他们一进入洞窟就戴上了氧气面罩，潜到了水下。

    水质非常清澈，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可以看到水下的情况，而他们看到了水下有一个巨大的……

    “水晶宫？！”紫发小姑娘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神特么竟然是水晶宫！

    就像许多神话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整座水晶宫晶莹剔透，浑然一体，隐藏在水中，差一点就忽略过去。

    距离拉近了以后，众人更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在非常有限的光线中，这座水晶宫依旧美轮美奂，让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阮欣欣等人快速进入了水晶宫，似乎在搜查什么东西，最后来到了水晶宫的后方不远处一块地方，黑色礁石看起来阴郁而又荒凉。

    他们用工具打开了黑色礁石。

    后面的事情，让看到这段视频的人难以遏制地流下了眼泪。

    可以看到黑色礁石后面，有一篇巨大的岩石空间，阮欣欣带着人往里面投掷了毒剂还是什么，他们看到镜头闪过不少的人影，其中好多人身上都有细白的鳞片。

    但在毒剂作用下，这些人身上的鳞片下面开始渗血，鳞片也开始掉落，皮肤溃烂产生脓血，还有好几个从外观上看年纪不到十岁的孩子，更有许多未化形的小妖。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整个岩洞中，所有生物片甲不留，全部死光以后，阮欣欣带着研究人员开始对这些尸体分割，有的被割下手臂，有的被拿下眼睛，还有不少是留下了骨头或者爪子。

    最惨的是一个年纪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看她的头上也有一对犄角，可以猜到她是什么身份。

    她大概是因为生命力比其他物种更顽强一些，中毒以后，没有死掉，活生生被抽筋拔骨，最后全身被肢解，什么都没有剩下。

    视频中，阮欣欣将把她肢解的部分小心翼翼藏好，那条血淋淋的龙筋刺痛了逍遥小组成员的眼睛，倒是忽略了那颗特别的粉色龙珠。

    龙筋的形状跟炮制以后有所出入，但看起来实在眼熟。

    “降龙锁……”尚老幺呢喃着道，“是降龙锁吗？”

    他目光猩红，看向被骨龙托起来的阮欣欣，“你告诉我，降龙锁的材料是什么，是不是龙筋！是不是……这一条龙筋！”

    阮欣欣和殷云扶正打得难解难分，看到视频被曝光，冷冷地看了尚老幺一眼，“天材地宝本来大多就是从妖物身上扒下来的，龙族更是最顶级的妖物。你也看到了，这是神龙身上的龙筋，她年纪虽小，可本体强悍、高贵非常，所以用这龙筋做出来的降龙锁才能那般厉害。如果不是这条降龙锁，逍遥小队如今在伏魔组依旧敬陪末座，我帮了你们，难道你还要反过来怨我？”

    尚老幺身体微微颤抖着，竟无言反驳阮欣欣。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阮欣欣这样做还真是有充分的理由，还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别人。

    可一想到他们之前用降龙锁对付神龙大人的时候，她的悲怆、愤怒，却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美人鱼一号气得尖叫了一声，“你这个渣滓！”

    阮欣欣冷哼了一声，“我怎么渣了，不懂修真界的规矩就别乱开口。”

    郗舜看着视频中阮欣欣和她的队员们欢欣鼓舞、开心激动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收紧了。

    “恶心。”

    “你说什么！”阮欣欣敏锐地捕捉到了郗舜的话。

    郗舜缓缓扭过头，看向她，“我说你恶心。”

    阮欣欣看着郗舜，看着她一直手下留情、没有一刀杀了的人，眼眸泛其到泪光，“郗舜！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郗舜面无表情地回视她：“我怎么敢这样以为呢？”

    阮欣欣气得浑身发抖，操控着骨龙攻击郗舜，却被殷云扶找到空隙，又揍了骨龙一拳。

    阮欣欣：“……”

    郗舜：“……”

    众人：“……”

    阮欣欣只能再次扭头，迎战殷云扶。

    视频放完了，众人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

    郗舜、林庭荭等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神龙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忽然发怒。

    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跟神龙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知道这些水族小妖跟神龙是什么关系？或许只是同族的关系，没有任何亲属血缘关系。

    但看到自己这么多同族同胞被屠杀、虐待，抽筋扒骨，身体被分解，原本一个小小的聚集群体，最后只剩下一片红色的海水、 满目的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