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喜欢他

小说:国家拒绝保护我 作者:山栀子
    阿胭被白罴带到他的大别墅里的时候,她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那一片湛蓝的湖泊,发出长长地赞叹声:“哇……胖虎,你是暴富了吗?”

    阿胭转过来,看向坐在沙发上淡定喝水的清俊男人。

    “……我现在在做生意,赚了点钱。”白罴被她盯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他轻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

    “哦。”阿胭点点头。

    “你别乱跑,我去给你拿点东西。”白罴忽然站起来,叮嘱她道。

    看见阿胭点头如捣蒜的模样,他嘴角弯了弯,转身往二楼走去。

    等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只精巧的小盒子。

    阿胭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盒子,“那个是什么啊?”

    白罴在沙发上坐下来,把那只小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盛着一颗乌黑的药丸。

    他把药丸取出来,递到阿胭眼前,“天极山的九玄丹,可以帮助你尽快恢复灵力。”

    “天极山?”阿胭一听到这三个字,那双圆圆的眼睛瞪大,“胖虎你什么时候攀上天极山的关系啦?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天极山是修仙人住的世外之境,千百年前如是,千百年后也如是。

    那里是这世间最神秘的所在,除了天极山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天极山的入口在哪里。

    阿胭也曾听过天极山的声名,但她也仅仅只是听过而已。

    “胖虎,你是不是在吹牛啊?你说实话,我不会笑话你混得不好的……”阿胭还是有点不大相信他真能搭上天极山的关系。

    “……”白罴真的是想对准她的脑门儿给她一下。

    他沉着脸把那颗药丸塞到阿胭的手里,“想赶紧恢复正常就吃掉。”

    因为阿胭现在的身量太小,所以那颗对于白罴来说很小的药丸到了她的手里之后,就显得有点大了。

    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那颗黑乎乎的大药丸,阿胭吞了一口唾沫。

    那,那就啃吧……

    幸好这颗药丸并不苦,相反还挺甜的。

    阿胭吃完之后,觉得自己不用再吃晚饭了。

    “这个味道好像巧克力啊。”阿胭咂咂嘴,忽然说。

    “嗯。”白罴点点头,“他们那边与时俱进了一下,添了许多新口味。”

    阿胭有点懵:“啥?”

    白罴不想再跟她继续说这个问题,就揪着她的小发辫把她带到了沙发上来,他默念了几句枯涩难懂的咒语,一道冰蓝色的光凝在他的手指尖。

    “别乱动。”他叮嘱了一句,手指间的蓝色流光已经化作丝丝缕缕的细线,一点点渗入阿胭的身体里,将她整个人缠绕包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胭渐渐觉得自己的丹田里有一团温暖的气流上涌,陡然扩散开来,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阻塞的经络被强力冲开,阿胭痛得蜷缩成一团,背后已经有了汗意。

    “忍一忍。”阿胭听见白罴温和的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地咬着牙关,眉头紧皱,承受着那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疼痛。

    身体好像被拆开,再次生长了似的,尖锐的疼痛折磨着她的每一寸骨肉,好像没有尽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白罴的额角已经隐隐冒出了汗珠,而他眼前的那个原本身形不足手掌大的小姑娘,渐渐有了变化。

    当阿胭重重地落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柠檬黄短袖衫和小背带裤已经撕裂成小碎片了。

    白罴早在那片蓝色的光芒快要散去的时候就已经及时转过身去了。

    或许是因为消耗了自身太多灵力,他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衣衫破裂,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熊猫。

    白罴倒是很淡定,他伸出爪子把之前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套运动服扔到后面去,“快穿上。”

    阿胭被飞过来的衣服蒙住了头,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就自己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

    听见身后头悉悉索索地声音,白罴没有一点想回头的意思,甚至还想去冰箱里拿一根新鲜的竹笋吃。

    阿胭穿好衣服之后,她盯着自己那双和正常人无异的手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在自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她松了一口气。

    “终于正常啦。”她兴奋得不行。

    她偏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白罴这会儿正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

    他用爪子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后背,“胭胭你好了没?”

    “我好了!”阿胭应了一声,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胖虎,你为我浪费了好多灵力……”

    “说这个做什么?”白罴慢吞吞地站起来,他没有转身,只是一边同她说话,一边拖着那圆滚滚的身子往楼上走,“我们是朋友。”

    “你等我一会儿。”他说。

    “嗯!”阿胭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白罴上楼之后,阿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重新打量着四周,觉得刚刚在她眼里空旷无比的客厅,现在看起来终于正常了许多。

    楼梯上有了响动,阿胭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就看见白罴维持着毛茸茸圆滚滚的姿态,外边竟然还穿上了适合他现在这个体型的衣服……

    “胖虎你明明是原形,为什么要穿衣服?”阿胭觉得他好奇怪。

    好像这么多年不见,胖虎好像有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变成了原形,白罴走路有点慢吞吞的,听见阿胭的话,他毛茸茸的耳朵小幅度地动了动,好像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解释:“……衣服穿习惯了,感觉不穿就好像在裸/奔一样。”

    “是吗?”阿胭皱了皱秀气的眉

    她不是很懂他们这些长得毛茸茸的精怪。

    白罴慢吞吞地走到冰箱边,爪子扣着缝隙拉开冰箱门,他从里面拿出来两罐可乐以及一根新鲜的竹笋。

    然后就走到阿胭旁边坐下来。

    他那胖胖的身躯一坐下,阿胭就觉得沙发陷进去了不少。

    然后,她就看见他用爪子拉开了那个小罐子。

    “这是什么呀?”当他把小罐子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接过来,好奇地问。

    “肥宅快乐水。”白罴依然淡定地解释。

    阿胭没有明白,但是看白罴把小罐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并且露出一副飘飘欲仙的表情时,她忍不住也学他把小罐子凑到自己嘴边,试探着喝了一口。

    微小的气泡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阿胭瞪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甜甜的?!

    阿胭咂咂嘴,眼睛亮了。

    她连忙又喝了一口。

    旁边的白罴看见她那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淡定地哼了一声,那张天生长着黑眼圈的熊猫脸看起来波澜不惊。

    他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可乐的魅力。

    咔嚓一声,他咬了一口鲜竹笋。

    嗯,冰阔落和竹笋更配哦。

    看见阿胭在悄悄看他,他举起爪子,向她晃了晃咬了一半的竹笋:“吃点?”

    阿胭猛摇头,“不要。”

    竹笋有什么好吃,还是肉比较好吃!

    “胖虎你放心,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以后一定请你吃一顿肉!”阿胭拍拍他的肩,承诺道。

    白罴把她的手拿下来,又咬了一口竹笋,“不用了。”

    “为什么啊?”阿胭眨了眨眼睛。

    阿胭可没忘记自己当初和白罴初遇时,他还是一只穷得只吃得起竹子的小可怜,她和他的友情就是建立在她请他吃的第一顿肉上的。

    白罴又咬了一口竹笋,“戒了。”

    啥??

    “你戒了?!”阿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说出一句,“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脑袋撞傻了呀?”

    肉那么好吃,他竟然说戒就戒了?

    白罴闻言,放下手里的竹笋,那双乌黑的眼睛几乎和眼周围的那一圈黑黑的眼圈融为一体,看起来有点昏昏欲睡的模样,不大精神,“我现在只吃素。”

    阿胭听了之后,她盯着旁边的白罴看了好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白罴有点心累,已经不想多解释了。

    而阿胭在喝完一罐可乐之后,终于想起了谢明澈。

    她脑海里闪过那双沉冷的凤眼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好像有点太久了。

    “胖虎,我要回去了。”她站起来,有点着急。

    “回哪儿?”白罴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咬竹笋。

    阿胭一愣。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形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大小,不用再紧紧依附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了。

    只要,只要她在受到玉佩牵引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回去一次,然后再离开就够了。

    她甚至都可以不用再出现在他面前。

    阿胭咬着唇,踌躇了片刻,又坐了下来。

    这分明是她之前最盼望的自由,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好像……有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开心?

    “等我恢复成人形就送你回去。”白罴忽然说。

    阿胭揪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压得很低,“我……我其实可以不回去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自己还是在犹豫。

    而白罴却说:“不行,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阿胭看向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疑惑。

    白罴沉默了一瞬,他低眼瞅着自己爪子里只剩小半截的竹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胭胭,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在成为一只灵之前,你首先,是一个人。”

    “我不懂。”阿胭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白罴提起,但她从来都没有明白过,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关于自己成为灵之前的种种,她全都记不得了。

    “胭胭,在我尝试七情六欲之前,你就已经走在我前头了。”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失去记忆之前,一直在找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如今谢家的长子——谢明澈。”

    白罴那天看见那个男人的脸时,就知道,阿胭的缘分历经数百年的阴差阳错,终于到了。

    西山月下的小溪旁,年轻病弱的公子在一株桃树下埋下一枚血玉。

    他以拳抵唇,咳嗽声牵动着他一身病骨细微地颤抖,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浸染在那枚玉佩上。

    尘土掩埋下,玉佩发出清晰的哀鸣,却挣脱不开尘土的束缚。

    年轻的公子步履蹒跚,浅淡的月辉洒在他的身上,如霜簌簌披散,浸透着点点银辉。

    “阿胭,别再……跟着我了。”

    窝在一堆连天枯草间的白罴隐约听见那年轻的公子沙哑的声线。

    那是白罴与阿胭的初遇,却是阿胭与那位年轻公子之间的永别。

    白罴把阿胭从尘土堆里扒出来的时候,阿胭宛若新生,忘却了那个寂静的月夜,也忘记了那个一身病骨的少年。

    白罴以为,这或许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偏偏,霞荫山的那位老修士,却将阿胭和谢家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那个白胡子老头说,阿胭和那位年轻的公子,是注定要再见的。

    若没有那个少年,便不会再有阿胭。

    这是命数。

    白罴从前不明白,但当他后来亦深谙求而不得的刻骨之痛的时候,终于懂了其中的玄机。

    他抬眼虚虚望了望楼上。

    在紧挨着他卧室旁边的房间里,摆着一盏长明灯。

    年岁更迭,那盏灯,已燃了百年。

    他一直在找一个姑娘。

    在这世间,他与胭胭,都有自己的求不得,从不论谁比谁更深刻。

    “什么呀……”阿胭仍然不是很明白。

    她那张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有点嫌弃白罴忽然的故作高深。

    “胭胭,你曾经,喜欢他。”白罴选择直白一些。

    “什、什么?!”

    阿胭那双圆圆的眼睛再一次瞪大。

    她的脑海里闪过那张冰冷昳丽的面庞,一颗心在胸腔里乱了章法似的乱跳,后脑勺一瞬之间好似有一种坠胀之感,模模糊糊的影像仿佛就在眼前,但又好像被朦胧的烟雾彻底隔断。

    耳畔有细微的叮铃声,像是廊前檐角的铜铃,又好像是谁脚腕上用红绳系着的银铃。

    雪白的衣袖如同盛大的风雪遮掩了视线,阿胭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亦听不清他呢喃的话语。

    不过是转瞬之间的模糊幻影。

    阿胭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里空空的,好像又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似的。

    “胭胭,你曾经,喜欢他。”耳畔又响过白罴的声音。

    阿胭有些无措,眼圈无端端泛红。

    喜欢……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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