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陆小凤传奇之大金鹏王》花满楼

    江湖像是一个任人开采的宝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人出现,这些人前仆后继的投进江湖里,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在江湖里缔造属于自己的传奇,但只有少数惊才绝艳之辈能闻名于世,更多却是如同恒河沙数,终其一生都也只是一个无名人士。

    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让人无法评价的怪异之才,据说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满口的之乎者也,却在短短时间里成为了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霉运王’,因为每个试图杀他的人通通都死于莫名其妙的事里,比如喝水呛死、吃饭噎死、走路不小心拐脚摔死,总之就是死于各种让人无语凝噎啼笑皆非的小事里,让人轻易的不敢再对这位神奇的书生再做些什么,就算路上遇见了,避不了躲不过的话,也会好言好语的相待,丝毫不敢有所轻慢,就怕下一个死得让人唏嘘不已的就是自己。

    这个书生姓韩,名衣人,江湖人称他为——夺运书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林畔的河边一个布衣书生坐在草地上大声的背诵着《关雎》,他的面前架着鱼竿,身旁燃着篝火,一块干巴巴的饼子放在火堆旁的石头上慢慢的烘着,想是路过此地腹中饥饿,才稍作歇息,只是在歇息中也不忘背书,当真不负书生之名。

    只是书生背得太过入神,简陋的鱼竿已经有鱼咬钩他也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的时候鱼已经快脱钩逃离了。

    “哎,鱼,鱼,我的鱼!”韩衣人扑倒鱼竿前手忙脚乱的想要收杆把鱼给拉起来,但他头上的书生帽不支因何从头上掉下,落到了水里,他又顾不上差点就能拉起来的鱼,转为去捞掉进水里的帽子了。

    好不容易把帽子捞回来,韩衣人松了一口气,遗憾的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鱼钩,从地上爬起来,他刚刚为了捞飘得太快的帽子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爬起来后拍了拍衣衫,拧干了帽子转身打算回到火堆前把帽子给烤一烤的时候,登时被火堆旁的情形吓了一跳,差点蹦到了河里。

    一个男人面朝地的趴在火堆前,红中带黑的血液从他的身下泊泊的流出,韩衣人捏紧了自己的帽子,两股战战的挪到一动不动的人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轻轻的碰了碰他,然后飞快的缩回脚往后躲了几步,抖着嗓子问“兄、兄台,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没反应。

    韩衣人咽了咽口水,从脚边捡起一块石子扔到这人身上,再次问一声“兄台,你还好吗?”

    地上的人依旧没反应。

    韩衣人又捡石子扔过去,再问,如此反复几次,他慢慢的靠过去,抖着手把人给翻了起来,只见这人嘴里叼着他烤在石头上的饼子,脸色青黑一片,胸前不知道怎么会事插了一把匕首,早已气绝身亡。

    “哎呀,妈啊!又死人了!”韩衣人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死人身边挪开,蹲在一边瑟瑟发抖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生帽,悲痛无比的说“难不成我真如村口的算命瞎子所说是命里带衰又带克吗?为什么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一出门就总是有人在我面前自杀呢?”难道是自带劝人升天的佛光吗?

    悲痛欲绝的自言自语了好一会,韩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用衣袖挡在眼前小跑着跑到火堆前拽过自己的书篓,又忙不迭的跑回到原地,从书娄里拿出一叠在上一个镇子里给捕快大哥硬塞过来的通缉画像,翻了翻,抽出一张对着死人睁一眼闭一眼怕得不行不行的比对了一下,等发现不知道因何死掉的人是被通缉的穷凶极恶的犯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怎么怕了。

    毕竟死的是坏人,死了的坏人才是好的坏人,没必要害怕了。

    韩衣人从书娄里拿出一柄别人送的特别好使的折叠铲,走到一边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挖一会休息一会的挖了大半天才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然后吭哧吭哧的把死了的人拖过去放坑里,蹲在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鼓了好一会劲,闭着眼睛对着这人的脖子砍了下去,边砍边吓得鬼吼鬼叫的,把头砍下来后,抽抽搭搭的踉跄的把头装进一边的布兜里,再手忙脚乱的把土给没了头的人给盖上。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韩衣人脸色发白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书娄嫌弃又害怕的拎着布兜往城镇跑去。

    等韩衣人彻底不见了踪影之后,小河的对岸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人。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笑着对身边的画满楼说“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花兄刚刚可有别的发现?”

    花满楼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摇摇头“并无。”

    陆小凤挑了挑眉头,笑着说“有机会一定要和他结识一番,江湖里可从没有这么有趣的人出现过。”

    花满楼笑着点头认同陆小凤的话。

    之前河对面发生的一切花满楼和陆小凤都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朵里。那韩衣人扑过去拉鱼竿的时候,他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想杀他的人,只是这人刚拿出匕首想要走过去杀了他的时候,他因为帽子掉了,整个趴到地上,腿无意的蹬了蹬,或许是蹬到了地面上的石子,石子滚到了那人脚下,那人一时没注意,那么巧的就踩了上去,按道理来说,这人又武功傍身,不会被滑到的,可偏偏就是这么邪门,这儿不止滑倒还正巧摔到了火堆前,磕到了烤着饼子的石头上,饼子就这么堵到了他长大的嘴巴里。不知道是饼子有毒还是这人的嘴里藏着毒,总之他被毒倒了,下意识想抬手封穴的时候,手里的匕首就这么被他自己亲手捅了进去。

    于是这个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一直被通缉。却不曾被抓到过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后还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哭嚎着砍下头颅拿去衙门换赏金,也是让旁观了一切过程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知该作何评价了。

    在韩衣人拿着通缉犯的头颅换了一大笔赏金后,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夺运书生又发威了。

    换了赏金的韩衣人一路来到镇上的寺庙里,哭哭啼啼的给菩萨上过香后,把大部分赏金用来给添了香油,这家寺庙收养了很多弃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希望自己的香油钱能让寺庙里的生活松快一些,至少能让因无钱交束脩的孩子能继续进学,不说将来考状元当大官,至少识字了也能有个好营生。

    婉拒了方丈的挽留,韩衣人背着自己的书娄离开了寺庙,他可不希望一觉睡醒床边又死了一个人,给清净的寺庙带来麻烦,还是另找地方落脚好了。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沈塘坳。……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安得广夏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破败的荒屋里,韩衣人高声朗诵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虽然不是秋天,但此情此景还是挺符合意境的,毕竟这荒屋是真破败,墙塌了一半,顶上瓦也不见了大半,下个雨遮不着,吹个风也是透心凉的无处可躲的。只是自从离家后他就变得特别吸引人死在他面前之后,他除了这样的地方,也不敢住别处了,想挑剔一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哎~”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小块地方用以休息,韩衣人捶捶肩膀捶捶腿的坐了下来,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说得真是没有错啊。出门这么一段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软和温暖的大床了,偶尔半夜起夜还能捡到新鲜尸体的日子,真是太辛苦了。

    幸好的是,他一路捡的尸体基本上都是通缉犯,能用来换奖金,哪怕捐了很多他也仍然是一个富裕的人,虽然住得不咋样,但吃食还是很好的。

    韩衣人美滋滋的拿出刚买的烧鸡和猪头肉还有一小壶白酒,烧鸡吃着小酒抿着,抬头还能看看星星,就算环境差点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还能幻想一下独酌无相亲,对影成三人的浪漫意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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