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这两天过得很是煎熬，每天都是吃饭睡觉等丰天。
现在整个云峰就他跟师尊两人，师尊倒是时常过来指点他练剑，不过他基础太差，的确还要好好的打一些基础，所以，沈白每天就蹲在云峰上，望着丰天回来。
也不怪他啊，毕竟两个人待久了，怎么看对方都觉得对方眉清目秀了，沈白深怕自个走上一条不归路，每天过得那叫一个忐忑不安。
而且自家师尊还在自己身上下了追踪术，这玩意平时没用，一到他去补剧情的时候，呵，他能直接翻船了，不过沈白跟系统好说歹说，系统也只是说暂时没事。
渣统，都是始乱终弃的渣渣！
云峰什么都好，就是冷，满地都是雪，沈白在山门口等着等着，无聊开始堆雪人，就在刚刚堆到第三个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句。
“你在干什么？”
沈白回过头，看着丰天熟悉的那张脸，两眼泪汪汪，直接敞开双臂飞奔过去。
“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啊啊啊啊——！”
丰天脸皮抽了一下，在沈白即将扑过来的时候一侧身。
“噗通！”
沈白就栽进雪里了。
沈白抹去脸上的雪，对着丰天竖起一个中指。
“什么意思？”丰天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个动作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示对你的欢迎，以及对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是么。”丰天不信，然后伸出手，对着沈白也竖起一个中指。
沈白：……
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丰天了，你迟早会失去我的。
“师弟，你知道吗，你这一走，我对你那是想得天荒地老——”
在丰天目光有几分复杂的时候，沈白顺势一转，“对我的白霜剑那是刻骨铭心的缠绵。”
丰天：……
结果还是因为他拿了白霜剑的原因么，丰天眼神之中似乎有一分暗淡。
“我的剑呢我的剑呢？”沈白凑上去，一脸的期待。
丰天从纳戒之中取出，白霜剑还是那柄白霜剑，一看就不是凡品。
奈何沈白才领教过师尊的霜光十四夜，如今再看自己的白霜剑吧，有种这块五花肉好吃是好吃，就是感觉厨子的手艺还差那么一点点的错觉。
接过白霜剑，沈白忍不住的摸了摸，毕竟是自家师尊给的，是个废铁他都愿意当宝，更何况原本就是一把好剑。
丰天移开目光，看向旁边的雪人，不解，“这是什么？”
“雪人啊。”沈白转了转眼珠，一个一个指过去，“你，我，师尊，有没有一种家的温暖外加对我说不出口的感激？”
丰天仔细的看了看，那雪人歪七倒八的，怎么看都觉得——“真丑。”
沈白：……
心里话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你真不矜持。
沈白把白霜剑收进自己的纳戒里面，然后朝着山上走去，丰天望了那雪人几眼，也跟了上去。
“师弟，你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啊。”
“没什么，凑个热闹。”
“哇，有热闹你都不告诉我，我在云峰山上好无聊哦。”
“不是有师尊么。”
沈白想到了什么，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笑笑，“师尊那等仙人之姿，我哪敢去亵渎半分，都能拜入他的门下，我都怀疑是我上辈子拯救了修真界的功德。”
丰天总感觉沈白有点奇怪，他动了动手指，拇指轻轻滑过套在食指上的纳戒，似乎在犹豫，又有几分迟疑。
“师、师兄。”丰天咳嗽了两声喊道。
沈白停住脚步，看向丰天，严格意义上来说，丰天这破孩子不爱说话，叫他师兄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不对，事有反常。
沈白捂紧了自己的纳戒，退后了好几步，“没钱，不借，爱过。”
丰天：……
丰天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然后伸出手，对着沈白竖起了中指。
沈白：……
“表示对你的欢迎，以及对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丰天脸上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沈白：……
就是讨厌这种学什么都快的破孩子。
丰天把手收回来，微微皱眉，然后开口，“之前拿走师兄的宝剑，是我不对在先，还望师兄也能不计前嫌。”
沈白转转眼珠，哟，这是打算跟他讲和？
“那我非要计较又如何。”
丰天嘴角微微勾起，又压下，“那便请师兄计较一辈子吧。”
沈白：……
这话怎么他越听越不对劲呢？
沈白掏掏耳朵，自言自语，“是不是我被冻坏了，耳朵都给冻出毛病了？”
“恭喜师兄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沈白就纳闷了，之前丰天还冷冷淡淡的，怎么跟他相处一阵子后，整个人也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呢。
沈白捧起一手的雪，藏在身后，然后拍了拍丰天的肩膀。
在丰天回过头的时候，一手就给塞进丰天的领子里面了，像无数次之前一样。
“哈哈哈哈——”沈白捧着肚子又开始笑起来。
丰天把领子里面的雪拍干净，然后看向沈白。
沈白立刻拔腿就跑，就如之前那般，每次都是他使坏作弄丰天，随后却又要被作弄得更回来。
“师尊，师弟一回来就要对我辣手摧花，简直毫无人性丧心病狂！”
就在沈白快要跑到镜湖的时候，丰天终于抓住机会把丰田给压在身上了，然后捧着雪就往沈白衣服里面塞，那雪虽然轻柔，然后一接触到皮肤就刺骨的冷。
沈白被塞了好多雪在衣服里面，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然后找准机会，对着丰天就是一脚踢去，谁知丰天扯着他的袖子就是不放，两人一咕噜的，直接在雪地里面打了个好几个滚。
沈白摇摇脑袋，一侧头，就看见衣摆暗绣着花纹的衣袍，边缘处染着点点的青色，再往上，则是丝滑的青丝，再是那游动着的流苏。
是师尊。
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师尊撞上啊摔！
沈白把脸给埋进雪里，嘛的，又要被罚了。
云寒把目光移向旁边的丰天，丰天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对着云寒行礼，“师尊。”
沈白抬起头，也喊道，“师尊。”
云寒却是并未处罚，只是看向丰天，“你随我来。”
丰天低头，“是，师尊。”
沈白疑惑，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有点奇怪，不，不止一点点奇怪。
‘系统，你知道原因吗？’
【自己的弟子无故离开，自当询问，不是很正常么。】
‘不，这是男人的直觉，有古怪。’
【呵，男人。】
这种浓浓的嘲讽是怎么回事，我特么是不是纯爷们你还不知道啊。
【牙签男人么？】
‘……’
同归于尽吧渣统，我要以你的鲜血祭奠我死去尊严！
不过师尊把丰天叫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沈白摸摸下巴，偷偷摸摸的朝着那边的大殿过去，只可惜他修为太低了，刚刚一靠近云寒就觉察到了。
云寒竖起屏障在大殿之外，那屏障摸起来软软的，但死活就是进不去，沈白在大殿外急得转圈圈。
‘系统大人，我能不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能。】
‘……’
沈白开始死缠烂打了，‘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现在竟然都要拒绝我了，以前明明我说要，你都没有不给的，我不管，我就要。’
【……】
系统那边似乎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响起声音。
【你以前没少被人揍吧，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因为那些人关爱智障儿童的怜悯之心吗？】
‘……’
在人类世界，你这种，也挺不容易活下来的。
‘系统大人，反正你都为我破例过一次了，一次跟一百次没什么区别了啦。’
【你也知道我帮你破例过么，那为什么还要我为你一而再的破例？】
‘因为爱情！’
【……】
‘杨过跟小龙女证明了爱情跟年龄没关系，人鬼情未了证明了爱情跟人鬼没关系，断背山证明了爱情跟性别也没关系，我就比较厉害了，证明了、’
【证明我跟你，跟爱情没什么关系。】
‘……’
讨厌了啦，你这样说，人家不要脸了啦。
沈白伸手开始掏耳朵了。
【你干什么？】
‘提前清洁一下，怕堵住了耳朵，等会就听不清楚了。’
【你真无耻。】
‘承让承让，我喜欢这种行为称之为，求爱，而系统你的破例，我也喜欢称之为，示爱。’
【……】
【叮！】
沈白动了动耳朵，谁知道里面却一片安静，就在沈白怀疑系统是不是故意逗弄他的时候，里面的人开口了。
“你动了心魔。”这是师尊的声音。
丰天却是迟迟没有回答。
“敢问师尊，何为心魔。”
“贪嗔痴，皆是心魔起因。”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云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天赋极高，不该被心魔所困。”
“我未必不能破魔。”
“你去万剑宗阵思过吧，待你领悟剑道，自然可破心魔。”
“是，师尊。”
“还有一事，你待笑白，不可无礼。”
丰天发出笑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声。
“弟子明白了。”
然后，里面就没有声音，沈白贴近了那屏障，结果里面还是半点声音都没，丰天应该是走了吧。
沈白缓缓起身，想着要不要顺带去看看丰天，结果耳旁又响起了叹息。
师尊还有话说？
“发乎情，止乎礼么，呵。”
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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