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躲在何止身后给原配阿姨拍巴掌。
她一抬眸发现不少工作人员都悄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地上趴着的秦怡然已经哭了出来。
她脸乍红乍黑, 捂着脸羞愤欲绝。
给一个中年男人当情妇已经够丢脸了，还让人家原配夫人给当面羞辱，秦怡然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眼泪一串串的弄花了她的妆容。
“哭什么，把自己当商品卖给我老公的时候怎么不哭, 拿着我老公的钱时怎么不哭, 这会儿哭，你有脸哭么？”
原配阿姨蔑视的眼神让秦怡然无地自容。
周围同事们纷纷避让, 留出了一片地方给他们表演。
导演冷汗直冒。
“段太太……”
“哟, 还知道我是段太太呢。”原配阿姨似笑非笑，“我还当你把那个小贱货当正经段太太哄着呢。”
导演当场都要尴尬的升天了。
“段太太说笑了，说笑了啊。”
导演搓着手干笑。
富商都不敢吭气儿。
丢面归丢面, 可他要是敢反驳了, 回家里头去了，只怕不好了解。
“这小姑娘进来花了多钱，你知道么。”
段太太的话让导演浑身一震, 什么都不敢说：“哎呦，段太太您这话说的……”
“甭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小姑娘，你花了我家老段多钱，自己打个欠条呢, 还是我找人帮你拍点裸/照去借高/利/贷来换, 你自己选。”
秦怡然害怕地缩着, 都不敢站起身。
她感觉的到, 片场所有人都在看她，用那种看婊/子的眼神看她的热闹。
“段太太……”她哽咽着，“您行行好，别这样。”
“我行行好？”段太太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得事儿，“你睡我老公，花我家钱，丢我家脸的时候，你怎么不行行好呢？”
段太太可不怕丢脸，她理直气壮，站在那儿就是正义，身后的助理同样对地上坐着的秦怡然嗤之以鼻。
“年纪小小的，亏你小姑娘能这么不要脸。”
“我们太太家里的女儿估计和你差不了两岁，小姑娘，你给你爸爸说，你找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包养了，你猜你爸爸怎么说？”
秦怡然被吓得嘴唇都发抖了，整个人都不敢动，哀求着看着段太太。
“求求您，别……”
秦怡然的家庭是个三线城市的普通职工家庭。要是让爸妈知道她出来给人家当了情妇，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家了。
富商瞟了眼地上的秦怡然，哄着段太太。
“你人也看了，就一个小丫头，碍不着什么事儿，咱就算了吧。”
“算了？你借出去了多钱也算了？”段太太抬着下巴，“你要是买个猫儿狗儿的花多钱我都不说你，给这样的玩意儿花钱，我嫌浪费。”
秦怡然哭都哭不出来。
这不是指着她鼻子骂她连猫儿狗儿的都不如么。
可能在人家段太太眼里，还真是这样。
富商脸上过不去了。
“算了吧，多大点事，人家这里拍戏呢，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他哄着段太太。
段太太可不愿意就这么被哄了过去。
收到短息的时候，段太太简直是被羞耻给笼罩了。自己家的老公不争气，在外面胡来，不知道没看见也就罢了，被人家戳穿了放在眼皮子下面，可不让她怄得吐血。
“怎么，还没新鲜够，要护着啊？”
段太太刻薄：“地上的那个，别装娇弱了，站起来跟我去医院检查下有没有病，脏兮兮的，别害了人。”
秦怡然羞愤难忍。
“段太太，我不是那种人，我……”
秦怡然第一个跟的就是富商，干干净净的，富商也心知肚明，稍微心疼了她。
“你别这样，人家小姑娘干净着呢。”富商心疼归心疼，也没把秦怡然当回事，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人家跟我可是第一次。”
秦怡然浑身都在抖。
她不能说什么。
她已经失去了自己能辩驳的权利。
“啧，挺漂亮的，跟了个老头，你说她图啥啊。”南言身侧的一个女演员对南言说道。
平日关系里不怎么样，这会儿吃起瓜来，可没有谁在意关系不关系的，身边能有个一起八卦的人就够了。
南言一本正经：“可能是为了真爱吧。”
女演员噗嗤就笑出来了。
“屁个真爱，她怕是真爱钱哦。”
南言笑了笑，绕到后勤去捧了两瓶果汁回来，递给了何止一个。
“喂，”何止压低了声音，“今天这场戏……”
“嘘，看戏看戏。”南言打断了他。
何止顿了顿，悄悄说：“还有下半场？”
南言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
何止戳开果汁瓶，唆了一口。按下心中的那点怀疑，继续看热闹。
富商和段太太已经有些争执的苗头了。
秦怡然朝裴雪伸手，希望她来拉一把。
只是刚刚裴雪也是被富商搂在怀里的，一看见秦怡然这个下场，她脸色惨白悄悄就溜到人群里，这会儿看见秦怡然伸手，赶紧扭过头假装看不见。
秦怡然气恼。
之前裴雪怎么扒上来的，现在她就想要独善其身？想都别想！
“段太太，您骂我怎么不骂她？”秦怡然手一指裴雪，“她也跟着段老板。”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裴雪脸色骤变，赶紧反驳，“你别随便攀咬人，我和你这样的人可不一样！”
富商扫了眼裴雪，想到了那个短信。
裴雪多少也是有想要勾搭他的意思，刚刚他搂着人家，也没有被反驳啊。
一个还没有吃上手的，和一个正新鲜的，富商当机立断：“小雪啊，你不是说让我给你买个包包么，过来给我老婆道个歉，这个包还给你买。”
段太太的凌厉目光落在了裴雪身上。
从刚刚她就看见了这个丫头，被她老公搂在怀里的。
“我没有啊！您别瞎说！”裴雪极力否认，“我和秦怡然不一样，我不弄这些的。”
秦怡然完了。她清清楚楚知道，被原配当着剧组的面捉奸，这一次秦怡然是绝对起不来的，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讨好秦怡然了。
说白了她讨好的也不是秦怡然，而是秦怡然背后的人。
“段太太，我跟段老板没关系，是秦怡然，她跟着段老板搅和！我是冤枉的！”
段太太大步走过去，提溜出来裴雪，一视同仁一个耳光狠狠甩了出去。
“不要脸的小贱人，和那个小贱货没差别！”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人小体轻，裴雪和秦怡然一样，被一个耳光打翻在地，脸瞬间就种了。
南言看得叹为观止。
早知道原配太太战斗力这么强，她第一天就该下手的。多观望了两天情况，倒是浪费了段太太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战斗力。
“行了，人你也打了，脸也丢了，咱们走吧。”富商拉不下脸了，去拽段太太。
“丢脸？谁丢脸？说破了天我也没有错！”段太太怨恨地看着富商，“要不是你这个老不羞的东西，能闹出这事儿来？！”
“你有完没完！”富商脸上挂不住了，吼了段太太一句。
“你居然还敢吼我妈！！！”
富商刚吼了一句，一个比他声音大多了的女孩子尖着声怒吼：“你要不要脸了！！！”
打扮清凉的一个十几岁女孩提着包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劈头盖脸就用手包砸到富商身上，一边砸一边哭：“你也不嫌丢人！你在外面玩学生！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还让我同学看见了，她们以后怎么看我！”
富商吓了一大跳，看见是自己家宝贝女儿，顿时凶不起来了，一边躲一边哄：“闺女闺女，这就是个误会，你别当真，不是什么事儿啊，你别难过，爸爸没做不好的事情。”
段家小姑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得一颤一颤。
“你怎么能这样，你丢人，我还要跟着丢人，你还敢凶我妈妈，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了！你走！你走！”
“哎哎哎闺女，你听爸爸说，你听爸爸说！”
富商这下慌了神了，自己闺女和别人可不一样，这可是要哄好的。
“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个屁啊误会！”段家小姑娘一眼就看见地上的秦怡然和裴雪，眼泪直冒。
“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爸爸，你丢人不丢人！”
富商这会儿是真的丢人，玩女人玩的自己老婆女儿都看见了，臊得慌。
段家小姑娘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不要脸的小贱人！贱货！垃圾堆里的恶心玩意儿！你们这样爱男人，我把你们送到夜店里去坐/台满足你们！少来纠缠我爸爸！不要脸的东西！”
秦怡然和裴雪两个人被打得惨叫不止。
她们不是打不过段家小姑娘，而是根本不敢还手。
段家小姑娘一边打，一边撕秦怡然的衣服。
“睡我爸爸，还敢在我妈妈面前晃？两个贱人你们欺负谁呢？！”
“不就是靠着脱衣服勾引我爸爸么？来啊我帮你脱！”
“不要啊！！！”
秦怡然哭着摇头，拼命挣扎。
段家小姑娘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往地上一拍。
“谁来帮我扒这个贱人的衣服，我给她一万块钱！！”
“傻姑娘，一万算什么，”段太太看着替她出气的女儿，笑吟吟道，“妈妈帮你加九万，凑个十万。”
段太太开了口，谁还不知道这件事算是她的意思了，几个工作人员蠢蠢欲动，想要去拿这十万块钱。
十万啊，拿了换个剧组照样能工作，富商总不至于为了这个追究她们吧？
立即上来了两个女孩，帮着段家小姑娘按着秦怡然和裴雪，撕她们的衣服。
“不要啊！！！”
秦怡然绝望的嘶吼。
南言默默扭过头去。
太惨不忍睹了。
同样的，剧组还有不少人都侧过身，没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扒小姑娘。
只是这件事根本没法拦。
睡人家老公，人家爸爸，花人家的钱，这会儿被人家当家的找来了，谁也没法去阻止。
“得拦一下才行，脱人家衣服算是犯法了。”南言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
站她身侧的何止笑着：“你不去拦？”
“我恨不得跟那姑娘一起扒。”南言飞速说道，“秦怡然这个小贱人太欠教训了。”
说归说，南言还是得去把人拦下来。
她发的消息，她得保证段家小姑娘的安全。哪怕她明知道就凭段家的关系，这个小姑娘根本不会有事，该做的还是要做。
她叹息，转身刚要去拦，她身侧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还是有人站出来拦了。
苏斜抓紧那段家小姑娘的手，拦下她的动作：“我知道她做的不对，你们有气想发泄，但是当众脱人衣服触犯法律，为了她你犯不着。”
“苏斜……”秦怡然衣服都被撕的差不多了，狼狈得满脸眼泪，看着苏斜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期颐。
苏斜淡漠地扫过她，眼神中的厌弃一点都不减少。
“你还真是丢人的让人佩服。”
他只把段家小姑娘拦了下，把厉害关系说明白了，果断收回手，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留，转身回到剧组人群里去。
南言这才发现，苏斜就站在她左侧一点位置。
那她刚刚说的话，苏斜很有可能全部听见了。
段太太看了眼苏斜，弯腰哄着自己女儿。
“行了，出出气就好，别太过了。”
比起自己，自己的女儿更生气，段太太就温柔多了，她知道这是女儿再给她出气，嘴角含着笑哄女儿。
富商更是站在一侧旁观一个字都没敢说。他宁可自己女儿在别人身上出出气，也不愿意回去后被自己女儿发脾气。
“闺女，打累了吧，爸爸带你去吃饭，你不是爱吃……”
富商哄着闺女。
“停，您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火气大。”
段家小姑娘还是气不顺，白了富商一眼，她一挽袖子对着剧组的人掷地有声：
“我爸爸的钱是我的钱，撤资投资都是我说了算。”
“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两个小贱人在这里一天，你们这个剧一天都别想拍。”
“这俩贱人不走，我跟你们生耗，看谁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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