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和将糖人包好,放进了冰箱,并特地交代了,冰箱里的糖人谁都不许吃。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再次面对那群毛头小子的时候,宁春和发现自己的更年期似乎提前来了。
平时都是在家里被宠坏的皇帝,声音稍微大点就放着嗓子嚎。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
趴在桌上摇头,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一定要这个月内找到工作,不然我担心自己没命和江诉谈恋爱了。”
顾季也最近又迷上了一个姑娘。
听说是他去打高尔夫的时候认识的。
她是那里的工作人员。
他看着手上的名片,模样犹豫:“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宁春和坐起身:“打呗。”
“万一她拒绝了怎么办?”
经过几次情伤的顾季也,对舔狗这个称呼已经有阴影了。
宁春和满不在意:“那就拒绝嘛。”
反正他被拒绝的次数也不少了。
顾季也纠结了一会,还是放弃了,把名片重新塞回外套口袋里。
“算了,明天再说。”
宁春和耸耸肩,随他去了。
她喝了口咖啡,桌上调了静音的手机开始震动。
来电显示写的馆陶。
顾季也看到了,脸色不虞:“那个男人婆给你打电话干嘛?”
他们几个是高中同学,互相都认识,馆陶脾气不太好,顾季也被她喝醉酒后揍过几次,所以私下里都喊她男人婆。
宁春和也疑惑,馆陶是个美妆博主,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满世界的跑。
今天怎么给她打电话了。
她合上书页,拿着手机出去。
才按下接通,那边馆陶问她:“在干嘛?”
宁春和说:“没干嘛啊,和顾季也在一块。”
馆陶眉头一皱:“我不是让你别和那个娘炮一起玩了吗!”
......
他们之间的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宁春和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很难做。
于是只能敷衍的跳开这个话题,问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她的话,馆陶才想起了正事:“我要拍一组写真,你不是没工作吗,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宁春和垂死病中惊坐起:“谢谢爸爸!”
“......”
馆陶说:“待会我让徐河开车去接你。”
宁春河疑惑:“他也去?”
馆陶无奈:“缺个打杂的啊。”
“喔。”
宁春和挂了电话以后,急忙进去,告诉顾季也这个好消息,并热情的询问他,愿不愿意一起过去,给自己打杂。
顾季也白眼一翻:“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谁知道馆陶那个男人婆今天有没有喝酒。
听他这么说,宁春和也没有勉强,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
徐河很快就过来了,宁春和还在换衣服,他坐在客厅里等她。
宁母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徐河了,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哎呦,这不是小徐吗。”
徐河唇角带笑,礼貌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宁母进厨房给他倒了杯水:“你都多久没来我家了啊,上次过来还是读高中的时候,一晃都长变样了。”
然后毫不遮掩的盯着他看,脸上堆着满意的笑。
徐河坐在沙发上,指腹抵着杯壁,笑容从礼貌变得尴尬。
“是……是吗。”
宁春和换好衣服出来,还拿了个黑色的双肩包,里面装的是相机和各种镜头
徐河如释重负,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看着宁母说:“那我们先走了,阿姨再见。”
宁母连连点头:“路上小心点啊。”
徐河走到宁春和身旁,动作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背包,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开门换鞋子的时候,宁春和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转头,和宁母打着商量:“妈,我今天能不能......稍微晚点回来?”
宁母笑容和蔼的点头:“去吧去吧,好好玩啊。”
她突然这么善解人意,宁春和倒有些不适应了。
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有阴谋。
担心了一路,直到下车以后,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馆陶选的那个地方已经接近郊区了,风景很好,群山围绕,溪水清澈。
馆陶和她说明了自己想要哪种风格:“就是那种朦胧清新的,这期的主题是森林里的睡美人,风景算是重点,能懂吗?”
宁春和点头:“懂懂懂。”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中午的时候下过一场雨,现在的天还是阴的,
卡宴停在墓园外,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因为偏远。
这个时候,除了墓地里的管理人员外,基本上是没有别人在的。
江诉下车以后,手中抱着一束康乃馨。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被冲刷的干净,石子路旁的青苔,也比平时更要难走一些。
黑色的墓碑竖立着,阴冷而又安静。
江诉走到其中一块墓碑前,弯腰将花束放下。
上面的照片,是个优雅大方的女人,眉眼间和江诉有几分相似。
他无声的看着照片。
时间缓慢流逝,四周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然后,宁静被打破。
女人尖锐的声音,不满的埋怨道:“那个女人的忌日让我过来干嘛,这里全是墓碑,晦气死了!”
男人低声呵斥:“行了,你少说两句。”
她放轻了声音,小声嘀咕,仍旧骂骂咧咧。
江诉的眉头,烦躁的皱起。
顾挚在看到他以后,神情微变,脚步放慢,直至停下:“阿诉,你来啦。”
何雯听到男人口中的阿诉二字,不由得微愣。
而后才勉强扯出一个笑:“阿诉啊,你怎么来了?”
他将视线移过来,本就深邃的眼眸,这会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底散开。
何雯心虚的不敢看他。
江诉没说话,转身准备走。
顾挚叫住他:“等我们给你妈上完香,然后一起回去吧。”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背影,和耳旁呼啸过的冷风。
临近傍晚的时候,又下雨了。
宁春和心疼的把相机装进背包里:“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徐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们两个挡雨:“前面好像有个饭店。”
等他们过去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
瓢泼一般的往下淋。
宁春和找老板要了块干毛巾,把头发擦干。
拍了一下午,馆陶早就饿的没力气了,这会正在旁边看菜单。
饭店有点冷清,人不多。
来这里吃饭的应该都是去墓园祭拜过的人。
宁春和肚子有点疼,她说:“我去趟洗手间啊。”
馆陶依旧在认真看菜单,头也没抬的说:“那我替你点了啊。”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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