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震惊!因妹妹与男友发生感情纠纷, 兄长竟将该男子打成重伤!
在PVP中, 最恶心的, 莫过于打奶。
任何一个在网游里打过(优秀)治疗的人, 都能感觉到这份恶心,好不容易把对方的血线给削下去了,人家反手就给奶起来了,好不容易控住了, 结果对方一个解控撒丫子跑了。如果是群战还好一点, 几个打一个总能给砍下去一半血,但是一对一就非常可怕了,运气不好, 被这个治疗遛到没蓝还慢慢抽死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这个治疗还带了绑定DPS,那就是恶心的平方。
如果这个治疗还有解控和无敌, 那就是恶心的十次方。
如果这个治疗还腿长/敏捷/跑得快,同时还自带战斗续行,还TM奶量惊人……那就已经不是恶心可以形容的了。
总而言之,凭借我优秀的战斗意识(?)无敌的英灵卡牌(??)和强化了三倍的雪城B叔(???), 我遛了他们足足三个小时。
我遛了唐吉诃德海贼团三个小时!别的DPS做的到吗?!
反正我打不死他们, 他们也打不死我, 苟就完事了[doge]。
反正最后鸟笼缩小到只留下不足七米见方的狭小区域时,我终于是被多弗朗明哥逼到了死角。
Berserker已经在之前的战斗里退场了——就算是有十二条命的希腊英雄, 也扛不住这样无休无止的车轮战——由于还在战斗状态, 我一时也没法召唤出其他的助战英灵来帮忙, 只好硬扛了一次多弗朗明哥的岸浪白线。
但这也是极限了。
无形的丝线擦着我的脸颊而过, 在细微的刺痛之后,我才觉察到自己的脸上绽开了深而长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沿着脸颊滑下。我想要去擦,却发现自己的手动不了。
我低下头去,这才发觉自己的四肢都被细细的丝线束缚住。并不是寄生线,而是最为单纯的,带着惩戒意味的用法。锋利的丝线深深陷入血肉中,鲜血一丝一丝地从伤口中渗出来,将无色的丝线染成了血红。
那赤红的丝线就像捕鸟蛛的大网一般,将我困在其中,让我宛如一个CLAMP漫画的女主角(或者说男主角)一般,以一只被钉死的蝴蝶标本的姿势,牢牢地挂在其上。
“呋呋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一边笑一边向我走来,隔着老远我都能看到他额头上暴跳的青筋,他每走一步,我身上的丝线就随着勒深一分……看来他确实是快要气疯了。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自己今天很有可能要交代在这了……看到我畏缩的样子,多弗朗明哥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但是我只觉得他是更加生气了……
果不其然,当他站在我面前时,纤细的丝线卡住我的脖子,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逼迫着我抬起头来,仰望着他那掩藏着盛怒的笑脸。
“怎么,不敢看我吗?还是说,你也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多弗朗明哥的嘴角越扯越高,缓缓念出了那个名字,“罗曼斯·罗莎琳德。”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他为什么会知道?
“明明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姓氏,为什么我会知道吗?”
男人俯下|身来,隔着红色的太阳镜看着我的脸,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无比鲜明的讥讽之意。
“你似乎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呋呋呋,果然还是天真的小女孩。人鱼,医术,南海地区的口音和服饰,敢于单身行走在新世界的勇气与实力,还有那些偶尔会出现在你周围的、带着BIG MOM海贼团特征的‘保护者’……如果还猜不出你就是罗曼斯·加斯东的女儿,BIG MOM的继女,我也未免太过迟钝了吧?”
居然露了那么多破绽吗?!
还有到底哪来的“保护者”我怎么不知道???
“哦,其实卡塔库栗他们有特意和手下打过招呼,要BIG MOM海贼团的人看到你都特别照顾一下的。”AI淡淡道,“不然你一个女性人鱼独自晃悠到现在怎么还没出事呢?新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友好了。”
我垂下眼,避开了与多弗朗明哥视线相接。在爱情魔药依旧发挥着效力的现在,我并不愿意与这个男人起什么正面上的冲突。然而我的闪避似乎越发引爆了他的怒火,这一次他自己伸出手来,硬是抬起了我的脸,强迫我迎上他的视线。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多弗朗明哥的脸压下来,几乎要逼到我的眼前,他似真似假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真可笑啊,我原本还以为是爱情魔药的效果减退了,原来并不是啊,你是自己决定背叛我的——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他猛地甩开了我的脸,紧勒着脖子的丝线一下子在我的颈子上划开了长长的口子,好险没有切到动脉。我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战栗,缓缓地,缓缓地抬头看向他。
“可惜什么?”我问。
多弗朗明哥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张开了双手。
“可惜,你没法救到任何人,只不过是白白地在这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即使没有镜子,我也能觉察到,自己的面色一瞬间暗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海军会抓走我?可惜,海军不过是世界政|府的看门狗罢了,而我,我刚巧手里有一个‘好东西’,能让那些‘上面的人’老老实实管好他们的看门狗。”多弗朗明哥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所以不管你给海军那帮家伙通风报信多少次,都没有办法真的把我怎么样——嘿,看你的表情,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些看门狗,寄望于他们把我送进推进城吧?”
“总有一天,你会被送进那里的。”这一次我也笑了,学着他吊起嘴角,“就算这一次没有,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被海军拷上海楼石手铐关进推进城的。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因为那可是……未来。
我用我的眼睛见证过,一定会到来的未来。
多弗朗明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闭嘴吧你这个混蛋女人!”迪亚曼蒂猛地用西洋剑的剑柄重击了我的脸,“多菲才不会被那群蠢货抓到!多菲是最强的!和你们这群废物完全不同等级的王者!别用你那狭隘的视野去揣测他!”
“够了,迪亚曼蒂。”
多弗朗明哥喝止了迪亚曼蒂,抬起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我脸颊上的伤处,好一会儿才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呋呋呋呋,真是可怜啊,我的玫瑰(Rosa)。”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情人的耳语,光听都能听出其中的虚假造作,“对了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吧?你送走的那些奴隶,我后面又抓了不少回来呢。”
………………什、么?
看到我的表情,多弗朗明哥像是真的觉得愉快似的大笑出声,笑到双肩都微微颤抖起来。
“没错啊,我亲爱的罗莎,我天真可爱的玫瑰,我派了人去抓回你放走的奴隶,转手到另一个地方又卖了出去。特别是那天我给你看到的那个男性人鱼……叫做阿拉灯还是阿拉丁的?我把他卖给了天龙人,赚了好大一笔钱呢。”
“你——!”
“别激动,别激动,你看,你一激动,全身都开始飙血了,看着可真是疼,我都要忍不住为你心痛了。”
男人笑着说,却又把丝线勒得更紧了一点。他无比温存地摩挲着我的鬈发,像是在为那白金的色泽着迷一样,让我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然后,缓缓地抓紧了我的头发,逼得我不得不仰起头来。
“呋呋呋呋,你看,全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被抓回来,遭到更为凄惨的事情。中途还有几个因为反抗被我的部下打死了——简直就像你杀了他们一样啊。你看,你不惜背叛我也要做的事情,到头来不过只是徒劳无功,而你,还要为这份徒劳搭上性命。这真是太愚蠢了,愚蠢得我都忍不住要原谅你了啊,罗莎琳德。”
听到这里,我反而意外的冷静了下来。
虽然血液还在我的血管中鼓噪,我还能感觉到大脑里的神经因为愤怒而抽搐,知道我脸颊上的肌肉还在因为这怒火的燃烧而微微发抖……但是,我在这一刻,忽然冷静了下来。
“那是谎言,多弗朗明哥。”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此时此刻已经不能给我一丝悸动的脸,“杀了他们的不是我,是你。决定去追回他们的人是你,决定要杀他们的人也是你。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他们才会变成这样,而是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你决定了要那么做而已。如果他们死了,那么,那全部都是你的错。”
这就好像是有人解救了落在绑|匪手里的人质,并且将绑|匪举报给了警察一样。在那之后,如果绑|匪再度绑走人质并且杀了他,那么,能说是当初救人的那个人的错吗?
这只是狡辩罢了。
“还有,不要说什么你会原谅我……”我说到这里几乎要冷笑了,“只有你杀了我你才会……不,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原谅我的。”
就像多弗朗明哥其实从来没有原谅过父亲,也没有原谅过柯拉松一样。即使是在他们死后,他也只是嘴上原谅了而已。
“呋呋呋呋,还真是一张能言善辩的小嘴。”多弗朗明哥低低地笑起来,“可惜,这张小嘴用在接吻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浪费——你的遗言就只有这么多吗?”
我闭了闭眼,真奇怪呢,我到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啊。
我说,笑着说:“我没有什么话好对你说了,多弗朗明哥。”
“是吗?”
多弗朗明哥笑着,额角的血管再一次跳了起来,他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压低了脸庞,逼近了我的脸,从墨镜后方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到底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你到底把对谁的感情投射到我的身上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从红色太阳镜的镜片反光里,我看到了自己毫无血色的脸。
他知道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
但是现实没有给我继续思考下去的时间。
因为一道无比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在对我妹妹做什么?”
那是一道压抑着暴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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