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的道理贾母岂会不知道?甄家是何等的势力眼,荣国府如今这样甄家怎肯同意帮忙。更何况前些日子甄家做了错事,如今怕是更不会出手帮这个忙了。
贾母琢磨着贾赦帮四皇子赚了不少银子了,四皇子怎么着也能给个面子吧。
对于皇子来说,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贾赦见贾母还再坚持,也不想和贾母多废话,只是说先去问问四皇子。至于结果是什么,那肯定是哪凉快哪儿待着呗。
司徒琛听贾赦说起百官考核的事情,没费脑子就猜到了贾赦肯定是被贾母指使过来的。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平日里差事办得好,还用怕百官考核?
贾赦听司徒琛这么说,委屈地说道:“我也是这么和母亲说的,可母亲偏偏认准了您能帮这个忙。要不您受累写封信,好好告诉属下母亲这么做的不妥?”
能让未来的皇帝亲自写信训斥贾存周半点能耐没有就知道托关系,日后史书工笔肯定会给贾政留下个洗不掉的黑点。贾赦一想到这儿便动了让司徒琛给贾母写信的念头。
司徒琛还不知道贾赦想留下他的墨宝等着发财的事儿,更不知道这回贾赦是想借着他的信给贾政的名声上糊块“狗皮膏药”。没多想便写了一封信,顺便还给贾母送了点“礼物”。
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看《大齐律法》,免得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赦拿着司徒琛给贾母的信和书,弱弱地问了句他该怎么办。他也是头一回当官,半点经验都没有。衙门也没给过他什么差事啊,都要考核什么啊……
“额……”
司徒琛意识到贾赦可能对百官考核完全不了解,于是开始给贾赦讲起了百官考核的诸多事项以及不成文的规定。比如说像贾赦这样勋贵出身,还是皇上赐予官职的官员其实完全不用担心考核。
“京城的官员在每年年初的时候都需要写一份折子,规划这一年都要做些什么。到了年底考核的时候便按照折子上规划的难度,完成的程度初步定下成绩,再结合这一年有没有收受贿赂,办差出现纰漏或是有功酌情加减……”
贾赦想了想他自己,年初的时候他还没回京城呢,而且这几个月来衙门一个差事都没给他。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考核,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但没有考核的结果又该如何升官?总不能在这个户部郎中的位置上待一辈子吧。若是勋贵出身没有考核,那贾存周又在担心什么?
司徒琛听了贾赦的疑问笑了笑,接着给贾赦解释起他和贾政之间的区别。
贾政的工部员外郎是贾代善上遗折替儿子向皇上讨的,可以理解为没花钱给儿子捐了个官。
捐的官能和皇上赏的官相提并论么?
当然不能。
而且贾政之所以今年就要受考核,都是拜没让贾政和贾赦一同到金陵为他们父亲守满三年孝期的贾母所赐。刚过完年就让贾政到衙门报道,生怕吏部的人忘了三年前老国公生前为小儿子讨了个官的事儿。
年初正是写规划的时候,贾政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写了那么两项意思一下。既然写了规划那就要接受年底的考核,但考核的结果如何就要看贾政在工部这一年干的如何了。
很显然贾政干得并不怎么样,所以才琢磨着要托人照顾一番。
“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只要贾政没惹出什么祸事,评价结果基本就是平了。怎么说他也是老国公的嫡子,吏部的人不会将他降职的。”
见同样是老国公嫡子的贾赦眼巴巴地瞧着,司徒琛将写好的书信扔到贾赦身上说道:“至于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本王怎么也会对你照拂一二的。”
司徒琛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赶忙将话题转到了贾赦派人去鞑靼收羊毛的事情。
贾赦见好就收,完全不介意司徒琛这么硬地换话题。说起收羊毛贾赦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告诉司徒琛布庄里的布料很受鞑靼的欢迎。
在他们眼中布料好不好看都是其次的,结不结实才是最重要的。根据飞回来的信鸽传递的消息,这回根本没怎么费力就换到了二百斤的羊毛。
鞑靼展示日后还想继续易物的诚意,特意帮忙将羊毛中的杂质都挑拣干净了,拿回来直接处理纺线就行。
羊毛去脂过头了就成了硬邦邦的毛毡,至于怎么去脂、去多少合适,等羊毛拿回来了一点点尝试就行了。
有二百斤毛线呢,不慌。
“你心中有数就好……”先前那点尴尬的气氛已经消散殆尽,司徒琛便不再过多过问羊毛纺线的事情了,反正贾赦也不知道得很详细,到时候直接看成品就是了。
如今他手头宽裕一些了,也该接着想想怎么能让国库里得银子跟着涨一点了,这样才不枉他在户部坐镇。
看着小吏不断将账本搬运进屋,贾赦的心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慌了……
出了衙门,贾赦将司徒琛写的信和《大齐律法》交给荣国府的下人。吩咐下人先将贾瑚接回家,随后就将这两样东西给贾母送过去,再稍一句“大老爷没脸再求四皇子了。”
总觉得司徒琛是在忽悠他,所以贾赦特意去了一趟老丈人家问问他日后到了百官考核的时候该怎么做。
一进院子贾赦就看到大舅兄在陪侄儿玩,丝毫不见有任何紧张。贾赦心想这或许就是大佬吧,心中有底气。
张成济此时此刻正在书房里琢磨“乞骸”的折子该怎么写呢,听小厮禀报贾赦来了,便放下毛笔让贾赦进来。贾赦在老丈人面前向来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他到考核的时候该怎么做。
“你要是真想做出点什么,就申请外放。你那巡盐御史的妹夫今年该进京述职了,你俩可以好好沟通一番。不过要我说你就老实待在户部得了,有四皇子在没人敢动你。”
贾赦自认为他没多么聪明的脑子和多么高明的手段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还是就听老丈人的话,先老实地在户部待着得了。
等四皇子登基以后真成了免罪金牌的时候,他再考虑考虑别的。
贾母收到司徒琛的《大齐律法》还不以为然,等拆开信件后立马涨红了脸。信上写了大大的三个字——想得美。再结合刚送来的《大齐律法》,这是在说自己不懂法么?
万一没帮上政儿忙,反倒让人抓到了把柄拖累了政儿可如何是好……
正当贾母心烦意乱的时候,王夫人进来和贾母说起了贾珠在李祭酒家读书的事情。
“儿媳听珠儿回来说李祭酒家还有一个人和珠儿一同听讲,儿媳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王夫人听说和贾珠一起读书的是一个靠卖布为生的寡妇的儿子,感觉自己的珠儿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影响他的珠儿听讲。
若是李祭酒只给珠儿一人讲学,说不定珠儿能听到更多的学问。
这点小心思贾母岂会不知道,这时候正心烦的贾母立马回怼王夫人。“你当李祭酒是你的丫鬟想怎么指使就怎么指使?你若是觉得李祭酒不好,就让你哥哥王子腾为珠儿另寻一位良师。”
“寻不到良师,能替政儿解决考核问题也成。你来说说,哪个能行?”
贾母一通发问怼得王夫人哑口无言,他哥哥怕是哪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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