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秘书找到了米乐。
她趴在桌上, 似乎是睡了过去。
贝秘书看到洛知在米乐身边, 松了口气。
游艇上这么乱, 他还担心米乐会受影响, 现在看到洛知也在, 这点儿顾虑就跟着烟消云散。
远远的,洛知就开口:“你怎么来了?”
贝秘书道:“我来接米乐。”
洛知道:“不用。我送我姐回去。”
他一说完,米乐就在桌上动了一下。
洛知转头,突然发现, 米乐身边坐着一个少年。
洛知眉头一挑:“谁让你坐这儿的?”
秋缇看了他一眼。
贝秘书:……
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跑过去的!
米乐直起身,洛知立刻坐在另一边,站了米乐身边剩下的位置。
洛知道:“姐。”
米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 正好看到秋缇。
她愣了一下。
秋缇的手在她衣角上拽了一拽,问道:“他是谁?”
米乐的大脑正在做缓冲。
洛知先听到,当即不爽:“我他妈还没问你是谁呢!”
秋缇又拽了下她的衣角, 小声问道:“他是谁?”
洛知卷起袖子, “这小子什么东西,谁带来的, 给我把他弄走。”
说着, 自己动手准备把秋缇拎走。
谁知道,接下来这一幕, 直接让洛知愣在半路, 目瞪口呆, 以至于都忘记要跟秋缇动手了。
在他说完“弄走秋缇”之后,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米乐什么心事,她突然拽住秋缇的胳膊,固执道:“不行。”
秋缇得意的看了一眼洛知。
洛知一脸“我日了狗”的表情,看着秋缇,又看着米乐,最后看着贝秘书。
贝秘书扶额。
米乐醉醺醺的拽着他的胳膊,说完不行之后,大概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于是,又奶凶味十足,重复了一遍:“不行。”
秋缇坐回去,笑嘻嘻道:“我没说要走。”
洛知目瞪口呆的看着贝秘书,贝秘书道:“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秋缇心情大好,微微弯腰侧着头,问道:“晚晚,你还能走路吗?”
米乐思考了下,点头道:“能。”
秋缇还没说下一句话,米乐就开口:“不走。”
两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可秋缇愣是拼接出了她要说的意思。
“能走路,但是不要走。”
那不就是……
米乐拽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些,这些,干脆整个人都从凳子上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将重心落在秋缇身上。
“抱我。”
这谁顶得住呀。
秋缇怕她就这么腻着腻着把自己摔在地上,于是回过头将她搂在怀中。
洛知看的怒火中烧,心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抱我姐。
于是伸手就要把秋缇拽开,可惜没拽到秋缇,就被米乐的手给拍开了。
她像被主人抱在怀中的小奶猫,喝完酒之后凶得要死,狠狠的瞪了洛知一眼。
洛知握着自己被拍红的手,再一次难以置信的看向贝秘书。
贝秘书推了推眼镜,心道:你还是嫩了点。
想当初,他第一次看到米乐这个样子的时候,那可比洛知淡定多了。
秋缇蹲下身,把米乐脚上的高跟鞋脱了,拿在手中。
紧接着,又将她拦腰抱起。
米乐在他怀中倒是乖,喝醉之后比平时坦诚了许多,任凭他如何摆弄,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她软绵绵的靠在秋缇肩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心口。
洛知:……
贝秘书上前道:“我来拿鞋吧。”
秋缇将鞋递给贝秘书,他带着鸭舌帽,这会儿帽檐压得更低。除了米乐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脸之外,外人看过来,也只能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下颚线。
贝秘书脱了外套,将它盖在米乐身上。
他道:“下了游艇之后先回家吧。”
秋缇没说话,走了一会儿才说:“好啊。”
一路走到码头,倒也没吸引多少注意。
现场人太多,太混乱,再加上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警察哪个都不敢得罪。
贝秘书等人出来的时候,警察听说是米乐,连忙放行。
走过码头,断断续续听到了周围人的讨论。
秋缇漫不经心的走着,除了怀中的人能让他感到一丝重要之外,听到的那些人命就如同屋檐下的灰一样毫不起眼。
讨论声不绝于耳。
贝秘书听过来,不由惊讶道:“王震风出事了?”
一直在旁边跟着,一言不发的洛知开口:“你来的时候没听说吗?”
贝秘书道:“没有。我只接到消息说游艇出事了。但不知道是王震风。”
洛知哼了一声:“王震风这回算是完了。我走出来的时候听他们说,他在游艇里把女人玩死了。”
贝秘书皱了皱眉。
洛知:“他玩死的女人那么多,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这次算他倒霉。上一次他把沈家那个千金当成小姐抢过去玩了。沈家小姐什么身份,千金之躯,被他灌了药之后扔给他的狐朋狗友轮流玩儿。没两下就死了,那事儿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没过多久又出了这件事。王震风惹了大麻烦,他死定了。”
贝秘书道:“我听人说王震风被脱光了扔在甲板上。他不是最要面子吗,这真够羞辱他的。”
洛知道:“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自己喜欢把女人脱光了扔在外面,怎么就想不到自己会遭报应呢。”
贝秘书:“谁扔的他?”
洛知:“还用说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沈家弄来得人整他啊。要不然谁跟他这么大仇这么大怨。”
贝秘书唏嘘道:“豪门恩怨。看来警察也插不了手。”
洛知笑了一声,道:“警察插手不了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管用,早在十几年前王震风玩死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把他抓起来。”
贝秘书摇头,他拉开了车门。
洛知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站在秋缇边上,脸色不善的问道:“臭小子,上车之前我问你,你怎么认识我姐的?你给我老实回答,要说是半句假话,我就让你下半身都躺着在床上过。”
秋缇低下头,没说话。
洛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骗我姐的,到此为止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知道吗,你多啊?哪儿读书啊?家里什么条件什么背景?小小年纪就知道学别人爬床勾引人攀高枝?”
贝秘书:……
我怎么听他这骂人的话越骂越奇怪?
洛知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
说实话,他还没骂过这种男人。平时都是从电视上看人骂想要爬床上位的绿茶女二号,刚才面对秋缇这张脸,不知为何,脑子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些话。
他咳嗽了一声,道:“你跟我姐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就算我姐同意,我姑姑和姑父也不会同意的。”
秋缇弯着腰,把米乐放在后座。
对方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还不老实,人虽然下来了,但是胳膊还不肯下来,抓着秋缇。
无奈之下,秋缇只好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勉强站起身体来,看着洛知,问道:“你是不是还要给我一点钱,让我滚远一点。”
洛知愣了一下,凶道:“对啊!他妈的,我正要说呢。五百万够不够!”
秋缇道:“不够。”
洛知又愣了一下。
秋缇道:“一个亿,你给吗。”
洛知道:“臭小子你他妈找死!”
贝秘书连忙拦住他。
“下次说,米乐还醉着,你闹什么呀。”
洛知道:“我看不惯这个臭小子,我要揍他。”
贝秘书说:“下一次吧。”
贝秘书说完立刻钻进了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洛知狠狠对着尾气比了一个中指。
米乐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回市中心的别墅,否则,她父母那边不好解释。
再加上有秋缇在,就更不好办。
想来想去,贝秘书还是把车停在了米乐的公寓下面。
他送到这里之后就走了。
秋缇抱着米乐上楼,按照上次的记忆用指纹开了锁。
米乐被他放在床上,秋缇松了手,起身准备去倒杯水给她喝。
后者突然拽着他,将他往床上一带。
秋缇没有防备她,险些就这么摔上床。好在反应够及时,摔下去之前,将手撑在了她耳边。
米乐就被困在他身下——刚才从抱人上床,到现在被她拽到床上的动作,都跟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重合起来。
秋缇在她身上,二人身体之间还有几分空隙,他笑了一声,说道:“晚晚,这次不能这样。同样的招数可以用一次,但是不能用第二次。”
米乐侧过身,抱着被子团成了一团。
秋缇发现她心情不大好,侧过身问道:“你怎么了?”
米乐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出声。
秋缇心道:她喝醉了竟然是这样的吗?单独放她出去真容易遇到危险。
秋缇躺在她身边道:“晚晚,今天你身边那个男人出五百万叫我离开你。”
米乐动了一下,她撑起身体,严肃的看着秋缇。
秋缇也跟着坐起来,二人坐在床上,就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米乐抿着唇,不言不语,就盯着她。
秋缇道:“他还说我不知羞耻,爬床勾引你……”
说到这里,秋缇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米乐抱着腿坐好。
秋缇问道:“晚晚,你是不是还醉着?”
米乐终于肯回答他了:“我没醉。”
秋缇心道: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他换了个问法:“我看你很不开心,是因为什么事情。”
米乐看着他,突然便感到一股难受和委屈的心情,从心脏往四肢百骸传递。
她沉迷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怀孕。”
秋缇的指尖瑟缩了一下:“嗯?”
米乐道:“……我没有……怀孕。”
这句话结束之后,两人都不再开口。
半晌,秋缇问道:“你是因为这个伤心吗?”
米乐哪怕是醉了也十分警惕,连忙嘴硬道:“没有。”
秋缇:“我知道了。”
他神秘莫测的看着米乐,突然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猝不及防,米乐往后退了一点,直接摔到在床上。
秋缇俯身压下,米乐望进他的眼里,竟然望不到底。那双眼睛如潭水一般深不见底,她闭上眼睛。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秋缇笑了一声:“你也没死,我也没死,孩子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米乐推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起开。”
秋缇顺势捉住她的手,不等米乐说第二句,便低下头咬住她的唇。
至此,米乐原本推拒着的双手,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洒在二人身上。
秋缇含住她的嘴唇,腻歪的咬了一口。
深吻过后,短暂的分离。月光便从中间穿过,投下墙上一抹黑色的剪影。
米乐脑子发晕,一会儿觉得这样不对,一会儿又觉得哪里都不对。
她的身体像一汪泉水一般柔软,就像一个等着被拆礼物,拨开精致昂贵的礼服,露出羊脂白玉一般滑腻的肌肤。
米乐忽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
秋缇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的锁骨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虎牙在上面带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米乐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骂:你是狗吗!
秋缇却又吻了下来。
他贴着米乐的唇,眷恋缠绵,声音低哑的诱哄道:“晚晚,把嘴张开。”
米乐抿着唇,过了片刻,她鬼使神差的张了嘴。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不错,米乐的理智又没那么容易回归,这一吻,她竟然是主动攀附上去,伸出温软小巧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虎牙。
秋缇的手不老实的放在她的小腹上。
缠绵愈发凶狠之际,他叼着米乐的唇,闷声笑道:“一次没有就睡两次,两次没有就睡三次,直到晚晚开心为止,好不好。”
不过,事实证明,男人的嘴向来都是骗人的。
男人的谎言在床上可以千变万化,没有一定段位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
米乐晚上没有多少开心,后半夜基本是一边哭一边讨饶,接近凌晨才肿着眼睛睡过去。
早上起来,宿醉加乱搞一夜,所有的后遗症并发症全来了。
米乐一睁眼,便感觉自己昨夜一定是去搬了一晚上砖,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她稍微挪了一下位置,酸痛感就从下身传来。
米乐咬了咬牙,低头一看,从脖子到小腹,青紫斑驳的根本不能看。特别是牙印,这小畜生真是狗投胎的吗!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去纠结这些。
米乐醒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床上,背后冷汗直冒。
她想道:“我昨晚是真的喝醉了酒之后昏了头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又把高中生给睡了!
这回比上次性质恶劣。
——还是带回家来睡的!
她脑子里翻江倒海,心如乱麻。
秋缇还没醒,乖巧的睡在她枕边,有点长的头发软软的贴在脸上,仿佛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个鬼啊!
哪门子洋娃娃在床上这么凶?精力这么旺盛?
十七八岁果然是牲口年纪,米乐扶额,搜肠刮肚的去想对策。
但这时候,天都不帮她。
还没等米乐想出什么好对策,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米妈站在门口,说道:“晚晚呀,昨晚上我看到那个游艇的事情了呀,今早上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妈妈开门进来啦?”
米乐呆愣在床上:
……
…………
………………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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