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 魏丞直接将人从御花园抱到平宁殿, 期间苏瑜瞧见来往的侍卫和宫人觉得羞臊, 多次求他放自己下来,谁知他却总也不肯撒手。
入了平宁殿, 被那些熟悉的宫女太监盯着, 苏瑜一张脸越发羞红, 俯在他的颈间不敢抬头,小声道:“三哥, 都到了, 你,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有失体统……”
魏丞不理她, 径自进了屋,将人放在坐榻上, 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抬眸凝视着她因为羞赧而流露出桃红的面颊, 他勾了勾唇:“你不是让我抱你回来吗, 如今又脸皮薄成这样。”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腮, 却见那肌肤水嫩嫩的, 颇有弹性, 他忍不住又戳了几下。
苏瑜顿时恼了,强自将他的手扒拉下来:“你干什么呢!”
魏丞收了手, 面上挂着笑:“我家弄弄的脸颊嫩的像豆腐一样,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苏瑜哼哼鼻子, 侧过脸去不理他。
魏丞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苏瑜感觉到有冰凉之物套在了自己腕上,她诧异着垂眸,便瞧见自己的腕上多了只血玉镯子,色泽红润通透,瞧不见半点瑕疵,一看便知是玉中上品。
血玉苏瑜见过,但大都是白玉中掺杂的红血丝,像如今腕上这种通体殷红的,还是头一回看见。
她抚着手上的玉镯,又惊又喜:“这镯子好漂亮,哪里来的?”
魏丞笑道:“这是吐蕃朝贺的贡品,叫贡觉玛之歌。相传贡觉玛女神住在惹雍湖最深处的一座宫殿里,那座宫殿的墙壁上有着各种颜色的玉石,而红色代表唱歌,所以这红玉石便被称作贡觉玛之歌。此玉罕见,如此通透无暇的更是世间少有,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发掘那么一块,吐蕃王偶然所得,便进贡给了我们大衍。”
“原本想给你打一对儿的,可惜那块玉石太小,只打了这么一只,剩下的我让人做成了一对儿耳珰。”他说着又从胸前摸出一块小方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对儿血玉耳珰,赤金镶边儿,小拇指甲盖儿大小的玉石上清清楚楚刻了花纹,仔仔细细去看,那花纹的纹路又颇像一个字。
“咦,这个好像是我的‘瑜’字。”苏瑜惊讶地说着,又拿了另一只耳珰细看,却是个‘丞’字。
魏丞在她旁边坐下,亲了亲她的额头:“贡觉玛之歌做的首饰,或许这世间还有许多,但刻上你我名字的却只这么一件,它们是独一无二的。”
苏瑜脸颊有些热,心砰砰砰跳动着,低头看了看那耳珰,抬头看向魏丞时面颊上染了一抹娇羞:“三哥替我戴上好不好?”
魏丞温声笑着说“好”,亲自将她耳朵上的坠子取下来,将那对儿血玉耳珰给她戴上去。
她本就生的极美,肌肤白皙,五官精致无暇,如今挂了这对儿耳珰,越发趁得那雪肌玉肤白里泛着红润,像春日里开得最盛的玫瑰,娇俏明媚,靡颜腻理,绰约多姿。
她因为羞怯,长长的睫毛自然垂下,微微颤动间像扑扇的蝶儿,灵动娇俏,让人移不开眼去。
感受到了他深深凝视的目光,苏瑜不好意思地将头垂得更低了:“三哥一直瞧我做什么,也不说我戴上好不好看。”
他略显粗糙的指腹扫过她的唇角,语气里有些喑哑:“自然是好看的,这样的好东西也唯有我家弄弄堪与匹配。”
“三哥以前最爱欺负我,如今嘴巴倒是越发甜了,惯会哄我开心的。”她语气里带着娇嗔,仍没抬头去直视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眸。尽管如此,却仍被他带着烈火的目光给烧灼到了,脸颊越发滚烫。
魏丞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咱们都要订亲了,弄弄还要叫我三哥吗?嗯?”
她水汪汪的桃花目瞧着他,羞中带娇:“那,那叫什么?”
魏丞想了想:“我记得上回弄弄唤我丞郎,倒是不错的。”
苏瑜:“……这不太好,你如今是皇帝,不能被人直呼其名的,何况这样的称呼若是被听到了多羞人,还是叫三哥吧。”
他一张脸朝她凑近了几分,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仿佛下一刻就能贴上去。他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果香,馥郁中透着甜意,漾的人一颗心都跟着柔软了许多。
他捉住那唇品尝了一下,甜软可口,他贪恋着那份美好,目光深邃几许,又道:“那就没人的时候这般唤我,比如说……现在?”
他凑她太近,她不自在的下意识想逃,谁知他大掌及时扣住了她的柳腰,一时间竟是躲避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看他。对上他满怀期许的眸子,苏瑜心跳越发急了,憋红了脸酝酿好久,小声唤了声:“丞郎。”
他听得内心狂热,狠狠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眼睛里闪烁着微光:“弄弄真乖。”
苏瑜:“……”
苏瑜还未从方才的娇羞中回过神来,魏丞却将目光扫向旁边案桌上放着的书册,见那书中间放了页签,他狐疑着取过来看:“这是什么,最近倒是想起来看书了。”
苏瑜看见想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但见她上午看了一半的话本子落在他手上。最最关键的是,她放了页签的那一页……
苏瑜双手捂了脸不敢去看魏丞此时的反应。
谁知等了许久,旁边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居然一声也没吭。
苏瑜狐疑着把手指露出缝隙,目光透过指缝望过去,便见魏丞捧着那本书凝眉看着,眼底噙了一丝笑意,唇角微微勾着,带着几分玩味。
见她望向自己,他将目光移过来:“弄弄怎么又看这些东西了,好看吗?”
“不,不好看!”
“是吗?”他唇角又上扬了几分,目光继续看着那书,“既然如此,那就没收了。还有你这寝殿里是不是还存了许多,我统统带走。”
他说完这话拿着那些书站起身,阔步便往着她就寝的内殿去了。内殿里还有许多,她自然不能让他带走,匆忙追上去扯住了魏丞的胳膊:“三哥!”
“是丞郎。”他纠正道。
“……”为了那些书,苏瑜也不跟他计较,只笑眯眯道,“我刚刚骗你的,好看,这书好看,丞郎别给我带走了,否则我在宫里会闷死的。”
魏丞看看她委屈哒哒的表情,再看看手里那书。以前就知道这丫头爱看这些书,他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吸引人的,却也没认真翻过里面的内容,只想着不过是些穷酸书生哄姑娘家的把戏,花言巧语罢了,今日一看可算让他长了见识。
魏丞挑眉:“所以弄弄为了打发时间,平日里就是看这些的?”
苏瑜又想到了她放页签的那一处情节,顿时有些囧,忙解释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厚的书其实一共就三处地方是比较那什么的,你刚刚看到那个,那不是人家成婚了,洞房花烛嘛,就,就笔者写得比较放肆一些。”
魏丞又看了看那书,眼底噙着笑:“是挺放肆的,那不知道……”他往苏瑜跟前凑了凑,声音放低几分,“弄弄看过这么多书,究竟学会了哪几种床笫之间的,动作?”
苏瑜憋红了脸,又羞又气,她才没有刻意去学那些东西呢,情节需要,情节需要嘛!!!
谁知那无赖又道:“没关系,你先自己好好记在心上,等日后咱们每一种都试试。”
苏瑜:“……你无耻!”
魏丞朗声笑着拿书轻轻敲打她的脑门儿,随后捏捏她的脸蛋儿道:“成了,你自己继续看吧,我去长乐宫找太皇太后,商议一下咱们订亲的事。”
苏瑜哼哼鼻子不理他,心里却巴不得他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她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然而魏丞虽然这么说,却始终站着没动。
苏瑜忍不住了,抬头看他:“你不是要走吗,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魏丞突然撑住她的后腰,迫使她逼近自己几分,强迫道:“你再叫一声丞郎,我就走。”
苏瑜抿着嘴巴不想叫,魏丞又道:“你若不叫,咱们俩可以现在就试试这书里面写的内容。”
“你到底是个皇帝还是个无赖,哪有这样的!”苏瑜又羞又恼,他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矜贵肃穆的三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魏丞抚过她的侧脸,缓缓把脸凑到她耳畔,轻轻吹了口热气,诱哄道:“弄弄再唤一声,就一声。”
苏瑜被他逗弄的颤了颤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唤了声:“丞,丞郎……”
“真乖。”他点点她挺翘精致的鼻子,放开她的腰肢,把那本书册塞在苏瑜手上,然后一脸满足地往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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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订亲的事在朝廷内外掀起一片热.潮,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其中也不乏阻拦之人。
有人觉得陛下和端宁郡君曾经以兄妹相处过多年,虽然不是亲兄妹,如今成婚却也不大合适。还有的认为皇后应是在朝中根基深厚,能给天子以助力的名门望族,苏瑜虽出身平南侯府,然到底出身二房,且父母早亡,论出身并不完全匹配一国之母的身份。
然而朝臣的意见终究只是意见,采不采纳是皇帝的事,如今正值官吏裁减,自然有多数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着想,并不敢过多的跟陛下对抗。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极力支持,以及魏丞的力排众议,这亲事到底还是强制性定了下来。
因为先平南侯刚故不久,这亲事虽然订了,但大婚的日子选在了明年,三月十九,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订亲之后的第二日,下朝后魏丞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方洵。彼时他一袭帝王冕服未曾来得及褪下,笔直地坐在龙案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方洵。
空旷的大殿之上,一坐一站,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方洵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魏丞拱手:“不知陛下单独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魏丞将那把匕首放在长案上,清冷的目光扫过方洵:“朕听闻大齐皇子出生时,你们大齐皇帝每人送过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形样朕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想来就是眼前此物了。如果朕听说的消息没错,这匕首是你们大齐皇子成年之后的定情之物,收下这礼物的女子日后是要做你们大齐的皇子妃的。六皇子送了如此大礼来祝贺我大衍未来皇后的生辰,只怕不甚合适,如今这把匕首还是完璧归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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