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的帅气亮相场面完全泡汤, 彭列一世家族守护者们默默脱下斗篷,拿下面具, 只有G还在苦苦支撑,念完台词:
“……Primo早早看穿斯佩多的计谋,奉Vongola Primo之命……”
“——蓝宝,你长高了, QAQ哥哥我好欣慰。”
“不、是基于你和Giotto的友情, 我们定会将西蒙家族死守……”
“——呜呜呜Gian哥,你不在就剩我一个人苦苦支撑财政,我真的好惨啊。”
G的宣言被两只潸然泪下的倾诉数次打断,终于忍不住大怒:“你们烦不烦!!”
懵逼的西蒙科扎特忍不住笑出声:“G, 居然真的来了啊。”
G咳嗽一声:“啊,是……你知道我会带人来?”
“嗯,因为Gian一直在苦大仇深地碎碎念以他的运气肯定会有转机。不愧是Lucky Dog Giancarlo!”科扎特开心地说。
G一头黑线:“不对, 了不起的是看穿一切的Giotto才对!……话题扯远了, 总之我身后这群人是Giotto的守护者,让他们在这里大闹一场,你带着你的家族和我一起去见Giotto吧。还有Gian, 别抱了!!肉麻死了!!你小子也一起!!”
说着转头去吼正挨个和守护者拥抱的Gian。
东方人的雨月很不好意思, 但还是敞开了怀抱,纳克尔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力度可怕的抱杀。
Gian抱到阿诺德的时候,被对方一个含着杀气的锋利眼神吓退, 只好收手失落地说:“阿诺德老师, 真冷淡啊。”
在Giotto的亲自拜托下, 他有幸跟着守护者中最强的云守阿诺德学过几年体术。后来就被忍无可忍的阿诺德赶出了师门,从此成为阿诺德教学生涯中唯一的败笔。
Gian在敌方卧底的时候就是通过阿诺德的手下传递情报。这次西蒙被坑的消息就是他传给Gian的。
这位大佬以前是某个欧洲国家情报部的首席,情报战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出神入化。
而且他还超强,巨强。
灰发蓝眸的青年严厉地打量他一阵,突然冷笑,手铐甩了甩:“Giancarlo,你这几年很松懈啊。”
是的,这几年忙着搞事,没怎么锻炼。Gian看着那把曾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手铐一阵寒颤,躲去G的身后,大声说老师对不起。
G服了这个活宝,白眼一翻,战场交给其他守护者,把人都给带走了。
托斯卡尼尼家族的人很少见自家Boss这个样子,也非常好奇,和西蒙家族的人边走边聊彭列守护者们的八卦。
他们留在了森林中的一处。只有Gian和科扎特跟着G去见Giotto。
Gian脚步轻快地哼着歌,拨开丛丛的灌木,一身首领正式打扮的Giotto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阳光这么好,Giotto微笑着注视他们的样子,仿佛分别的两年从没存在过。
Gian忍住飞扑的冲动,等更久没见的科扎特和Giotto说完话。
“谢谢,多亏你救了我,Giotto。”科扎特感念道,“还有Gian,没有他的帮助也许我撑不到你们来。”
他们看向Gian,Gian正在特别可怜巴巴地问揪着他后领的G:“现在还不行吗?”
居然连Giotto都眼神发亮,G又翻一个白眼,松开手,天哪他今天都连翻三个白眼了。
Gian本来想激动地飞扑过去一个熊抱,又一想好像一个郑重的吻手礼更适合现在的场合。
但他刚拉起Giotto的手,还未来得及像个骑士一般单膝跪下,便被Giotto拉进怀中。
Gian没多想,顺势进行了一个亲密兄弟间的拥抱,也非常开心:“Giotto!”
Giotto手上是和温柔的语气不一样的用力:“Gian,好久不见。”
科扎特在旁边一脸感动:“Giotto和Gian的兄弟情还是那么动人啊,G。”
G苦苦忍住翻第四个白眼的冲动。
他们接着讨论如此处理这次的事件。科扎特表示要全家假死,退出黑手的舞台,这样就再也不会像这次一样被当做Giotto的弱点下手、拖累Giotto了。
Giotto不同意,但科扎特太坚定了,他也是那种一旦做下决定他人就无法撼动的类型。
于是Giotto和科扎特盟誓,彭列和西蒙永远互相支持、互不争斗。
他们说完一起看向Gian,Gian耸耸肩:“别看我呀,虽然我也很想加入,但我做不了后世托斯卡尼尼的主,托斯卡尼尼并非以血缘维系的家族。”
首领之位的归属是有能者居之。出钱的董事会掌握着家族的大部分钱权和投票权。
Gian现在还算可以压服托斯卡尼尼家族和Bondone家族等董事会成员。但慢慢的,新任Boss的权力必不会像他这般对家族中所有人如指臂使,又何谈祖上留下来的盟誓。
“那么,既然说出口了,来定下契约吧,Giotto先生和科扎特先生。”
就在这时,一群绑绷带的黑衣怪人KY而拉风地出现了。
Giotto和科扎特面色一变:“复仇者?!”
这群家伙不久前横空出世,实力迷一般的可怕,大言不惭地要成为黑手的法律,到处主持公道。
关键的是Gian还知道他们做成了!说起来他十多年前穿过来就是因为彭列家族关在复仇者监狱的一个叛徒跑出来搞事,才让他和纲酱在战场上双双穿越。
这么一说都怪复仇者监狱太垃圾!
像是察觉到Gian的腹诽,这群装扮十分杀马特的神秘人在半商量半胁迫Giotto和科扎特定下一个吃饱没事撑的“如果我们的后代发生争端输的那一方就要被关进监狱”协定后,将脸转向Gian。
Gian警惕地后退一步:“干什么,我不用定约,我和Giotto的后代关系好得很。”
Giotto和G:“……”
科扎特:“???”
“你误会了,幸运的时空旅者。”复仇者的头头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只是很好奇,能和‘命运’定下赌局的外来者,会是怎样的存在。”
Gian脸色微变,这群家伙不仅知道穿越的事,还知道另一个他和谁都没提起过的秘密。
“请放心,你已获得世界基石的认可,不日便可返回自己的时间。我们,等你回去后再见。”复仇者说。
然后便像来时突然出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等,这群家伙这么牛掰哄哄,说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如果他们没瞎扯,等了这么多年,真的快要能回去了,Gian反而一头乱麻。他回头,科扎特嘴巴大得能塞鸡蛋:“Gian你是,你是……等等,他们的意思是……”
“对啦对啦,其实我是从一百多年后穿过来被Giotto收留的啦。在我的时代,我没怎么听过西蒙,恭喜你假死计划很成功。但我也不知道我那一代的彭列和西蒙以后会不会有矛盾……要不要等我回去后帮你给你的后代带话呀?”
Gian随随便便就承认了,以他和科扎特的交情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非常需要隐瞒的事情。
“让我想想……”
科扎特看看表情淡然的Giotto和稳重中带点阴霾的G,大家都没什么大反应。他也就顽强地接受并迅速消化了这件事,居然真的很认真地开始想让Gian帮忙带什么话到后世去比较好。
……
西蒙家族开溜后,D斯佩多得到的反馈自然是西蒙全灭。
并且他们灭口前看到了赶去救援的托斯卡尼尼家族,斯佩多收到消息,高兴地赶过去,在托斯卡尼尼家族面前用幻术做了个救援不及属下全灭的悲剧现场,正好拉彭列一世信任至极的Giancarlo帮他作证。
Gian就靠在门边,脸垂在阴影中作悲伤痛苦状,围观跌跌撞撞破破烂烂的斯佩多摔在Giotto面前哭诉“我无能我救不了西蒙西蒙尸骨无存”,Giotto也一脸痛苦地表示“这怪不了你好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两位影帝强势互飙演技,Gian在旁边快他妈笑死了。
等斯佩多表演完心满意足地离开,Gian才捂着肚子缓缓从墙边滑落。
Giotto无奈地把无声狂笑的Gian拉起来,问他:“今天就在城堡里过夜?睡你原来的房间?”
Gian的房间离Giotto很近,一直给他留着,谁也没动过。
Gian压下笑意,豪迈地一挥手:“不睡,浪费时间,我们去喝酒。”
他还有好多话想和Giotto说,等天亮他就要和托斯卡尼尼家族赶去港口离开意大利了,当然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于是转移到阳台夜聊。
G本来也在,借口下楼拿酒,一去不回。
月色真好。
Gian脚一蹬,背对着月亮,坐上了阳台高高的石制护栏。
夜风惬意吹拂,高台下的果林散发出柑橘的清香,手中摇晃的红酒杯倒映着月色的清辉,他浅啜一口,笑道:“G哥借口太烂了,想给留我们单独相处的空间就直说嘛。”
Giotto含笑“嗯”了一声,也站着靠上护栏,免得Gian一头栽下去。
Gian看着他的动作,金眸融成蜂蜜的颜色,暖呼呼粘哒哒。
他呼出一口气:“两年没见,明天又要走,我真舍不得大家。”
“那么,要一起去日本吗?”Giotto对着月下的树林问,但他并没有看树林,视线汇聚在空气中一点上,仿佛那里有什么似的。
Gian惊愕地低头看向Giotto,打开了新思路,Giotto的集体退隐计划他一直都知道的。
现在想想,他完全可以先带托斯卡尼尼家族去美国安顿几年,然后,再去日本找Giotto。
Gian越想越觉得可行,兴奋地放下红酒杯:“Giotto……”
“——Gian桑!”
十几年没在现实中听过的声音忽然从城堡外灌入耳中,Gian下意识看去,一瞬间表情因为过度震惊一片空白——沢田纲吉、棕发棕眸少年的虚影出现在了阳台外的空中。
Giotto缓缓挺直背,眼神复杂:“那就是……”
“纲……酱?!!!”Gian被巨大的狂喜击中,敏捷地在护栏上转了个身站起,张开手臂:“你是来接我的吗!”
棕发少年自己也一脸震惊,像是没预料到呼唤竟能得到回应。不知从耳机里收到了什么讯息,他的虚影倏然消失,没过几秒从他消失的空中凭空裂开一圈黑洞洞的漩涡。
棕发少年的上半身——这次像是实体了,从中艰难地探出来,把手伸向Gian,着急地冲他大喊:“Gian桑,请快一些、握住我的手!”
Gian却在刚才的几秒中冷静了些许,此时呆立在原地,情不自禁去看Giotto,心想:太仓促了,明明刚刚还在想一起退隐的事。
但卡在空中的少年催得太急、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话也说不太清楚:“Gian桑,快一点,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Gian只来得及匆匆嘱咐Giotto一句:“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时空坐标一定要传下去。”
——2X12年,东一区,北纬38°07,东经013°23,14时32分48秒。
那是Reborn让他死死记下的,这段不得了的旅程的起/点。
Gian纵身一跃,握住少年的手,被他拽起,和他一起站到了黑黢黢的时空缝隙之中。
他下意识回头的匆匆一瞥里,Giotto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Gian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此去即是永别。
他情不自禁地往缝隙外回退两步,却被捏住臂膀,一时动弹不得。
耽误这几秒,缝隙彻底合上,Gian眼前一黑、又复明亮。
Gian摔到了地上,身下是仿佛一整块金属制成的、干净明亮的白色地面,是绝不可能在十九世纪看到的东西。
他坐在地上,撑起身体,茫然地抬起头。
那棕发少年从实验床上跃下,在实验室众人的鼓掌欢呼声中大步赤脚奔到他身前,半跪下来握住他的手,微笑:
“Gian桑,欢迎回来。”
……
扭曲的黑色裂隙渐渐弥合,没有在月光中留下一点痕迹。
G赶到时什么异状也没发现,除了少了一个人。
但他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蹙起峻峭的眉头,唤手撑在护栏上背对他的Giotto。
“Primo,Gian他……”
Giotto回过头,眼中是一片空空如也、如雾的空茫。他勾起嘴角,但没能笑出来。而G的脸色如此难看。
于是他举杯,将Gian剩下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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