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云凝月抬眼,正好与顾兰节沉沉的目光对上。
很不对劲。
顾兰节从来不会这样看人,眼眸里满满的、不寻常的热切。
刚刚松掉的绳子,现在就攥在她的手里,被拴着的人却已经获得了自由;云凝月甚至一句“握艹”还没有出口,就直接被顾兰节翻身压在了床上。
与昨夜一模一样的情形,只不过现在的她更可怜,顾兰节更不好骗。
确切地讲,他更狡猾。
顾兰节大手掐着她的手腕,压在她头上,她便如被钉住的鱼,连挣扎的空隙都没有了。
空着的一双手将绳子随意地丢在地上,顾兰节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淡淡开口,唇角带了笑,却只显得诡秘:“这下看你怎么砸我。”
云凝月打了个哆嗦。
她一边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直直地瞧着他:“你不是在梦游。”
顾兰节反问:“谁和你说我在梦游?”
他俯下身体,鼻尖挨着她的鼻子。
如此亲昵的举动,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呼吸,心跳。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云凝月甚至能从他眼睛中瞧见一脸惊慌的自己。
顾兰节低笑一声:“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手摩挲着云凝月的脸,仔仔细细的,从眉眼划到下巴。
与他困住云凝月的左手不同,抚摸的时候,他极尽柔情,险些让云凝月以为,自己与他,本来就是对情投意合的爱侣。
他说:“你终于回来了,像是做梦一样。”
云凝月被他摸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战栗不已,哆哆嗦嗦地回答:“你用力掐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要是疼的话就不是做梦了。”
顾兰节不言语,他的脸向下移,埋在她脖颈间,忽然张口,在云凝月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云凝月猝不及防吃痛,低声叫出声来,却惹的他的手更用力了。
不确定隔音效果如何之前,她也不敢高声呼痛,只皱着眉,愠怒:“你疯了?做什么?!”
顾兰节几乎已经是趴在她身上了,他抬着脸,问她:“痛吗?”
“废话。”
顾兰节如释重负:“那就不是做梦了。”
“……我是让你咬自己。”
“我知道。”
顾兰节俯下脸,呼吸惹得她浑身发麻,
连刚刚被咬的地方,疼痛退却,只留下了一阵又一阵的酥酥麻麻。
她就像被微小的电流所击中,危险中带着难言语的战栗。
顾兰节忽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喟叹:“我担心咬自己不痛,把这个梦给咬醒了。”
云凝月:“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压着我说这些的话,我还是挺感动的。”
顾兰节置若罔闻,他亲吻了一下云凝月的耳垂;云凝月偏了偏脸,想要躲开,结果被他掐住了下巴,按住了亲,舔。
云凝月想要踢他,不住翻来覆去地咒骂:“变态,放开我啊。”
“我想通了,凝月,”顾兰节终于松开了她,声音认真,一改白日的冷漠,“明天我就和父亲说,咱们俩去订婚,去领结婚证。”
“……啊?”
顾兰节的吻一路向下,声音也含糊不清:“现在给我好么?”
握了根大草给你啥啊?!
云凝月死命挣扎:“你松开我!”
“不松,你最会说谎;一松开,你就跑了。”
云凝月绝望地瞧着他:“我不跑。”
“那你去法国做什么?”
顾兰节终于抬起脸来,支撑起了上半身,瞧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轻声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临走前也在骗我。”
云凝月说不出话来了。
顾兰节低头,掰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云凝月头昏脑涨,残存的理智使她终于开了口:“哥哥,我包里面有小雨衣。”
“又不下雨,带什么雨衣。”
“……是那个。”
顾兰节停顿了下,若无其事地继续:“怀孕了就生下来,父亲他肯定很开心。”
云凝月躲避着他的亲吻:“要是怀了我就立马去打掉。”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顾兰节顿时松开了手,翻身下床,去找她的包。
趁着他转身的空档里,云凝月手疾眼快,拽住烟灰缸,狠狠地对着他后脑勺又来了一下。
顾兰节直直地仰面倒了下去。
好在,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他倒下去,只是一声闷响,倒是没有其他的动静。
云凝月不敢站着,她迅速拿绳子,将顾兰节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拿被子将他裹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的云凝月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不住喘气。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将顾兰节给拖到床上去了。
就让他这么睡着吧,反正也不冷,就是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云凝月气的磨牙。
这人,怎么这样啊!
话又说回来,如今她也不能够确定,这人是真的梦游,还是假装的。
说是真的吧,可他明明还有意识,还记得她骗他的事情;可若说是假装的——
顾兰节不是这种人。
他那个人,最最严肃正经了。
怎么可能会以梦游为由来耍流氓呢?
云凝月百思不得其解。
她实在是头疼,也脱了力,爬回床上,连被子也没盖,直接趴着睡了过去。
次日,云凝月是被顾兰节叫醒的。
“云凝月!”
这么一声,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顾兰节一张脸冰的都快能滴出水来,周身都在幽幽地散发着寒气:“松开我,我要去上厕所。”
云凝月一听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睡眠缺乏让她脾气也爆。
她赤脚下了床,蹲在他旁边,好整以暇地戳着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
顾兰节皱着眉:“快点。”
“这是智取失败,打算来硬的了?”云凝月捏着他的脸,一想到昨晚上这人如饿狼扑食,就牙根痒痒,“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吗?”
顾兰节惊疑地瞧着她:“你大早上的,发高烧了?”
“……”
云凝月看着他这表情,不似作伪。
揉搓他脸的手停顿住,云凝月试探着叫了声:“哥哥?你清醒了?”
“废话,”顾兰节涨红了耳垂,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睡着的人怎么和你说话?”
云凝月:“……”
实不相瞒啊哥哥,我不仅能和睡着的您说话,还险些被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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