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啊！她家女儿竟然考了第一！
老天爷！
这惊喜太大，吓死个人了啊！
要是殿试再考第一名，那就是三元及第了，不行，她还是再多晕一会，缓缓这颗狂跳不已的心比较好。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能是因为冯大人说了，就算会试成绩不好，也会替自家孩子打点，她们将假设的情况当真，心里自然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这里毕竟不是甘州，是京城，整个王朝的举子都聚集在这里，她们真心觉得，自家的孩子想要脱颖而出有些困难。
谁能想到啊！竟然一个个都在榜上，考得最差的志飞也是第四十四名，更不用说考第一的齐临溪。
这么好的成绩，许志文当场就痛哭了起来，她不是不想晕的，奈何身子骨太好，这么大的惊喜砸下来，除了有一瞬间的眼花之外，什么事也没有。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四人的家属互相恭贺，最后红着眼睛将晕倒的齐家主掐醒，然后继续分享喜悦。
接到这个消息，冯博毅笑了。
刘乐乐几个，笑着，笑着就哭了，或许她们的亲人只觉得这是天大的惊喜，可这两年，她们有多刻苦，多努力，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如今这成绩，总算是对得起自己没日没夜地看书学习了。
“母亲，明日早朝，恐怕会有人以此事做文章的。”
冯博毅的大女儿，冯静一脸凝重地说道，别看她这个吏部尚书表面上风光不已，可真正坐上这个位置以后，才知道，那叫一个如履薄冰，一着不慎，就可能是万丈深渊。
冯博毅看着女儿，早有准备地拿出最开始五人入门时的试卷，递了过去，“你好好看看，就知道怎么做了。”
“是，母亲。”
第二天，冯静上早朝，果然有人说起此事，好在她早有准备，从容应对。
对此，刘乐乐她们是完全不知道的，五人此时正在全身心地准备接下来的殿试，那可是要见皇帝的，进宫的礼仪不能有半点差错，哪些事情不能做，哪些话不能说，都必须在心里牢记的。
至于殿试的真正内容，她们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师傅，得到四个字，随机应变。
后来才知道，因为曾经的殿试出现过泄题的情况，哪怕事后追查到底，依旧伤及到了皇家的颜面，所以，从那以后，皇上想到考题，就记在脑子里，等到殿试时，才亲口说出来。
并且，云朝这两代的皇帝都深不可测，能猜到他们想法的几率太低。
所以，冯博毅才会扔给她们这四个字。
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地超乎了刘乐乐的意料，也正是因为这样，殿试那一日，包括她在内的五人，哪怕心里有着进宫见皇帝的紧张，但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只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游览皇宫，进去之后，想到师傅的话，就只能低着头，看着地上一块接着一块的大理石，好生无聊。
待到正殿后，一行人按照名次坐下，皇帝见下面拘谨的学子，看不到她们的五官，一溜的脑袋，顿觉无趣，题都不想出了，“皇妹，你来吧？出点有意思的。”
坐在皇弟下手的王爷，长着一张比男人还要精致的相貌，吊着妩媚的眼睛扫过那一群脑袋，红唇一张。
“假如本王给你们足够的权利，你们最想做什么？”
王爷的话落，刘乐乐一惊，这算是考试吗？
怎么看着像是在面试，还有，皇帝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对，这个女王爷好像阴险得很，这话对方说得很随意，但她们并不能随意的回答，并且好像还有陷阱的样子，要是她们的回答令这两位不满意，会不会出事？
这么想着，刘乐乐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从第一名开始，现在回答云王爷的问题。”
刘乐乐和另外三个师姐同时抬头，看向齐临溪的方向，眼里带着担忧，这第一名开始最先回答，最有优势，可实际上危险也最大，毕竟皇帝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还有，这就是殿试吗？会不会有些儿戏？只是就算在场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也没人敢说出来，更没人有胆子真的将此当成一场儿戏。
齐临溪一愣，随后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
“回皇上的话，如若有能力，草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修正一下考院的环境。”
第一句话出口后，接下来就容易很多，齐临溪能考第一名，本来就文采飞扬，口才也是她们师姐妹中最好的一个，侃侃而谈，却没有一句是空话。
皇帝和王爷的表情如何她们看不见，可刘乐乐等人多少有些放心了，哪怕比不上齐临溪，但好坏她们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只是，其他人的心却不断地往下沉，因为第一个回答得太好，除非她们能在短时间内能想到更好的回答，否则，就不可能超过对方。
“乡试那一次，几乎要了我的半条命，不怕皇上和王爷笑话，草民虽然出身小户人家，可自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那一件小小的，带着臭味和霉味的房间，简直就是成了我的噩梦。”
“那你还挺不错的，在噩梦的情况下还能会试考第一。”皇帝笑着开口，心里想着，考场的环境真的有那么差吗？
她没有见过，只记得下面的人说，每次会试，都会有学子中途被抬出来，好些人回去之后都大病一场，更严重的还有丢了性命的。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那些人太过软弱，难道是她误会了？
“皇姐，明天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云王爷一句话，有人就感觉背脊发凉。
皇帝却是赞同地点头。
“是师傅教得好，”
可能是说开了，也或者是皇帝的态度非常亲切，齐临溪接着说道：“我很惭愧，最先提出来这件事情的是我的小师妹，她是我们五人中身体最好的，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还很狭隘地说过，既然我们已经受过罪了，那么让后面的学子体验一下，想来心里会平衡许多。”
皇帝点头，有这样的心思也正常，要是他，嗯，也有可能会这么想。
云王爷冷笑，现在这五位感情倒是好，只是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以后，是否还是如此？
“还是小师妹的一番话点醒了我。”
齐临溪所说的，是她们经过乡试，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一个晚上，几人聚在一起，笑嘻嘻谈论的话题。
“家里现在虽然没有要参加科举的孩子，以后呢，未必没有，等到她们受罪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后悔，有能力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早早地改变这件事情。”
齐临溪所说的话，比刘乐乐说得更好听，更有道理，也更加地感人。
只是，刘乐乐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自家大师姐，这样真的好吗？
结果确实是好的，状元之名直接就落到了齐临溪的头上，至于她们四个，名次也都还挺不错的。
然后，五人就被叫到了皇帝跟前，云王爷依旧坐在旁边。
“乡试的考院和会试相比，如何？”
能问这话，显然是这姐妹两个去过考场了。
“更小，更破，更臭，还阴冷。”
齐临溪作为她们五人的大师姐，直接恭敬地回答，来之前她们就得了师傅的话，在皇上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实话实说，和皇上比聪明，就离死不远了。
“皇姐，说正事，我困了。”
云王爷打了个哈欠。
皇帝也不在意，笑容满面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打算让你们五人回甘州任职，朕可以给你们一定的特权，五年后，朕希望能够看到不一样的甘州。”
这事听着就更加儿戏，只是，皇帝想着自家皇妹的话，反正甘州就是个穷乡僻壤，最坏的也不过就是减少税收而已，至于造反。
呵呵，军队掌握在她们姐妹手里，就凭这五个初出茅庐的学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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