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后都是九月动身去云南,到了来年四月再回盛京。”司徒琛告诉贾赦关于他大哥的动向, 其实一年两回也算不上折腾。
贾赦点了点头明白了“前太子殿下”的想法。到了入秋盛京气温开始转凉的时候就去云南避寒, 等开春云南气温开始迅速升高的时候再回盛京避暑。
不管怎样都冷不着热不着。
“嗯只要那位愿意每年西南东北来回折腾, 花再多的银子都没什么。只是盛京有行宫, 云南那边儿是不是该”
贾赦话没说完,但司徒琛已经明白了贾赦的意思。
他大哥为人低调,到了云南以后安排一个万无一失的院落就好。但他父皇日后也是要同他大哥居住的, 这若是没有个行宫可说不过去。就算他和他父皇都觉得没什么, 朝臣到时候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嘀咕的。
都把皇位提前传了出去, 结果连个行宫都没捞着
这皇帝是不是有点不孝顺呢
“要建, 必须要建。”司徒琛拍板定论。就算他父皇嘴上说着不要, 等行宫修建好了一定很高兴。“只是这个行宫该怎么修建”
大齐不光没有主动请辞的太子,连太上皇也不曾出现过。给这二位居住的地方修建成什么样子, 司徒琛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修建得太过华丽不妥, 寒酸了更不行。
没有过例子可供参考的事儿有好有坏, 好处就是礼部的糟老头子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可以敞开了去设想,坏处就是他们极有可能要和礼部那些糟老头子扯皮扯个没完。
但贾赦觉得这事儿其实不难去想, 大不了就按照盛京的行宫来修建。
到时候要去居住的可是太上皇, 谁敢说太上皇不可以带着儿子住行宫又不是将行宫赏赐给前太子殿下,再说就算到时候赏赐了又如何
“也是, 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嚼舌头。”
司徒琛明白了贾赦的想法, 这事儿他肯定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办, 绝不会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要不然一旦开了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殿下到时候继续面无表情就行,估计搞不好斗得有人吓昏过去。”贾赦话音刚落,就看到司徒琛龇着牙将脸伸到他的面前。“哎呀妈呀,吓我一跳。”
司徒琛见贾赦是真被刚才他突发奇想的举动给吓到了,顺了两下贾赦头顶的毛,见时候不早了,就出了衙门回了宫。
刚一回宫,司徒琛就被皇帝叫了过去。一是询问司徒琛打算将东宫修建成什么样子,二十询问司徒琛打算如何安排日后他和大儿子的事儿。
东宫谈不上修建,就是内务府的人摆放的物品挂的字画一直都不和他的心意。至于日后他父皇和他大哥的安排,司徒琛直接表明他要在云南修建一坐行宫。
“儿臣计划云南行宫的规模就参照着盛京的行宫,不知父皇可有什么需要增添”
皇帝原本心中想的就是在云南给自己搞一座行宫出来,但自己要修建和儿子孝敬的哪能相提并论
至于规模,皇帝就不在乎了。反正就他和大儿子两个人居住,要那么大有什么用
“倒是你那些侄子,你打算如何安排”
虽说长子一直强调儿孙自有儿孙福,但皇帝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长子的儿子们安排一番。长孙倒是不用太过犯愁,可还有其他的孙子呢
当时他的话说的有些过了,现在想想开始有些后悔。
司徒琛并非是个小心眼到家的人,他从他大哥那儿捡来一个太子之位,再过几个月又从他父皇手中提前得到皇位,就算他父皇不说什么,司徒琛也会对他的侄子们也照拂一二。
尤其是和司徒彻关系不错的大侄子,司徒琛打算等他登基以后,就让他大侄子继续坐两江总督的位子。
至于其他侄子,司徒琛觉得还是先多学习一些正经的东西,把自视清高的臭毛病改了再说。虽说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职位,但起码日后不会让他们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这些你看着办就是了。”
皇帝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知道自己大儿子的孩子们日后不会虚度一生就放心了。至于过程如何,这里面存在的变动实在是太多,皇帝也不能保证每个孩子都不长歪。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生出两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了。
“对了,云南的行宫你打算派谁去监督朕觉得贾赦就很合适,你意下如何”
贾赦和司徒琛在云南搭伙共事好几年,可以说是对云南那一带了如指掌。而且又是司徒琛的心腹之臣,做起事来司徒琛放心,贾赦也能伸展开拳脚做事。
皇帝心想只要司徒琛同意,他立马就下圣旨。
然而司徒琛想了一下就摇了摇头。
要说平时皇帝打算给贾赦安排差事,司徒琛肯定立马同意。毕竟差事可是政绩的来源,要没有差事可做,上哪儿去增加政绩
但行宫那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工的东西,眼瞅着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登基了,司徒琛不想让贾赦错过他人生中那么重要的时刻
“贾赦的本事毋庸置疑,只是让贾赦去做监工,儿臣总觉得有些杀鸡用了宰牛刀。”司徒琛先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随后赶忙去想其他角度的说法。
让堂堂户部尚书去做监工的活儿,还是监督给太上皇修建的行宫,皇帝也觉得是有些大材小用不太合适。
所以在司徒琛接着扯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的时候,皇帝就没反对司徒琛的提议,将监工的差事交给了薛谦的儿子薛蟠。
不过即使有了司徒琛太子册封典礼的成功案例,皇帝也没对薛蟠完全放心,捋了捋胡子觉得再加进去一个贾琏或许能更好一些。
贾琏不但对云南了解,而且身份摆在哪里,应该不会有人敢动欺上瞒下的心思。
“父皇深思熟虑,儿臣佩服”
司徒琛拍了一下皇帝的马屁,成功从他父皇身边脱身回到了东宫。
自从回来参加完自己父王的册封典礼,司徒彻就没再有什么差事,如今一门心思宅在东宫里抱着大胖儿子,教儿子认着贾赦当年绘画编撰的启蒙图册。
“皇祖父叫父王是有什么事儿么”司徒彻放下司徒策问道。
如今他身在宫里,也不敢像在宫外王府里那样派人时常去打听消息,唯一能获取准确消息的来源就是从他父王的口中。
司徒琛基本什么事儿都不瞒着司徒彻,在坐下去以后便和儿子说起了今天的几件事情。
“怪不得刚才内务府的人火急火燎地过来更换摆件和字画,儿子还以为是他们突然开窍了呢,原来是被贾叔指点过。”
都不是什么大事儿,父子俩也就像闲聊一般。
“你贾叔差点就被你皇祖父支到云南盖房子了,幸好为父找了个理由,这下换薛蟠和贾琏去了”
修盖房子司徒彻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父王所说的修盖房子是指的什么房子。
他大伯冬天要到云南避寒,说不定还要再加上他皇祖父,自然不能一直住在驿站里,那就要重新修建一座行宫咯。
监工这样的事儿,让他贾叔去简直就是屈才,让薛蟠和贾琏一同去都绰绰有余。
“皇祖父说什么时候开始修建行宫了么”
司徒彻想着虽然是越早越好,但毕竟修建的可是行宫,明年的年底都未见得能竣工,这样一来,今年再着急都没什么必要了。
要是他皇祖父没说具体时间的话,那贾琏说不定还能抱一抱刚得来的孩子再动身去云南呢。
“为父今日刚提出来为你皇祖父修建一坐行宫的想法,具体的事情还没完全定下来,怕是年后能定下来就不错了。”
修建行宫不得选个风水好的地方
钦天监的人要是能半年之内顶下修建的位置,司徒琛就把手中的茶碗活吞下去
司徒琛和儿子闲聊完以后,抱了抱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的孙子,随后提笔给贾赦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结果说了一遍。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告知别人,这时候贾赦就得充当他的喉舌了。
贾赦第二天一大早收到司徒琛的信,看了一眼以后就叫人赶紧把贾琏带过来。贾琏过来的时候还没换下练武的短打,进了屋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一饮而尽以后问贾赦找他有什么急事儿。
“喏,你自己看看吧。”贾赦说着递过去一张信纸。
贾琏狐疑地接过信,然而越看越疑惑,这差事也没说个时间,这让他提前做准备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要是今年冬天就去云南,那住哪儿啊还住驿站里”但短时间住驿站里还行,但这长时间可就说不过去了
见自己的爹爹一直没吱声,贾琏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太子殿下的打算是让住进师父府里”贾琏觉得云南那边儿就数他师父的王府规模最大,作为接驾的场所正合适。
接下来的话贾琏就没再说了,看他爹爹点了点头,便拿起两块点心去了他师父在京城的宅子。
南安郡王可是称得上老当益壮这句话,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早期锻炼身子的习惯。见贾琏过来,南安郡王也没停下手中挥舞的木棍。
“呔,哪里来的小毛贼,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这样的把戏贾琏都玩腻了,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好汉手下留情,小的有要事禀告”
“说吧,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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