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
三皇子听他父皇突然叫了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名字愣了一下。
于是贾琏就趁着三皇子愣神的功夫搭弓放了一支箭, 正中三皇子的肩膀上。
太子见三皇子因为疼痛丢掉了手中的碎瓷片, 趁机挣脱三皇子的束缚, 跑到了他父皇身边。
护驾的侍卫已经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六皇子,押送到正中间。三皇子自己咬牙拔掉了肩膀上插着的箭, 疼得咬破了嘴唇。
侍卫在反剪三皇子胳膊的时候也没客气, 反正被废的胳膊也不是他们的。
甄贵妃也被身强力壮的嬷嬷押到了皇帝眼前, 一瞧自己大儿子右胳膊流出的血已经沁透了袍子吓得面色苍白。
“看看你生的两个好儿子,还想用炸.药炸死朕。养不熟的白眼狼, 果然姓甄不姓司徒!”
皇帝这么一开口, 就相当于把三皇子和六皇子从皇家的玉蝶上除名, 名义上已经不是皇帝的儿子了。
大齐皇子犯法, 最严重的就是圈禁。但一旦被除名,那就很有可能是皇帝要处死这个儿子了。
三皇子的右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 看向太子的眼光里仿佛淬了毒,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我要是死了,太子也活不成!你们都得死!哈哈哈……”
“去叫个太医,用最好的金疮药保住他的性命!你也不用威胁朕, 朕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 你要是死了, 剩下的甄家人统统给你陪葬!”
诅咒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谁也不知道真假。但天子一怒血流漂橹可不是瞎说, 三皇子听他父皇这么说立马没了声音。
六皇子在被押过来以后脑子就一片空白, 被人拖走的时候才大声叫嚷着冤枉。
“你冤枉个屁!”
皇帝一激动直接爆了粗口, 随后哼了一声才接着对众人说“家里孩子不懂事儿,让诸位爱卿看笑话了。”
谁敢看皇帝的笑话?底下的大臣一个个都跪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像是鹌鹑一样。
茜香国的“太上皇”把头垂得更低,谁让这事儿和他祖父有关系呢?自从他皇祖父和父皇退位以后就对外宣称薨逝,他虽然已经把皇位传位给儿子,可如今受降的仪式上也不能让他的小儿子来吧。
只能是他这个“太上皇”硬着头皮来了。
今日是他的万寿,还是茜香国受降的庆典,皇帝看了眼站在一边儿的史官,用眼神告诉史官“你知道该怎么写。”
史官收到皇帝的目光后哆嗦了一下,只要不是让他瞎写篡改历史就行。不就是给皇帝陛下的脸上多“扑”点金粉嘛,他都懂的……
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事情被皇帝暂时定性为小插曲后,皇帝便开始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刚才什么糟心的事儿都没发生过。
在万寿宴结束后,紧接着便是茜香国受降的庆典。皇帝对待茜香国的态度可比对待侬志强的态度差远了。
一个是主动归顺,一个是被大齐打趴下的,二人岂能混为一谈?
当然不能!
皇帝在册封茜香国的皇帝为宁乐侯以后,直接也将茜香国这个名字改了,改为宁南省,归侬志强这个总督管理。
还行,起码保住了性命。至于脸面早就丢尽了,这时候也没觉得有多么难受。原茜香国太上皇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在受降庆典结束以后就被南安郡王和侬志强送回了宁南。
柔嘉郡主和儿子则留在京城,陪陪太子以及皇帝。柔嘉郡主觉得她皇祖父如今年事已高,儿子有出了这么两个糟心的,此时此刻应该不太想见儿子们,这时候就是孙子辈的去尽孝心了。
自己儿子软萌可爱,肯定能把她皇曾祖父哄开心咯。
“辰儿,到曾祖父这儿来。”
皇帝在一系列事情都弄完以后确实是哪个儿子都不想见,但看到小曾外孙的小脑袋在门口探了出来,还是笑着让侬逸辰到身边来陪陪他。
侬逸辰在家里被侬志强和柔嘉郡主一直宠着,如今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正是侬逸辰这份不胆怯才让皇帝极为喜欢。
“小子,又去哪里爬树了?看你这身脏得,也不怕回去被你娘亲骂。”
嘴上说着侬逸辰的衣裳脏了,但实际将侬逸辰抱起来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冯开顺心里叹了口气,皇帝的心思就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
侬逸辰告诉皇帝他母亲去太子祖父那里了,他母亲让他过来陪曾祖父。
柔嘉那孩子是个孝顺的,皇帝在心中给了柔嘉郡主一个不错的评价。
今个老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块碎瓷片,抵在太子脖子的时候太子叫的那一声儿可把他给吓坏了。
太子打生下来身子就不好,心疾这病没有根除的药物,只能静养着。今日老三威胁太子的时候,太子肯定受了不小的惊吓。
皇帝抱起怀中的小曾外孙,打算去看看太子如何。
到了东宫院子里还没走到正殿,皇帝就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走到门口叫住一个快步出去的宫人询问情况,宫人哪敢隐瞒,直接说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舒服,结果刚脱完衣裳打算躺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太医已经去熬药了,他是受太子妃之命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还不快去!”
皇帝说完便快步走进太子的寝殿,摆摆手免了众人的礼,随后立即走到太子身旁,摸摸太子的额头,又将手放在太子心脏的部位感受一下太子的心跳。
太子妃在皇帝过去的时候就将位置让给了皇帝,在一旁候着。听皇帝问起太子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太子妃想了一下告诉皇帝太子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不过坐下去休息了一会儿后,面色倒是改善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像是没事儿了,起身要去睡觉的时候就出事儿了。
见太医亲自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皇帝接过药碗很快便恢复熟练,亲自为太子喂起了药。
“太子如今情况如何?可有恶化?朕要听实话!”
熬药的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太子从小就是由他父亲负责调养身子,当时他在一旁熬药打下手。对于皇帝的脾气秉性他还是摸透了一些的。
若是说了实话,皇帝陛下顶多唉声叹气两声。但要是为了邀功而说了谎话,被皇帝发现以后可说不定就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太子今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闲暇之余又多想了一些,这才导致昏厥。如今微臣为太子开了一剂安神的汤药,太子服用以后会睡得十分安稳,对病情的恢复大有好处。只是在太子醒来以后……”
这心病只能心药医。
皇帝也明白这个道理,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在一旁的太子妃,起身将位置腾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在太子醒过来以后朕会劝慰太子的。”
侬逸辰在进正殿门口的时候就被皇帝放到了地上。人虽然腿短,但跑起来也不慢。听到宫人说太子祖父晕过去了,侬逸辰便乖乖地顺着边儿找到了自己的母亲。
柔嘉郡主也没多问儿子他怎么把皇曾祖父带来了,在这种场合还是最好管住嘴巴,没人问话就别说话。
太子妃在看到皇帝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从门边儿上溜进来的小外孙,在皇帝走后便让儿子去带他外甥在东宫里也逛一逛。
小孩子还是记事儿以后头一回来宫里,多转转总好过在屋子里闷着什么都不做。
“舅舅好。”
侬逸辰继承了他父亲侬志强那一张像是抹了蜜一样甜的小嘴儿,让皇长孙对怀中的外甥喜欢得不得了。东宫得面积也不小,要不然也装不下他们兄弟这么多人。
转完了太子得院子,皇长孙便带着侬逸辰去了他的院子。
“辰儿乖,来叫叔叔好。”
司徒彻在各种庆典结束后没出宫,索性直接在皇长孙得书房里办起了差事,也好抢出来一点时间,等他父王回京以后好好叙叙旧。看到皇长孙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司徒彻打量了几眼说道:
“这是你……外甥?”
侬逸辰在乖乖叫了一声叔叔好以后,趴在皇长孙的肩头小声问了一句:“舅舅,这是几叔啊?”
来的时候他母亲就告诉他,在宫里看到和父母年龄差不多的男性长辈叫叔叔绝对不会出错。虽然不会出错,但见到个人就叫叔叔,感觉有种好敷衍的感觉。
然而皇帝的儿子虽然不多,但孙子可不少。若是所有的兄弟在一起排序,皇长孙只能确定他是一众堂弟里面年龄最长的。
“嗯,柔嘉的儿子。对了,四叔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皇长孙也不好意思抱着外甥看着司徒彻在看文书,于是坐在一旁问起了还算正经的事情。
司徒彻问过他父王,只是司徒琛也没办法给儿子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说最早三月末,最迟五月中。
这个得看他们皇祖父打算什么时候让他父王回来。
皇帝在三月末的时候将此次的有功之臣都召回了京城受封。
按照当初画给众人的大饼分发赏赐,给的都是爵位相关的。众人对此次受封的人员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人家那是实打实的功绩,而且一般人还做不了。
不过众人听到皇帝封贾琏为一等将军的时候,都开始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荣国候这个小儿子年纪轻轻凭自己本事挣到了一个爵位爵,日后可不得了。
如今十五正是要说亲的时候……
仅仅半天的时间,贾赦就收到了四十多本拜帖。
“琏儿这成了金龟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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