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揍哥哥这种事

    宫略没有想到拥抱结束以后会是一个吻。

    阿斯加德大皇子高大的身影遮蔽了眼前的光亮, 宫略的脸被人捧住, 差一点在时光回溯中迷失的金发的雷神凶狠的,充满侵略撬开了少年的牙关。

    托尔吻得实在太过用力, 他干燥得起皮的双唇一点儿都不柔软,还有他风尘仆仆未来得及打理的胡茬,刺在少年脖颈那儿脆弱的肌肤上, 激起一阵酥麻的不适感,让人下意识的开始躲避。

    金发的雷神注意到了这个, 他霸道的将人牢牢锁在怀中,却还不够, 单手就将少年抱了起来, 分开他的双腿,令他环住自己的腰。接着,他一脚踹开了偏殿的大门, 跨过门槛,转过身将人重重地抵在门的背后,他粗重的喘息盖过了少年那声吃痛的闷哼。

    而这座偏殿里唯一一名,比起服侍三殿下, 实则听命于奥丁前来监视的侍从, 看见大皇子的举动,立即惊慌的要向众神之父禀明他亲眼所见之事。可是雷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乔姆尔尼尔仿佛一条咬人鲨, 从背后将这名侍从击昏在地后, 发出一声得意的呼啸, 重新回到它主人的手里。

    可乔姆尔尼尔由乌鲁金属打造的冰冷的质感,当即冻得它身旁的小美人一个激灵。托尔见状,一把将锤子扔在了地上。

    大皇子连喘气的功夫都没留给他怀中的人,他温热的舌头驱入小美人的口中,拉扯着他的舌根,宫略的嘴巴被撑得发酸,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从他无法闭合的唇边流下,这色.情极了。

    托尔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只用一只手就将他的双腕紧攥着,犹如烙铁一般高举着,压在他的头顶。宫略根本无法挣脱,而更使得他感到惊讶的是,仙宫的大皇子仿佛并不是跟他第一次接吻,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敏感点,还有那些会让他舒服的技巧。

    宫略被吻得浑身发颤,雷神浓烈的,拼命涌入他口鼻的迷人的荷尔蒙,带来一股窒息的昏沉,让人卸掉了全部的力气,只是无力的挂在托尔的身上,被动的承受这一切。

    托尔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失控了,跟他的弟弟比起来,他简直善良得令人感动。把怀中被他吻得失神的小美人放下来,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某处时,托尔也忍不住微红着脸发出一声低喘,他竭力用理智压抑着将人拆骨入腹的欲.望。

    而宫略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他觉得托尔大概是被哪位追求他的女神下了迷魂咒之类的,把他认成了别人,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绿色袍子,这件同洛基的款式有些类似。所以他还是要跑,因为宫略觉得等托尔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肯定还是要揍自己一顿。

    只有托尔知道,此刻的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静,那阵令人揪心的失而复得的酸楚褪去后,他开始打量着眼前金发的少年。托尔注意到那双漂亮眸子里的警惕和疑惑,大皇子猜测着他回到的是哪一处的时间,这让他再一次懊悔过去对少年的忽视。而他唯一印象深刻的,少年与自己有关的事件,只有他狠狠的拒绝了少年对自己的告白。

    宫略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刚准备跑,就听见大皇子突然开口,不再是过去那般恶劣的、颐指气使的模样。宫略听见这声温柔得好似从他的胸腔中发出叹息的话语,被吓得冒出了鸡皮疙瘩。大皇子都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对他疼爱的黑发弟弟说过话。

    “我……之前我是不是对你说过很过分的一些话?”看着少年疑惑的目光,托尔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非常的紧张,“我是说,一些威胁之类的?”

    那可多了去了,比如“你今晚再睡在我弟弟的寝殿,我就赏你一锤子”,或者“洛基对你笑了三次,明天要是再多笑一次,我就让你尝够哭的滋味”。所以宫略保持着和雷神的距离,点了点头。

    托尔一直在不安的祈祷,然而在得到少年的肯定后,他的心中漫出苦涩,看来他还是回来得太晚了,想来他已经拒绝了那番他无比想要珍惜的告白。

    宫略看着托尔又一副红了眼眶的模样,想来不是他眼睛有问题,就是托尔被其他人给冒充了——可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阿斯加德做这种事?宫略再瞥一眼面板上雷神的好感度,他要不要赶紧找一下希芙让他给托尔看看脑子,或者是诅咒什么的。

    而雷神再一次拥紧了他,在这高大的怀抱中,宫略不由得掂起了脚尖。大皇子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从这个角度,宫略可以看见他竖着他长发的蓝色缎带。让听的人都不由得收敛神情为他哀伤的声音,闷闷的在宫略的耳边响起:“我很抱歉,巴德尔——那些话并不是我的真心,我没有讨厌你,当时我也许是太过惊讶了,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宫略越听越不对劲,他靠在托尔的肩头眨了眨眼,直到听见那句:“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么?我不该拒绝你的告白——”

    宫略推了推托尔,示意后者放在自己,后者不舍的,像是害怕被主人再一次遗弃的犬,充满希冀的看着他,宫略莫名的害怕承受这样的目光:“可是大殿下——我……我从没有向你告白过……”

    还有一句未出口的话语,可是托尔从少年的表情上看出来了,他对自己也不抱有喜欢的感情。托尔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握紧了少年的肩膀,可后者却惊慌的看向他:“托尔,你是我的哥哥,我不可能……我是说,我对你的感情只有仰慕。”

    托尔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痛苦,他想大声的告诉少年,不,你并不是奥丁的第三子,而我也不是你的哥哥,所以你可以喜欢我。只是他的最后一丝理智还是阻拦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回到了过去,却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改变,他下意识的喃喃道:“为什么——”

    伴随着他的话音,仿佛利刃一般划破空气的攻击魔法袭来,托尔第一时间就将少年护在了身后,但他很快会发现这没必要,因为那些攻击统统只瞄准了他一个人。

    托尔将之前被他冷落的雷神之锤重新召唤,握在了手中,虚掩着的偏殿的大门好似被一阵狂风吹拂开了,发出碰撞的声响。托尔看见那尽头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他穿着人类的服装,若不是他手中的金色的权杖,托尔会以为他才从米德加德的晚宴上归来,待到那人慢慢的走进,托尔看清了他的神情,顿时想到了这一切发生变化的原因,托尔提高了音量:“果然是你,洛基——”

    洛基比起他的哥哥,他毫无顾虑,肆无忌惮的发起了他的攻击,这让托尔一时间顾不上身后的人。宫略莫名其妙的又被揽在了二殿下的身旁,他紧紧的圈着自己的腰,先是将他用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宫略被看得简直头皮发麻,最后,黑发的二殿下伸出手,在金发少年嫣红得微微破皮的嘴角那儿摩挲着。

    宫略发出一声刺痛的抽气,就像是被他珍视的宝物沾染上了别的气息,二殿下几乎控制不住他内心暴虐的妒忌,他挑衅一般的,狠狠的咬在了少年的唇上,听到那声呜咽,最后还是不舍的温柔的勾了勾他的舌尖。

    洛基使出雷神不擅长应付的冰霜巨人的魔法,以至于托尔不能第一时间冲过来,要先融化包裹着他身体的冰霜。二殿下重新看向他的哥哥,他拖长了的,傲慢的语调,回答了雷神的那一句为什么:“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

    “闭嘴吧,洛基。”雷神震碎了那些冰霜,乔姆尔尼尔在他手中飞速旋转着,挥向了他的弟弟。

    洛基横着手持他的权杖,咬牙抵御下了这雷霆之力,两相碰撞之下,发出令人耳朵都要滴血的尖锐的声响。托尔咧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想想过去你对巴德尔做过的事情,我要是你,我会羞耻于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托尔早有防备,可他还是被洛基倏然在他身后出现分.身一把用胳膊箍住了他的颈子,托尔发出一声闷哼,伸手拔出那把捅在腰侧的匕首,温热的血液低落在地。托尔沉着脸,再也不对他的弟弟手下留情,将那具分.身打散后,他揪着诡计之神的领子,一锤子将人砸进了墙壁里。

    这间偏殿变成了他们的战场,摇摇欲坠。

    托尔抿着唇,看向狼狈的洛基:“听着,你从小就爱跟我抢东西,而我作为一个好哥哥,总是过过分的疼爱你……”

    听见这个,洛基发出嗤嗤的笑声,忍不住呛咳起来:“你疯了吗?”

    托尔不理会洛基的打断,他继续他未完的话:“但是唯独这一次,你别想我再忍耐你的恶作剧——”托尔看一眼站在角落,踌躇的想要劝解他们的打斗,而又不知所措满是焦急的少年,即便是看着他这般模样,托尔惶恐不安的内心就会感到一阵熨帖,他再也不会让少年离开他的身边,也不会再让他经历那些伤害,“巴德尔是我的,你别想我将他让给你。”

    洛基从未有过如此失去理智的时候,他被妒火燃烧着内心,已然掉入了托尔设下的陷阱:“听着,趁早从你的梦里清醒,他不可能是你的——他迷恋的人只有我,就连他向你告白,也不过是我指使的,那都是我在闲暇时的消遣……”

    洛基突然切断了话音,他看着托尔投向他身后的目光,诡计之神生出一丝胆怯,他害怕看见少年听见他刚刚那番话的神色。尽管那是曾经年轻的自己做下的,如今的他再也不会生出这般恶劣的想法,可他仍旧不敢。

    托尔得意的挑了挑眉:“你听见了——我知道这可能会让你伤心,但你必须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巴德尔,他不值得你的喜欢。”

    洛基一拳将托尔揍倒在地,即便是成年处于魔力鼎盛期的诡计之神也极难做到,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托尔倒在破裂的大理石地砖上,吐出一块碎石,他戏谑的笑着还想再讽刺洛基几句,突然坐直了身体,收敛了神色,变得无比恭敬的道:“父王,母后——”

    洛基也收回了他的权杖,躬身行礼。

    那名被砸晕过去的侍从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找到奥丁禀明了这里的情形。而众神之父几乎是听愣在当场,他的两个如此出众的、骄傲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他找来代替他三子的某个阿萨神族的后裔,争风吃醋打了起来。这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奥丁怀疑命运女神的复仇已经开始了,他看向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少年,那张面孔精致而美丽,可奥丁生不出任何的喜爱,他只想毁了他。

    看见奥丁的眼神,再了解众神之父不过的两名皇子,立刻挡在了少年的跟前。托尔几乎是祈求的看向他的父皇,他感受到来自奥丁的强大的神力,似乎只要他轻轻的动一动指尖,就能夺去少年的生命。而洛基抬眸,同奥丁身旁的神后对上了目光,最为疼爱诡计之神的弗丽嘉点了点头,她对着那名可怜而无辜的少年伸出手,她的眼中满含悲悯:“到我这儿来,巴德尔。”

    自从他们成年后,两名皇子再也没有像幼时总爱闯祸那样,挨着奥丁的王座下罚站了。而弗丽嘉不在父神的身旁,就再也没有人能劝阻奥丁的怒火:“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短短一个下午,几乎整座阿斯加德都听闻了他们闹出来的宫廷秘闻。有人揣测着三殿下的真实身份,毕竟众神之父从未承认过他。还有人为这桃色新闻添上了不少暧昧的爆料,毕竟能让两位殿下争夺的三殿下,一定是为不可多得的美人,人人都垂涎的,想跟他见上一面。

    托尔还想追上奥丁接着解释,却被洛基拉住了,他向他的哥哥摇了摇头。毕竟这个固执的老头除了是他们的父神,还是阿斯加德的君王,尽管他们知晓未来发生的事,可是哪怕存有一丝危险的可能,奥丁也会将他扼杀。所以托尔此刻的解释毫无必要,他们该等事情冷静下来。

    宫略被关了禁闭,说真的,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两位殿下怎么就突然为他打起来了呢?可即便如此,面板上的好感度始终一动不动。照他们的表现来看,宫略此时应该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攻略,然而进度条依旧卡在百分之十,宫略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的不懂要怎么把这份工作干下去了。

    只是他刚才放松了一会儿,这间黑暗的禁闭室就迎来了访客,宫略只好又飞快的进入角色。

    大皇子将守在门外的卫兵全都驱赶出去,他来到这间狭小的禁闭室内,看着少年白得几乎有些透明的面庞,只觉得心疼极了。

    “嘿,相信我,只要等父皇消了气,我们很快就会为你求情,让他放你出来。”大皇子伸手摸摸那颗金色的脑袋。

    可是托尔在这儿坐了好一会儿,发现少年的兴致始终不太高,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犹豫道:“你还在为……那天我说的话,感到难过吗?”

    托尔注意到少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用他莫名感到心疼的语气开口道:“我只是——我明白大殿下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于二殿下来说,不过是……”似乎让少年亲口说出这个词,有些太过残忍了,但他还是咬牙说出了口,“闲暇时的消遣,我不该把那些宠爱当真。”

    洛基走到禁闭室的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托尔听见少年沮丧的声音,他以为他会哭的,但是没有,少年抬起头看向他,他漂亮的眸子里仿若有动人的星辰,托尔在那儿看不见自己的影子,莫名的酸涩胀在他的喉头。

    “所以我会听从你的劝阻,跟二殿下保持距离。”少年竭力露出一个笑,无比恭敬而疏远的对着他面前的大殿下道。

    托尔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渐渐想起来年轻的自己干下的那些蠢事,他想要解释,可又无比苍白:“那些话——我希望你不要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人是会变的,我没有讨厌你,你可以把他当成,也许我在嫉妒我的弟弟,所以我希望你离开他。”托尔忍不住凑近了些,“你将来会知道的,那些事情发生后,我之所以……我对你的感情。”

    可是听见他的话之后,少年却沉默了,久久才开口道:“我想起我来到阿斯加德的第一天,你们站在宫殿的台阶上,有人告诉我,金发的和黑发的两名,是我的哥哥。”

    少年看一眼怔愣的雷神:“我知道父神不喜欢我,而我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往他的跟前。我听闻过无数有关阿斯加德两位皇子的事迹,我知道他们是仙宫的骄傲——那样的人,如今成为了我的兄长。”

    托尔很想让少年停下,可是他好似又被洛基施下了咒语,他被冻僵在原地,听见少年低哑的声音:“只是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过去我在华纳海姆,我永远只是一个人,所以我不太懂得如何与兄长相处。”

    少年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托尔甚至愿意他现在就揍上自己一拳,或是别的什么,但很快,他听见低低的一声叹息。少年又恢复了那份平静,然而托尔感到他的心脏正在渐渐的被撕碎:“我很努力,我每一天都在努力的与他们亲近,然而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对我不再冷漠,对我说,让我相信他们。”少年摇了摇头,“我不敢,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托尔藏起了他不断颤抖的指尖,他不知道他竭力放松而露出的这个笑容有多么难看。仿佛有人在拉扯着他的灵魂,他按捺着心脏抽搐的疼痛,低垂着眼眸,附和了少年的话:“没错,我也不敢——”

    洛基伸出手,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推开这间禁闭室的铁门,只留下一声叹息,诡计之神便胆怯的逃离了这里。

    宫略没想到奥丁要把自己关上一个月,在这期间,除了弗丽嘉,最常来的就是两名仙宫的皇子。现在宫略看到他们已经不太会困惑和抓狂了,好似将话说开以后,三个人都变得无比的冷静,彼此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

    这是宫略目前最需要的,他能够稍微喘口气。

    而洛基隔上几日就会将学院的课程笔记,还有一些卷轴带来给他,让他在禁闭的日子里也有事可做。更空闲一点的时候,二殿下还会留下来指导宫略完成他的作业。托尔几次抓耳挠腮的想要躲过这个职位,只是他在阿斯加德学院最优秀毕业生面前毫无一战之力。

    奥丁再次对他两个儿子的阳奉阴违感到恼火,将两人都感到了米德加德。

    宫略算着他结束禁闭的日子,他听说这间在曜金之塔地下的禁闭室,原本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除了他这个被流放的第三子,奥丁还有过一个女儿,那是继承了他最大神力的长女。奥丁曾对这位公主宠爱非常,他们一同征战,统一了九界。

    但奥丁从智慧之井中学会了一个君主的悲悯,他改变了想法,却发现他的长女,死亡女神海拉,为了获取更为强大的力量而渐渐失去了掌控,奥丁亲手封印了他最为疼爱的女儿。

    整间禁闭室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方孔,宫略也许是闲得发慌,他时不时的会撕下信笺,而后揉成一团,躺在他的石床上对着那个方孔练准头。

    只是今天,宫略砸出的纸团,却好似遇到了阻碍,重新落在了禁闭室内。

    唯一那一点光亮都褪去了,宫略陷入最深刻的黑暗当中,而他的面前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死亡女神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发的少年,她一半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天鹅绒般低沉的嗓音:“——说吧,男孩儿,你为什么想见我。”

    看着少年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懵懂而惊恐的模样,海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在这儿,只有我听得见你。”

    宫略看向死亡女神,他举着手中的宝石:“我可以帮你夺得阿斯加德。”

    海拉抬眸,打量着面前的金发小美人,露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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