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雄被人从会议室中拉出直接蒙上了眼罩, 一路被推搡着到地下室,亲卫打开了他手上的铐子却限制了他的自由。
一个五平米大的特制铁笼在他身前关上门, 蒋雄笔直站着没有动, 等到脚步声远去, 他才掀开眼睛上蒙的黑布。
昏暗潮湿的环境,只有远远进来的拐角处有盏微弱的挂灯,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场噩梦, 他若是肯挣扎, 路上应该就能逃脱,毕竟押送他的亲卫数量不多。
可是
有什么意义呢对他来说, 从仲勐背过身去的那刻, 叫蒋雄的这个人就不存在了,他如今活着却不如死掉。
漠然坐到地面,蒋雄低垂着头让自己适应此处的死寂, 他既没有大吼也未大叫, 就算中途有人出现巡视, 他也未曾问上一句,明明仲勐说了放他离开,却为何要将他关押在此处。
这些都不重要,他不在意,就算一坐两天且没人来送食物,他也未曾动过四肢,原来粗犷有活力的面容如今了无生气,就像具尸体。
“王既然不杀雄”哥字马上就要出口, 刘杰脸色难看的收回,重新道“不杀蒋雄,为什么不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拿着手电,姜承明走在前,“怎么戴罪立功”
“他不是给闻人诀做了内线吗干脆我们来出反间计,通过蒋雄放出假的消息,配合着设套给涅生那帮人钻。”
“蒋雄说过,他和闻人诀约定过只做一次,且他也只会做那一次。”
“就说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反正莫兴阑还在他们手上,蒋雄会改变主意也正常吧”
“你当闻人诀像你一样傻吗”没让看守地下室的人带路,姜承明奉了命令只带了当时在一起的刘杰同来,因为不熟悉地方,他走的有些慢。
“怎么说啊”刘杰并不生气人的说辞,实事求是,他觉的姜承明的脑子要比自己好用。
“这次我们吃了败仗,王域中的人怎么可能不倒查,要是倒查怎么可能查不出问题,以王和两位先生的本事找出蒋雄也不奇怪,就算蒋雄不坚持只做一次,其实闻人诀也不会再信任从他这里得来的消息。”
“哎”前头就到了,刘杰只能收回下面的话叹息一声“是这么个道理。”
要真的能玩反间计,怕等不到他提出,两位先生和王肯定有过考虑。
放人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处置了。
揭开眼罩只呆了半天,蒋雄便又将其戴上,之后便如老僧入定,再也不动。
姜承明和刘杰打开铁笼,见人像雕像般没有反应,互相对视一眼,刘杰上前将人从地上拉起。
蒋雄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不过他不曾在意,不论来人是谁,想做什么,他都随意。
眼看相处十多年的兄弟成了这副样子,姜承明痛心无比,一路无声将人带出又关进车里,车子在两辆运兵车的护送下开出圣城,姜承明做主再往前开了半小时,直到拐上去马武镇的路。
蒋雄被人从地上拉起后又抓着胳膊带出了地下室。
来人未曾发出声音,从脚步判断,他知道前头还有一个带路的,两个人带着他走了段路,后又将他塞进一辆车中。
明明双手自由,但他没有揭下眼罩的意思,感受着身下的颠簸,车子外从吵杂到安静,他猜测了下,大概是已经出了圣城。
这是,真的要将自己送走吗
未有侥幸逃生的喜悦,他忽然很想回头,他希望能够记住这条离开的路,他日或许还能以另一种方式“回家”。
从车中下来,姜承明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刘杰同他一样,二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真到了这一刻,他们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因为压抑,姜承明点上烟,刘杰抽不来这玩意,却也在旁站着一动不动。
直到一整根烟抽完,将烟屁股扔到脚下,姜承明望着蒋雄所在的车子深吸口气,大步靠近。
刘杰忙跟上。
蒋雄知道身下车子停下来了,但是大半天过去,除却车中还在呼吸的司机,并没有其他人过来。
他并不着急,甚至于思绪因为过于杂乱而有些放空。
亲自打开车门,姜承明伸手将蒋雄从车中拽下。
看人因为自己的力道踉跄两步,姜承明沉了眼,一旁的刘杰望向他,目中有担忧。
冲人点了点头,姜承明摆手让人不要担心。
刘杰害怕他的情绪会失控,再对蒋雄做出什么暴力的事情来。
毕竟王的命令很清楚,放人活着离开。
被关押在那样阴冷的地方两天两夜,且因为内心的煎熬,蒋雄现在看上去哪还有大将的威风,沧桑虚弱,刘杰真担心就这么将人放在镇外要是运气差点碰到只异形,没准就能丧命。
不过,姜承明虽然恨极了,但未将人直接扔到大道上,而是做主将车再往前开到这里,也许就是考虑到这点。
既然要天涯陌路,真的不必再横生枝节。
一路上过来,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没了对话的必要。
挥手让其他人先上车,姜承明默默站在蒋雄身后,人从被他推下车开始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是没有了灵魂。
姜承明仔细打量对方,从头到脚,就像要将人刻画进心中,他看的无比认真,良久随着天上飞鸟的鸣叫,他终于走到人身后,伸出手,一把将人往前推去,同时在人耳旁低声吐出最后二字,“保重”
蒋雄猝不及防,往前跌撞出七八步才重新站稳,僵硬的身体因为人的低语而震颤,仅仅只有两个字,他就猜出了身后站着的是谁。
车辆发动声传来,蒋雄抬手摘下眼罩,缓慢转过身去,来时的三辆车已经快速飞驰离开,留给他的只有逐渐小去的黑点。
站在原地继续怔愣了半个多小时,他茫然着叫了声,“承明”
有风从平原刮过卷起风沙,蒋雄挺拔的身躯忽然颤抖,目视着早已经没有车辆的荒野尽头,他捂住眼睛蹲下,那两个字从他口中冒出响在耳畔,惊醒了他恍惚多日的神智。
似终于回想起过往般,他的目中现出了点光亮。
本像活死人般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下却有了点方向。
在天黑下来前,他重新站起,步行走到镇中找了家小饭馆,从自己腰上解下镶嵌着光核的珍贵匕首,用来和店家换了点普通不过的馒头,随意吃了两口,就这么提着袋子往外走,没管身后人群对他的议论和猜测,蒋雄直接离开镇子,也不管大地已被黑夜接管,就跟游魂似的晃荡出去。
许是他运气好,就这么暴走了两三天不管白天黑夜,只在实在累的时候才停下来喝口水,没力气继续走时啃两口馒头,他也没遇上打劫的或者异形,沿着一个大概的方向,他沉默不言,就算有车子从旁经过也不阻拦,他脸上只剩下一个表情,像最虔诚的信徒,冲一个方向,一点点的接近。
走到第五天,从镇子里换来的那点馒头早就吃完,他也没想过再找个村落或者城镇换点吃的,就靠喝点野外找来的水,继续顽强的步行。
头顶烈日,昨晚上还下了场暴雨,因为饥饿,蒋雄面无人色,就这么一个凄惨模样的人沿着大道走,来往的车辆根本没人注意他。
就算有人瞥见也只会冷漠的转移视线,没人会猜想这个可怜的人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更不会有人将这样一个流民和圣鼎王域高高在上的大将联系到一起。
就算是有打劫的人出现,现在怕也不会对他感兴趣。
舒五坐在车中,车速慢下来后,他按下车窗打量着男人的眉眼,情报不错,确实是蒋雄,只不过人现在衣服裤子破烂,头发也结块挡在额前,离着七八米远,人身上散发出的恶臭还阵阵飘来,实在让人不敢相认。
蒋雄眼中心中只剩一个念头,这世间的所有都被他无视,外表,食物,或路人的目光。
他虽落魄,但能力并未消失。
这辆开到身旁来就减速还一直跟着的车子他早就注意到,只不过他不在意,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他都可以无视,只要不阻碍他的前行。
艰难的迈出步子,虽坚定却也越来越慢。
舒五皱起眉头,叹了口气示意司机。
开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转了把方向,直接将车停到蒋雄身前。
因为去路被阻挡,蒋雄抬起头。
舒五从车中走下来,得体的衣着让他看上去颇为风度翩翩。
“您好。”弯腰恭敬的打了声招呼,舒五面带笑容,伸手指了下身后的车子,轻声道“能请您上车吗”
“你是什么人”蒋雄心中虽然奇怪,但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叫舒五。”没有隐瞒,舒五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块小小的令牌往前递出。
手心大小的白色令牌上画了只黑色的老鼠,作为圣鼎曾经的核心人物,蒋雄清楚不过这块令牌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涅生鼠属。”目光瞬间冰冷,他死死盯住对方。
一点也不为他的气势压迫,舒五直起身子,平静道“您朝着这个方向走,应该是想去复兴城吧”
莫兴阑还在那,蒋雄当然要去。
“既然如此,不如顺路带上您”
“真的是顺路吗”蒋雄冷笑着发问。
舒五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你们还真是手眼通天”不仅知道自己没被处死,而且还找了过来。
蒋雄说这话时表情很是恐怖,像只发狂的猛兽,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危险。
舒五却很淡定,退开两步让出身后车子,“走吧,”上前扶住车门,他不慌不忙的重新转过身,口吻冷淡,手势却不容置疑“我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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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唱苗歌附带文案君。
江衡之以为自己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够父母的腻歪,他不想被一个女人拴住人生。又怎料,老天竟派一个男人来收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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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之拍着门板若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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