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山村。
由于顾家给村民的待遇不错, 生活在青山村的老老少少都维持着不错的精神面貌。
中青年劳力一大早就下了地,留在村落里的除了未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就是老人和女人们。
他们也没闲着,在自家院子里种了几畦菜, 养了猪和鸡鸭鹅。
虽说土地没有经过辐射处理, 收成要差许多,但比起只能喝营养液的城里人还是幸福多了。
此刻, 见已经下地干活的村民们又走了回来,正在喂猪的妇女打了声招呼,目光好奇地追随着他们的方向。
苏澈盯着院子里的一百五十斤大肥猪,眼睛都不会眨了,直到他头顶的乌鸦老大“嘎”一声, 暴力地薅掉了大白猪的一撮头毛。
——哪里来的死猪, 也配和我争宠?!
“哼唧!”大白猪吃疼, 在猪圈里打起滚来,声势浩大。
乌鸦老大跳脚,再撕。
眼看场面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咳。”
流氓争起宠,谁也拦不住。
苏澈头疼地看了乌鸦老大一眼:“你不是说要来带我们看证据吗?证据呢?”
“嘎。”
乌鸦老大矜持地吐了嘴里的猪毛,整理一下自己漆黑油亮的羽毛, 脚爪子在猪身上一踩,飞向空中。
它目标明确地向着村子角落的一栋房屋飞去。
“嘎!”
——这儿!
苏澈打头, 村民们迅速跟上, 原地只留下一脸懵逼,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薅的大白猪。
“哼(ˉ(∞)ˉ)唧”它抽抽鼻子道。
……
绿晋江平台——
“哈哈哈大肥猪一脸委屈。”
“猪: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没有八百斤???”
“乌鸦娘娘实力争宠, 连猪都不放过,突然有点担心起玫姨娘、黄姨娘和不知此刻身在何方的雪姨娘。”
“玫姨娘还好,黄姨娘和雪姨娘可都是有毛的,确定不会被乌鸦娘娘薅秃吗?”
“楼上,容我提醒一句,我玫瑰大哥也是有十万腿毛的。”
“……”
“阔怕。”
“紧脏。”
“瑟瑟发抖。”
“小媚娃的后宫即将迎来势力大洗牌,胜者为何?敬请收看《后宫之战第二季》——三秃大战贼乌鸦。”
“……”
“楼上……”
“楼上有毒。”
“ 1”
“难以想象秃了的大黄、雪豹和玫瑰大哥,没有毛可撸的毛茸茸还有什么趣味?”
“这就是乌鸦娘娘的目的吧……薅秃了你们,我就是全家第一小可爱!不允许反驳!”
“……”
“心机。”
“真心机。”
“是我低估乌鸦娘娘了。”
“乌鸦娘娘不愧是见谁薅谁,走到哪里都能薅得腥风血雨的鸟中大佬,名不虚传。”
……
绿晋江观众们的调侃并没有影响到苏澈等人的动作。
很快,他们就在乌鸦老大的带领下来到位于村子西北角,最靠近村落边缘的一栋小楼前。
砖混结构的小二层略显破旧,维持着好几个世纪前的结构和外观,在周围的瓦砾、垃圾和破旧柴棚的掩映下毫不起眼。
墙壁外侧的水泥斑驳脱落,整体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没有真的倒下。
看着这间不过几十个平米的小楼,有村民惊道:“这不就是刘世全家么?”
“哎,全子?你看?”瘦小黧黑的男人被人群从后方推到前面。
他脸色阴沉,握在铁锨把手处的手指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
刘世全豁然转身,神情不悦而戒备,“不是说来找证据吗?到我家做啥?”
“不把表给我,休想让我开门请你们进去。”
“嘎——”
苏澈翻译乌鸦老大的话:“不用。”
只见乌鸦飞飞飞,从小二楼没有闭紧的窗户里飞了进去,然后不知它在捣鼓什么,只听一阵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然后“咔哒”一声。
门锁开了。
“嘎!”
乌鸦老大得意地一挥翅膀。
——都进来呀!
——傻站在门口干嘛呢?
苏澈:“……”
村民:“……”
屋主刘世全:“……”
他们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怪不得这群乌鸦能抢出一座珠宝山来。
论开锁,他们是专业的啊!
努力不去思索乌鸦的开锁技能是怎么练出来的,苏澈看了村民一眼,紧跟在乌鸦老大身后走进了刘世全的家。
说不清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家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浮现出一股不好的感觉,因此就连擅闯民宅都顾不得了。
村民们左右看看,对事情发展的好奇打败了心里的一点不好意思。
反正村里人也常串门,他们直接越过刘世全,跟在苏澈身后,鱼贯而入。
刘世全脑门上的青筋蹦了一下,横起农具想要阻拦,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村民笑嘻嘻地拦住。
“全子,这是替你找证据呢。”一人道。
“对,要不是你非说那块金表是你的,大家伙儿也不必误了上午的农活儿,特意来你家跑一趟。”
“你就忍耐一下,别耽搁时间。等我们看完了乌鸦给的证据,是你的一定给你,绝不拖延。”
“放屁!”刘世全看着乌鸦老大带领众人上了小二楼,心里突然萦绕上一缕跗骨之蛆般的恐惧,他暴怒地一捋头上的地中海,攥紧铁锨——
“这是我家,我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你们都给我出来!”
然而苏澈已经和大多数人一起,被乌鸦老大带上了小楼的第二层。
这里明显是后期加盖的,十分脏乱,里面布满了单身男人的生活垃圾,还有乱糟糟的被褥和床铺。
乌鸦老大四处看了看,没找到落脚之地,它嫌弃地在苏澈肩膀上蹦了蹦,随后尖尖的喙一指其中一面墙壁——
“嘎!”
“什么?”苏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乌鸦老大又重复了一遍后,才迟疑地对村民们道:“砸!里面有东西!”
“……”
村民有些犹豫。
跟在众人最后上了自己家二楼的刘世全趁机喊道——
“够了!你们真相信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外面人的话?”
“说不定就是他和这只鸟联合起来做戏骗钱呢?”
“……”
说我骗钱?
苏澈有些不悦地扭过头,打量了刘世全一眼。
——我卖鹿茸都不骗钱!
比他更愤怒的是乌鸦大佬,它“嘎”地大叫一声,如一颗出膛的子弹,冲到地中海面前,“刷刷刷”地把他剩余的一大半头发也薅秃了。
现在的刘世全,不是地中海了,是卤蛋,闪闪发光。
苏澈趁机走到墙壁前面,伸出手,敲了敲。
他感觉到一阵令人不悦的阴冷气息透过墙壁,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挥之不去。
皱起眉,搓了搓手指,苏澈问村民们——
“这栋二楼是什么时候修的?”
刘世全嘴角向下抿了一下,没答话,倒是另一名村民回忆道:“是十年前,对,那段时间我婆娘刚怀孕,我还和全子说过让他干活小声点!”
“那段时间,你们村有没有失踪什么人?”
“……”
村民们不说话了,似乎在回忆过去,而刘世全的手指则又神经质地抖动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慌乱。
苏澈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不想再等他们想起什么了,他借过身边一个村民手中的铁锨,示意——
“都退后!”
“哎?”
“放心,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找到,之后我照价赔偿!”
“……还有它。”
身旁的乌鸦“嘎”一声,苏澈看它一眼,补上了下半句话。
乌鸦老大看小可爱的名字和自己出现在一句话里,开心了,满意了,膨胀了,它叼起苏澈口袋里的金表,矜持地甩着表链子点了下头。
村民们也放心了。
如果只有苏澈一个人说要赔偿,他们还怀疑这个十几岁少年的财力,但是加上乌鸦老大就不一样了。
——毕竟,乌鸦老大抢劫多年,身家丰厚,它那一座小山的财宝可是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
得到了同意,又有人将暴躁上前的刘世全拦住,苏澈抡圆了铁锨——一砸。
“咔咔咔——”
村里自己盖的水泥墙没有太好的强度,在连续敲打几下后,出现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
“嘎嘎嘎,嘎嘎嘎!”乌鸦大哥跳来跳去地指挥。
苏澈一边干活,一边对着挣扎不止,拼命想要组织他拆墙的刘世全重复乌鸦大哥的话——
“十年前,雨夜,你把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砌在了这堵墙里。”
话音平淡,可不管是在场的村民,还是此刻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感觉背后汗毛一竖,心头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绵长的寒意。
而水泥墙的裂缝里,似乎也真真切切地透出了一抹红色,如血,如泣。
“卧槽!”绿晋江观众们开始疯狂刷弹幕。
他们不刷别的,只刷苏澈的表情包——
“【小媚娃护体】”
“【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
“【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小媚娃护体】”
密密麻麻的表情包转眼就遮住了直播间的屏幕。
观众们一边怕一边忍不住看,一边忍不住看,一边又为了消除害怕,和其他人讨论——
“这不是节目组事先安排好的吧?”
“这种剧情……不会吧?”
“绝对不是!我看《变形计》十年了,他们从总导演到编导,全节目组上下都没有这个脑子!”
“十分具有说服力。”
“也就是说……我们真的看到了某个凶杀案现场?”
“卧槽!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在主旨是种田养猪的综艺节目里看到嘉宾现场抓杀.人.犯!”
“这是什么人间瑰宝小媚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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