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行程,在刘乐乐专心练功,停下来吃东西,思念朝阳和平平中,飞快地度过。
双脚再次踩在踏实的土地上时,入目是小而破,却又带着浓浓时代特色的车站,拎着不大的青色包裹,深吸一口气,跟着大部队走出了车站。
无论在哪里,她都会活得好好的,平平,朝阳,你们也要如此。
知青由专门接收的县城工作人员负责,在看到人数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点名,拿着名单,站在高处,扯着嗓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叫出声。
得到回答后,会接着说出这人的去处。
和原身的记忆一样,她被分配到和平生产队,在这一片,算得上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地方。
距离公社近,到县城虽然有些远,但通了公路,每天都有一班车开往县城,当然,生产队也没有在公路旁边,走到最近的公路还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分配完,发现一个都没少,负责人抱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军用水壶,灌了一口水,很是满意,让下面的人把每个人的身份证明核查完毕,确认无误,放进一个公文包。
这才让下面的各生产队队长将人领走。
然后,整个人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一个个队长扯着嗓子喊着。
刘乐乐走到一个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粗布汗衫,长裤,草鞋的中年男人面前。
田爱国把草帽拿在手里,不停地扇风,饶是如此,额头上的汗水还是不断地往外冒,看着第一个走到他跟前的小丫头,心情就更加郁闷了。
等到人气后,一挥手,大声吼道,仿佛这般心里能少了一些闷气,“走了!”
知青不愿意待在农村,受不了苦,呵呵,实际上,他们也不怎么欢迎这些知青,干活不行,事情却不少,要不是他管得严,说不准就会像隔壁的几个生产队那样,闹出丑事来。
不行,他还得更加严厉一些。
就是那么巧,和刘乐乐分配到一个生产队的,居然是面对面坐在一起的六个,三男三女,其中一个是帮她倒开水的胡彦,其他四人她还不知道叫什么。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上午十天,哪怕刚才那些人速度挺快的,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如今这个点,太阳毒辣得很,一行人刚走出一条街,除了刘乐乐外,其他人就汗流浃背了。
可看着前面气势汹汹,人高马大的队长,六人都不敢问还要走多久。
只是,十分钟后,距离就扯开了。
两个女生走在最后面,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刘乐乐和三个男同志跟紧队长的步伐,哪怕是几天的功夫,练功的好处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等到队长停下来看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黑了,“快点,要是赶不上回去的车,你们就只有自己走路回去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态度也很凶,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
不是田爱国心软,而是真让他们走路回去,他也得陪着,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可不能耽误工夫。
到公社的车只有一辆,知青却不止他们生产队这六个,还有其他地方的,于是,等到所有人都挤上车时,那真的是人挨人,人挤人,一点缝隙都没有。
刘乐乐他们到得要早一些,在后面找到了座位,不过,车子里那股味,再加上土路颠簸得很,坐在里头,那滋味,让她再次觉得在火车上抓紧时间练功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否则,以原身的身体,估计会丢半条命。
一路走走停停,看着没有多少距离,却用去了三四个小时才到,下了车,一行七人都松了一口气。
田爱国回头一看,有些诧异,六个知青,反倒是那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小姑娘,精神头最好,“快走吧,爬上这个山坡,就到了。”
听到这话,众人看着并不算高的山坡,眼睛有些晕,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很是后悔之前因为不想去厕所而没有在火车上多喝些水的行为。
下了公路,过了一个石桥,田爱国在清澈的小河边蹲下,捧起水就大喝了几口,然后,把脸和手臂都洗了一通。
三个男知青看他这样,也选择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开始喝水。
刘乐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青色的手绢,打湿了水,擦了擦脸就起身。
另外两个女知青,终究没忍住口渴,小口地喝了一些,又擦了一把脸,看着田爱国准备走了,连忙跟上,比起县城,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更令她们害怕。
山坡看着不高,爬起来却十分地费劲,等到了地方,别说两个女同志,就是另外三个男知青,都有些吃不消了。
田爱国原本是打算安顿了这些知青,再半路上,就遇上原本应该干活的队员,此时正围城一团,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痛哭声,心一沉,连忙走过去。
“让开!出什么事了?”
队长一来,其他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然后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闭嘴!”
走进去,看着地上倒着的青年,脸色惨白,大腿上一道很深的伤口,正在不断地往外面冒血,“快送到公社诊所啊!”
“没用,血止不住。”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情,队员还觉得,是田红军运气好,正好公社诊所的医生在隔壁的生产队,身上还带着医药箱,只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虽然不懂医,却也知道,这人血流多了是要送命的。
田欣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哪怕她不满爷奶偏心大伯,连带的大伯家的孩子都是宝,其他的孙子孙女都是草,她也真没有想过要大伯死的。
要不是今天早上,她偷偷听到大伯跟爷爷奶奶商量着,要抢她好不容易为哥哥争取到的当兵名额,她也不会在大伯喝的稀饭里下泻药的。
她不知道,干惯农活的大伯,今天把锄头挖在自己的腿上,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的心里却是虚的。
可她真的没有想要大伯死的,她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的。
“那怎么办?”田爱国问医生。
“送到县城的医院或许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医生也很无奈,他的医术有限,不然,也不会待在公社的小诊所了。
“让一让,都让开点。”
刘乐乐好不容易挤进来,看到这一幕,哪里忍得住,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副银针,感谢原身的爷爷,这是他唯一留给原身的东西。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阻止的时候,十来根银针已经扎在了田红军受伤的大腿上,然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血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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