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齐斐暄穿越的原因, 原书中的很多情节不会出现,但是基本的设定和大致走向还是在的。
就比如说秦幼栩报复颖欣伯府的时候,张芸秋会借口祈福去寺庙, 正巧遇上了同去寺庙的齐佩芜。
十几年没有好好说说话, 再加上家中事多, 张芸秋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再见了落下残疾又毁了容的齐佩芜,她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瞒住自己的心思。
于是她就去找齐佩芜,告诉了齐佩芜当初的真相……
齐佩芜心高气傲, 怎么会相信她是颖欣伯府的孩子!
颖欣伯府有秦家的家财,但到底已经开始败落, 纵使秦家家财十万贯, 那也比不上有八世王公之称的国公府。
别的不说,光从衣食住行和在家中待遇就能看出来。齐佩芜若是在国公府, 她就是有养尊处优, 京中闺秀皆要奉承的慧珍县主。
更别说齐佩芜是国公府最小的女孩儿, 她上头的有四个哥哥姐姐, 平日里她也颇为受宠。
可若是回了颖欣伯府呢?
若是回了颖欣伯府,齐佩芜她就只是伯府里的二小姐,上头有姐姐,下头有妹妹, 府里只有一个嫡子, 还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嫡子脾气又不好, 齐佩芜回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说是张芸秋喜欢她,可张芸秋最重视的还是儿子!
更何况从国公府到伯府,这个落差不可谓不小,若是正常人不适应也就不适应了,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可齐佩芜这种人,怕是要搞出大事儿来的。
不过前些日子,外头也传言说齐佩芜的脸并没有毁容。
想必是她寻到了什么治脸的方子。
齐斐暄抬脚,往湖边走去。
天气越来越热,湖边柳树发了芽,微风吹过,轻轻摇晃着,令人心情舒畅。
齐斐暄折下柳条,趴在湖边凉亭的栏杆上用柳条的末端去划水,湖中被人养的傻乎乎的锦鲤就追着柳条跑。
齐斐暄看的有趣,不由得笑出声来。
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还能笑得出来?”
齐斐暄一愣,转头道:“师父。”
了尘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立于亭中,他身边站着一个道童打扮的孩子,齐斐暄回头,他行礼道:“公子。”
“嗯。”齐斐暄问,“师父何出此言?”
“你是时候该行动了。”了尘还是无悲无喜的模样,他一直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天人一般,但这会儿语气却有几分温和,“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徒儿明白。”齐斐暄有些好奇,“师父为何忽然闭关?”
“时机到了。”了尘只道。
像是了尘明徽这种超脱世外的大师行事向来神秘,齐斐暄闻言也不再问。
了尘回了他那里准备闭关的事。齐斐暄在原地站了会儿,也回了书房。
张芸秋很快就要和齐佩芜相认了。她要先把手里的事情都安排好。
然后去看热闹!
毕竟原书中齐佩芜在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可是闹腾了许久的。而且齐斐暄还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想也知道,齐佩芜是重生的,她知道将来国公府会发现她的身份,当然不会放过齐斐暄这个真正的国公府千金。
即便张芸秋告诉她换命的事儿,怕齐佩芜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齐佩芜她性子偏执到有点神经病,搞不好到时候她还会以为断腿毁容是被换命的原因。
所以齐佩芜绝对会给齐斐暄添堵的。而齐斐暄这个身份又不能离开伯府,再加上伯府里的齐斐暄是假的,所以齐斐暄要去围观一下张芸秋和齐佩芜的认亲现场,看看有没有办法让齐佩芜不要注意到她。
齐斐暄打定主意,叫来贞珠,把事情吩咐下去。
*
颖欣伯府里,后院的姨娘正在啼哭。
前院下人们来来往往,有大夫背着药箱登门,不多时又慌忙告罪离去。
齐魏就站在外院,满眼都是血丝。秦幼栩在齐魏身边安慰:“您不要着急,五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幼栩所说的“五弟”,是伯府的庶子齐岩。
昨日齐岩说要出门和公子们一起打猎,齐魏见齐岩来往的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们,他也就同意了。谁知道不过一夜的功夫齐岩就被抬回来,说是齐岩打猎时惊到了护崽的野物,逃脱不得被身受重伤。
齐魏心焦如焚,根本就没听进去秦幼栩的话,他问身边的管事:“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说让您准备后事。”管事硬着头皮顶着齐魏杀人的目光说,“公子受伤太重,大夫说救不回来了。”
“这孩子也是!做什么和人打猎!”齐魏只拍大腿,“现在好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要把命搭进去!和他一同去的公子们都如何了?”
打猎是齐岩提起的,一起出去的也都是家世比伯府更高的公子们,若是公子们再出了什么事儿……齐魏心力交瘁,不敢再想。
好在管事说:“各家公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没什么伤。”
齐魏松了口气,再想想又痛彻心扉。
偏生出事的是齐岩!齐魏咬牙挥挥手,让管事去找大夫。他守在房外,眉头紧皱。
跟着他守在外头的秦幼栩低着头,脸上浮现出笑来。
说是出去打猎,可享惯富贵的公子哥儿们又怎么会去太危险的地方?他们也就是打两只山鸡野兔,根本就不会惊扰到野兽。
那所谓的野物,其实是秦幼栩的手笔。他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暗中收了不少能人在手里,驯化一两只野兽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让野兽伤齐岩,自然也容易得很。
秦幼栩唇角微勾,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剩下管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齐魏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夫人呢?”
“夫人……夫人在后院。”管事有些发抖,他怕齐魏发怒,就没敢说张芸秋歇晌的事。
齐魏想让张芸秋过来,但一想到张芸秋并不是齐岩的亲生母亲,齐魏也就没再提。
管事见齐魏不再问,也擦了把冷汗。
后院。
冯嬷嬷忙忙回到常芳院,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对午睡刚起来,正在梳头的张芸秋说:“夫人,陈姨娘还在哭。”
“也难为她了,哭了一整夜。”近些日子糟心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张芸秋难得有心情好的时候,她问,“怎么,那小杂种还活着?”
张芸秋嘴里说的“小杂种”就是陈姨娘的儿子,仅仅比比张芸秋所生的嫡子齐覃智小五个月的齐岩。
齐岩虽非嫡非长,但他从小就聪明,齐魏也颇为疼爱这个庶子,连带着对陈姨娘也有几分情谊。
在齐覃智外出“游学”的那段日子,齐岩可没少跟着齐魏出门,而齐魏为数不多来常芳院的那几次,也总在提齐岩聪慧,让张芸秋不要苛待陈姨娘。
张芸秋早就对陈姨娘怀恨在心,无奈齐魏喜欢齐岩,张芸秋也只能忍着一口气。
现在齐岩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张芸秋是打心里畅快。
虽说庶子们不会威胁到齐覃智的地位,但齐魏向来重视子嗣,将来庶子们大了,要谋生计了,齐魏还不得用伯府的人脉给他们上下打点?
在张芸秋心里,伯府一分一毫都是齐覃智的,给她一向看不上的庶子们打点,是白费功夫。
所以这次齐岩出事,张芸秋是最高兴的。在她看来,这府里的庶子都死绝了才好!
只是她并不知道乐极生悲这四个字。
秦幼栩甚至钝刀子割肉最疼的道理,若是伯府的庶子都没了,那接下来出事的,又会是谁呢?
齐岩出事儿,张芸秋不能装作不知道,她心里高兴也不敢让齐魏看出来,所以最后她还是派人送了东西给陈姨娘,让陈姨娘注意身子。
然后她就接到了陈姨娘又有了身孕的消息。
气的张芸秋回房砸了不少东西,大骂陈姨娘不要脸,儿子都快要娶亲了她还怀孕。
房里的冯嬷嬷和刘嬷嬷也不敢劝。
能怎么劝?难道要告诉张芸秋这种事多得很吗?还认识要说陈姨娘今年刚三十二岁,能怀孕生子很正常?
怕是这些话一出来她们就要被张芸秋打死,所以刘嬷嬷和冯嬷嬷只能闭嘴不说话。
张芸秋发泄了一会儿,就重新收拾好,又拿了银子,抹着泪去找齐魏了。
好不容易盼到陈姨娘倒霉,张芸秋可不想让陈姨娘翻身。好在她娘家还有人,她要拿银子让娘家人想法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姨娘把她的孩子生下来。
张芸秋一心在伯府后院斗姨娘,而她的亲生女儿齐佩芜,这会儿却把心思放在了如何嫁给楚钦上。
春华宴上楚钦并没有接齐佩芜丢出去的藤球,但他却找人上门提亲,齐佩芜便一门心思的认为楚钦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并不在乎她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近些日子,齐佩芜就开始想着要怎么和楚钦明见面了。
楚钦并不老实。
准确的说,楚钦是贼心不死。他一直想着绕过国公府搭上齐佩芜。
可国公府防卫森严,他根本接触不到齐佩芜。不过……正在楚钦头疼的时候,齐佩芜却主动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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