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顾兰节的手摸到了她脸上,嘴角带了丝笑容,温和地叮嘱她:“凝月啊,你也要分清现实,不要被另一个我给欺骗了。”
他说出的话语,带了点残酷的意味:“冒牌货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真想劝他认清现实,明明你才是危险恐怖的那一个啊大哥!
等到顾兰节清醒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带他去见心理医生。
说来也奇怪,平常的那些双重人格啊,基本上都是相对独立的;哪里有像顾兰节这样,除了性格不同之外,其他的认知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也难怪,当时赵姨会以为他是在梦游。
顾兰节又说:“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太冲动了。”
“……第二个晚上你也很冲动。”
顾兰节没有理会她的拆台,继续说:“凝月,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等会。
一个月是什么鬼?
云凝月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她谨慎地问:“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不,你回答我,今年哪一年?”
“2015年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兰节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连时间都记不清了吗?”
云凝月推开他的手,双手按着头,一言不发。
顾兰节瞧她不对劲,收敛了笑意,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云凝月冷静了一阵子,终于抬起了脸,颇为惆怅地开口:“现在是2018年。”
“……”
“别闹。”
“爱信不信。”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云凝月无比认真地说,“今年真的真的是2018年。”
她连续用了两个“真的”,却不能震动顾兰节分毫。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是三年后?”
“……你真的没有发烧吗?”
她站起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想要试探他的体温。
刚刚触碰到他的瞬间,顾兰节张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云凝月吓了一跳,顿时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虚虚地在空中张着:“哥哥?顾先生?顾兰节?”
将脸埋在她胸前,顾兰节闷声说:“你说谎的技巧越来做高了,脸不红心也不跳的。”
“……心不跳的那是死人。”
云凝月沉默地与顾兰节对视,片刻之后,她败下阵来,一瘸一拐地去拿手机,给他看现在的时间;担心他不信,又去网上搜了篇新闻出来,指给他看。
“就这样,”云凝月摊开手,“你现在总该要相信了吧?”
她原以为,自己做了这番证明之后,顾兰节会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我,近而陷入深深的思考人生阶段;或者惊慌失措,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云凝月心里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顾兰节看了那些日期,脸上连一丝的惊讶也没有,十分淡定地问她:“所以说,你一走,就是三年?”
……我的哥哥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纠结我走还是留做什么?你不应该想自己消失的那三年去哪里了吗?
顾兰节逼近一步,弯腰与她对视,眼中的热切满到藏不住,语气却极为冷静:“所以当时你抛下我,一走就是三年;而不是我以为的,你回心转意,来找我。”
“……啊。”
云凝月后退一步,踩到了一只鞋子,伤了的那只脚腕有些疼痛,但她现在被更大的恐慌所笼罩住了。
“你怕我?”
云凝月拼命地摇头:“不怕不怕。”
其实怕的要死好吗?顾兰节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猎豹在看小羔羊,也像是沙漠里的蛇,盯着绿洲中的小兔子。
他轻声说:“原来我没有想错,应该早些将你绑在我身边。什么道德,什么兄妹情谊……我就不应该想那么多。”
云凝月弱弱地提出反对意见:“可要是人不考虑这些东西的话,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就当我是禽兽好了,”顾兰节沉沉的笑,他掐住云凝月的下巴,近乎病态地呢喃:“只要你能够留下来,那些东西,我都不会在乎。”
……好可怕。
他低头,强迫性地吻上她的唇。
唇齿间是淡淡的薄荷气息,微冷,云凝月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只是惊悚地瞧着他。
嘴唇,牙齿,被强迫性顶开,极其充满控制欲的一个吻,云凝月伸手去推他,却被握住了手腕,死死地攥住。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个“顾兰节”与哥哥最大的不同。
他不会在意她的看法,独断专行,毫无顾虑,肆无忌惮。
——小说里,电视中,最喜欢塑造这样的人物,典型的杀人狂,利己主义者。
顾兰节掐着她的腰,手指在她肌肤上游走,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凝月,明日我们就去领证,你也不要再拿害怕怀孕这种事情来搪塞我。”
眼看着事情再发展下去就要少儿不宜了,云凝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顾兰节面露不悦:“怎么了?”
眼前这就是一个披着顾兰节壳子的变态,惹恼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云凝月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哥——”
顾兰节微微眯眼:“嗯?”
带了点威胁。
云凝月立刻改口:“老公,我脚腕疼。”
这不是在骗他,脚腕是真疼,只不过她假装的更严重了而已。
云凝月特意挤出来了两滴泪水,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顾兰节果然吃这一套。
他立刻弯腰去看她的脚腕,瞧见那片莹白上的红肿,连声音都放柔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云凝月缩了缩腿。
她实在是怕了他,害怕他真的要动手动脚,而云凝月确确实实毫无反抗之力。
他有些惋惜:“那今日就先算了吧。”
云凝月松了口气。
“不过——”
顾兰节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温和:“不打算给我点别的补偿吗?”
“……什么补偿?”
“主动亲我一下,一下就行。”
他弯了弯身体,凑上去。
云凝月闭着眼睛,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顾兰节很不满意,指了指自己的嘴。
云凝月心一横,凑上去,贴了一下,很快离开。
顾兰节理了理衣服,摸摸她的脑袋:“今天晚上早些睡,明天我就和父亲提结婚的事。”
“……这么着急的吗?”
顾兰节的手摸上自己衬衫的纽扣,将解未解地看着她:“你有意见?”
云凝月缩了缩:“没。”
“那就行,”顾兰节微笑,“晚安。”
“晚安。”
云凝月算盘打的挺好,为了避免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一定要先拖着顾兰节去看心理医生。
她这一晚上睡的很不踏实,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好不容易坚持到天边微凉,她爬起来看了眼闹钟,已经早上七点钟了。
很好。
云凝月一骨碌爬起来,脸也来不及洗,穿着睡衣就瘸着腿敲响了顾兰节的门。
等了约半分钟,顾兰节才拉开了门,睡眼惺忪地瞧着她。
少女身上只套了个薄薄的睡裙,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愈发显得透彻,稚气。
就像她刚来到顾家的时候。
云凝月去拉他的手,急切开口:“哥哥,我——”
顾兰节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将云凝月整个人都往他身上贴。
云凝月瞬间呆在原地,柔软的唇被侵略碾压,未出口的话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云凝月大脑嗡的一下。
……您老竟然还没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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