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名为阿纱, 堪称诡异。
可是时之政府却发现,明明他们之前往这个地方又扔下来那么多的暗堕刀,这个地方的黑气却反而比一开始还要少。
什么自己自行净化了之类的是不可能,那么原因肯定就出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是你做了什么吗?’
这么问了之后, 阿纱回道:‘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哦?’
而他身上的伤口,显然都是些刀伤,不如说,都伤成了这样,他居然活着还真是个奇迹。
接着时之政府的人又发现了他特殊的体质。
受的伤根据伤口的深浅治愈能力有所不同, 可若是一些浅的伤口, 那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我是死不了的。’
阿纱这么说着。
‘我没有办法死啊。’
时之政府更加没有办法理解了,就算是受伤好得快,不会死,可也依旧会痛啊。他身上的伤口显然都是在这里的暗堕刀造成的, 但是他却一点想要逃离的意思都没有。
这脑袋,是已经完全坏掉了吧?
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啊?
阿纱:‘因为他们需要我啊。’
这个所谓的需要,是复仇方面的意味。
没有复仇的对象, 失去了理智, 连对方是谁也无法区别,只要挥动了手中的刀,那么心脏里的痛苦就能够减轻。
也许少年是疯了吧。
时之政府这么想着,可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想要将少年救出之类的意思。
因为少年来历不明, 脑子有问题, 又能够效果显著的将暗堕刀们安抚下来。
虽然这个安抚法实在是诡异至极。
放任,高度的放任,纵容,极度的纵容。
做什么都可以,被怎么对待也都可以,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轻松的话,那就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负面情绪,怨恨憎恶,全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他会高兴的将这些都接受,面带笑容。
时之政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看一下,然后惊讶的发现,居然有几把刀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并且将少年奉为主君。
这个时候的他们,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这些刀剑,与还未被召唤出付丧神的另一把相同的刀剑结合在了一起,将他们的记忆模糊,误以为自己是被刚锻造出来的刀剑,接着顺理成章的,把别的审神者认作了主人,为另外的人效命。
时之政府认为这样子才是对的,毕竟这些刀剑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待在这里的话,也不能够为他们带来丝毫的利益。
一开始还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刀剑便又逐渐的变成了暗堕的模样,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又扔回了那个地方。
那么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少年拥有的刀剑越来越多,最后时之政府只能考虑让他成为审神者。
阿纱的确拥有着灵力,并且灵力量跟纯度都非常的高,对他来说,成为审神者,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事情的起因,是刀剑们的感情失了控。
与其说他们是刀剑本身,不如说是那些暗堕刀的集合体,无数把刀最后凝结出来的一把。
是独占欲。
刀剑们知道时之政府的利用,想要让主君不要受制于时之政府。
哪怕阿纱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结果就是,刀剑们被时之政府强行从阿纱的身边带走,又扔回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刀剑的乱葬岗,在阿纱离开之后,这里弥漫着的黑气愈发浓郁。
在任由阿纱待在这里安抚暗堕刀,与让阿纱成为审神者增加战斗力,时之政府选择了后者。
毕竟安抚或者不安抚,这些暗堕刀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那还不如增加战力。
于是这里的暗堕刀数量在不断增加着,阿纱的刀被扔进这里,顷刻间便找不到了。
时之政府想着,阿纱的刀剑们是不可能保持理智的,这里的负面情绪太过强烈,连他们都不敢靠近。
记忆会被混淆,然后时之政府就将这些变得浑浑噩噩的刀剑们,送回了阿纱的身边,等着他将他们再一次安抚下来,记忆没有了,便又能恢复往昔的样子。
时之政府不放心,因为这些刀剑严来说,算的上是实力最强的了,要是失去控制的话,那可是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他们通过狐之助一直在盯着。
结果发现还真有几分死灰复燃的迹象,吓得他们赶紧把刀剑们又带走了,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顺利,之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阿纱,这次剧烈的反抗着。
时之政府畏惧着阿纱身上的某样东西,因此也不敢太过强硬。
可是阿纱自己本身也有问题,他自己的记忆混乱了,最后记得的,也就只有三把刀,之前发生的事情全忘光了。
时之政府将其他再次被混淆了记忆的刀剑调转到了别的本丸,剩下的那三把刀,因为害怕阿纱会用那他们忌惮着的东西对他们造成威胁,所以就只将那三把刀留给了他。
不过也只是本体状态,等阿纱再次将他们作为付丧神召唤出来的时候,时之政府看他们好像也同样没有记忆了。
可是将刀剑调转到别的本丸的第二次尝试也失败了,最后的最后,演变成了,时之政府只能将这些暗堕刀又一次的送回了阿纱身边。
而若是产生了新的暗堕刀,也不再扔到“乱葬岗”里了,而是直接给这个诡异的本丸送去,第二天就会消失。
这些暗堕刀剑的记忆有问题,他们的主君精神状况也不正常,于是时之政府就想着,虽然是有些不可控,可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异常,只要像是以前那样再操纵一次就可以了。
……
……
“什么意思?”药研藤四郎的话语中满是不可置信,“是说,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主君的刀?”
他们第一次被狐之助带过来本丸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调转,这个“第一次”根本就是假的??
一时间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反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了。
他们的内心当时,其实是一直都有遗憾的,那就是他们并不是被主君锻出来,侍奉的第一个审神者并不是主君这件事情。
哪怕周围同僚的情况全部都是一样的,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要是有这个如果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结果现在,三日月宗近讲了这个故事,让他们忽然得知,原本他们是真的,原本就是主君的刀??
虽然严来说,他们也并非是被锻造出来的。
他们
“三日月,为什么你会……”
山姥切国广说着。
他们跟时之政府的人是一样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三日月宗近会对这些事情知道得那么详细,他应该也是当事人没有错,可离场跟他们不也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会有记忆,甚至能够将一切像是故事一样讲出来?
三日月宗近微笑着,然后看向了一期一振。
“一期殿刚来的时候,我曾对你说,我没有前主的记忆吧?”
“那是谎言。”他道,“我可是一直记得呢,不,不如说,‘前主’这个概念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毕竟我的主君从一开始就仅有一人而已。”
说到底,还是时之政府低估了刀剑付丧神所能产生的感情,面对阿纱这样的性的少年,一般的普通人都不能够保持正常,何况是他们这样子的,一开始便是从“乱葬岗”里诞生的非人之物。
时之政府的那几个人,已经是脸色苍白心如死灰,他们也是知情者,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三日月宗近居然保有记忆。
他们不明白他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要现在才讲出来,告诉自己的同僚们,可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他们应当是跑不了了。
“审神者,你们的主君,也知道,也有记忆??”
三日月宗近:“不,主君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头,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够了。”
主君只要每天都能够无忧无虑的过着,没有伤痛,觉得开心就可以了。
……又或者说,就算是告诉了他,意义也不在。
对他来说,大概就是会惊讶的“啊”一声,然后说“原来是这样呀”,接着,便于之前没有不同了。
而让时之政府的人又一次不可置信的是,他们忽地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三日月宗近将黑气散开了。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可以走了呀?”三日月宗近笑道,“难不成诸位还想要留下来吃个饭再走什么的?”
时之政府的人是真的不知道这把太刀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原本都以为自己肯定是走不了的了,现在又忽然被他放了。
就算是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到底在想什么,现在能够走的话,他们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留,
而三日月宗近看着他们离开,身影在传送口中消失。
不仅是时之政府的人不理解,其他的一些刀剑也不是很能理解。
“三日月殿,将他们就这么放走,真的好吗?”
一期一振迟疑着开口。
将那些人放走的话,他们毫无疑问会将这里的情况上报,那样的话……
三日月宗近:“不然呢,是要在这里将他们留下吗?”
这个“留下”,可不是寻常意义的留下,是要永远的留在这里。
然后,他们留在了这里,与时之政府那边便处于失联状态,轻易就能推测出肯定是在这个本丸里出了事情,接着又会继续有人过来。
之后呢,将那些人也继续“留下”?让这个本丸成为有去无回的魔窟?
面对这个本丸的这种情况,时之政府会采取的措施无非有两种,一是加大火力对准这边,强行让他们区服,还有就是判断这个本丸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将时之政府与这个本丸的链接切断。
刀剑付丧神们,无论是在最初的时候,还是现在,期盼的都是后者。
本丸相当于一个小世界,他们完全能够自给自足,与主君永远的生活在这里,真的是想想都要幸福极了。
而与其让时之政府经过多种猜测多次派人,还不如让刚才那几个回去,将这边的情况全部汇报,之后,到底要怎么做,让时之政府自己权衡。
……不过,大概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吧,毕竟主君,是时之政府唯一的“过滤器”,暗堕刀没有了能够处理的地方,只能像是以前那样集中扔到一个地方。
可是,在他们知道三日月宗近他们的诞生方式,又畏惧着,生怕那样的话,“乱葬岗”里迟早会又有这样子的刀剑诞生。
“嘛,总而言之,”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大概是要准备开战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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